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回來，其實還是在酒吧裏待了很久她才恢複了點精神。
    一番折騰下來，等到了家裏，已經是淩晨兩三點了。
    被放下來之後，季尋沒管站在門口一直用視線追隨著她的馬青山，徑直關上了門。
    腿軟得厲害，腰也酸漲得厲害，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
    季尋不怎麽站得住，坐在玄關的換鞋凳上緩了好一會才勉強站起來準備回房間。
    下一秒，她就對上了站在陰影裏不知等了多久的端木燕。
    “……回來了……去哪了？”
    一向還算開朗的人麵無表情，眼神暗沉地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才用艱澀的聲音開口。
    其實端木燕一路跟到了酒吧門口，等了很久，才死心回來。
    是跟馬青山和好了？
    還要他嗎？
    心裏悶得好像要窒息，他定定看著眼前好像比之前還沒精神的少女，卻連質問的話都不想去說。
    左手無名指上冰涼的戒指沉沉箍在指骨上，剛戴了兩天而已。
    難道就又要被喜新厭舊的她拿去轉送給別人了嗎？
    明明是很張揚銳利的眉眼，卻用這麽受傷的眼神看她，季尋沒來由有點心虛。
    她按住牆麵站穩，“……有些事去解決了一下。”
    “你怎麽還沒睡？”
    她聲音有點沙啞，整個人看著也蔫蔫的。
    很明顯……
    端木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莫名笑了一下，他不怎麽聽得見自己的聲音，隻是憑感覺回答。
    “我擔心你，所以在等你。”
    他往前走了兩步，又下意識停住。
    “我看到了——你去見馬青山，是要和他重新在一起嗎？”
    為什麽要對她用這麽尖銳的語氣，不是說好了不會再吃醋，不會再惹她不開心了嗎？
    端木燕，你為什麽總要做這種控製不住自己又口是心非的事？
    他在心裏這樣問自己，眼底的難過卻完全克製不住。
    等端木燕恍惚著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捉住她的手，將她拉進了懷裏。
    大概是擁抱得太用力，少女措不及防被他擠出了一聲類似奶貓哼唧一樣的軟軟悶哼。
    端木燕一驚，趕緊鬆開一點。
    “對不起，怪我反應太大了……”
    季尋抱住他的手臂，“沒關係。”
    “你忘了我之前說的話了嗎？我沒有要和他在一起。”
    “你要是生氣的話……”
    其實她主動親近一下自己端木燕就已經被一秒哄好了，聽她解釋了一句立馬恢複了點精神。
    “沒有，我沒有生氣。”
    端木燕抱穩她，心裏酸澀，說出來的話就算勉強裝作大度也透著酸溜溜的味兒。
    “你不是要跟他在一起……為什麽要這麽晚跟他出門，為什麽要在他的酒吧裏待那麽久？”
    “他們天天好集團背後做那麽多壞事，萬一埋伏你，把你關起來……說不定還會切片做實驗……”
    他懷裏很溫暖，季尋在端木燕胸前蹭了蹭，聽他越說越離譜，抱著他的手臂晃了下及時打斷他中二時期還沒過完的想象。
    “我想去洗澡，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等會我慢慢告訴你。”
    她現在渾身都是血腥味，雖然累得下一秒就能趴在端木燕懷裏睡著，但她還是想洗幹淨了再躺回床上。
    端木燕抿緊唇，有點不開心地悶悶嗯了一聲。
    “……這算什麽，他難道都不知道給你清理……”
    大晚上把人帶走，不知道對她做了什麽，居然還……
    漫長的一夜終於在兩人一貓睡得安詳之後結束。
    季尋被電話鈴聲吵醒，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馬靈靈。
    別人的電話她可能會看心情決定接不接，但是馬靈靈的電話，她一向是看到就會接起來。
    更何況，馬靈靈特殊的體質很可能讓她已經被某些人盯上了，最好還是提前保護起來比較好。
    “靈靈，怎麽了？”
    電話對麵的馬靈靈眉頭皺得死緊，臉色也不太好。
    “小尋……你和端木還有我大哥，究竟出什麽事了？”
    “端木是不是搬回你那邊了？”
    “你是要跟我大哥分開嗎？”
    “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季尋安靜聽完她一長串的疑問，語氣平靜地回答她。
    “嗯，我們兩個已經分手了。”
    “至於端木哥——有些特殊的原因，他這段時間都要住在我家裏了。”
    馬靈靈有點炸毛，“啊？怎麽會這樣啊，是因為什麽你要跟大哥分手，是不是他哪裏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我讓媽去收拾他。”
    她站起來在房間裏走了一圈，“不行，隔著電話說不清楚，你等著我，我幫石警官他們查完案子就去找你。”
    “案子？”季尋打起點精神，“是有關歐克瑟的事嗎？”
    馬靈靈歎口氣，“現在還確定，是高樓失竊案，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倒是可以一起過來看看……”
    她按住手機，有點悶悶不樂地提出要求。
    “但是有一點，不許帶端木燕。”
    這個該死的黃毛，還真讓他把人給搶走了，難怪前兩天他請假之前臉上笑得都快成一朵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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