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靈靈，是我。”
    “什麽事啊哥？”
    沒想到正在擔心的大哥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馬靈靈倚在拉麵店的座位靠背上，有點疑惑地追問。
    “沒什麽事，就想問一下，你最近身體有沒有什麽狀況？”
    馬青山垂著眼睫，手中無意識地捏著一隻半碎的玻璃杯把玩。
    剛才那股疼痛緩解之後，他不自覺回想起接觸病毒的那天。
    記得那天他從研究室裏出來，正準備將剛提取出來的病毒放回樣本室，沒想到剛好碰到怒氣衝衝從對麵過來的自家妹妹。
    一次意外，使得兩人同時接觸了喪暴病毒。
    現在他既然已經確認感染病毒，變成了歐克瑟，那麽靈靈豈不是……
    “啊？怎麽突然問我這個？我很好啊，你這兩天怎麽樣？”
    “今天小尋還在關心你的身體呢……”
    “哥，你們兩個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啊，都不告訴我，害我還一直擔心……”
    還不知道他和馬靈靈的通話被躲藏在暗處的冷血監聽到，馬青山聽到自家妹妹轉述心愛的小女朋友在擔心自己的話，心口忍不住漫上點甜蜜。
    “一直擔心什麽？”他下意識追問。
    馬靈靈正想回答，卻聽到自家老媽招呼她幫忙品嚐新菜的聲音。
    自覺現在大哥大嫂的感情應該足夠穩定，她隨口回了一句，“沒什麽，放心吧哥，我會幫你看好的……”
    “媽在喊我，我先掛斷了。”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無情的忙音，馬青山拿著手機，頭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幫我看好？”
    看好什麽？小尋嗎？
    沒有細想這回事，他隱約聽到後門的位置好像傳來了點輕微的聲響，便走過去查看。
    早就趁著他收起電話的間隙離開，冷血摘下竊聽用的耳機，有點神經質地歪了一下頭。
    已知大少爺無意感染了病毒，那他關心大小姐的這通電話就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而且……還有意外驚喜，小尋不就是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的名字嗎？
    自覺好像發現了什麽情感糾葛複雜的狗血橋段，冷血嘿嘿一笑，染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很刻意地在眼前揮了一下。
    “大少爺，這下你不想和拿瓦對上，也不得不對上了。”
    沒看出什麽異常，馬青山回了吧台的位置，準備繼續收拾。
    大門忽然響動了一下，馬闊海從外麵探進來頭，外麵的光線順著玻璃門打開的縫隙落在黑色調的酒吧裏。
    “hi，猜猜誰回來了？”
    “闊海？”
    沒想到這個弟弟會突然回國，馬青山有點驚喜地走過去和他擁抱了一下。
    “大哥，好久不見了，我超想你的。”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回來的。”
    馬闊海打量了一下好像更加成熟了的大哥和酒吧內部的環境，“難道這就是爸說的……另有安排？”
    今天去見爸的時候沒見到大哥，他還有點納悶。
    馬青山在吧椅上坐下，麵向馬闊海，唇邊帶著點若有似無的笑。
    “所以，爸還跟你說了什麽？”
    他變成歐克瑟的事，既然冷血知道了，那爸大概也已經得知了吧。
    馬闊海聳了下肩，“他也沒說什麽，總之，我問他你的事，他也沒跟我說清楚。”
    “哦，是這樣啊。”
    馬青山垂著眼睫，心底略微歎了口氣。
    “大哥，我問你件事，是不是還有一件鎧甲，茨納米之外的？”
    說起拿瓦的事馬青山心裏就膈應，他沒有接話，隻是反問了一句，“看來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茨納米鎧甲？”
    “為什麽要問這個？”
    馬青山狀似若無其事地轉身走進吧台。
    “哎呀，我還聽李伯伯說，現在集團任務變了，不隻是單純研究病毒疫苗了，更重要的，是要收集變異病毒。”
    聽到自家弟弟這句話，馬青山拿起調酒工具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變異……病毒？”
    他心裏忽然沒來由有種不妙的預感。
    馬闊海沒發現他情緒的異常，跟自家大哥分享了自己測試茨納米時發生的發不出必殺技的糗事。
    馬青山雖然沒有使用過茨納米，但他畢竟是拿瓦鎧甲的前任召喚人，按著自己的經驗提點了自家弟弟幾句。
    “對了哥，聽爸說你最近在談戀愛呢，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居然還催我早點找個女朋友。”
    馬闊海接過馬青山遞過來的雞尾酒，“什麽時候讓我也見見大嫂啊。”
    “讓我看看是什麽樣的奇女子，能夠俘獲大哥的心。”
    馬青山拿起酒杯示意他跟自己碰杯，唇邊帶起點溫和的笑意，“你啊，確實需要找個女朋友收收心了。”
    “不過按年紀，你可不能叫她大嫂，叫小嫂子還差不多。”
    “至於見麵……”馬青山把酒送到嘴邊，眼睫顫動了一下，“以後會有機會的，再說吧。”
    小尋那張臉太過惹眼，他雖然相信闊海的人品，但也不想在兩個人的感情還沒有什麽實質性進展的當下讓他們兩個見麵。
    馬闊海哦了一聲，倒是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山巒霧靄起，莫向眼前橫……”
    季尋坐在花園裏，捏著那張簽文，手捧著臉頰對著蹲在桌上吃小蝦幹的0311發愁。
    “雖然那個大師是個偽裝的神棍，但這簽文還挺讓人在意的。”
    “也許這也算是什麽線索……”
    0311啃掉蝦頭，額頭落下一滴冷汗，“寶貝宿主，實在找不到的話也不用太著急吧，放鬆心情歇歇。”
    “說不定馬青山那裏可以提供有用的線索呢？”
    季尋歎口氣，“說的也是。”
    “但他的病……萬一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豈不是會影響他戰鬥。”
    暗影大帝在上個世界受挫，從她到這個世界以來一直也沒有出現怪獸之類的異常。
    但這隻會意味著他在醞釀更大的陰謀，這個世界又隻有這麽一個守護者……
    一個身纏惡疾的人和半死不活的她……怎麽感覺有種這個世界好像命不久矣的眼前一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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