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尋隱約意識到點什麽，但看端木燕又好像已經平靜下來的樣子，就沒有太放在心上。
    柯勝昨天過來是想要約她出門的，少女不知為何原因沒有接電話，柯勝就幹脆來她家裏找她。
    沒有見到想見的對象，卻又和之前那個住在她家裏和她不知道是什麽關係的端木燕碰上麵。
    兩個人單獨見麵總是透著點微妙的劍拔弩張，得知少女沒有在家，他沒有停留太久，隻是把送給小黑貓的禮物留下來，就匆忙告辭。
    季尋捏著那顆金燦燦的小鈴鐺在0311眼前晃了一下，看小黑貓不自覺伸爪去夠的模樣，忍不住抬手戳了一下它的腦袋。
    “喜歡嗎？”
    0311嗷嗚一下把小鈴鐺抱進懷裏打了個滾，口是心非地開口，“還好吧，就是普通的鈴鐺而已，0311也沒有很喜歡。”
    季尋無語地揪了一下它的耳朵，又有些煩惱地躺下來和小黑貓湊到一起，“你覺不覺得端木燕是生氣了？”
    “……”0311陷入了沉默，“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
    完全沒有那根筋的寶貝宿主就算過了兩個世界也絲毫沒有進步呢。
    明明和她的情商和對於情感的認知也沒有多大差距，小黑貓還是自覺可以做她的指導者，老氣橫秋地在心底感慨了一句。
    它用後腿踢著鈴鐺玩，貓耳支棱著去看不自覺伸出手指去和它搶貓貓鈴鐺的寶貝宿主，心不在焉地提出一句建議。
    “要不寶貝宿主你去哄哄他？”
    “哄哄他……？”
    季尋思考了一會。
    哄人這件事她是挺有經驗的沒錯，李炘南，李昊天，徐霆飛……但是哄他們用的辦法根本沒辦法用在端木燕身上。
    她歎口氣，隨手幫小黑貓又打了個滾，“給他禮物已經定製好了，等明天從研究所回來送給他……”
    這樣應該也能算哄人吧。
    她重新在軟綿綿的床麵上趴下來，伸手去夠放在不遠處的手機，準備給柯勝回個電話，順便和他重新約個時間。
    聽到少女清冷中透著點懶洋洋意味的嗓音，那邊的柯勝臉上忍不住露出一點柔和的笑意。
    “昨天是不是太突然了，給你打電話過去沒有打擾你的正事吧？”
    對於她沒有接自己電話的事雖然有點失落，但他多少還有點情商，很是迂回地說起了這件事之後就利落地轉移了話題。
    “逛街的時候剛好看到那顆很可愛的小鈴鐺，怎麽樣，小黑喜歡嗎？”
    季尋扭頭看了一眼自娛自樂在床上玩得很開心的0311。
    “它很喜歡。”
    其實已經聽到隱約的鈴鐺聲響才會提起這個，柯勝唇邊的笑容加深一點，“那就好。”
    “你今天有空嗎？”
    “最近有部不錯的電影……要不要一起去看？”
    閑聊了兩句之後，他就著剛好的氣氛，抿著唇發起邀約。
    在季尋看不到的地方，他臉頰已經不自覺紅透，手指抵在手機上，隻怕她會說出拒絕的話。
    “好，下午去怎麽樣？”
    季尋看了一眼天色，想著吃完午飯再出去散散步看看電影剛剛好，就很是從善如流地提出建議。
    “可以，當然可以！”
    “那我……到時候去接你。”
    柯勝手摩挲著自己的衣擺，勉強壓下自己過於激動的語調。
    大概是很少來電影院這種場所，少女端著柯勝遞給她的爆米花，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好像還挺開心。
    “這個電影會有點恐怖，怕不怕？”
    柯勝湊過去，小聲提醒她。
    季尋搖了搖頭，把爆米花往他的方向送了一下，學著他的樣子壓低聲音，“你也吃。”
    簡直像主動跟主人分享食物的小貓。
    柯勝心裏偷偷掠過這個念頭，表麵依舊不動聲色，嗯了一聲，含笑摸了一下她柔軟的發頂。
    “等會要是害怕就握住我的手。”
    “嗯。”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少女似乎還真的絲毫不害怕那些恐怖的畫麵，電影看了大半下來，神色還是一臉淡然。
    隻是爆米花被她默默地吃掉了很多。
    在隻有些微屏幕所反射亮光的黑暗中，她那張精致的小臉漂亮的驚人，感受到他的視線之後，轉過頭來對他眨了下眼睛。
    她唇瓣張合了一下，在電影詭異的背景音中，柯勝隱約聽到她說了句什麽。
    他下意識湊過去想聽清楚。
    “很好看，謝謝你。”
    少女冰冷的吐息混雜著幽冷的甜香落在他臉側。
    他視線順著那張臉下移，落在她按在自己手臂上的修長的白皙手掌上。
    柯勝喉結滾了滾，喉間忽然莫名一陣幹渴。
    他僵硬地挪開視線，掩飾一般地拿起手邊的可樂喝了一口。
    看完電影出來，眼看天色還早，柯勝索性就帶著她去附近的露天咖啡廳。
    “你和你父親，還沒有和好嗎？”
    她好像很關心這件事，上次電話裏就已經若無其事地提及過，現在又忍不住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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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勝感到納悶的同時又不知道怎麽回答她這個問題。
    他垂下頭，唇緊抿著，半天才悶悶地回答她，“我和他之間……不是那種可以輕易說開的小矛盾。”
    “他自從在資助下建立了研究所之後，幾乎就沒有回過家……”
    聽出他情緒不太對，季尋伸手去拉他的手臂，“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用說。”
    她雖然是很想問清楚那個柯所長是不是就是這個柯所長，但是沒必要因為這個去觸及他心裏的痛處。
    反正明天馬青山會帶她去研究所裏去參觀，實在不行就去問那個柯所長好了。
    柯勝怔了一下，反手按住她的手背，“沒關係，要是你想聽，我可以告訴你。”
    “其實我小時候一直還挺崇拜我爸爸的，可惜隨著聚少離多，感情說不定也變淡了吧。”
    他無意識地攥緊掌心下少女冰涼的手掌，胸腔因為情緒波動起伏了兩下。
    季尋覺得他並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和他父親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
    柯勝轉過頭，對上她有點擔憂的眼神，安撫地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是不是捏疼你了。”
    “別總說我的事，要不說說你的家裏人吧……你年紀這麽小，他們怎麽會放心你一個人住著？”
    而且最主要的是，還跟端木燕這個毫無親戚關係的成年男人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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