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囚禁時光從熬夜畫畫的第二天中午開始。
    季尋看了一眼窗外繁盛的海棠花，冷著臉把眼前的茶點都扒拉到了地下。
    東杉輕歎口氣，“一口都不吃嗎？”
    “我們又不至於在裏麵下毒，你一定要這麽防著我們？”
    他沒有急著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半蹲在少女身前和她冷淡的眼眸對視。
    “是你最喜歡的藍莓味小蛋糕，昨天夜裏不是吵著餓了吃了一大塊……”
    為了不讓她因為圍著的人太多應激，他們一群人是打完一架之後商量好輪流陪著她的。
    昨天夜裏她睡到半夜，突然爬起來一巴掌寒氣糊醒了在外間起居室半夢半醒做噩夢的李炘南。
    最後是吃了蛋糕啃了龍蝦才老實下來的。
    倒是很符合貓的作息了。
    東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惱羞成怒的貓一把捂住了嘴。
    “胡說，我什麽時候半夜吃東西了。”
    男人無奈笑著握住她的手腕，“看來是吃膩了？”
    “我讓他們去給你做新的。”
    “都說了不要吃。”
    “檸檬小蛋糕還是草莓小蛋糕？”
    “草莓……”
    “好。”
    東杉捏了捏她的掌心，正準備站起來去拿工具收拾地麵，卻突然被少女拉住了衣袖。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就算是問這種話，她臉上還是理所當然又傲慢的神色，那雙幽藍色的豎瞳裏，是近乎殘忍的天真。
    東杉心頭一顫，呼吸略微顫抖了下，“我愛你。”
    堅定、沉重、毫不遲疑。
    少女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回答，臉上的表情都空白了一會，半晌才理所當然地發問。
    “什麽是愛？”
    什麽是愛？
    這些日子以來最為沉穩的東杉都險些被她這一句自然無比的問話一巴掌打進了無底深淵。
    她怎麽能又一次這樣清晰地提醒他，她完全無法回饋愛意給他們。
    那點唯一的親近也在失去的記憶中一點點抹消。
    留下來的，隻有眼前澄澈無比的少女。
    他沉默良久，才找回自己已經有些沙啞的聲音。
    “你不用懂。”
    愛是痛苦的根源。
    她不明白最好。
    沉默的男人轉身離開，季尋回身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完全沒有被他沉悶的心情傳染。
    嘻嘻。
    看到人類不開心，惡魔小貓就開心了。
    這種惡作劇成功的快樂在第二天早上看到坐在床邊的人時就消失殆盡了。
    那個叫北淼的男人。
    個子高，力氣大，脾氣也很大。
    一見麵就捏著她的下巴死命親她。
    少女嬌嫩的唇瓣被這樣近乎粗暴的親吻弄得險些破皮，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寒氣也不怎麽對他起作用。
    北淼緊緊攥著她的腰，像是要把她直接揉進骨血。
    親了很久，真的親得很久。
    季尋感覺自己好像都要喘不過氣了，她掙紮的時候，身上的男人居然還悶悶地笑了一聲。
    瘋子。
    掙脫之後，她立刻躲進了大床的角落裏。
    北淼順著坐過去，一手抓著她細白的腳踝把玩，若無其事地開口。
    “你最好乖一點，他們今天都不在，這裏隻有你和我。”
    男人成熟帥氣的臉上露出一個近乎病態的冷笑。
    “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
    季尋：“……”
    父親，這裏有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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