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貓爸爸的戰鬥局，一些伏筆悄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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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尋其實沒怎麽聽懂他的話，但她昏沉的腦子還是隱約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沒再掙紮，乖乖陷在他懷裏仰頭去看他。
    “第三者……是像男朋友一樣的關係？可以隨便接近是嗎？”
    李炘南抱穩她，用手順著她的後背，側過臉去親她的臉頰。
    這一次難得沒有被她拒絕，他心裏酸澀和悲涼混雜，表麵仍然淡定。
    “當然，你想跟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皺起眉，溫柔的聲音裏多少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心甘情願當你的……小三。”
    “你願意嗎？”
    李炘南問得認真，仿佛這不是第三者勾引出軌現場，而是什麽婚禮誓言環節。
    狹長又溫和的眉眼緊緊注視著她，因為緊張喉結還輕微地滾動了兩下。
    少女眼睫眨動了一下，終於點點頭嗯了一聲。
    李炘南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
    說不上開心。
    畢竟不管是誰，本來是她身邊最名正言順的那個人，夢裏夢外翻轉，最終卻隻能用小三這麽可笑的身份哄她接受自己，恐怕都開心不起來。
    他扣住少女纖細的腰身，低頭去蹭吻她的唇瓣，聲音略微沙啞。
    “你現在可以隨便抱我……隨便吻我……隨便跟我做更親密的事。”
    像是誘哄也像是在勸自己。
    沒關係的。
    降低你的道德感炘南。
    小三又怎麽樣，隻要她足夠偏愛自己，那他們兩個才是真愛。
    他就是比黎子陽在小尋心裏要重要得多的那一個。
    少女倒是被說服得很快，軟綿綿地抱著他的腰，仰頭乖乖配合他的親吻，還伸出貓一樣的舌尖在他唇角輕舔一下。
    像貓在嚐獵物。
    李炘南在心裏輕歎一聲，暗淡的眼緊鎖著她，加深了這個吻。
    勾著她的舌尖癡纏了很久，小姑娘本來就站不穩了，此刻好像骨頭被抽走了似的，倚在他懷裏拉著他胸前的衣物，抓出一團小小的褶皺。
    纖長眼睫的陰影覆在花瓣一樣柔嫩的臉頰上，沒來由地可愛又稚嫩。
    李炘南幫她輕拍後背順著氣，又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臉。
    自從見到她以來她還沒有用這麽黏糊又熱情的態度對待過他，莫名讓他有種受寵若驚的不真實感。
    季尋用臉頰蹭著他的胸膛，隻覺得他身上暖洋洋的，味道也很好聞，有心讓他多陪陪自己，卻又想起出去買東西也許很快就會回來的黎子陽。
    那個人是不一樣的，不能讓他因為這種事傷心。
    她這樣想著，正想開口讓李炘南先走，卻聽到他忽然叫了自己一聲。
    “素蟾。”
    季尋本來已經昏沉到幾乎無法思考的神誌忽然清醒了一瞬間，蹙著眉去看他。
    “你叫我……什麽？”
    這個名字隻有她的世界裏寥寥幾人知道，而唯一用這個名字叫她的人。
    父親……
    她心口突然莫名難受了一下。
    李炘南聲音裏帶著溫柔的輕笑，“我叫你素蟾啊……這是你的小名？很好聽。”
    清冷可愛的小月亮。
    很適合她的名字。
    少女還蹙著眉在看他，神色好像冷淡下來了一點，語氣中透著微妙的懷疑。
    “你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
    李炘南鬆開一點抱著她的手，從外套口袋裏取出一封信塞進她手裏。
    “剛才光顧著和你說正事了，差點忘了這個。”
    “是放在你門口的，我撿起來看了一眼，應該是給你的？”
    她住的是頂層的總統套房，一出電梯就這麽一個房間，大概率不是送錯。
    所以他才試探著叫了下那個名字，現在看來，他的猜測應該是沒錯。
    季尋捏著那封信，往封麵看去。
    ——素蟾親啟。
    沒有寄信人的信息，也沒有任何地址，仿佛隻是單純為了讓收信的人看到那個最為重要最為深刻的名字一樣，隻用銳利的筆鋒寫了這四個字。
    按理來說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才對。
    她覺得事情有點古怪，但現在的腦子實在不太能思考這種事。
    季尋把信揉在手裏，又轉頭去把臉埋進李炘南胸前。
    “再叫我一聲……”
    “什麽？”李炘南有點不明所以，但他還是下意識把懷裏尋求依賴的少女抱緊一點。
    她的聲音悶在他身前，聽起來有點軟綿綿的可憐感。
    “剛剛的小名……再叫一次。”
    這下李炘南終於反應過來了，他低頭湊在少女耳邊，聲音溫柔又纏綿，莫名帶了點沙啞。
    “素蟾。”
    她好像是歎了口氣，緊抱著他，一副小奶貓撒嬌的模樣。
    李炘南覺得她這樣實在是可愛又惹人憐惜。
    “素蟾……你喜歡的話，我以後可以一直……”
    季尋垂著眼睫，手裏團著那封信，悶悶開口打斷他的話。
    “不用，以後不要再這麽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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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隻有季臨淵有資格叫的名字。
    她隻是太久沒有聽到有人這麽叫自己，覺得有點孤單而已。
    隻是……想家了。
    李炘南隱約覺出點不對，他沒有表現出來，隻是低頭又去親她。
    “我聽你的，你說叫什麽就叫什麽。”
    他手略微收緊一點，正準備抱起她往屋裏去，卻被懷裏人用軟綿綿的力氣又推了一把。
    “你先走吧，子陽哥很快就會回來了。”
    “我不想讓他看到你。”
    “他會傷心的。”
    前一秒還對他無比依賴的少女，此刻毫不留情地說出冰冷的話。
    不亞於從頭澆到腳的一盆冷水，提醒他如今見不得光的小三身份。
    李炘南唇邊的笑意漸漸凝固。
    “好。”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喉間擠出這聲艱澀的應答。
    黎子陽回來的時候，少女還乖乖躺在床上，抱著一個小抱枕團在那裏出神，過長的墨發糾纏著白色的被單，看起來一切如常。
    但他感覺到有什麽不一樣。
    大門口有其他人來過的微小痕跡，她整個人也透著點心神不寧的感覺，雖然聽到他的動靜之後很快看了過來，但注意力明顯不在他身上。
    “在想什麽呢？”
    他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揉了一下她的發頂。
    黎子陽不是那種會自動忽略女朋友不對勁之處的傻子，相反，作為帝皇鎧甲召喚人，他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敏銳的一個人。
    是別的男人來過嗎？
    一隻貓貓很快就黏了上來。
    黎子陽抬手把小女朋友抱緊，“吃點東西好不好？”
    他不會在這種她身體不舒服的情況下討論過於嚴肅的問題。
    說到底，這些事其實跟她本人沒關係，那些所謂前輩自顧自地打擾進他和小尋兩個人的生活，這是他們的錯。
    就算她沒能拒絕所有人……
    抱著她的手忍不住收緊，黎子陽對上少女漂亮的眼瞳，忽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小尋會想要和我分開嗎？”
    反應有點慢剛想回答他之前的問話就被這一句岔開的季尋茫然地看了黎子陽一眼，又伸手去抱他的手臂，聲音有點委屈。
    “為什麽要分開？”
    大小姐總是理直氣壯，“你不想照顧我了？”
    黎子陽有點失笑，他放棄了在這種時候跟她討論這種事的想法，抬手去拿買回來的小蛋糕。
    “我胡說的，是你喜歡的口味，我喂你吃好不好？”
    粘人的小女朋友不是太好哄，隻是勉強吃了幾口東西就要親親抱抱，讓他在十分受用的同時又有點擔心她的身體。
    少女理解不了他的顧慮，小貓一樣的尖齒壓在他的喉結上，像是玩鬧一樣的輕咬。
    他無奈地揉了兩把手裏柔軟的長發，翻身把她壓回床上。
    ……
    好在折騰了一天她確實是累壞了，沒堅持到最後就抱著他睡了過去，一整夜都乖得不得了。
    隻是實在難為了抱著她不上不下的黎子陽。
    鬆開她去浴室自己解決多半又會吵醒她，隻能硬挨了大半夜才半夢半醒地睡過去。
    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已經是黎子陽做得無比熟練地事了。
    給她梳理好長發，他隨手把落在少女側臉的碎發幫忙撩到耳後，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今天真的不用我陪著你？”
    季尋往後一靠貼在他身上，聲音裏透著點不太開心的意味。
    “不用。”
    雖然是很想黎子陽能繼續陪著自己，但是……
    她有很著急的事要去確認。
    那封奇奇怪怪的信裏沒有落款，也沒有額外的內容，隻有一個地址。
    她不想讓這個世界的人介入自己的事，所以準備自己一個人過去一探究竟。
    黎子陽還以為她是昨天累著了，想要自己待一天。
    “那好吧，有事你隨時聯係我，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黎子陽捉著她的手在她手心啄吻一下，“早飯又沒吃多少，午飯一定要乖乖吃，知道嗎？”
    “嗯。”
    送走黎子陽，季尋按照信上的地址找過去。
    身上實在沒什麽力氣，她走進那幢別墅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的。
    裏麵的環境倒是還算靜謐，看得出是在她過來之前精心打掃過的，裝飾桌幾上擺放著新鮮的藍色矢車菊。
    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目光，她仰頭看過去，對上二樓手搭在欄杆上正打量自己的男人的目光。
    是一種很專注，專注到近乎凝視的眼神。
    “你是誰？”
    季尋抿緊唇，有點戒備地問了一句。
    怪了，她完全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但他卻知道自己的名字。
    難道她真的失憶了？
    馬青山沒回答她，而是徑直往樓下走。
    皮鞋敲打在台階上的聲音格外明顯，這個畫麵和夢裏的場景也如出一轍，他近乎貪婪地注視著少女漂亮得過分的小臉，試探著開口叫她。
    “素蟾？”
    除了那雙眼睛之外……夢裏模糊不清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這副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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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見到她的第一眼，馬青山就已經確認了。
    “……不要這樣叫我。”
    好像有點生氣，秀氣的眉擰起好看的弧度，整個人像一隻即將炸毛的小貓。
    當然，她也確實是。
    被她用這種態度回應，馬青山反而輕笑一聲，抬手去摸她的臉。
    “果然是你。”
    “喜歡這裏嗎？我還特意給你準備了你喜歡的花。”
    季尋覺得他實在有點莫名其妙。
    “難道你也在夢裏見過我？還是我忘了你？”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名字？”
    看她躲了一下，馬青山倒也沒有再伸手過去，而是站在原地注視著她，語氣平靜地回答。
    “你沒有失憶，我確實隻在夢裏見過你。”
    “素蟾這個名字，我也是在夢裏知道的。”
    “我是馬青山，不喜歡我這麽叫你的話，不如你告訴我，我該怎麽稱呼你？”
    他整個人給季尋的感覺像是李炘南和北淼這兩個人一些很矛盾的點結合在一起，給人一種想警惕又莫名警惕不起來的感覺。
    她腦子其實還昏昏沉沉的不怎麽能思考，聽到問話的第一反應就是乖乖回答。
    “季尋……他們都叫我小尋。”
    但再怎麽頭腦空白，她還是感覺到對麵人的危險，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小腿抵到什麽堅硬的東西，她回過神，轉頭看過去。
    有點老舊的鋼琴在樓梯的一角，碰到她的，正是鋼琴凳的邊緣。
    馬青山垂著眼睫，唇角帶著點意味不明的笑。
    “小尋……這款鋼琴的音質你很喜歡……”
    “時間太匆忙，來不及讓他們準備新的，不過……這個倒更像我記憶裏那架。”
    他上前拉住少女的手腕，揉捏著展開她的手掌。
    “要不要彈一首？”
    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要。”
    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馬青山的表情連變都沒變。
    “沒關係，你以後會想試試的。”
    馬青山沒有鬆開她的手，反而稍微用力，把她困在自己和鋼琴之間。
    “我猜你心裏一定有很多想不通的謎團，也許我知道的事，可以給你提供一些線索。”
    過近的距離。
    他身上烏木沉香的香水味帶著熱意染過來，讓本來就處在特殊狀態的季尋下意識想去索抱。
    手伸到半空又堪堪停住。
    不對，這個人好像是個壞蛋。
    馬青山卻沒有這種顧慮，感受到她的狀態好像有點不對，很是理所當然隨著她抬手的動作伸臂攬住她的腰。
    “你約我過來有什麽目的……？”
    “你在夢裏，又看到了什麽？”
    季尋昏昏沉沉地和身體的反應做鬥爭，勉強用僅存的神誌問出關鍵的問題。
    少女漂亮的眼睛裏蒙著點水霧，粉白的臉頰莫名帶著點嫵媚的春意。
    被他抱住之後下意識就想貼上來，卻好像在和自己的意誌掙紮一樣，又抿緊唇想推開他。
    馬青山順著她頸側的痕跡往下看了一眼，眼神帶著深不見底的暗沉。
    隨著馬青山逼近的動作，他空餘的手掌壓在黑白分明的鋼琴鍵上，發出一陣刺耳的雜音。
    “我的目的？”
    “很簡單，我隻要你。”
    是他找到的太晚了。
    這隻貓好像有了別的主人。
    不過沒關係，最了解她，知道她最不為人知秘密的那個人，始終是他。
    不必用太過陰暗的手段，也不用下手解決她身邊的男人。
    那些事，足以把她困在他身邊，也足以讓他把人帶走。
    馬青山聲音沙啞下來，“至於夢裏的事，我覺得更適合去床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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