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淩司覺得他們實在是笑得有些猖狂後才出聲阻止。
    “行了別笑了有那麽好笑嗎？”
    “把嘴角收一收！”
    他們這才稍微收斂一點。
    淩司拉了拉宮伊的手，“包括你哦，伊寶。”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別人笑就算了，你笑那麽好看做什麽。
    宮伊把嘴角落下來，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
    “我沒笑你……”宮伊隻好道。
    淩司看著宮伊的這個樣子，眼神亮了亮。
    他把頭湊過去，輕聲道，“伊寶，你很開心嗎？”
    剛剛的笑，可不是宮伊以往掛在臉上的假笑。
    雖然沒什麽區別，但淩司就是看出來了。
    宮伊感覺到淩司的靠近，頭偏過去輕輕靠了一下。
    “還好。”
    淩司：那就是開心。
    他回頭看了一眼裴虎……
    行吧，先放著。
    裴虎： 他不殺我，他就是喜歡我。）
    很快，他們來到死者的家門口。
    看到緊閉的大門，淩司想都沒想一腳把門踹開。
    那可是防盜門啊……
    就那麽，一腳，踹開了。
    真不愧是他們的最強戰力。
    宮伊被淩司扶著走了進去。
    其他人也不用吩咐，就自覺翻找起來。
    剩下的四個新人，鄭權他們三個也很想幫忙，唯唯諾諾跟在後麵看看能有什麽發現。
    隻有裴虎，一直盯著淩司看。
    鄭權見狀，立馬把他的頭按下去，還沒等他說什麽，就聽淩司嗬嗬笑了，“我知道，他有病。”
    他不跟傻子一般計較。
    而且，能提供情緒價值。
    挺好。
    他轉頭拉著宮伊就走。
    裴虎的眼睛盯著地板，不知道淩司那邊什麽情況，隻聽到淩司笑了兩聲，他眼睛亮了亮。
    “他對我笑了，他是不是喜歡我！”
    鄭權：你可閉嘴吧。
    一群人找了半天，才從老人的房間內的床下麵的小盒子裏找到了一堆傳單。
    他們仔細看了看。
    果然是那種聽講座領雞蛋，領牛奶的那種活動。
    傳單上附贈的門票的票根已經被撕了下去，顯然是聽過好幾回了。
    宮伊問道，“地址在哪？”
    符小：“紅園路123號。”
    宮伊點頭。
    他們正準備起身離開，門口突然傳來動靜。
    “誰？！！誰在我家！！”
    顏樂和淩司對視一眼，顏樂率先出去把人扣下。
    “不是你們誰啊做什麽出現在我家，我報警了啊！！！”
    宮伊拍拍淩司的手讓他帶著他出去。
    “不用報警，我們就是警察……”宮伊出來開口第一句就是這個。
    其他人：？？？
    “您是死者的兒子吧，我們警方正準備給您打電話調查。”
    “擅自進入您家我們感到抱歉，不過案件比較急，望您諒解。”
    “還有，您節哀。”
    被壓著的男人聽到宮伊這麽說，眼中警惕降低了些。
    顏樂收到淩司的暗示，把人放開，抱歉道，“不好意思職責所在，因為這家主人獨居，兒子又在外地，我們這才擔心您是什麽壞人。”
    男人揉了揉肩膀，看向顏樂，“警察裏有你這麽年輕的？”
    顏樂：“我就是長得年輕，實際上我都已經二十七了。”
    男人：“真看不出來。”
    他坐在沙發上，讓宮伊坐下。
    “警察同誌，我父親……”男人欲言又止。
    他們發現男人似乎風塵仆仆，眼睛發紅異常滄桑。
    宮伊道，“您節哀，您父親於一個小時前從樓頂一躍而下，搶救無效身亡。”
    “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有什麽線索，如果您能提供什麽更好不過。”
    男人重重點頭。
    “警察同誌，您問吧。”
    宮伊點頭，“我們了解到，您父親最近半年似乎一直在一家公司做經理，您知道嗎？”
    男人搖頭，“不知道，我爸沒和我說過，他隻說自己可以掙錢，不用我頻繁給他生活費了。”
    “那您現在回來是因為什麽？”宮伊問道。
    男人情緒低迷，“昨天晚上我爸給我打電話聊了很多，我感覺不太對，就緊忙買票回來，在路上就聽醫院打電話告訴我我爸沒救回來……”
    “您仔細想想，您父親有什麽至交好友嗎？”
    “傳銷詐騙主要的還是先殺熟，您父親就是為了讓您在外工作不用擔心他才把您排除在外，所以您父親有可能已經把他的親友帶入傳銷騙局中，請問，有這樣的人嗎？”
    男人皺眉。
    “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他之前一直和我爸一起下棋，一個小區離得近有時候還約著一起去旅遊。姓馬，住在……警察同誌您等一下。”
    他拿出手機翻找和自己父親的聊天記錄，找到之後遞給宮伊。
    “就是這裏……”
    淩司低頭看了一眼，對宮伊道，“十五棟二單元702。”
    宮伊點頭。
    男人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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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伊笑道，“早年受過傷，已經辭職了，現在是警局的外聘顧問。”
    男人恍然大悟。
    其他人：果然，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宮伊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硬是沒察覺出任何不對。
    男人又零零散散說了很多，但是也沒什麽有用的消息。
    到最後，宮伊嗯了一聲，“好的先生，那就先這樣，我們會繼續追進，就先走了。”
    男人起身送客。
    “啊，我忽然想起來……”
    他們回頭看他。
    “我爸似乎跟我說過，他工作上有一個領導，好像姓薑，和我爸差不多大，當時他就順嘴提了一下我也沒在意。”
    “好的，我們知道了。”顏樂道。
    門被淩司踢壞了，關不上，他們隻好抱歉笑笑。
    男人示意沒事。
    不過沒等一群人走多遠，就聽到了屬於那個男人的嚎啕大哭。
    他們早就看出來他隻是強撐著。
    估計從聽到消息開始就憋著這口氣，現在才發泄出來。
    譚一凡道，“那現在去找姓馬的那個大爺，看看是怎麽回事？”
    宮伊點頭。
    剛剛他們是真沒想到宮伊能說出他們是警察這話來。
    反應夠快的。
    “我還以為要把人打暈跑走呢。”符小道。
    譚一凡笑道，“也就是人家精神疲憊注意不到，不然咱們這些人，那個像警察？”
    尤其是那個裴虎，黃毛紋身明顯是個混混。
    別說問什麽東西了，不被打出來就不錯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裝作警察，才能問出一些其他東西。
    “可惜啊，死者兒子知道的也不多，死者完全是瞞著他的……”譚一凡道。
    楊勝文想了想，“不過還是問出來兩個人，一位姓薑的上司，一個姓馬的大爺。”
    “估計可以從馬大爺那裏找到突破口。”
    他們找到那位馬大爺的家。
    顏樂上去敲了敲門。
    很快，門被人打開。
    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開了門，他警惕著看向他們，“你們誰啊，有事嗎？”
    譚一凡禮貌道，“你好，請問這裏的住戶是姓馬嗎？”
    她疑惑的點頭。
    譚一凡這才道，“是這樣的，我們是警察……”
    他隨便拿出一個證件在她麵前晃了一下。
    “我們查到馬先生和今天跳樓的那位死者是好友，所以過來問幾個問題。”
    他們也算把這個身份貫徹到底了。
    “啊，我們家老馬不在。他前段時間出去了。”
    譚一凡道：“有說去多久嗎？去了哪裏？什麽時候回來？”
    阿姨搖頭，“不知道，他沒說，隻是說出去一段時間……”
    淩司湊到前麵，“阿姨，你真的不知道嗎？”
    她搖頭。
    淩司：“好的我們知道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那位阿姨很快就把門關上了。
    他們走下樓。
    宮伊問道，“怎麽樣？”
    他剛剛讓淩司看一下那個屋裏的陳設。
    淩司嗯了一聲，“和你想的一樣，有和死者家裏一樣的電器，都是那個傳銷公司的。”
    宮伊點頭，“既然死的人被割了韭菜而他還沒事，甚至還跑了。”
    楊勝文抬頭，“所以說是這個姓馬的把死者發展過去的。”
    “應該是這樣。”宮伊沉默片刻對他們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到這個傳銷公司的地址，咱們要怎麽進去。”
    “我們找到的隻是他們搬家以前的地址。”
    “確實是個問題。”譚一凡皺眉。
    宮伊道，“這樣吧，留兩個人在這裏守著，其他人一起去紅園路。”
    其他人沒有異議。
    譚一凡自告奮勇留下。
    以譚一凡的實力，似乎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他們走的很放心。
    ……
    其他人來到了紅園路123號。
    這裏是一個不大的二層小樓，裏麵很亂，文件散亂鋪在地上，椅子桌子也倒了，似乎是走的匆忙。
    淩司把他看到的和宮伊描述了一下。
    宮伊聽到轉述，反而放鬆下來。
    “亂點好，亂就證明他們離開的迅速，越亂破綻越多。”
    “而且，如果那些人細心一點的話，大概率還會派人來收拾。更何況有人跳樓這事鬧得越大對他們越不利，但凡謹慎一點都會讓人回來看看。”
    “咱們等著就行。”
    有道理哦。
    不過他們也不會幹等，在人來之前先在這堆破爛中找一找，或許還能找到有用的呢？
    宮伊被淩司拉到沙發上坐下，讓他坐在這裏乖乖等著。
    他們其他人去找。
    宮伊知道他現在這副樣子確實容易給人添麻煩。
    不過沒辦法，誰讓他瞎了呢。
    他不記得當時淩玖到底是怎麽動的手，一瞬間他的眼睛就什麽都看不見了。很痛，像是從裏麵挖走了什麽東西，但是宮伊又知道他的眼球是完整的。
    而且這次就算是死亡都恢複不了淩玖給他眼睛帶來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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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是稀奇。
    這段時間他也適應了黑暗，並不會像剛失明那時下意識心慌了。
    剛開始的那一個星期，淩司時不時會出個聲音讓宮伊知道他還在。
    不會讓宮伊過分憂慮。
    那一個星期他們形影不離都沒有分開超過一個小時。
    當然現在也如此。
    宮伊坐在沙發上，感覺到有人靠近。
    鄭權走過來站在宮伊麵前，小聲道，“我好像發現了點東西……”
    宮伊聽這聲音，知道是隊伍裏的新人，他微笑道，“發現什麽了？”
    鄭權站在旁邊低頭打量這個自從進入副本似乎就一直在統領全局的人。
    不得不承認，他雖然眼盲，但是卻異常通透。
    而且溫柔。
    而且漂亮。
    顯而易見的那種溫柔。
    不用露臉的那種漂亮。
    所以……裴虎那個傻子到底哪來的自信？
    再怎麽樣也看不上他的吧。
    鄭權道，“他們似乎不止線下發展事業，剛剛在那堆垃圾裏找到了一點關於網上軟件的報告。”
    “我剛剛問了我的指引係統，它說這裏的網絡和現實是一樣的。”
    “所以……”
    “我可以根據報告上的網址找到他們傳送消息的位置。”
    “隻要有電腦。”
    宮伊抬頭，“你是黑客？”
    鄭權心虛的咳了一聲，“不是……”
    “網絡工作者。”
    宮伊了然。
    那就是黑客了。
    宮伊把00叫了出來。
    【你這算作弊呀】
    00坐在宮伊的肩膀上。
    【買了電腦，不就是給你們這次副本增添助力嘛】
    宮伊：“真的不行嗎？”
    天知道00怎麽從宮伊那毫無起伏的語氣裏聽出可憐巴巴的意思。
    00妥協。
    【也不是不行】
    買完之後還不忘抱怨道。
    【真是，你越來越猖狂了】
    已經能當著它的麵作弊了。
    很快，宮伊的手上出現一台筆記本電腦。
    他遞過去，鄭權連忙接過。
    “可以嗎？”宮伊問道。
    鄭權直接把電腦放在沙發上，自己往地下一坐。
    開機之後搗鼓了一會兒。
    他的手快速敲擊鍵盤，回應道，“可以。”
    【哇哦】
    【手搓代碼哎】
    00圍在鄭權身邊，看著電腦屏幕上不斷閃過的綠油油的數字。
    【這個玩家的職業我喜歡】
    宮伊無奈，“你喜歡還把他拉進遊戲裏。”
    【挑人又不看他什麽職業】
    【我管他做什麽工作呢】
    【就算是霸總也給我進入遊戲逃命來】
    淩司：“呦，0總霸氣。”
    00見淩司走了過來，湊過去討好道。
    【auv~，爺您來了~您請坐~】
    淩司：“你……吃錯藥了？”
    宮伊：倆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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