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心愛之人柔弱的身體，徐霆飛沒有折騰太久。
    他隨手把飛影召喚器扔到床邊，抱著窩在懷裏格外聽話的小貓溫存。
    已經累得不成樣子的人把臉埋在他胸前，呼吸中還是帶著哭腔的輕喘。
    “小尋……你還好嗎？”
    從上頭的情欲中清醒過來，徐霆飛撫摸著她腦後的長發，眼裏滿是心疼。
    “都怪我不好……”
    她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倚在他懷裏，整個人乖順得過分。
    就在徐霆飛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忽然聽見她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了句什麽。
    “不能……這樣……”
    本來心情還算好的人被她一句話刺激到，抱著她的手臂猛地收緊。
    “怎麽不能這樣？”
    “那個黎子陽算什麽，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你隻需要記住我。”
    短促的呼吸聲壓在徐霆飛的胸肌上，她勉強動了一下，抬起臉去看他。
    徐霆飛按住她的後頸，眼神晦暗的和她對視，“我才是唯一能陪在你身邊的人。”
    頭腦裏像是花屏的電視機一樣，滋啦著閃過模糊的畫麵。
    【……你身邊的人太多了，多到讓我恨之入骨的地步。】
    是那些模糊的夢裏他自己的聲音。
    季尋蹙著眉看了他一會，昏沉得徹底的頭腦實在想不出要怎麽反駁他的話。
    壓在後頸的力道有點重，她迷糊著輕哼了一聲，眯著眼睛往他胸前栽過去。
    好累……好困，身體的悶熱感被剛才的事緩解，隻剩下酸痛和軟綿綿的無力感。
    看出她根本就沒力氣回應他的話，徐霆飛歎口氣，低頭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一下，大手重新撫摸上她落在背後的發，喃喃自語地跟她說一些夢裏發生的事。
    “小尋……你知道嗎，我們還養了一隻很可愛的小黑貓……”
    “你還說要給我生小貓寶寶……”
    “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想要小寶寶……有你和小黑就夠了，我現在也養了一隻和夢裏一模一樣的貓……”
    明明是終於如願以償的情況，他眼神卻透著莫名的哀傷。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死……”
    那些荒涼，可怕，又死寂的夢，會在每一個甜蜜的瞬間，提醒他，不管這一切是不是美夢成真，下一秒，都有可能會變成噩夢。
    埋在他滿是雪鬆氣息的懷抱裏，季尋在臨睡過去之前，聽到他好像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真的很愛你。”
    聽不懂也搞不明白的字眼。
    她合上眼睛，終於沉入黑暗的夢裏。
    聽著懷裏人逐漸安靜的呼吸聲，徐霆飛抱著她輕拍著，卻是毫無睡意。
    終於能夠這樣擁抱著她，讓他也能安靜下來思考思考最近的事。
    夢裏夢外的不同和夢境裏頗為不妙的結局，讓他總是忍不住想要和她更靠近一點，好確認她的存在是真實還是虛幻。
    疑似讓他成為替身的李炘南，無比礙眼的北淼，不該存在的她的男朋友，還有昨晚突然出現的神秘鎧甲。
    確實值得夢中那一句恨之入骨的評價。
    徐霆飛略微放鬆點手臂，唇蹭著她的臉頰下滑，在她唇瓣上廝磨了兩下，才愛憐地親吻了一下她冰涼的鼻尖。
    誰也搶不走。
    既然她願意和他做這種事，那他就絕對不會放手。
    難得和她這樣相擁著的甜蜜時刻沒過多久，徐霆飛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和門鈴聲響，與之一同響起的還有懷裏小貓的手機。
    他眉心一跳，眼神瞬間冷厲起來。
    會來打擾她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無非就是剛才細數過的那群人裏的一員。
    他冷哼一聲，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李炘南。
    最該死的家夥在他心情最好的時候跳出來礙眼，嗬嗬。
    少女被喋喋不休的鈴聲吵到，在他懷裏亂動了兩下，看上去睡得不太舒服的模樣。
    徐霆飛掛斷電話，抬手順了兩下她的後背，在她唇邊落下一吻才小心翼翼地鬆開她讓她躺平。
    他撈起床邊的褲子穿上，光著上身出去開門。
    主臥的門打開，敲門的聲響也越發清晰，看上去跟幾個小時之前的他一樣焦躁。
    徐霆飛冷著一張帥臉，打開了套房的大門。
    對麵的李炘南臉上溫柔的神色僵硬了一瞬間。
    徐霆飛當然是故意的。
    白皙勁瘦的上半身，除了小貓留下的咬痕之外，腹肌和手臂上還有不少抓撓的痕跡，都是過於過分的時候，她在無意間留下來的。
    帶著一身曖昧的痕跡登堂入室像男主人一樣來給他開門，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思，李炘南不用想就知道。
    莫大的怒意混合著茫然的難過，他擰緊眉，再抬眼時神色已經冷到極點。
    “……你對她做了什麽？”
    討厭他到那種地步，卻接受了徐霆飛嗎？
    心好像被揉碎了一樣，痛得他已經分不出是什麽程度。
    “很難看出來嗎？”徐霆飛抱起手臂，對他冷笑了一聲，“別再來打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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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尋不喜歡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對麵的人就直接無視了他，徑直往裏麵闖。
    徐霆飛剛想召喚鎧甲，忽然想起來召喚器還被自己撂在床邊，此刻大概還守著睡得正香的小尋。
    “飛影，攔住他。”
    冷冷的一聲在身後響起，李炘南剛打開主臥的房門，迎麵就對上飛影鎧甲。
    藍白相間的鎧甲自喉間發聲器溢出冰冷的機械音，“滾遠點。”
    覆蓋著皮革軟甲的手掌壓在門框上，另外一隻手已經兀自取出了召喚卡，準備召喚出疾影刀給他點顏色看看。
    佩戴在頸間的火晶石燙得可怕，很明顯炎龍鎧甲同樣怒火中燒，隻不過因為上次北淼在她房間裏打架之後被她討厭的前車之鑒在強壓火氣。
    李炘南抿緊唇，拉開一個身位，在擋在身前的鎧甲的背後看到了正安靜睡著的人。
    她還是和夢裏一樣，睡著的時候就很乖，身上鮮紅的痕跡烙在雪白的肌膚上，格外鮮明。
    是能夠讓他無法再自我欺騙的程度。
    徐霆飛撿起床上的白襯衫穿好，一邊扣著扣子一邊關上了房門，以免又打擾到睡得不太安穩的人。
    “我不想在心情好的時候跟你打架，趕緊滾出去。”
    “以後不要再來打擾她。”
    李炘南狹長的眉眼裏滿是暗沉的鬱色，說出的話卻是冰冷又尖銳。
    “你又算什麽身份，有資格來替她做主？”
    沒關係。
    反正在夢裏，也不是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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