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上少女的後頸，帶著薄繭的指腹在上麵輕微磨蹭著，像是在催促她。
    “小尋……”馬青山聲音略微沙啞下來，低頭去蹭她的臉頰，“隻要你答應我，你想問什麽我都……”
    冰涼的唇在沒有半點預兆的情況下落在唇邊，還不等馬青山反應，少女就側過頭去，結束了這個蜻蜓點水的吻。
    馬青山愣了一下，過了幾秒才沒忍住笑出聲。
    看她那副模樣有點像在生悶氣，他摸了兩下她的後背，“你還挺會鑽空子，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話雖這麽說，馬青山倒也沒有再揪著這件事不放，他鬆開一點無意識窩在自己懷裏的人。
    “要不要參觀一下，我給你調杯酒好不好？”
    季尋嗯了一聲，放開手裏不知什麽時候捏上的他的衣擺，順著他的力道在吧台對麵的吧椅上坐下。
    馬青山走進吧台內部，嫻熟地拿起調酒工具操作。
    “你喜歡甜食，這杯酒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熟練地將椰漿，朗姆酒和菠蘿汁調和，還特意為口味偏甜的少女改了一下配比。
    奶白色的酒液，杯頂還用澄黃色的菠蘿作為點綴，看上去很是清爽的樣子。
    季尋端起來喝了一口，眼睛忍不住亮了一下。
    馬青山看得有點好笑，他伸手刮了一下少女冰涼的鼻尖。
    “菠蘿可別吃，現在這個季節的還有點酸。”
    記得上次吃甜品的時候她吃到微酸的草莓，鼻子會忍不住皺一下，大概是不喜歡酸澀的東西。
    季尋對他的好印象又增加了一點。
    不管怎麽說，馬青山確實是個又貼心，也不會太得寸進尺的人，不涉及某些事的情況下，是個相處起來很舒服的人。
    看她那張冷清漂亮的小臉上露出一點小動物眯起眼睛的可愛神態，馬青山拿起手邊的冰水喝了一口，掩飾唇邊止不住的笑意。
    “你……應該成年了吧？”
    他忽然想起了點什麽，有點不確定地追問了一句。
    “嗯？”
    季尋有點沒反應過來他怎麽會突然問這個，“當然，怎麽了？”
    馬青山視線躲閃一下，“沒什麽，那就沒事了。”
    要求她做自己女朋友的時候沒想起問這個反倒是看她喝酒的時候才想起問這個，馬青山不由也產生了點自己像個老流氓的負罪感。
    不過也不怪他會突然想起這個。
    大概是今天的相處模式讓她放下了因為上次被嚇唬到而產生的戒心，之前那副冷淡傲慢的模樣就消減了一些。
    再加上她年紀確實不大，整個人小小的，端著裝滿椰奶和酒液混合物的杯子，像一隻在喝牛奶的小貓。
    而他自己……像個偷貓賊。
    他心裏自我譴責了一下，走出去坐到少女身邊，手撐在吧台台麵上看她小口小口的喝雞尾酒。
    “很好喝嗎？”
    “能不能給我也嚐嚐？”
    本來正在想著該從哪句問起的季尋看了他一眼，把杯子推過去，“嗯。”
    馬青山按住台麵，看也不看那杯酒，突然伸手過去壓住她的後頸，湊過去在她唇瓣上廝磨了一下。
    “……味道確實不錯。”
    等鬆開她之後，馬青山才含笑自誇了一句。
    她眨了下眼。
    明明是可愛的神態，但不開玩笑，馬青山有一瞬間甚至感覺到她好像在考慮要不要把酒杯砸過來這件事。
    ……小貓好像完全不會害羞啊，還是說……他在小尋眼裏一點魅力都沒有了？
    “別生氣……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這樣不是很正常嗎？”
    隨手把那杯合用的工具推走，馬青山若無其事地切換了話題，“你不是有話要問我嗎？”
    他裝作很聽話的模樣坐直身子，“問吧，我一定對女朋友大人知無不言。”
    “……”
    季尋盯著他看了兩秒，終於確認他其實是個跟北淼臉皮厚度不相上下的人。
    隻不過有些人懂得用優雅的正人君子外表來偽裝而已。
    “我想知道鎧甲的來源……”季尋頓了頓，“還有病毒和歐克瑟的秘密。”
    馬青山對她可能問出的話早有心理準備，他收斂笑容，略微抿了下唇。
    “關於這件事，你要先陪我去見一個人。”
    見她的目光警惕起來，他眼神重新柔和下來。
    “別誤會，其實拿瓦鎧甲是人為研製出來的，是我們天天好集團出資讚助研究的。”
    馬青山抬手摸摸她的發頂，“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對這種事感興趣，不過這畢竟是集團內部的事，你要知道具體情況，總要有合適的身份吧。”
    “跟我回去見一下我爸爸，一起吃個飯，可以嗎？”
    季尋怔了一下，“你家集團讚助的？”
    沒想到馬青山和鎧甲之間居然是這種聯係，想到那個來自拿瓦的夢之中的細節，她倒是可以肯定馬青山沒有說謊。
    這麽看，不管怎麽論起來，他應該都是正義的一方。
    她垂眸思考了一瞬間，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好。”
    馬青山唇邊帶起溫柔的笑意，“真乖，小尋這麽漂亮聽話，爸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他再次把臉伸過去，“你的男朋友這麽配合，是不是應該有點獎勵？”
    “……”
    反正也是已經親過了，季尋多少有點破罐子破摔。
    她胡亂在馬青山臉上親了一口，伸手去拉他的手臂，“快走了……”
    看她好像又要鬧脾氣，馬青山很識時務的停下得寸進尺的行為，隨手把還剩下小半杯的酒拿過來，將杯子收拾幹淨，拉著她施施然出了門。
    臨上車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跑下車又去自己車裏拿了個包裝精致的盒子出來。
    馬青山接過她遞到手邊的盒子，“這就是你說的開業禮物？”
    “嗯。”
    “裏麵是什麽東西？”
    她推了一下馬青山的手臂，“打開看一下就知道了。”
    馬青山笑著應了一聲，“好好好，我這就打開，謝謝你還記得給我帶禮物。”
    他兩下扯開裝飾的絲帶，打開看了一眼。
    “魚？”
    小魚形狀的風鈴綴在小黑貓的尾巴下麵，可愛得有點過頭了。
    他伸手揉了一下身邊少女柔軟的發頂，“我很喜歡。”
    那隻小貓很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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