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靈山瓦解，這個異空間結構再次開始不穩定。
    眾神為此都現身了，祂們不是為了搶奪多餘的空間配額，而是原本集結起來給地球去工業化的，剛集結完畢，就遇上了這種事情。
    天上美洲的羽蛇，北歐的巨蛇，希臘的泰坦，中東的天牛，波斯的聖火，斯拉夫的猛獁，神州的龍，舊約的天使……
    地麵，斯巴達與美洲豹武士站在一起，羅馬軍團和秦朝軍團相互結陣，十字軍和步人甲前頂，蒙古輕騎和阿拉伯駱駝騎兵兩側部署……
    地球文化上的神話都在這裏，這也是人類上千年的積累。
    原本還會有一個大類的，但已經沒了。
    不過這魔幻的一幕確實好看。
    “何處宵小，肆意妄為，膽大包天”，一個俊朗的男子帶著一條狗順閃了過來，祂的第三隻眼上有許多瞳孔。
    “二郎真君，不用廢話，大膽刁民，冒犯天庭，並且還和弼馬溫這個叛徒在一起，殺了他”一個身穿金甲，身帶紅綢緞，三頭六臂的俊美少年直接說就衝了過來。
    這聲音，原來他就是飛升的那個人嗎？
    我就說嘛，一個土地爺級別的儀式，怎麽給我引到這裏。
    合著人家就是高級神仙的一部分在轉世投胎啊。
    所以祂不需要凡間任何的父母，因為他們對他而言隻是工具。
    二郎神想要阻止哪吒的出手，但晚了一步。
    可……紅纓槍沒有刺穿那個還在發愣的男人，而是憑空停在了，而那個男人身後出現了一個讓他覺得眼熟的女人。
    我男性）看著他們好奇的問：“原來你們蓄謀已久啊？投胎的就是你們兩個？”
    哪吒想要說話，可祂就這樣定在空中動不了了，嘴都張不開，話都說不了。
    而二郎神此時臉色難看的問我男性，終焉）：“你是誰？”
    我男性）不急反笑的說：“你們兩個把我拉進來了，你問我是誰？”
    得到提醒的二郎神想起這個男人是誰了，他因為屬性木，偏土，臘月生人，還是射手座，淩晨出生，因此很適合給哪吒這個蓮藕當飯後小零食……
    “二郎閣下，這是誰？”
    兩個麵有龍相，身穿黑色華服的人並空出現問題。
    二郎神見此大喜，祂立刻恭敬地對著二人說：“秦皇漢武，我們也不清楚”。
    這時又憑空出現一個黑發藍眼帶著桂冠，歐洲麵孔的人，他帶著嚴厲的表情著對秦皇漢武陰陽怪氣的說：“這是你們地人，最好快點，不要浪費時間”。
    漢武輕蔑的看了看他，後低沉的說：“凱撒，這裏沒你事，我們能解決”。
    而那個頭戴桂冠的對此好似嘲笑般的笑了笑後就離開了。
    而秦皇不畏自怒的說：“小子，不要不知天高地厚，聽見了沒有？”。
    我男性）沒有回答他，而是看著祂們問了個問題：“你們再次降世，你們會怎麽統治？”
    秦皇聽聞大怒：“哼！一介小民居然敢議論軍國大事，斬！”。
    然後一把青銅色的大劍古劍憑空停在我頭頂，它和哪吒一起當起了裝飾。
    這讓秦皇漢武都有些震驚，他們相互看了一眼。
    “大人…他們，封建餘孽，頭子，對這個，時代，毫無用處，作用，上曆史，在記憶，美化，而非，真實活著”我男性）身後的悟空再次說話了。
    ……難怪有人說他是有革命意義的。
    “等下！”漢武認出了那個不成人形的泥俑，於是站出來表情親切的說：“閣下，不如與我們一起返回地球，到時候你與我們一起成新三皇，開創新曆史”。
    “那你們計劃怎麽統治？”
    漢武對此先哈哈一笑後又自信看著我說：“現在地球上的人太多了，而工業化後的崩壞也太過厲害，我們計劃去工業化，回到農業時代的田園牧歌，吃純天然，而且人們還不會有那麽多的煩惱”。
    我男性）對此也奇怪的笑著繼續問：“那現在地球近60億人口，農業養不活啊？”
    “閣下，這你就不懂了”漢武認真的看著我介紹著說：“多餘的人口可以煉成仙丹靈芝，也可以直接煉化，這有還助於我們延年益壽，和維持仙界這個人類的唯一的火種，
    反正他們那些人最終都是會碌碌無為的活一輩子，與其這樣還不如主動獻身為我們這些人傑做點貢獻，這也是他們的此生最大的榮幸和功績”。
    “就這？”我男性，終焉）皺著眉看著祂。
    漢武見此有些疑惑但又恭敬的說：“閣下，我看你也是一表人才，將就的統治，是不需要什麽特別的天賦的，這點道理應該不用我說吧，而且！”漢武到這裏語氣加重了一些：“我們都是仙人!我們是真正的人類，我們才是一個階級的，我們這些超凡才是同類”。
    我男性）對此搖搖頭說：“果然，你們最大的作用還是活在曆史書裏”。
    “閣下！你可要想清楚”漢武聽聞麵色凝重，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的看著我：“我說的還不明白嗎？我們才是一類人，我們才是人類文明的核心，而那幫賤民生來就是要被我們高貴強大的人統治的，這是他們的義務和權力，是他們的命，你不和我們，難道要和它們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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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男性）抬頭看了看天說：“有個我從沒見過的人說過，原話我忘了，但大致意思是，廣大群眾才是人類社會的主角，以前我對這句話半信半疑，但在之前……”我想起了上個世紀的經曆。
    微微停頓了一下後接著望著遠處說：“即便這個世界有超凡，有可以一人頂一個文明的存在，但他們普羅大眾也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之一，他們合作起來，也可以做到超凡能做的事情”。
    然後我男性）低頭看著他們說：“這個世界超凡隻是主角之一而不是全部，算了……實話說，在我眼裏，你們和你們口中的賤民沒有什麽區別，行了，你們一起上吧，後麵還有人排隊呢”。
    “找死！”漢武臉一拉，這個人居然把他這個高貴的仙人和一幫懂人話的動物相提並論，幾千年了，還有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祂。
    於是憤怒的祂直接丟出一個寶印，那個寶印在空中不斷地變大，頃刻間就宛如一座山一樣砸了過來。
    見此我收起了自己的男性軀體，同時走在悟空前麵。
    宛如大山的寶印因為我的空間壓縮而又變成了剛開始一般的大小……然後甩在地上給摔碎了。
    其他人見此眼睛都直了。
    “大家一起上”
    “殺！”
    在成千上萬人的喊殺聲中，各類攻擊鋪天蓋地的襲來，詭異空間和現實的界限都在它們中間被撕裂。
    “悟空”。
    “大人，我在”。
    “你害怕嗎？”
    “不怕”。
    “這樣啊，你知道嗎，在我家鄉，有一個姓劉的人寫了一本傳世名著，那裏麵有一句話，讓我至今都印象深刻”。
    悟空心思靈敏，他探明眼前之人的性格，於是便配合的直接問：“大人，是什麽？”
    “弱小和無知並不是原罪，傲慢才是”說著我的右手手裏出現了一個透明的，類似於撲克牌大小的東西。
    然後我就把它丟出去了。
    漫天神佛也好，各類攻擊也罷，最後都瞬間都變為一攤沒有厚度的抽象派“畫作”。
    悟空見此心理大駭，剛才一把槍團滅靈山就夠離譜了，但現在更離譜，人類數千年的積累，那麽多的雄才大略的英傑，最後居然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剛才靈山好歹還能形式主義的還兩下手，可這下連換手的機會都沒有……
    他知道眼前之人很強，但沒想到這麽強。
    這時他一下就明白玄奘的做法，有這麽一個實力的……人，可以說人類文明的一切的生死都在他她的一念間，再加上他她的性格，他她不會拯救人類，但保底是有了……
    所以玄奘才幹脆地自我了解，他已經知道答案了，他可以知足，放心地去死，去贖罪了。
    同樣大駭的還有他的師祖，蘇。
    蘇不知道天庭堂裏麵發生了什麽，但整個異空間結構已經垮塌，它在消失。
    ……
    “你就是上帝？”我終焉）看清眼前戴著荊棘之冠，麵相較為醜陋的人。
    他低頭淡淡的說：“是的，不知留我一個罪人還有何事？”
    “佛祖讓我給你說，耶穌死前沒有怪你”。
    上帝聽到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後眼睛就地下了幾滴眼淚，之後又望天苦笑起來：“我明白了，不過，大人，人類現在這樣真的是好的嗎?”
    我終焉）奇怪的看著他說：“至少比封建時代好，不是嗎？”
    “大人，恕我直言”他真誠望著我說：“我每十年就回去人世間生活一年，在工業時代，物質充沛，但人類社會又要麵對各種危機，例如精神健康，貧富差距，溫室效應，無效信息，物種滅絕……以及崩壞等等各種各樣的問題，我真的不覺得工業社會比封建社會更好”。
    “明白，明白”我終焉）十分認同的說：“這麽說吧，我出生在鄉村，那時我哪裏還沒有徹底完成工業化，因此我的父母要一邊在外打工，在農忙時還要回家務農，那時在夏日裏為了排隊澆水，
    他們要往往需要排一兩天才能遇到，因此會在這一兩天內連覺都不敢睡，而且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半夜澆的地，一澆地就是半天
    而在秋收時，因為全麵機械化還不普及，我們全家不分老幼都要雨季之前把所有東西采集完畢，再次期間沒有人能休息，一家老小皮膚被曬黑，曬起皮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而且這都還是建立在在半工業化的情況下已經減少了許多農活的情況下
    我也在大城市裏上過班，進過廠，沒有朋友，有時候一天一句話都不說，同樣也沒有假期，畢竟一個月兩天乃至三天假是常態，因此精神空虛很自然，可即便如此，我而言，這都比農村生活要好的多，舉個例子，就說精神危機吧
    其實在農村，大部分的人連麵對精神危機的準備和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因為他們必須要不停的工作，以此來養活自己，而一旦精神危機爆發，拿在別人眼裏，這就是鬼上身了，突然想不開了，然後就以此為借口一擁而上開始吃絕戶，把有問題的人的家的一切都搬到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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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活下來的都農村人，呆滯，麻木，愛貪便宜，愛麵子，這顯得他們既淳樸，又奸詐，而在城市，沒人會關心這些……
    耶穌，我是在農村長大的，你說的這些問題，封建農業時代都有，不發生，隻是因為有這些問題的人，早早的就沒了，沒有有問題的人，那自然就不會產生任何問題”。
    而他憐憫的看著我終焉）說：“知道，但這隻是對你這代人而言啊，那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工業城市裏的呢？”。
    我終焉）看著他接著說：“可封建農業時代的苦對你們而言不也是如此嗎，你們隻是因為封建時代夠長，有豐富的應對經驗，
    但你們也無法根本的解決封建農業的馬爾薩斯陷阱問題，饑餓比大多數的精神之苦更難以承受，而自我了結，再怎麽也比人吃人或餓死強，不是嗎？”
    上帝對此不再言語，見此我終焉）接著說：“工業時代和封建時代是一樣的，它們各自都有各自無法解決的問題，但這不代表就要開倒車，因為它們都隻是人類社會的一個階段，而不是全部”。
    然後我終焉）手一揮，漫天星辰露了出來。
    我指著深空說：“把人類卡在某個階段，那隻是逃避，過去神州就是典型案例，假如封建時代是人類社會的小學，那它就是在小學時的時候學的好的學生，
    可小學後麵還有初中，高中，大學啊，就算通過不斷地留級，把自己留在了小學，一直在小學都是第一名，可其曾經的同窗是不會就此停下的，
    況且供應上學的資金也是會有限的，所以，就算別人不欺負你，一旦時間長了，那你也會自己退因為沒錢而被退學的，個人的逃避影響的隻會是一個家庭那幾個人，而一個文明的逃避，可是所有人的噩夢”。
    “我明白了”上帝的表情變的釋然，他隨即摘下了自己荊棘頭冠，這個異空間最後的一個錨點開始脫離。
    “感謝你的帶話，大人，祝你幸福安康”說完上帝也自我瓦解了。
    ……和玄奘一樣的試探嗎？
    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大人，再見”
    “你……”我回頭看向他。
    而他語氣舒緩而放鬆說：“大人，不必費，工夫，我，也是，這個群體，受益者，這是我，應得的，這個，給華師”。
    “明白了，再見”。
    ……
    聖人不止，大盜不死。
    曆史人物，最好還是活在曆史書和人們的美化的記憶裏，別再出來添亂了。
    ——
    “明白，我會繼續看守以防萬一”
    “是！”
    “是！”
    隨即幽蘭戴爾結束了通話，一旁的麗塔立刻給她地上了一杯茶。
    而在另一邊的休息室。
    符華正在看著一封憑空出現的簡短的信件。
    ……
    華師，我等不孝子弟向您問好，我們的使命結束了，但我們知道，你還會繼續走下去的，希望你的未來不再孤身一人，後麵大段被塗抹了）。
    最後，不孝弟子悟空，代表老子，薑子牙，嬴稷，劉恒，王猛，蔡文姬，諸葛亮，爾朱榮，獨孤伽羅，玄奘，呂洞賓，何秀姑，王安石，……徐達等不孝師兄弟姐妹，一同敬上。
    ……
    最後的一大段的名字，是不同時代的漢字，不同的字跡，書寫的各自的名字。
    符華看著占據了大半個信紙的名字，眼前飄過了一個又一個人模糊不清的人，他們剛加入太虛山時的憧憬和期盼，練功時的心酸，初見成效後歡笑，下山時的不舍和決絕。
    這一切都如走馬燈般轉瞬即逝。
    她明明都感覺很熟悉，但就是一個人都想不起來……最後隻能彷徨的看著這封信發呆。
    ——
    “亞爾薇特，怎麽樣？”
    亞爾薇特恍惚的看了看模糊又熟悉的三個身影，然後就昏了過去。
    見此劉易斯立刻把三人拉開，讓醫護進行詳細的檢查。
    醫生在檢查後對著眾人說：“她沒事，隻是勞累過度外加精神緊繃，睡一覺就好了，就是右臂關節和肌肉磨損有點過了，需要打石膏固定養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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