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一件事。”
    看著李炘南離開的背影，季尋回過頭對著一看就是erp實驗室負責人的美真開口。
    “我需要能夠在人類社會正常活動的身份證明，你們應該可以幫我拿到的吧？”
    “當然。”
    原以為對方又要說出什麽離奇的情報，大腦已經快要宕機的美真聽到這個要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這件事相較於其他事絕對算是小事了。
    “不過小尋，之後對於怪獸方麵的應對，可能還需要你多加幫忙，你願意來erp工作嗎？”
    美真撐住診療室的台子，坐在季尋身邊試探著詢問道。
    季尋點點頭。
    erp已經對她釋放了足夠的善意。
    再說，從怪獸手中保護人類與地球，本來也正是她需要做的事。
    和李炘南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將等了很久的蕙姨勸去休息，李炘南沉默地帶著季尋回到房間。
    察覺到他的情緒一直不對，季尋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李炘南垂眼，攥住那隻冰涼的手。
    柔軟的觸感，非人的溫度，他感覺自己手中的像是某種脆弱到欲要破碎的東西。
    “小尋，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半蹲在床前，抬眼看著坐在床沿的季尋。
    “為什麽要責怪自己？這不是你的原因。”
    聽出李炘南話中隱含的對於他自己下意識的譴責。
    季尋伸出手，手背貼上他溫熱的臉頰。
    這一切本來就不是他的責任，該道歉的另有其人。
    0311再次中槍，委屈地縮在角落裏。
    “而且，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麵前嗎？”
    姑且也應該算是完好無損吧。
    “可......”
    “炘南哥，我累了，我們快休息吧。”
    意識到他還要說些什麽，季尋立即使出係統同款的萌混過關大法，伸手圈住李炘南的脖頸，開始軟軟的撒嬌。
    她現在是虛弱的病人，理應享有結束對話的特權。
    幽微的香氣籠罩過來，剛剛洗完澡的少女身上還混合著他慣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嬌軟的身軀整個壓在身上。
    李炘南僵了一下，歎口氣之後認命地抱起季尋與她一起躺上床，熟練地哄睡。
    從剛開始的尷尬到不敢接近，他已經習慣和她同床共枕。
    加庫瑪的事終於告一段落，由於戰鬥是在地底發生的，所以並沒有引起民眾的注意。
    美真也在得到小嵩的情報之後，安排人去永福煤場調查。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礦區異動使得煤場這邊打草驚蛇，那邊除了揪出幾個收到過不明來源財物的工人之外一無所獲，這讓她有點頭大。
    “小尋是今天搬家嗎？”
    美真看向腕上的手表，詢問旁邊的東杉。
    “是啊。”
    東杉喝了口水，沒滋沒味的回答道。
    “難怪炘南今天這麽早就結束訓練帶她回去了。”
    美真搖搖頭，將一早季尋整理的三隻怪獸的數據調出來，重新開始忙碌起來。
    前兩天得知這個消息的兩人本來也準備去幫忙，但被少女以自己沒有多少東西需要搬運為由拒絕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她看起來總算恢複了點生人的氣息，最近常來實驗室和兩人一起工作。
    “放心吧蕙姨，我會常回來看大家的。”
    小心的將最後一幅畫作放在車上，看著搬家公司的車遠去，季尋安撫地對蕙姨與小蘭一笑。
    在餃子館的這段期間，她們的存在讓她感受到難得的家人的關懷。
    她俯下身，捏了捏小蘭可愛的臉龐。
    “還有我們的小蘭公主，我會經常去接你放學的，好不好？”
    她租下的那所房子離餃子館並不遠，也就隻有幾條街的距離。
    “那我們拉鉤，”小蘭伸出小指，“小尋姐姐，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下你放心了吧。”
    季尋伸出手與她拉鉤。
    “我們也走吧。”
    李炘南將行李箱放好，拉開出租車的車門。
    “好。”
    衝餃子館眾人揮揮手，季尋坐進車裏。
    離別的感覺有一絲陌生。
    原本世界的記憶就像被封層的琥珀，好像離她越來越遙遠了。
    她伸出手看著蒼白的掌心，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正在指尖流逝。
    “小尋，小尋？不進去嗎？”
    直到站在新家的門口，她才晃晃頭反應過來，接過李炘南手裏的行李箱。
    “炘南哥，你也早點回去吧，等我整理好之後，再請你們過來玩。”
    她對李炘南淺笑一下。
    似乎沒想到會被拒之門外，李炘南怔愣了一下。
    “......好，那你照顧好自己，有什麽問題就聯係我和蕙姨，還有美真和東杉。”
    手指克製地輕蹭過少女的臉側，他勉強笑了一下，眼神卻有些複雜，但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少女的意願，轉身離開。
    早在季尋提出要搬出去這件事之後，他就已經意識到這一天的到來。
    她不是自己的所有物，自己也不能事無巨細的為她安排好一切。
    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至少，她住得不算太遠。
    目送李炘南離開，季尋打開門走進去。
    窗簾隱約透過一點微光，使整潔的室內蒙上一層夢一般的朦朧。
    行李箱“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在空蕩的房間內發出一聲脆響。
    她捂住不適的心口，無力的喘息著。
    “這次可不是0311的問題呀。”
    0311說道。
    “我知道。”
    季尋麵無表情的回答，目光凝視著牆麵上的時鍾一刻不停歇的鍾擺。
    那滴答滴答的聲響似乎敲在她隱約跳動的心髒之上。
    時間很緊急了。
    ————
    搬家公司早已經幫忙將東西放在合適的位置，她收拾好衣物，打過去最後一筆尾款，禮貌的進行一個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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