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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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結束,眾人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氣,狼狽地癱倒在滿是塵土與碎石的地麵上。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刺鼻氣味,混合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兒,那是這場殘酷戰鬥留下的痕跡。劫後餘生的喜悅,如同春日裏第一縷衝破雲層的暖陽,溫柔地灑落在每個人心間。
賀國安深吸一口氣,雙手撐地緩緩站起身,抬手揉了揉那酸痛到仿佛要脫節的肩膀。他目光如炬,迅速掃過周圍的隊友,看到大家或多或少都掛了彩,有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大聲喊道:“大家都先別放鬆,娟姐,你快給大夥看看傷。”那聲音堅定有力,還帶有一絲疲憊,在這片寂靜的戰場上久久回蕩。
於娟應了一聲,聲音裏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拖著像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來到背包旁,翻找出那略顯破舊的醫藥箱。她先剪開自己腳腕上的紗布,動作嫻熟地用鑷子夾起棉球,蘸滿碘伏,小心翼翼地為傷口消毒。她的眼神專注而溫柔,每一個動作都輕柔得如同在嗬護一件稀世珍寶,生怕弄疼了自己。處理完自己的傷口,她才來到賀國安身邊,輕輕抬起他受傷的胳膊,仔細查看,這是其他人也不好幫忙,畢竟就她一個正兒八經的醫生。
隻見賀國安的胳膊上有一道淺淺的血痕,於娟一邊用碘伏消毒,一邊說道:“還好隻是擦傷,問題不大,消消毒,包紮一下就好。”賀國安微微皺眉,感受著碘伏帶來的刺痛,那刺痛像無數細密的針在紮,可他緊咬牙關,強忍著沒吭聲,額頭上卻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接著,於娟又來到柳乘風身旁。柳乘風單膝跪地,腿部的傷口還在隱隱滲血,洇紅了一大片褲腿。於娟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剪開他的褲腿,動作盡量輕柔,以免扯到傷口。她一邊清理著傷口周圍的血跡,一邊說道:“傷口有點深,得縫幾針,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柳乘風咬咬牙,堅定地點了點頭:“行,娟姐,你動手吧。”他的眼神中透著堅毅,仿佛在告訴於娟,這點疼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於娟動作嫻熟地穿針引線,開始為柳乘風縫傷口,每縫一針,柳乘風的身子就微微顫抖一下,但他始終緊咬牙關,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雙手緊緊攥著地麵上的泥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處理完柳乘風的傷口,於娟又依次為陸詩涵和張羽處理。陸詩涵的手臂隻是擦傷,於娟簡單消毒包紮後,輕聲說道:“你好好休息,別亂動,過幾天就好了。”陸詩涵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虛弱的微笑。張羽的側腰傷口雖不深,但也需要仔細處理。於娟一邊包紮,一邊叮囑他:“這幾天注意別沾水,避免感染。”張羽臉色有些蒼白,虛弱地說道:“謝謝娟姐,我會注意的。”他的聲音有氣無力,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
處理完眾人的傷口,於娟這才發現,鄧煌和田麗雲竟然毫發無損。她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在這殘酷的末世戰鬥裏,全身而退談何容易?但此時大家都疲憊不堪,她也沒心思細想,隻是簡單地對他們說道:“你們倆運氣真好,一點傷都沒有,不過也別掉以輕心,接下來的路還長著呢。”鄧煌笑著回應:“是啊,多虧了大家的掩護,我們才能平安無事。”他的笑容裏帶著幾分感激,讓人看不出絲毫異樣。田麗雲則在一旁輕輕點頭,臉上露出柔弱的笑容。
處理完傷口,眾人的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饑餓感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賀國安從車上翻出一些速食食品,分給大家。眾人圍坐在一起,默默地吃著手中的食物。此時,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咀嚼聲和河水流動的潺潺聲。那河水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冰冷的光,緩緩流淌,似乎還在訴說著末世的孤獨與荒涼。
吃完東西,賀國安打破了沉默:“咱們得想想怎麽過河,車沒油了,普通的筏子又太危險,大家有什麽想法?”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帶著幾分焦急。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
柳乘風望著河水,河水在昏黃的天空映照下,顯得格外深沉:“要不咱們再找找,看附近有沒有什麽能用的工具。”他的眼神中透著堅定,似乎相信一定能找到過河的辦法。於娟也點頭表示讚同:“說不定能找到船什麽的,這樣過河就安全多了。”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期待,期待著能找到那條救命的船。
眾人在河邊仔細搜尋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他們撥開茂密的草叢,翻動著河邊的石塊,眼睛緊緊盯著周圍的一切。突然,張羽興奮地喊道:“大家快來,我好像找到東西了!”眾人連忙跑過去,隻見張羽站在一處草叢旁,草叢裏露出一條並不是很破舊的船身。眾人齊心協力,將船從草叢中拖了出來。
這條船雖然有些破舊,但看起來還能勉強使用。鄧煌仔細檢查了一番,他的眼神中透著謹慎,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船看著還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對岸。萬一河中心出現什麽問題,那就麻煩大了。”他的話讓眾人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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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幾人上船試了試,船身搖搖晃晃的,仿佛隨時都會被河水吞沒。尤其是田麗雲也想上船試試,直接就被鄧煌給阻止了,他神色緊張,雙手緊緊拉著田麗雲:“麗雲,你別上去,太危險了。”所以也沒其他辦法,隻能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途徑了。
也就在這時候,陸詩涵突然喊道:“等一下,我記得之前看過地圖,應該還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過河。”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驚喜,為眾人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絲光明。她從包裏拿出地圖,鋪在地麵上展開,然後仔細研究起來,眼睛緊緊盯著地圖上的每一個標記,手指在地圖上輕輕滑動。
沒過一會兒,陸詩涵興奮地說道:“找到了,咱們沿著河邊向左走,有一座大橋,雖說是末世,但應該還能通行,比坐船安全多了。”眾人聽後,都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於是,眾人收拾好東西,沿著河邊朝著大橋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大家互相扶持,雖然都很疲憊,但心中都懷揣著希望。他們知道,隻要能順利過河,就離末世之塔又近了一步,離生存的希望也更近了一步。
沿著河邊前行,荒蕪的景色在眾人身邊徐徐展開。幹涸的河床上布滿尖銳的石頭,在昏黃的光線中,這些石頭顯得格外鋒利,仿佛是大地暴露在外的嶙峋白骨。遠處的枯樹張牙舞爪,樹枝上掛著不知是何年何月留下的破布,在風中獵獵作響。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吹過眾人的臉龐,揚起地上的塵土,讓人睜不開眼。
走著走著,賀國安突然停下腳步,警惕地豎起耳朵:“大家先別出聲,聽,好像有什麽動靜。”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緊張地環顧四周,大氣都不敢出。隻聽見一陣若有若無的“嘩嘩”聲從河麵傳來,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像是有巨大的物體在水下快速遊動。
柳乘風握緊手中長刀,緩緩靠近河邊,眼神銳利地搜索著。他的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但他毫不畏懼,緊緊盯著水麵。突然,一條巨大的變異怪魚從水中猛地竄出,它足有一人多長,身軀布滿粗糙的鱗片,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魚嘴大張,露出兩排尖銳如匕首的牙齒,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向著柳乘風撲來。那怪魚的速度極快,帶起一片水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
柳乘風反應迅速,側身一閃,避開了怪魚的攻擊,然後揮刀砍去。他的動作幹淨利落,帶著多年戰鬥的經驗。怪魚靈活地扭動身軀跳開,濺起大片水花,隨後再次張牙舞爪地撲來。於娟端起機槍,想要支援柳乘風,卻又怕傷到他,隻能焦急地喊道:“小心啊!”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擔憂,眼神緊緊盯著柳乘風和怪魚的戰鬥。
此時,鄧煌全神貫注地將田麗雲護在身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卻沒注意到水下的危險。又一條怪魚悄悄遊到岸邊,猛地躍出水麵,一口咬在了田麗雲的小腿上。田麗雲發出一聲慘叫,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那慘叫聲劃破了寂靜的空氣,讓人毛骨悚然。
“麗雲!”鄧煌驚恐地大喊,雙眼瞬間被怒火充斥。他猛地轉身,手中的長槍如蛟龍出海,狠狠刺向咬住田麗雲的怪魚。怪魚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刺中,鬆開田麗雲,在地上掙紮扭動。鄧煌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擔憂,仿佛要將怪魚生吞活剝。
賀國安見狀,立刻端起霰彈槍朝著怪魚射擊,一顆顆霰彈帶著熾熱的溫度噴射而出。於娟也不再有所顧忌,端起機槍朝著怪魚瘋狂掃射,槍口噴出的火焰照亮了她憤怒的臉龐。柳乘風揮舞著長刀,在怪魚群中穿梭,每一次揮刀都帶起一片血花。陸詩涵躲在稍遠的地方,拉弓搭箭,利箭帶著呼嘯聲精準地射中怪魚。眾人的攻擊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線。
鄧煌像是發了狂,手中長槍舞動得密不透風,所到之處怪魚紛紛斃命。他的速度和力量遠超眾人想象,一時間竟讓大家有些目瞪口呆。不過在緊張的戰鬥中,賀國安他們隻以為是鄧煌愛妻心切,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並未多想。鄧煌的眼神中隻有憤怒和殺意,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仿佛要將所有的怪魚都消滅幹淨。
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終於,所有的怪魚都倒在地上,不再動彈,它們的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土地,那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鄧煌顧不上自己還在微微顫抖的雙手,急忙跑到田麗雲身邊,將她輕輕扶起,聲音顫抖地問道:“麗雲,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田麗雲臉色蒼白,疼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還是強忍著說道:“我沒事,就是腿有點疼,孩子應該也沒事。”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虛弱,但更多的是對孩子的擔憂。
於娟急忙跑過來,蹲下身為田麗雲檢查傷口。她小心地卷起田麗雲的褲腿,隻見小腿上有兩排深深的牙印,鮮血正不斷往外滲。於娟一邊從醫藥箱裏拿出碘伏和紗布,一邊安慰道:“傷口看著有點嚇人,但沒傷到要害,消消毒,包紮一下就好,別太擔心。”她的聲音輕柔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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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田麗雲的傷口,眾人都疲憊地癱坐在地上。賀國安看著鄧煌,眼中滿是感激:“鄧煌,沒看出來呀,你小子挺猛的,不愧也是部隊裏出來的。”鄧煌擦了擦臉上的血水和汗水,聲音還有些哽咽和後怕:“安哥哪裏話,隻是一時心急,胡打一通而已,隻要我們家麗雲沒事就好。”他的眼神中依然帶著擔憂,看著田麗雲,就怕她再有什麽閃失。
解決了變異怪魚,眾人繼續前行。隻不過這會不敢再靠近水邊了,逐漸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大家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有了溫暖的陽光,驅散一夜的疲憊,更是不用擔心各種僵屍怪物的襲擾了,大家的行程越發的歡快起來。“你們說剛剛那魚是什麽東西呀?”張羽最先耐不住好奇,一邊走一邊問道,還湊到陸詩涵身邊,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她。
於娟微微皺著眉,努力回憶著怪魚的模樣:“說是食人魚,但又沒那麽像,你們說會不會就是普通的魚變異了呀?”說著,她看向賀國安,像是在尋求認同。
賀國安不假思索地說道:“很有可能魚也感染了僵屍病毒,變異成了僵屍魚。”他雙手抱胸,腳步沉穩,眼神堅定地望著前方。
陸詩涵眉頭緊鎖,一臉疑惑:“那為什麽地麵上的動物沒見到感染僵屍病毒,反而水中的魚感染了,真是讓人想不通。”她放慢腳步,等著其他人回應。
張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說道:“對呀,都好長時間沒見過各種小動物了,不會是害怕僵屍,都躲起來了吧,還是都被僵屍吃了?”他一邊說,一邊誇張地比劃著。
“你們很少外出,可能有些事情不是很了解。我和麗雲這一路走來,見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鄧煌開口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沉重,“僵屍一般不會吃人,但他們會把人轉化成僵屍,不過他們會吃各種動物,吞噬它們的血肉,然後就會變得越來越厲害,從而達到進化的效果。還有就是動物或者植物,在某些特殊情況下,也會吃僵屍,然後就會發生變異,我們曾經就遇到一隻吃了僵屍的黑貓,殺死了我們所有的隊伍,隻有我和麗雲僥幸活了下來。”
“什麽,植物也能吞噬僵屍變異?你們有見過嗎?”柳乘風一臉驚訝,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鄧煌和田麗雲。
田麗雲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緩緩說道:“我們也是聽聞的,在遇到你們之前,有幸遇到幾位供養人,他們得知我們要前往末世之塔,而且我也懷有身孕,就給我們講了很多末世的見聞和沒有公開的信息。他們說,在僵屍未被陽光淨化之前,如果恰好被植物吸收,植物也會發生異變。他們曾經就見過一株吞噬僵屍的柳樹,雖然不能移動,但是隻要進入那柳樹的範圍,任何生靈都無一生還。”
“我們天天守在末世供銷社,這是錯過了多少事情呀,怎麽感覺我們什麽也不知道。”張羽誇張地感慨道,還攤開雙手,一臉無奈。
柳乘風也跟著感慨:“不知不覺間,我們錯過了太多的事情,真的是恍如隔世呀!”他望著遠方,眼神中透著一絲滄桑。
就這樣,眾人一邊沿著河邊前行,一邊熱烈地交談著。從變異怪魚的奇特模樣,到末世裏那些鮮為人知的生存法則,話題一個接著一個。張羽時不時蹦出幾個笑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連傷口的疼痛和身體的勞累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在你來我往的對話中,他們彼此分享著經曆、交換著想法,無形之中,大家的關係也越來越親密,仿佛多年的老友。
不過,他們心裏都清楚,在這危機四伏的末世,危險隨時可能降臨。雖然此刻陽光灑在身上,帶來片刻的溫暖與安寧,但誰也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麽。尤其是那座即將抵達的大橋,像一個神秘的未知謎團,懸在眾人的心頭。
當他們的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每邁出一步都要費好大的力氣時,一座大橋的模糊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盡頭。眾人頓時來了精神,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待走近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這座橋橫跨在寬闊洶湧的河麵上,湍急的水流不斷拍打著橋墩,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橋身有多處已經坍塌,斷裂的鋼筋像尖銳的獠牙,扭曲地裸露在外,在灰暗的天色下,宛如一頭頭蟄伏著的猙獰怪物,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賀國安望著大橋,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這橋看著不太樂觀呀!”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大橋,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對策。柳乘風走上前,撿起一塊石頭朝著橋上扔去,試圖試探一下橋體的穩定性,石頭砸在橋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緊接著,一大塊碎渣簌簌掉落,掉進了湍急的河水中,瞬間沒了蹤影。
“這可怎麽過去啊?”於娟望著斷橋,憂心忡忡地說道。陸詩涵咬著嘴唇,目光在橋身和周圍的環境間來回掃視,試圖找到其他可行的辦法。鄧煌則護著田麗雲,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似乎在防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那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緊張地豎起耳朵,循聲望去,隻見後方遠處的地平線上,一團黑色的霧氣正迅速朝著他們逼近。那霧氣中,隱隱約約有一些高大的身影在晃動,究竟是什麽東西正在靠近?是更加可怕的變異怪物,還是其他未知的危險?眾人的心跳陡然加快,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武器,一場新的危機似乎正悄然降臨,而他們,隻能嚴陣以待,卻對即將到來的一切一無所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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