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華納有線球館，藍橙色的旗幟匯成的海洋早已掀起波瀾。
    球迷們的呐喊聲如同實質的浪潮，拍打著球館的每一個角落。
    今晚的對手，是洛杉磯湖人，是那個身披24號紫金戰袍、眼神如同黑曼巴般冰冷銳利的男人——
    科比·布萊恩特。
    場上，熱身的氣氛都帶著一絲凝重。
    雷·阿倫和凱爾·科沃爾如同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投籃動作，汗水順著額角滴落，砸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啪嗒”聲，眼神專注得仿佛要將籃筐燒穿。
    傑拉德·華萊士和安德烈·伊戈達拉則進行著短距離的爆發力衝刺，每一次蹬地發力，小腿肌肉都如同刀刻般賁張，關節發出“哢哢”的脆響。
    布拉德·米勒和鮑裏斯·迪奧則在低位演練著策應和掩護，腳步沉穩，經驗老道。
    王宇航雙手抱胸，站在場邊，目光如同鷹隼般掃過每一個隊員，捕捉著他們狀態的細微變化。
    客隊球員通道，湖人隊緩緩走出。
    菲爾·傑克遜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閑的“禪師”模樣，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但那雙深邃的眼睛裏，卻藏著一絲對季後賽席位西部7、8、9名激烈爭奪中）不易察覺的焦慮。
    科比·布萊恩特，壓軸登場。他甚至沒有看周圍的球迷，徑直走向場地中央，拿起一個籃球，開始了熱身。每一個運球，每一次轉身，每一次跳投出手，都如同被精確計算過一般，充滿了力量與美感，專注得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和籃筐。
    拉瑪爾·奧多姆臉上帶著幾分輕鬆的笑意，與隊友打著招呼，但眼神深處同樣有著對勝利的渴望。
    誇梅·布朗有些笨拙地活動著高大的身軀，德文·喬治和斯馬什·帕克則在一旁進行著投籃和運球練習。
    禪師排出的首發：帕克、科比、喬治、奧多姆、誇梅·布朗，意圖明顯——用經驗穩定開局，依靠科比和奧多姆的雙核驅動，彌補克裏斯·米姆賽季報銷帶來的內線空缺。
    山貓首發：杜洪、雷阿倫、伊戈達拉、華萊士、布拉德米勒。
    “嗶。”
    燈光聚焦，裁判將橙紅色的籃球高高拋向空中。
    布拉德·米勒。誇梅·布朗。兩具壯碩的身軀同時拔地而起。米勒起跳的時機拿捏得妙到巔毫，腰腹發力，右臂在空中伸展到極致，指尖如同精準的撥片，搶在誇梅那更具爆發力但略顯急躁的指尖前，輕輕一點。籃球向後劃出一道小小的弧線，穩穩落在克裏斯·杜洪張開的手掌中。
    山貓先攻。杜洪接球瞬間，重心壓低，如同藍色閃電般向前場推進。帕克立刻如同影子般貼了上來，試圖延緩他的速度。球快速在外線流轉，米勒在高位接球，佯裝策應，吸引誇梅·布朗的注意力。
    湖人首次防守成功。輪到他們進攻。帕克不緊不慢地運球過半場，沒有急於進攻，而是將球交給側翼的奧多姆。奧多姆持球觀察，手腕一抖，球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般，迅速轉移到底角沉退要位的科比手中。
    來了。
    伊戈達拉立刻如同最警惕的獵豹般貼了上去，手臂張開，幹擾著科比的接球視線。
    科比接球的瞬間，左腳為軸，身體順勢向底線一個沉肩。伊戈達拉下盤穩固，胸膛死死頂住，肌肉瞬間繃緊。科比感受到防守的力量，沒有強行轉身，而是以左腳為軸心，身體猛地一個向罰球線方向的後轉身。
    速度之快，如同陀螺旋轉。身體在空中因為後仰而拉成一張緊繃的弓。
    伊戈達拉的長臂幾乎已經封到了他的臉上。但科比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手腕在最高點輕輕一抖，食指和中指柔和地將球撥出。籃球帶著優美的後旋，越過伊戈達拉的指尖。
    “唰。”
    空心入網。清脆悅耳。20。科比用一個標誌性的低位後仰跳投，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山貓隊迅速回應。杜洪帶球疾馳。湖人的防守立刻落位。球快速傳遞到弧頂的米勒手中。雷·阿倫。動了。他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跑位機器，先是佯裝向底線切入，吸引德文·喬治的重心移動，隨即猛地一個反跑，借助華萊士如同花崗岩般堅實的無球掩護，身體如同滑溜的泥鰍般擠過縫隙。精準地出現在右翼四十五度。
    米勒的傳球幾乎在同時到達。
    雷·阿倫接球的瞬間，雙腳如同被強力膠粘在地板上，穩穩站定。身體重心下沉，膝蓋彎曲，手臂肌肉線條清晰可見，快速抬臂，手肘筆直指向籃筐中心。指尖撥球的動作幹脆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籃球如同被精確編程的導彈，帶著高速的旋轉，直奔籃筐而去。
    “唰。”
    同樣的空心。同樣的清脆。
    22。
    雷·阿倫用一次完美的無球跑動和接球投籃，還以顏色。
    開場的交鋒，如同最頂尖劍客的對決，精準而致命。
    比賽的節奏瞬間被拉滿。
    內線，誇梅·布朗試圖利用自己並不算細膩的技術在籃下強攻米勒，米勒如同不倒翁般頂住下盤，長臂不斷幹擾，迫使誇梅的勾手偏得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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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籃板球彈起。華萊士如同裝了彈簧，高高躍起。奧多姆也同時起跳，兩人粗壯的手臂在空中狠狠撞在一起。
    “砰。”
    華萊士憑借更強的爆發力和決心，硬生生將籃板球從奧多姆手中奪下。
    外線，帕克試圖用速度擺脫杜洪，但杜洪的腳步如同鬼魅般緊隨，身體對抗激烈，球衣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奧多姆在高位展現出他“左手魔術師”的風采，一個看似隨意卻極其精準的擊地傳球，穿透了山貓的輪轉換位，找到了空切籃下的喬治，後者輕鬆上籃得分。
    山貓這邊，迪奧在高位持球，吸引奧多姆的防守，突然一個不看人的背後傳球。伊戈達拉如同黑色閃電般從弱側切入，接球順勢騰空而起。
    誇梅·布朗起跳封蓋，但慢了半拍。
    “嗶。”
    裁判哨響，阻擋犯規。
    第一節比賽就在這種針尖對麥芒的激烈攻防中進行著。
    科比利用個人能力不斷取分，後仰跳投、突破急停、翻身跳投……如同一個無情的得分機器。
    山貓則依靠流暢的整體傳導和米勒、迪奧的雙核策應，多點開花，緊緊咬住比分。
    節末蜂鳴器響起。記分牌定格在2826。山貓隊帶著微弱的2分優勢，結束了這令人窒息的第一節。
    第二節，輪換陣容登場。王宇航派上了科沃爾，與雷·阿倫組成恐怖的雙射手陣容。伊戈達拉也留在場上，增加持球衝擊力。湖人這邊，則換上了武賈西奇、安德魯·拜納姆等人。
    山貓隊的進攻火力瞬間提升。伊戈達拉持球，如同犀利的戰斧，強行撕裂湖人替補相對薄弱的側翼防線。吸引協防後，他猛地一個急停，將球甩向左側底角。
    科沃爾如同冰冷的刺客早已等候在那裏。利用迪奧一個恰到好處的掩護，他已經完全處於空位。接球。腳尖甚至沒有完全落地，身體在空中調整重心，手臂如同鞭子般甩出。手腕急速抖動。
    “唰。”
    三分穿針。籃網翻滾的幅度極小，聲音清脆得如同冰塊碎裂。
    湖人的進攻則陷入了麻煩。三角進攻在替補陣容手中運轉得磕磕絆絆，帕克的組織顯得蒼白無力。奧多姆持球猶豫不決，幾次強行單打都效果不佳。
    危急時刻，科比再次站了出來。他幾乎包攬了球隊所有的進攻回合。
    弧頂持球。麵對伊戈達拉如同鐵鎖般的防守。
    “小子！”
    科比連續做出幾個極具迷惑性的交叉步運球，籃球如同黏在他的指尖。
    “結束了！”
    突然。重心猛地向右沉下，做出一個逼真的突破假動作。
    伊戈達拉重心微微移動。
    就是現在！
    科比猛地向左後方一個大幅度的後撤步，身體幾乎要摔倒，卻在失去平衡的瞬間，硬生生將重心拉回，腰腹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身體後仰到極限。將球投了出去。伊戈達拉的長臂已經封到了極致。但籃球依舊越過了他的指尖。
    “唰。”
    又進了。一個完全不講理的進球。
    引得場邊替補席的山貓球員都無奈地搖頭。
    科比如同孤膽英雄，一次次用匪夷所思的個人表演，為湖人續命。
    低位背打雷·阿倫，利用力量和腳步強行轉身跳投；麵對科沃爾的防守，連續晃動後的急停中距離……他得分如同探囊取物，但每一次得分，都伴隨著湖人其他球員在進攻端的停滯和掙紮。
    半場結束的哨聲響起，記分牌顯示：5848。山貓隊依靠更出色的整體進攻和外線火力，將領先優勢擴大到了10分。
    科比半場砍下驚人的28分，但湖人隊整體落後。菲爾·傑克遜坐在替補席上，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中場休息，山貓更衣室氣氛相對輕鬆，王宇航冷靜地布置著下半場的策略，強調繼續提速和分享球。而湖人更衣室，則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禪師少有地提高了音量，強調著防守輪轉和球的分享，但效果如何，無人知曉。
    第三節。風暴降臨。
    山貓隊如同換了一支球隊。防守強度驟然提升。開場就由杜洪敏銳地預判，搶斷了帕克一次漫不經心的傳球。一條龍快攻上籃得手，點燃了全場的激情。
    緊接著，“五外”體係的恐怖威力徹底爆發。
    米勒和迪奧如同兩個移動的炮台兼指揮塔，頻頻拉到三分線外。誇梅·布朗被迫一次次離開他賴以生存的禁區，在外線如同迷失的羔羊，腳步笨拙，防守覆蓋麵積銳減。湖人的內線，如同不設防的城市。
    籃球在山貓隊員手中如同最絲滑的綢緞般快速流轉。每一次傳遞都恰到好處，每一次跑位都精準無比。
    雷·阿倫。右翼四十五度。接迪奧妙傳。空位。出手。“唰。”
    凱爾·科沃爾。左側底角。接米勒策應。空位。出手。“唰。”
    伊戈達拉。弧頂。接華萊士突破分球。空位。出手。“唰。”
    甚至連傑拉德·華萊士。在一次快攻轉換中，都接到杜洪的傳球，在無人防守的情況下，穩穩命中了一記三分。“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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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分雨。如同密集的冰雹，狠狠地砸向湖人隊的籃筐。每一次命中，都讓湖人球員的臉色蒼白一分。每一次籃網翻滾的聲音，都如同敲響的喪鍾。
    外線的威脅，徹底解放了內線。華萊士和伊戈達拉如同兩把鋒利的匕首，一次次從弱側撕裂湖人那早已千瘡百孔的防線。接迪奧或米勒那如同手術刀般精準的傳球，高高躍起。
    “哐當。”
    “哐當。”
    “哐當。”
    連續的空接暴扣，籃筐在哀鳴。
    湖人隊的防線，在山貓隊水銀瀉地般的進攻狂潮麵前，徹底崩潰。帕克被杜洪的速度完爆。喬治被雷·阿倫和科沃爾的跑位遛得暈頭轉向。誇梅·布朗在外線手足無措，回到內線又被空切打爆。奧多姆眼神渙散，如同夢遊。
    科比還在掙紮。他如同陷入泥潭的猛獸，拚命地想要將球隊拉出困境。
    他一次次強行突破，麵對華萊士和伊戈達拉的輪番絞殺，艱難地將球打進。他一次次迎著雙人甚至三人的包夾，強行後仰跳投。
    偶爾能命中一兩個神仙球，引來全場驚歎。
    但更多的是“哐當”、“梆”的打鐵聲。
    他臉上寫滿了不甘、憤怒和深深的無力感。
    在一次被三人包夾、球被斷掉後，他終於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了籃球架的支撐柱上。
    “嗶！”
    技術犯規。
    分差如同決堤的洪水般，被迅速拉開。20分。25分。30分。
    第三節結束的哨聲響起時，記分牌定格在9568。山貓隊單節轟下恐怖的37分。淨勝湖人27分。比賽，徹底失去了懸念。
    第四節，毫無意外地淪為垃圾時間。
    王宇航大手一揮，主力球員全部下場，在替補席上談笑風生。斯普雷威爾、亨特、佩普·索、麥基等替補球員獲得了大量的出場時間，演練著陣容。
    菲爾·傑克遜也麵無表情地換下了失魂落魄的科比和奧多姆，派上了圖裏亞夫、庫克、武賈西奇，甚至讓年輕的中鋒安德魯·拜納姆也上去感受了一下氣氛。禪師坐在場邊，眼神平靜，但那平靜之下，是深深的無奈和對未來的憂慮。
    最終，全場比賽結束的蜂鳴器響起。
    11592。夏洛特山貓隊主場兵不血刃，大勝洛杉磯湖人。
    球員們走向場地中央，互相握手。
    山貓隊員臉上洋溢著輕鬆的笑容，湖人球員則個個麵色凝重。科比甚至沒有和任何人握手，直接低著頭，快步走進了球員通道。
    王宇航主動走向菲爾·傑克遜，伸出手，臉上帶著對前輩的尊重：“菲爾教練，承讓了。”
    傑克遜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手，表情依舊平靜，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們打得很好，王。”
    隨即，禪師也轉身，走向球員通道，那略顯佝僂的背影，在球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沉重。他腦海中或許在盤算著西部那殘酷的季後賽卡位戰，思考著這支除了科比之外天賦平平的湖人，未來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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