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伊知道這座神像是誰後便覺得神像這個樣子實在不適合那個傲慢狂妄的人。
    他從商店裏買了毛巾和水。
    至少把臉上的血跡擦掉。
    不過還沒動手，就聽到身後傳來陌生的尖叫。
    那聲音尖銳還以為宮伊殺他全家了呢。
    他回頭看了一眼，不帶任何表情。
    可能被是宮伊自帶的氣質嚇的，見他回頭他們便不敢再說什麽。
    宮伊拿起毛巾仔細擦上去。
    很快，汙漬被擦掉，露出原本的眼睛和臉。
    但是可能是髒的時間太長，再怎麽擦也擦不出原本的潔白。
    宮伊歎了口氣，把毛巾放到一旁向他們走去。
    見宮伊過來，程易陽才開始詢問。
    “我們有事情要問你們。”
    那些人相互對視，最後走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他臉上的皺紋很多，滿頭白發，眼皮向下耷拉著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是他們的村長，各位有什麽事就問我吧。”
    聲音也蒼老的不成樣子。
    村長……
    符小反應過來驚訝道，“難不成你們是前麵那個村子的人？”
    村長苦笑，“是啊。”
    “那是我們的家……”
    曾以封疑惑道，“那你們為什麽不回去？”
    還躲在這麽一個小小的地下室裏。
    村長沉默良久，才哽咽著聲音道，“回不去啊，回不去了……”
    符小看了程易陽一眼，見程易陽沒有阻止繼續問道，“老人家，為什麽？”
    聞言，身後那些人連同村長恐懼又憤怒。
    他顫抖著抬起手指著那座神像，聲音陰冷，“都是因為他……”
    “這個惡魔！”
    “他根本不是神明，他就是一個惡魔……”
    “他詛咒我們……”
    “詛咒我們永遠也走不出這座教堂！”
    符小全權包攬問話，畢竟在座的隻有他最擅長。
    不過他看著眼前這些人。
    他都還沒怎麽問呢這些人就已經把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總感覺異常順利。
    符小：“老人家，天使都是善良的……”
    他故意這麽說。
    果然，聽到這句話，村長反應很大。
    “他不是天使，是惡魔！”
    “他讓我們有家不能回，讓我們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我們也曾真心實意信仰他，可他卻讓我們變成這副樣子……”
    “那他為什麽要詛咒你們？”符小問道。
    村長：“因為我們不再信仰他。”
    “我們求他的事情他從來都做不到。”
    “更何況，我們親眼看到他殺了我們的孩子……”
    “孩子還那麽小，他不是神嗎？他怎麽下得去手的？”
    “連這裏的教父都走了，我們就砸了教堂，毀了神像。”
    “但卻遭到了惡魔的報複。”
    “他把我們困在教堂裏，永遠都出不去……”
    符小皺眉，總覺得他說的話有些違和。
    “您是說您見到了他？”
    村長哼笑，“是啊，他長得和神像一模一樣。可確實是披著天使皮的惡魔！”
    宮伊全程皺眉。
    他忽然問道，“你們在這裏多久了？”
    村長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問這個，回應道。
    “已經七年了……”
    曾以封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有什麽問題嗎？”
    宮伊：“既然你們出不去，那你們是這七年是怎麽不吃不喝活到現在？”
    “就算教堂裏剛開始有食物，但是七年過去了，總不可能現在還有吧。”
    村長懵了，連同他們身後的一群人也不太確定。
    是啊，他們已經在教堂裏不吃不喝七年了。
    他們為什麽還能活下去？
    程易陽先放著他們不管，和自己人退至一旁。
    好怪。
    連符小都能感覺到的怪。
    那個村長說了一大堆，又感覺跟啥也沒說一樣。
    被楊勝文抱著的小男孩拽了拽他的衣袖，他似乎好久沒有跟人說話了，發音都有些不對，不過他還是對他們道。
    “那些人是怪物。”
    另一個小孩被曾以封抱著，也點了點頭認同他說的話。
    小孩道，“沙沙是好的。”
    淩司問道，“誰是沙沙？”
    兩個小孩同時指向身後的神像。
    一群人徹底糊塗了。
    大人們說神明是惡魔。
    孩子們卻說大人是怪物。
    譚一凡忽然想到什麽，問道，“你們知道沙沙的全名是什麽嗎？”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道。
    “沙利葉。”
    譚一凡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沙利葉……”
    他道，“我們的目標可能就是他了。”
    “為什麽這麽說？”程易陽道。
    譚一凡摸了摸小孩的頭，“雖然不知道這裏的沙利葉是什麽情況，但是現實中，我留學的時候了解過一點西方神話，沙利葉，在《聖經》中掌管月亮的墮天使。”
    “他的出現本身就伴隨著死亡。”
    “就算在副本裏也應該大差不差吧。”
    小孩躲開他的手，“沙沙才不是壞人。”
    “那些大人才是。”
    “他們把沙沙弄得好髒，漂亮的金發也失了光澤，他們強迫沙沙去做他們辦不了的事情。”
    “他們變成這樣都是活該！！！”
    程易陽看著兩個小孩。
    這兩個孩子似乎對那群人有些很強的敵意。
    他們兩個似乎知道有他們在那群人不敢對他倆怎麽樣，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說他們壞話。
    小孩道，“你們等著就對了。”
    “等天黑下來你們就知道他們是怎麽樣的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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