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蕭風送她回家的提議，季尋打開門的一瞬間，果然看到了蹲在門口的一人一貓。
    她歎了口氣，勉強關上門，撐著門框俯下身，摸了下端木燕溫熱的臉頰。
    “你一直在這裏等嗎？”
    “小尋……？”
    端木燕怔怔回過神，抬手抱住她的腰，悶悶把臉埋在她懷裏。
    “我擔心你……”
    “小尋，我們回家吧。”
    他不想問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想因為這種事跟蕭風鬧翻天。
    他的小尋好像很累，需要回家好好休息。
    其實應該怪他的，如果他早一點發現小尋的不對勁，如果他不是掩耳盜鈴一樣隻顧著享受這兩天她的乖巧聽話，也許就可以避免這一切的發生。
    季尋摸了下大狗狗的發頂以作安撫。
    她好像總是無意間做出這種讓別人傷心的事。
    這個世界的人反應也格外強烈。
    不像之前的人，好像對她肆無忌憚的行為接受良好。
    “嗯……不過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好不好？”
    “當然可以。”
    端木燕扶穩她，從她懷裏抬起臉，有點憔悴的一張帥臉上露出個溫柔的笑。
    “不過……”
    他看了一下腳邊，有點尷尬地撓了下頭。
    “小黑陪我聊了一夜睡著了，還是我抱著你們兩個吧……”
    門外的動靜隨著下樓的腳步聲消失。
    蕭風按住房門，終於長歎一口氣。
    ……就算做了最親密的事，也永遠接近不了她。
    端木燕果然在她心裏才最重要嗎？
    折騰了三天，要不是有帝皇的能量補充，季尋都要躺在床上長睡不醒了。
    0311半蹲在她旁邊，給自家寶貝宿主揉腰。
    樓下端木燕捧著一本琴姐提供的菜譜，正在試圖製作點補品給她。
    “這麽說端木穀尚居然之前就認識蕭風？”
    “真沒想到他們還有這一層瓜葛。”
    季尋戳了下那本筆記，又往後翻看了兩頁。
    “這是什麽？”
    0311探出貓貓頭看了一眼，“哦，我們在門口等你的時候閑著無聊，去樓下的報亭那裏買了份早報。”
    “匿名捐獻四千五百萬……”
    季尋手指在早報上一個個對那位匿名做慈善的人表示感謝的福利院的名字上掠過，眼神略微有點怔愣。
    “端木大魔王說這個人可能就是蕭風……”
    小黑貓用爪子哼哧哼哧用力按揉她腰後的位置。
    “寶貝宿主，蕭風這種行為在人類社會，應該算是犯罪的吧？”
    “他要是被抓起來了，端木大魔王豈不是真的要沒隊友了？”
    馬青山和好大爸馬闊海是對麵的，柯勝還不能召喚鎧甲而且跟端木燕關係也不好。
    隻剩下端木燕一個人，豈不是還要寶貝宿主辛苦打怪。
    話說回來，自從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就沒有遇到過那些東西了，難道是祂們已經放棄了……？
    季尋歎口氣，“聽說偷竊在人類社會判刑很重的，小偷先生進了監獄，應該沒有七八年出不來吧？”
    而且元素鎧甲雖然不要求什麽血脈基因的，似乎對召喚人的人格品質很有要求，蕭風這樣一條路走偏，真的能被馱拏多認可嗎？
    她感覺自己還是要找個機會跟對方好好聊聊這回事。
    ……
    馬天那邊的速度夠快，撤資不過兩天，就連柯所長手下的那些研究員都察覺到不妙的意味，一個個申請辭職了。
    這種大佬鬥法的情況，他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盡早找到下家，不讓自己繼續趟這裏的渾水。
    和一個收拾東西離開的研究員擦肩而過，馬青山輕歎口氣，繼續往裏麵走。
    “柯叔叔……”
    正在看酷雷伏的研發資料的柯所長回過頭，應了一聲，“青山，你來了。”
    馬青山躊躇著走過去，眼底有些愧疚。
    “他們終止經費的事，我都知道了，還有馱拏多失竊的事……”
    “待會我去跟爸求情，一定能讓他改變心意的。”
    柯所長揮了下手，“不用了，我跟你爸爸從小一塊長大，他的脾氣我了解。”
    “這件事說到底我也不能推卸責任，而且本來研究鎧甲我也有我自己的私心，隻是我始終擔心一件事……一旦停止鎧甲的研究，老李那邊的歐克瑟失去對抗，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啊。”
    馬青山沉默了一會，他不敢對柯所長透露在歐克瑟的背後似乎還有更大的陰影。
    微妙的負罪感和對父親的崇敬在內心拉扯。
    他抿了抿唇，“柯叔叔，既然你這麽想的話，後續的資金就由我個人來出吧，至少還有我在……還有……”
    小尋……
    想起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自己也不肯接他電話的小女朋友，馬青山沉悶的嗓音裏也多了點苦澀的意味。
    “有我在，我不會讓李總那邊打破歐克瑟和人類之間的平衡……也許進化本身不是錯的，錯誤的隻是利用方式的不同。”
    “就請你繼續研究鎧甲。”
    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柯國龍歎了口氣，伸手拍了下這個大侄子的肩頭。
    “青山，你是個好孩子，希望真能如你所言，不要出現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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