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那名帶著晶體的男人已經倒下了，而他們順著街道來到了那個下水道的入口。
    空氣中彌漫著粉色的霧氣，很濃。他們戴著口罩，聞不到氣體的味道。
    在這片霧氣中，他們逐漸看不清其他人的身影。
    眾人反應過來後，緊忙拉住前麵人的手腕，用道具試圖驅散迷霧。
    霧隻散去了一點點。
    玩家們警惕地走下去。
    下水道霧氣稀薄，沒有地麵那麽濃鬱，他們能夠看到下麵的景象。
    在粉色的濾鏡下，黑漆漆的牆壁上長了很多粉色晶體，在黑暗中泛著熒光。
    而在這旁邊，便是許多胸腔爆開晶體的屍體。
    “怎麽回事？”
    他們找不到其他人的蹤影。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尋找，他們甚至已經接受了那些人全部死亡的事實。就在他們準備放棄的時候，下水道深處隨著水流聲而來的微弱聲響。
    淩司帶著宮伊走在前麵，下意識忽略了下水道的牆壁上許多帶血的文字。
    被人提醒，淩司才施舍一點目光過去，卻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眾人在粉色的晶體中，窺視著不知是哪個年月寫下的血字。
    牆壁上寫滿了像是人類寫下的遺言。
    【我好痛苦，誰來救救我？】
    【殺了我吧，我錯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殺了我】
    【讓我死，讓我去死！！！！】
    滿牆的怨念與絕望，連帶著玩家們本就已經變得麻木的心更是千瘡百孔。
    宮伊也在看著這些字，眼睛瞄到寫在角落裏的一句話後，不動聲色的把身體靠過去擋住。
    【不要再讓我成神了……】
    他隻擋住了這句話，甚至在淩司沒有注意的情況下用了遮掩的道具。
    淩司催促著他們趕緊找到那些人，他看著這些字就犯惡心。
    終於，他們在下水道深處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眾人。
    岑亦倒還好，隻是站在一旁靠著一個還算幹淨的地方假寐。其他人就沒有岑亦這麽鬆弛了。
    他們身上已經長滿了晶體，有的從體內爆開衝破身體在空氣外綻放。卓藍臉上的晶體劃破了肌膚與血肉相連，她似乎是昏迷不醒。
    準確來說，是除了岑亦其他人都不太清醒。
    封渡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程易陽，他下意識躲了起來。
    岑亦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眼底沒有一點睡意，他看到他們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在看到宮伊和淩司後甚至打了個招呼，“你們來了。”
    譚一凡皺著眉，忍著心髒輕微的刺痛開口道，“有什麽我們能夠幫忙的……”
    “沒有。”千彤站在陰影裏，她是唯二身上沒有晶體的人。
    “我們是吸入了外麵的粉色迷霧後才變成這樣的，係統說這叫[善意過敏症]，越是對別人抱有善意，身上的粉晶就會越來越多。從內髒開始變異。直到整個人變成晶體。”
    “你們一路走過來應該也發現外麵‘需要幫助’的人很多，而我們被控製著必須幫助他們。”
    “為了躲避地麵上的人，我們躲在這裏，也幸好這裏是我們需要到達的目的地……”
    千彤雖然外表上沒有任何傷口，可是言語間滿是疲憊，連最初的矯揉造作都裝不出來了。
    “根本沒有解決辦法……”岑亦歎息著，“要麽自己了結自己，要麽找道副本boss，抽出他的脊髓液喝掉。”
    這是係統給出的方法。
    岑亦笑道，“似乎……也隻能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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