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敢礙老子的事？”
    飛車賊從地上爬起來，臉色逐漸猙獰。
    “你也是歐克瑟，說，到底怎麽變成這樣的？最近和誰聯係過？”
    熟悉的屬於歐克瑟的氣息讓端木燕意識到了什麽，他正想出手，卻冷不丁和突然出現在飛車賊背後的少女對上視線。
    在月色下漂亮得過分的一張臉，顯然看到他也有些怔愣，手裏握著的劍都晃了兩下。
    端木燕直直盯著她看，生怕自己是在做夢。
    再次見到她的喜悅和難過交織的五味雜陳壓過了一切，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分心去關注別的細節。
    “小尋？”
    季尋下意識把劍往身後藏了一下。
    等她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迷糊事。
    這有什麽好藏的，隨便收起來假裝他什麽都沒有看到不就好了嗎？
    再說了，他現在也不是普通人了，就算被知道其實也沒關係吧？
    飛車賊趁著兩個人都在愣神的，身周黑氣庫庫直冒，一眨眼就變成了海盜歐克瑟。
    他抬手一揮手裏的刀，下意識就想去找背後突然出現的小姑娘當人質。
    端木燕幾乎是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他的想法，飛身過去一腳踹開他，也顧不上去管歐克瑟，伸手就把少女抱進了懷裏。
    季尋還在思考剛才他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瞬移到這邊的事，被他抱了個滿懷，整個人都透著點滿頭霧水的困惑。
    “你抱我幹什麽？先去解決他。”
    “我不能讓他傷害你……”
    端木燕手按住她的後頸把她壓進自己懷裏，“你別亂動，這家夥好像跟之前的歐克瑟不一樣，能量波動很厲害。”
    “……”
    那不更應該放開她讓她一起幫忙嗎？
    她勉強在對方回擊海盜歐克瑟攻擊的間隙去扒拉他抱得過緊的手臂。
    “先放開我，我不會有事的，讓我……”一起打。
    “不行。”端木燕往後一跳拉開距離，“太危險了，我先帶你離開這。”
    “斬！”
    熔麟刀直接斜劈過去，足夠大的力道和熾烈的火焰能量把海盜歐克瑟打了一個趔趄。
    飛車賊本來就不是多麽好戰的人，不過是因為注射了好幾次艾勃隆藥劑和病毒變異相比別的歐克瑟更能打一點。
    他匆忙朝自己的機車跑過去，扶起來跨上發動就跑。
    見他已經把搶到的東西老實撇下，端木燕顧念著懷裏不知道為什麽好像開始生氣的人，終歸沒有鬆開她追上去。
    “小尋，這麽晚了，你怎麽會一個人在這裏？”
    “是那個飛車賊搶了你的東西？”
    “有沒有被嚇到？有哪裏不舒服嗎？”
    他抱緊懷裏嬌小的少女，猶豫著伸手去夠她的肩頭，還沒解除鎧甲的人幾乎是以這種姿勢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裏。
    剛才為了保護她，端木燕沒少抗傷，但不知為何這種行為不僅沒有被少女原諒之前的事，好像還把她又惹惱了。
    這些日子看不到她的難過和糾結重新冒上來。
    老實說，他本來都已經做好了這輩子不出意外的話可能再也見不到她的準備。
    畢竟他們兩個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大小姐跟窮小子能在一起這種事，大概隻在某些漫畫和小說裏能出現。
    不過端木燕心裏雖然是這麽想，但其實有時候半夜睡不著，還會擔心到跑去在她家門口徘徊一會。
    還要多虧他那輛足夠醒目的三輪機車給保安團隊留下了過深的印象，不然他都有可能被當做深夜踩點的小偷扭送到石警官那。
    “……”
    “你是笨蛋嗎？都讓你不用管我了……人都跑掉了。”
    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還在糾結要怎麽說，季尋抿緊唇，又覺得他過於直來直往的笨蛋行為實在是讓人著惱。
    “我沒事。”
    她帶著點惱意冷冷回了一句。
    “還不放開我。”
    端木燕僵了一下，抱著她的手卻不肯鬆開，他低頭去蹭少女的頸窩，又不敢解除鎧甲去和她做這樣親密的舉動。
    “對不起……都是我自作主張讓歐克瑟找機會逃跑了……”
    “可我隻是想保護你……”
    和溫度灼熱的拿瓦鎧甲緊密相貼，季尋忍不住掙紮一下，氣得喉間溢出一聲冷哼。
    “我才不用你保護，你剛才沒有看到嗎？”
    “看到什麽？”端木燕扣緊她的腰，避免生氣的少女推開他扭頭就走，抬頭去看她近在咫尺的臉。
    被驚喜衝昏的腦子終於迷糊著回想起剛才看到她時的那點異常。
    他反應慢半拍一樣側了下頭，“誒，你剛才怎麽大晚上還拿把劍亂晃？”
    “丟哪了？是不是剛才戰鬥的時候不小心掉了？”
    “……算了。”
    這人的腦子時好時不好的。
    季尋對他的天然呆有足夠認知，沒有硬要跟他聊這個。
    她蹙著眉，有點生氣地悶悶抬眼和拿瓦鎧甲湛藍的目鏡對視，“你……”
    本來想問他什麽時候搬回家的話在想想他幹出來的讓人生氣的事之後瞬間反轉。
    “你要離家出走的話，愛在外麵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不管你了。”
    端木燕怔了一下。
    等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麽，甚至不等他自己去做表情，掩藏在鎧甲下的臉上已經不自覺帶上了點近乎呆傻的笑。
    “原來你一直覺得我最近在離家出走？”
    他說著說著，聲音已經帶上了笑意。
    拿瓦的麵甲蹭上少女柔嫩的臉頰，語氣莫名帶了點曖昧的纏綿。
    “你不是不要我了……”
    所以是他自己單方麵在犯傻？反而讓小尋生了這麽久的悶氣。
    甚至說不定還一直在等他主動回家。
    “現在確實不要你了。”
    “小黑也不要你了。”
    但季尋已經沒有聊這個的心情，生著悶氣說了兩句冷言冷語，推著他的力氣帶了點寒意，把對她沒有防備的端木燕推了個措不及防。
    她拿起小蝶裝著相機的包，冷著臉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小尋……”
    本來已經重新開心起來的端木燕匆忙解除鎧甲，眼神茫然中透著點被她冷漠對待的委屈。
    “我又做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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