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膩的觸手放肆地從小腿往上遊弋，逐漸撩開睡裙的裙擺。
    壓在喉間的覆蓋著皮革質感的大手滾燙，一寸寸收緊，最終在一個能帶來輕微窒息感又不會讓她疼痛的尺度停下。
    茨納米抬起空餘的手，按住明滅不停的目鏡，冷冷出聲。
    “安靜，蠢貨。”
    現在不把她帶走的話，等她身邊有了別人的時候，他們兩個就連哭都趕不上。
    季尋蹙著眉，沒有什麽情緒起伏地看著他像是精分了一樣的舉動。
    還有意識嗎？
    也是，好歹馬闊海也是這個世界的鎧甲召喚人，雖然不像之前的人那樣有各種屬性加成，但是意誌力自然是異於常人的。
    幽藍色的觸手還帶著些黏膩的吸盤，黏黏糊糊地廝磨著皮膚。
    她不怎麽經得住戲弄，眉頭一點點越蹙越緊。
    “放開，不然我要動手了。”
    “小尋，聽話一點……我知道你很厲害，我不想對你用很凶狠的手段。”
    茨納米晃了下頭，腦子裏繁雜的囈語還在作響，但馬闊海的意識終於被壓了下去。
    漩嘯劍憑空出現在空餘的手裏，劍刃劃過她身上睡裙的布料，隻是輕微的接觸，季尋就感覺身上瞬間一涼。
    倒轉過來的劍柄抵著雪白的軟肉往下。
    “……”
    季尋沒忍住身體的反應，顫抖著溢出一聲氣音，耐心幾乎跌到穀底。
    房間裏的溫度忽然冷到了極點，暖白色的雕花的護牆牆麵上咯吱作響，逐漸爬滿了冰痕。
    那些占滿了房間的觸手被森冷到極點的寒冰寸寸凍結，茨納米反而輕笑一聲。
    手裏漩嘯劍還在她身上兀自用力。
    寒冰從他腳下往上攀爬，幾乎要讓沒有生命的鎧甲都感受到了極端的從靈魂到意識被凍結的滋味。
    與之相同的，還有另外一種水之法則的逆流。
    很極致的痛苦，茨納米赤紅的目鏡不停明滅。
    “你想殺了他嗎？”
    “小尋，你真狠心。”
    他手再次收緊，黑暗的力量從身體裏開始纏著冰冷的溫度廝磨，明明是在靜默的戰鬥，在這種情形下卻也像曖昧的調情了。
    打破寂靜的是從門口猛地撞開房門衝進來的馬青山。
    看清眼前的畫麵，他原來那點不怎麽願意讓心愛之人看到自己醜陋歐克瑟形態的心思都飛到九霄雲外了。
    聲音咬牙切齒。
    “狗東西，你要對她幹什麽？趕緊給我放開她！”
    下一秒，他人已經衝過去，一腳踹在了茨納米的手腕上。
    少女自然也被這舉動解救出來，馬青山匆忙撈起床上的薄被按在她肩頭，扭頭對著蠢弟弟冷冷開口。
    “馬闊海，你趕緊給我清醒一點。”
    茨納米聲音同樣冰冷，“又是你？”
    “我真是越來越討厭你了，你為什麽總是要壞我的好事？”
    徹底失去理智的鎧甲不怎麽能夠溝通，那些被凍成冰雕的觸手帶走了他體內的大部分能量，他重新轉正漩嘯劍，毫不客氣地一劍送了過去。
    有過一次被控製之後徹底沒有意識的經驗，馬青山早就提防著他，但是畢竟顧忌著被護在懷裏的小女朋友，隻避開了致命部位，腰間被漩嘯劍狠狠戳中。
    歐克瑟的形態險些因為疼痛沒有維持住，他伸手抓住刺進體內的劍刃，猛地往前一甩。
    本來他們兩個敵對的人狗咬狗，季尋也沒當回事，沒想到馬青山因為想要護住自己，居然還真被打傷了。
    她徹底沒了耐心，抬手微微調動法則，凍住了狂躁狀態的茨納米。
    對方身上不祥的黑色氣息一晃而過，寒冰的碎裂聲隨著水聲和風聲在房間內席卷。
    大概是明白今天肯定達成不了目的，脫困之後，茨納米隻是用晦暗的目鏡沉沉看了她一眼，就跳下破窗飄然遠去。
    季尋收回視線，看回捂住傷口的馬青山身上。
    “你怎麽不知道躲？”
    從少女冷淡的聲音裏聽出點關切，馬青山心頭一暖，就連腰間的傷口好像都沒那麽痛了。
    有心想要抱住她，但一伸手，他立即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還是牛魔歐克瑟的模樣。
    和眼前冷清漂亮的少女相比，堪比美女與野獸。
    自卑感油然而生。
    馬青山捂住自己的臉，“對不起……我這樣子太醜，是不是嚇到你了。”
    “……”季尋沉默了一會，“這種時候你還顧得上在意這種事……”
    ……以前也許還接受不了跟這種東西麵對麵，但是經曆過被兩個幽冥魔同時……的事以後。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已經變強很多了。
    “醜不醜的也已經看到了。”
    季尋伸手過去給他恢複傷口。
    “馬闊海是怎麽回事，你應該知道裏麵的內情吧？”
    “茨納米是在什麽時候被動的手腳？”
    依照柯所長對鎧甲的了解和重視，一定是從召喚器和能量鑰匙研製成功被送到馬闊海手裏之後。
    難怪上次在他們家裏的時候，她就感受到了古怪的氣息。
    “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不過我想，大概是李伯……李笑愁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給闊海送了什麽東西……”
    就算她看著好像不怎麽介意的樣子，馬青山還是匆忙變回人形，仔細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她。
    就像他自己異變是來自於那一針古怪的藥劑，茨納米的古怪也一定是從李笑愁那裏開始的。
    “小尋……我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一說這些話季尋就不想聽，“你走吧，看在你是因為保護我才受傷的份上，我不對你動手。”
    馬青山和他的家人跟暗影牽扯的太深，說來也沒比茨納米和馬闊海好上多少，能不接觸還是不接觸的為好。
    “……好。”
    馬青山聲音艱澀地回了一句。
    另外一邊。
    0311邁著貓貓腿一路狂奔，中間還薅了兩個路過的鳥當做順風車，才終於找到了和蕭風分開正在回家路上的端木燕。
    “小黑……是你嗎？”
    黑毛裏摻了點鳥毛，看著有點灰撲撲的，有點像個野貓，端木燕一時間有點不敢認。
    0311：“……”
    可惡的端木大魔王，居然連它都認不出來了嗎？
    一人一貓深情對視，還沒開始互相問候，遠處忽然響起了一聲沉悶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是突如其來的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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