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尋以為端木燕會下樓說點什麽的時候，他隻是沉默地往後退了一步，收回了視線。
    怪怪的。
    她沒有多想，整理好衣服之後，不知不覺抱著沙發上的抱枕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端木燕給她蓋了條蓋毯，站在她身邊看了很久。
    她和青山，比他想象中還要親近得多。
    他甚至不敢再去觸碰她，生怕不受控製的感情會驅使他做出點什麽。
    自覺兩個人的氣氛已經到了對視都尷尬的程度，端木燕悶悶地做完飯喂了貓和甲魚，就領著小黑貓去健身房鍛煉去了。
    大概是覺得無聊，小黑貓隻蹲在旁邊看了一會，就貓貓祟祟地拱開門，估計是又去樓下偷吃零食去了。
    自從他來了之後，小黑貓的狀況倒是一天比一天好，比起之前隻能癱著的狀態要好上太多。
    能跑能動……沒有他的照顧，應該也不足以讓她煩惱了。
    端木燕捋了一把被汗浸濕的頭發，露出略顯銳利的眉眼。
    一向淡漠到接近天然呆的眼神，現在已經黯淡到近乎憂鬱。
    最近總是因為她的事煩心，簡直一點也不像他自己了。
    端木燕站起身，正準備繼續鍛煉，卻聽到被小黑貓擠開一道門縫的房門響了一下。
    是她。
    少女那張昳麗又清冷的臉在光線下格外晃眼，她皮膚是那種極致的冷白，穿黑衣服對比起來，越發顯得明豔又精致。
    莫名讓他想起下午見到的，她那副被馬青山弄得有點糟糕的樣子。
    端木燕喉結滾動一下，垂下眼睫不敢去看她。
    “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嗎？”
    季尋沒察覺到他的異樣，她捧起給端木燕準備的禮物遞到他眼前，試圖哄好已經別扭了兩天的人。
    “禮物。”
    端木燕怔了一下，視線順著看過去。
    她的手很漂亮，柔嫩雪白的掌心襯著小巧的首飾盒，好像也變得更加精致起來。
    見端木燕沒什麽反應的樣子，季尋把手往上抬了一點，催促他道。
    “我挑了很久，快打開看看。”
    端木燕心裏不知為何忽然湧起一陣無力感。
    她總是這樣，若無其事地親近，若無其事地示好，卻又在他試圖靠近的時候冷淡地提醒——不是這樣的。
    她不喜歡你。
    在那雙亮晶晶的藍色眼瞳的注視下，他沉默著接過首飾盒，打開看了一眼。
    是很精致的耳環和耳釘的組合，和他耳上綴著的相似，隻是款式是格外定製過的。
    設計相對帥氣的貓爪造型扣著兩顆火紅的寶石，隻是看一眼，就知道一定價格不菲。
    他抿緊唇，眼睫始終沒有抬起來。
    “為什麽要送我這個？”
    甚至算是有點冷淡的語氣，季尋很少會被人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一時間都有點不知所措。
    她眨眨眼，“因為想送給你。”
    “我挑了很久的紅寶石，覺得很適合你。”
    端木燕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神色已經不自覺帶上了點淩厲，他終於抬眼，定定的去看眼前漂亮得驚心動魄的少女。
    好聽的聲音變得很低很沉，“不要再送我這些了。”
    在她不自覺有點委屈的眼神中，端木燕心跳快得幾乎都要撞碎周邊的五髒六腑，卻還要強忍著去抱她的衝動，一字一句地跟她解釋。
    “不要再送我這些東西。”
    “我們不是這麽親密的關係。”
    他略微頓了一下，語氣中透著點近乎質問的難過，“你是以什麽身份，送我這些的？”
    如果隻是朋友，那他本來就不該接受這種貴重的禮物。
    如果是把他當做她哥哥的替代品，那端木燕也不能接受這一份應該屬於別人的心意。
    他唯一所想要的那個身份，卻是她在兩天之前給了別人的那一個。
    如此……可恨。
    季尋聽不太懂他的話，又因為他跟往常不一樣的態度有些不開心。
    “……什麽身份，跟送禮物有什麽關係嗎？”
    她拉住端木燕赤裸的手臂，“你這兩天好像不開心，我想讓你開心一點。”
    “……”
    端木燕沉默了一會，抬手摸上她的臉頰。
    “我要怎麽開心？”
    她好像被他的動作弄得有點迷茫，好看的眼睛睜大了點，在燈光下，亮晶晶的，隻倒映著他一個人。
    隻有他一個人。
    “端木哥？”季尋茫然地蹭了一下他的掌心，對他的話越發難以理解。
    難道是禮物不喜歡？
    端木燕微妙地猜出了她的想法，他輕歎口氣，難以克製地低頭湊過去。
    男人灼熱又滾燙的薄唇壓上少女柔嫩的唇瓣，近乎急切地撬開她的唇縫，糾纏住她小巧的舌尖。
    順手將她精心準備的禮物放到桌邊，端木燕抱緊她，往旁邊的地毯上壓下去。
    “想知道為什麽嗎？”
    她太天真了。
    端木燕心想。
    他不是小尋認為的很乖很乖的，可以隨便她撿回來用來討她歡心的寵物。
    而是會在半夜爬上她的床對她做些壞事的壞狗狗。
    “我喜歡你，小尋。”
    他剛鍛煉完，身上還帶著未幹的汗水，潮濕的熱意夾雜著他的氣息覆蓋上來，勁瘦卻爆發力十足的肌肉線條和她緊密相貼，讓季尋終於意識到那種莫名其妙的危險感的來源。
    在少女開始掙紮的時候，他順從地鬆開她，銳利的眼神像是注視著自己最珍視寶物一樣，很是直接地將表白的話說出口。
    大手摸上她光潔的大腿，又猛地握緊。
    端木燕聲音微微沙啞，“我也想像青山一樣摸你。”
    “他和你做到了什麽地步？”
    “比我們那天做的還要過分，是不是？”
    所以她才會任由青山在客廳的沙發上就對她做那種事，最後還撒嬌一樣的和他約定好要再去他家裏住。
    端木燕在樓上可以說是vip特等席的絕佳位置，觀賞完了全程。
    怎麽可能不嫉妒，怎麽可能不惱恨。
    他攥住少女的大腿，把她狠狠往身下拉扯了一下。
    “小尋，你確實應該討厭我的。”
    “因為我就是這樣一個，不知足，貪心，對你抱有這種醜陋欲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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