“幾年前我還是一個富家的紈絝子弟……”
    那是一個草長鶯飛的季節，怡紅院的大門的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顯得那麽好看。
    幾個穿紅戴綠的大姐姐，在街上熱情奔放地和路人打著招呼。
    那年我帶著家族的期望，孤身進城謀取仕途，一心想為家門光宗耀祖，光耀門楣。
    意氣風發的我從金色夕陽中走來，姑娘的熱情猶如一把火，將我理想點燃。
    在姑娘們的拉扯下，我不由自主邁入那一團團的溫柔裏，走進了怡紅院。
    就是在那裏我認識紅衣，紅衣是我見過這個世界最美的女人……”
    陳縣長陷入了深深的回憶，整個人都沉溺其中，一臉的陶醉。
    羅老歪聽得都想吐了，開口打斷他的回憶。
    “縣長大人，醒醒，逛窯子就逛窯子，不要過度的美化自己。”
    陳縣長尷尬的一笑，喝了一口茶遮掩自己被揭穿後的囧相。
    羅老歪忽然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不對啊，外邊那個八字胡是你小舅子，你不是有老婆嗎？”
    麵對羅老歪的問題，陳縣長苦笑道：“現在的是我第二個老婆。”
    羅老歪這才了然，不再說話，繼續聽著陳縣長的講述。
    當陳慶踏進怡紅院的一刻，他就看到紅衣，她像一隻受驚的小貓一樣蜷縮在地上，臉上掛滿了淚花，顯得楚楚可憐。
    陳慶停住了腳步，被這個女孩深深吸引了。
    雖然她一身粗布破衣，沒有任何的裝扮，但白嫩秀美的模樣，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等待著盛開綻放。
    梨花帶雨的女孩，因為哭泣和害怕，身子不停的顫抖，讓高高聳立的胸前恰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波紋蕩漾，讓人神往。
    陳慶看著地上的清純，一把將懷裏的討好怡紅院姑娘推開。
    這樣的俗脂顏粉，殘花敗柳怎麽能跟窮人家的黃花碧玉相比。
    怡紅院老鴇子和紅衣他爹正在討價還價。
    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一臉的福壽煙癮病態，佝僂著身子，毫無羞愧之色的大聲要著價。
    “老鴇子，沒有十塊大洋，我絕對不會賣的！”
    老鴇子揮了揮手裏的繡帕，一臉的鄙視道：“老煙鬼，你可想好了，這可是你親閨女，進了我的門，就是進了閻王殿，可就再也出不去了！”
    老煙鬼看了看地上的閨女，嗬嗬一笑：“她娘我都賣了，不差這一個！”
    女孩抬起手，拉著老漢的衣角，哀求道：“爹，我不要，你帶我回去吧，我給你賺錢，讓你抽大煙。”
    老漢臉上不停抽搐，抬手擦了擦從鼻孔流出的鼻涕，嗬斥道：“等你掙到錢，我這煙癮早上來了，你是不是想看著我死啊！”
    抬頭對老鴇子催促道：“十塊大洋買個這麽俊俏的黃花大姑娘，你不虧，一晚上你就賺回來了！”
    老鴇子呸了一聲，“早晚抽死你！”
    然後命人將賣身契拿出開來，老漢一臉的喜色，沒想到老鴇子竟然如此的大方，沒有給他壓價。
    老鴇子拿去賣身契，“最後的機會，不想賣了你現在可以走，我不攔著，要是按了手印，你閨女就是我的人了，生死由我，兩不相欠！”
    老煙鬼有些不耐煩的伸出拇指按在印泥中，笑道：“規矩我都懂！”
    女孩眼見交易就要達成，死死地抱住他爹的手，“爹，你要是把我賣了，以後誰照顧你啊！”
    老煙鬼嫌棄將自己的閨女推開，“他媽的，母女一個德行，婆婆媽媽的，還想吃老子一輩子嗎？”
    女孩趴在地上放聲哭泣。
    老煙鬼爽快的將手印重重的按在賣身契上，笑嘻嘻催促道：“快把錢給我！”
    老鴇子拿出十塊大洋扔在地上，“拿著錢，趕緊滾！”
    老煙鬼臉色一驚，慌忙趴在地上將散落的大洋，顫顫巍巍一個個撿在手裏，捧在手心中，像是捧著自己的命，眼中的都是渴望和貪婪。
    老鴇子看著地上老煙鬼下賤的模樣，對女孩說道：
    “再看一眼吧，也許這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女孩臉上掛滿了淚水，她知道老鴇子的言下之意。
    現在他爹身邊一個人沒有了，家產抽沒了，媳婦賣了，如今閨女也賣到了青樓，抽完最後的十塊大洋，等待她爹的將是無盡的潦倒，直至死亡。
    女孩口中嗚咽，淚水一滴滴落在地上，砸出一朵朵淚花。
    老煙鬼將大洋捧在懷裏，臉色全是歡喜，忙不迭地衝出怡紅院的大門。
    “爹……”
    女孩一聲淒厲地高喊，聲刺耳鼓，驚起了所有人的側目。
    那個已經走到門口的佝僂的身影，沒有停留，邁著輕盈的腳步很快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老鴇子輕哼一聲，將賣身契在女孩麵前晃了晃。
    “姑娘，你以後就是我怡紅院的人了，在這裏想活著，就要學會怎麽伺候男人，要是敢違逆我的命令或者想跑，打斷你的腿！”
    女孩蜷縮在地上無聲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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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怡紅院的客人像是發現獵物的野獸一樣，全部嬉笑著圍了過來。
    “老鴇子，這個雛我要了，我出5塊大洋！”
    “我出十塊開個包！”
    “我出二十，見見紅，沾沾喜氣！”
    老鴇子笑道跟一朵花一樣，剛剛到手的姑娘，第一夜肯定要賣個好價錢才行。
    “各位客官都看見了，這麽俊俏的黃花姑娘，自然是價高者得，就看各位大爺哪個更豪爽了！”
    周圍的客人變得異常的興奮，怡紅院的姑娘他們都已經玩夠了，現在有了新人，自然不願放過。
    “大爺我出五十大洋，我就要吃這第一口！”
    一個粗獷的漢子大聲喊道。
    五十大洋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所有人都麵麵相覷，很多人不敢再出價。
    粗獷漢子看大家都不再出價，得意地哈哈大笑，走到女孩的麵前，伸出大手一把將女孩抓起來，在女孩的臉上摸了一把，淫笑道：
    “嫩，真他娘的嫩，今天晚上就讓好好嚐嚐本大爺的厲害！”
    女孩驚恐地像隻小雞一樣，臉色慘白，因為恐懼整個人都變得癱軟無力，隻能任人擺布。
    所有人都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無不讚歎大漢的出手闊綽，隻恨自己囊中羞澀，這麽好的雛就要讓別人糟蹋了。
    老鴇子看著大漢臉色卻是一驚，這個大漢在怡紅樓是出了名的難伺候，雖然有錢，但是為人極其的變態，尤其喜愛皮鞭滴蠟，每次來怡紅院都會把姑娘折騰的死去活來。
    今天自己剛收了一個姿色上佳的姑娘，這可是一棵搖錢樹，如果被他折騰死了，那可就斷了她的財路。
    但自己剛說了價格者得，又不能反悔。
    “各位大爺，還有出價更高的嗎？大家仔細看看，這麽好的機會可不要錯過啊！”
    老鴇子聲音剛落，人群突然有人高喊一聲：
    “我出一百個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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