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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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注意,周圍可能有危險。”江千賀謹慎看著四周,眼中警惕不似作假。
他有預感,這可能是這次副本最難的一關,畢竟連沙利葉都能在這裏受到重創。
那個人可是這個世界的神明。
沿著這條路走下去,越來越多的屍體倒在地上。
顏樂拿著刀,護在譚一凡身前。譚一凡覺得好笑,倒也沒拒絕對方的好意。
“什麽人!!!”有人突然出聲。
淩司瞬間抬頭,剛想動手便被宮伊攔下.
宮伊對他搖搖頭,“不急。”他示意淩司安靜下來,“你身上還有傷,不要亂動。”
“就當......陪陪我。”
淩司沒用什麽力氣,宮伊拉住他,他就下意識回握住宮伊的手。
宮伊這話說的很莫名,像是知道了什麽。
淩司破天荒有些心虛,他站在宮伊身邊,看著其他隊友動作。
他們看到了死神。
和想象中一樣,手指狀似骷髏拿著一把巨大的鐮刀橫在身後,身上披著破舊的黑色衣袍,他們周身帶煞,彌漫著冰冷與腐爛,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一共五隻,慢慢飄在半空中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淩司輕聲道,“在尋找獵物。”
“那是狩獵的姿態。”
“他們在找什麽?”譚一凡和其他人躲在草叢裏,看著上方飄來飄去的死神。
該說不說,這死神長得真死神啊,真不怪他們刻板印象。
江千賀他們給自己套了道具,戒備的試圖從他們下方穿過,頭頂死神飄來飄去的陰影時不時掠過他的臉。
能不正麵衝突就盡量不打架。
淩司慢慢跟在宮伊身後任由他拉著,他們光明正大的走過去,完全就是因為00在淩司的逼迫下,給他們放了點水。
他要好好跟宮伊聊一聊。
“伊寶……”淩司輕扯宮伊的手指。
宮伊笑道,“怎麽了嗎?”
“我……”
宮伊似有所感,問道,“什麽時候離開?”
淩司道,“這個副本結束。”
又或許在這個副本中途,這個要看對方什麽時候跟過來。
宮伊本來覺得,就算要離開,也要等出了副本吧,但是聽淩司的語氣,似乎不是這樣。
“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宮伊摩挲著手中的溫潤,垂眸淺笑,“不過……如果不是我猜到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直接離開?”
他不像生氣的樣子,語氣也溫柔,甚至對淩司即將離開沒有任何負麵情緒。他表現出理解,一副再正常不過的樣子。
淩司理虧,把自己黏上去把下巴搭在他肩上跟著他走。
“伊寶,我要走了……”
“你先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淩司黏黏糊糊道。
宮伊點頭。
“我叫你閉眼的時候,你一定要閉眼。”
淩司和宮伊並肩,側頭笑著看著他。
宮伊的眉眼被劉海遮住,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有嘴唇是明顯上揚的。
他慣是這個表情。
可現在,他也不敢去看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到底是何情緒。
他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
淩司回神,虔誠的吻上了宮伊的嘴角。
甚至沒有唇瓣相貼,卻比他們以往任何一個吻都要溫柔,不含任何色彩,隻是想吻上去。
“伊寶,你要記住。”
“我對你的愛,是想你隻屬於我。想你吻我,想你對我帶有欲望。”淩司喃喃道。
宮伊:“我知道。”
淩司笑著,“你知道就好。”
00飄在半空中,適當的捂住自己耳朵,見兩人似乎要談完的樣子,才適時插嘴。
【兩位,還記得咱是個副本不?】
【準備準備,我要把結界撤啦】
它就知道,其他人都是乖乖聽話的玩家,老老實實過副本躲怪物。隻有這兩位,主要任務就是談戀愛。
哦不對,現在談戀愛都是次要的。
00淡定的看著他們兩個蹲在顏樂身後。
現在最重要的……是記憶啊。
這兩個心眼子堪比蜂窩煤的家夥,在多年前就已經想到了這一步。
不過,宮伊肯定想不到淩大人要做什麽。
畢竟哪個正常人會用那個作為封印。
從前的淩肆想粉飾太平。
從前的宮伊想先破後立。
它夾在三方之間真的好難做啊。
00委屈,00不說,00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頭頂上的死神還在巡邏,宮伊這才注意到躲在靳夏水身後的小金好像在發抖,而靳夏水還分出精力去照顧他。
突然,死神們像是尋到了目標,都衝著一個方向飛過去。
很快,他們聽到了打鬥的聲音。
還伴隨著幾人淒慘的叫聲。
江千賀和何辭他們決定去看看。
或許……真的要合作了。
那邊受難的果然是岑亦他們。
岑亦沒有了以往仿佛要睡死過去的疲憊,他現在睜大了狗狗眼,動作行雲流水,表情是沒有見過的嚴肅。
一隻死神死在了他的刀下,不過相應的,他的胳膊一大片被腐蝕冒出白泡,他像沒有感覺一樣,轉頭加入另一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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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伊看到,那個叫肖遲的也在。
肖遲居然是和岑亦組隊的嗎?
淩司看了眼自己的傷口,見冰都消下去後,才對宮伊道,“我去幫忙?”
他在征求宮伊的同意。
宮伊無奈,確認真的沒什麽問題後點頭。
00感歎。
【真稀奇,大人都會問人了!】
宮伊沒去理它。
有了淩司的加入,那幾隻死神好像就不夠看了,他們揮舞著自己的大鐮刀,結果連淩司的衣角都沒碰到。不過淩司接觸後才發現,這群死神是真冷啊。
他有些受不住,快速和岑亦合力弄死最後一隻後回到宮伊身邊,抱著宮伊的腰不撒手。
宮伊看到肖遲對著他們兩人星星眼。
他們以前,確實不認識是吧。
岑亦簡單給自己包紮一下,和肖遲走到江千賀麵前。
他臉上的冷淡還沒消失,不過很快又換上一副疲憊臉,困得仿佛睜不開眼睛。
他們這隊一共剩下四人,剩下兩人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譚一凡和顏樂帶著人到旁邊包紮。
剛剛江千賀他們是想動手幫忙來著,不過看到淩司動手的速度,好像他們這些人過去也是添亂,也就老老實實在這裏等著了。
岑亦道,“多謝了。”
他是對江千賀說的,江千賀硬著頭皮接下了。
他們都知道淩司不在乎這幾句話,但是該說說還是要讓人知道。
岑亦主動和他們透露消息。
“那群死神在找一個人,也就是這個副本的副本boss,沙利葉。”
靳夏水安撫小金情緒的手頓住,抬頭看向岑亦。
“惡魔被封印在主城區由教會直接看管,但是誰都不知道,墮落成惡魔的神明在被抓住時分出了一縷神魂化作人類散落在外。”
“死神,就是在找這縷神魂。”岑亦道。
江千賀他們不約而同看向小金,又淡淡收回眼。
“找神魂做什麽?”靳夏水聲音發啞。
肖遲站在岑亦身後,輕聲道,“當然是要這個人魂飛魄散啊。”
“他本來就是天生的神明,墮落成惡魔後集七宗罪於一身。”
“色欲,暴食,貪婪,懶惰,憤怒,嫉妒,傲慢,全部集齊的他就該被審判。”
“而放這一縷神魂在外麵,這人就永遠不死……”
肖遲道,“不光死神在找,人類方的聖騎士們也在偷偷的找。”
“找到他,殺了他,毀掉……”
江千賀突然出聲阻止,“好了,我們知道了,不用說了。”
何辭偷偷看向靳夏水,發現他並無不妥後才道,“這些我們都大概了解了。”
“既然咱們都遇上了,那就一起走吧。”
岑亦敏銳的察覺到這兩個人在抗拒沙利葉的消息,微微睜大眼睛,視線悄悄在靳夏水他們三個之間打轉,試圖看出些什麽。
他道,“夏水現在,還沒有搭檔嗎?”
岑亦看向那邊一言不發的靳夏水。
靳夏水不動聲色把小金拽到身後,擋住岑亦和肖遲探尋的視線,他搖頭笑道,“搭檔又不是必需品,有沒有沒差。”
岑亦看了眼靳夏水身後露出的金發,莫名道,“可惜了。”
他還想問些什麽,淩司突然走過去拽著岑亦的衣領往後拖,咬牙道,“你就別在這招人煩了。”
整個副本透露著的都是對沙利葉的不友好,讓靳夏水全程走過沙利葉走過的路,讓這些事情大力揉捏他的心髒。他能撐到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再說下去,積壓了那麽久那麽深的情緒決堤。
淩司想。
他會被毀掉的。
江千賀他們都看出來了,靳夏水已經快到崩潰的邊緣,就差一個突破口。一旦那些情緒破了口子,他就完了。
要麽瘋,要麽死。
淩司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能看出來,隻是覺得,現在的靳夏水很眼熟。
這樣的身影他似乎見過。
岑亦任由淩司拽著,淩司不經意間看到了岑亦頸間的抓痕,顏色很淡,像是有些天了。
他覺得辣眼睛,閉上眼放開了手。
岑亦整理了衣領,“哥,你拽我幹什麽……”
淩司:“沒事,手癢。”
“還是說……靳夏水有事?”岑亦看向淩司。
淩司:別逼我扇你。
岑亦默默住嘴。
他的眼神像是要刀人。
那邊肖遲見這些人不是很想提沙利葉,他就拐著彎的提一下線索,“那些小鎮裏的居民,信仰的不是神,是惡魔。他們和惡魔做交易,獻出自己的靈魂來獲得自己想要的。不過死神想截胡收割他們的靈魂。”
他看向宮伊,眼中星星眼依舊很亮。
宮伊:???
算了,任他看去吧。
一行人休整了半天繼續上路。
經過五天的行路,他們再次經過一個鎮子。
這個鎮子比較完整,相對於他們路過的其他鎮子要繁華許多。
每個人臉上也不再是之前沒有生氣的麻木,他們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他們被鎮長請去了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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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長和他們說,為了慶祝惡魔即將被審判,他們鎮子即將舉辦一場慶典,就在小鎮中央的廣場上舉行,邀請所有路過的要去主城區觀禮的旅人前去共同歡慶。
日期就在明天晚上。
他們在鎮長家裏住下。
半夜,宮伊,江千賀何辭還有岑亦肖遲他們五個人聚在一間屋子裏,想要商量出什麽。
肖遲睜大了眼睛,“肯定是要走啊,多明顯的陷阱啊。”
他們又不傻。
明天晚上才是慶典開始,他們要在這之前離開完全可以。
不過,肖遲看這幾人的樣子,是不打算離開?
還真要湊這熱鬧。
他不理解。
其他人也就算了,為什麽宮伊也不反駁?
宮伊笑道,“淩司想玩。”
肖遲立刻道,“那就留下吧。”
反正……都能護著住人。
……
靳夏水坐在床上靠著牆壁,腿上枕著的小金正在熟睡。
他低頭靜靜看著他。
或許,當時是因為聽到了他們要去主城區才會一直跟著他們的?
既然是分離出來的神魂,心智不全也正常。
他要去主城區做什麽?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為什麽還要回去?
靳夏水想象不到那位高傲冷淡全身上下透露著純潔一塵不染的神明變成惡魔的樣子。
光輝。
墮神。
一明一暗兩個極端。
卻同是一個人。
就像張明輝和沙利葉,就算他分的如何清楚,他們也都是同一個人。
小金是他。
那個被封印住的惡魔也是他。
靳夏水撫摸上小金的臉,另一隻手拿著宮伊交給他的羽毛。
神明的羽毛,可以召喚神明來到他的身邊。
隻要折斷它,沙利葉就能找到他。
羽毛柔軟,就算這麽久了也依舊鮮亮如昨。它在隱隱發亮,散發出微弱的金色光芒。
靳夏水突然緊繃,他把小金從自己腿上放下去,悄無聲息走下床。
這隻羽毛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發亮過。
一想到某種可能,靳夏水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是他身上的一部分。
他們之間有著聯係。
那隻羽毛像是指引著他,一路走過鎮長家的走廊,彎彎繞繞一段時間,才來到一個地下室的大門。
鎮長應該也沒想到有人能找到這裏,所以門上的鎖並不複雜,靳夏水三兩下就弄開了。
他顫抖的撫上門把手,輕輕打開。
撲麵而來陳舊發黴的味道讓靳夏水找回些理智。
不應該這樣的。
至少要把江千賀叫來。
靳夏水理智上知道自己應該那麽做,可他的腳像是不受控製一般自己走了下去。
越往下,血腥氣越重,還夾雜著一絲甜味。
聞久了有些膩人。
靳夏水一點一點往下。
在看清地下室的盡頭擺放著什麽後,靳夏水腿一軟,直接摔倒在地上。
他沒有力氣了,好像全身血液被抽幹,隻剩下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
地下室的盡頭。
是一雙被鐵鏈束縛住的兩翼翅膀。
本應與後背相接的地方血肉模糊被金色鋪滿。
那是神明幹涸的血跡。
昏暗的地下室內,隻有那雪白的羽毛是這裏的唯一亮色。
此刻,它髒汙,破敗,暗淡。
金色與灰塵玷汙了那雙潔白的雙翼。
它被鐵鏈纏繞,被束縛在這裏。
靳夏水蜷縮起身體,捂住心口試圖呼吸。
他的張景輝。
他的沙利葉。
他那不能宣之於口的愛人啊。
祂為什麽會被這麽對待?!!!
靳夏水想伸手觸碰,卻始終碰不到那份冰冷的柔軟。
怎麽能這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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