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匆匆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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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清如一抹殘魂般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徒留那片滿是瘡痍的廢墟,在黎明前的黑暗裏沉默著。
    眾人呆呆地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眼神中交織著無奈與憤懣,那目光似乎要將黑暗灼出一個洞來。此時若再去追擊,無疑是自尋死路。那把曾死死定住玄清身體的長刀,孤零零地橫在一旁,刀身上的血跡已開始幹涸,凝結成一塊塊暗褐色的痂,在熹微的晨光中透著幾分陰森詭異,好像還在無聲地講述著剛剛那場生死較量的慘烈。
    玄清能掙脫束縛,必定也付出了慘重代價,可即便如此,眾人此刻也都如強弩之末,其實也再無餘力去和玄清較量。回想起方才對付被困的玄清,大家不過是憑借著一股絕不放棄的執念在虛張聲勢罷了,若不是張羽靈機一動想出那個看似荒誕的法子,一直拖下去,後果可能真的不堪設想,恐怕眾人都要葬身在玄清利爪之下。
    婁子豪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風箱拉動,胸膛劇烈起伏,豆大的汗珠順著他那滿是塵土與血汙的臉頰滾落,“啪嗒”一聲砸在滿是裂痕的地麵上,瞬間消失不見。他緊緊盯著玄清消失的廢墟,眼神如鷹般銳利而凝重,心中暗自思量,這玄清生性陰狠狡詐,睚眥必報,此次逃脫,日後定會如附骨之疽般帶來更大的麻煩與危機。
    然而,當他轉頭看向同伴們時,心中不禁一陣黯然。隻見賀國安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源源不斷地滲出血珠,殷紅的血跡透過那層層纏繞卻已然被染紅的布條,洇染出一片深色,在他那破舊的衣衫上蔓延開來;於娟的體力早已消耗殆盡,雙腿如灌了鉛般沉重,每邁出一步都伴隨著微微的顫抖,腳步虛浮得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陸詩涵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如同一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張羽和柳乘風也是神情疲憊,臉上寫滿了憔悴,但眼神中卻依舊透著一股堅毅,那是一種曆經生死磨難卻永不屈服的光芒,猶如黑暗中閃爍的星辰。
    “這一晚,真是太難熬了……”賀國安看著自己不斷滲血的手臂,咬著牙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與感慨。
    “是啊,從未想過會如此艱難,可我們還是撐過來了。”於娟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緩緩說道。
    他們真的在這片修羅場般的戰場上廝殺了一整晚,此刻,天邊終於泛起了魚肚白,那柔和的晨光如同天使的輕撫,緩緩灑在這片狼藉不堪的戰場上。原本矗立著的生物研究所,此刻已徹底淪為一片廢墟,斷壁殘垣在晨風中搖搖欲墜,感覺隨時都會坍塌。
    破碎的玻璃在地上閃爍著寒光,扭曲的金屬框架張牙舞爪地伸向天空,好像在向世界訴說著這裏曾經遭受的苦難。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腐臭味以及燃燒過後的焦糊味,令人作嘔。
    來的時候,他們一行是賀國安五人,加上師玄道長他們七人,可如今,賀國安、於娟、陸詩涵、張羽、柳乘風雖都還活著,卻也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痛,每一道傷口都見證著這場戰鬥的殘酷。
    而師玄道長那一方,如今隻剩下師道和師行兩人。師玄靜靜地躺在血泊之中,身體緊緊抵住那把長刀的刀柄,雙手依舊保持著抓握的姿勢,似乎即便生命消逝,也要與邪惡抗爭到底。
    而他的身體早已經千瘡百孔,破敗不堪,血液早已幹枯,軀體更是幹癟枯瘦,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縱橫交錯,像是大地幹裂的縫隙,訴說著之前與玄清纏鬥時的慘烈。師道和師行兩人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像是兩團燃燒的火焰,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聲音勢必要將所有的仇恨嚼碎。
    師道緩緩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一絲顫抖,他輕輕合上師玄瞪大的雙眼,聲音哽咽,顫抖地說:“師兄,你放心,此仇不報,我們誓不為人!一定會讓拜屍教的餘孽血債血償!”師行則握緊拳頭,關節泛白,手臂上的青筋如蚯蚓般暴起,一字一頓地說道:“拜屍教一日不除,世間便一日不得安寧,這筆賬,我們一定要算得清清楚楚!”
    “師玄道長為了我們,為了鏟除邪惡,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我們也絕不能辜負他的。”柳乘風看著師玄的遺體,眼眶泛紅,聲音低沉地說道。
    “對,這份恩怨,也有我們一份。”張羽附和道,眼神中透著堅定。
    然而,緬懷完畢,眾人也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拜屍教的勢力盤根錯節,誰也不清楚究竟還有多少餘孽潛藏在暗處,伺機而動,最重要還有一個玄清,誰知道她恢複起來有多快。此刻離開,無疑是最為穩妥的選擇。
    不過,在離開前,眾人決定做一件事,那就是用一把火將整個生物研究所燒為灰燼。這裏,是拜屍教罪惡的滋生地,無數的邪惡與陰謀在此孕育,他們希望拜屍教的罪孽能隨著這場大火,永遠消失在這個已然千瘡百孔的世界上。可顯然這隻是他們的一廂情願,隻要還有僵屍,就會有無數心甘情願投靠僵屍的人,而拜屍教也就會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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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眾人滿心憤懣,哪還顧得上其他。婁子豪幾人強忍著周身如散架般的疲憊,雙腿似灌了鉛般沉重,在這片已然淪為廢墟的生物研究所中艱難挪動。研究所內大部分區域已化作一片狼藉,破敗不堪,但想要燃起一場足以將其徹底毀滅的大火,倒也並非難事。畢竟,這裏作為生物研究之地,各類危險化學物品應有盡有。
    婁子豪幾人四處搜尋,目光掃過一個個角落。他發現了許多可燃物,乙醇、甲醇、乙醚、丙酮、甲醛等揮發性極強的化學試劑,整齊排列在架子上,散發著刺鼻的氣味。還有甲烷,那是一種極易燃燒爆炸的氣體,仿佛在黑暗中潛伏的惡魔,等待著被點燃的那一刻。更有紅磷、硫磺等易燃物,靜靜地躺在一旁,像是一顆顆隨時會被引爆的炸彈。
    婁子豪當機立斷,招呼眾人將這些可燃易爆的化學物品集中到一處。大家雖疲憊不堪,但深知此舉的重要性,紛紛咬牙堅持。他們小心翼翼地搬運著這些危險物品,每一步都走得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引發爆炸。
    待一切準備就緒,眾人迅速退到安全距離之外。賀國安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他的手因長時間的戰鬥而微微顫抖,那是疲憊與緊張交織的表現。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後輕輕按下打火機的按鈕。“哢嚓”一聲,微弱的火苗躥了出來,在風中輕輕搖曳,卻好似承載著眾人滿滿的期望。
    賀國安撿起一塊木板,又扯下一些紙團,將它們點燃。那跳躍的火焰瞬間包裹住木板和紙團,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賀國安看準時機,用力將燃燒的木板和紙團朝著那堆化學物品扔去。
    “轟!”一聲巨響,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火焰瞬間吞噬了那些化學物品,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衝天而起。火勢以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所到之處,一切都被點燃。乙醇、甲醇等易燃液體瞬間燃燒,化作一片火海;甲烷氣體爆炸產生的衝擊力,將周圍的牆壁震得粉碎;紅磷和硫磺燃燒時發出詭異的光芒,也為這場毀滅之舞增添一抹神秘的色彩。
    大火熊熊燃燒,如同一條憤怒的火龍,肆意地在生物研究所內穿梭,將一切都卷入其中。那場麵震撼至極,滾滾濃煙如黑色的巨龍直衝天際,刺鼻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熏得眾人的眼睛生疼,淚水不自覺地流淌下來。而且這種由化學物品引發的大火,極難撲滅,似乎要將整個生物研究所吞噬得幹幹淨淨,讓這片罪惡的土地在烈火中徹底消逝。
    看著火焰肆意吞噬著研究所的一切,眾人的心中五味雜陳。陸詩涵輕輕咬著嘴唇,眼中閃爍著淚光,輕聲說:“希望這場火,能燒掉所有的邪惡,讓世間恢複安寧。這地方承載了太多的罪惡,但願它能在火焰中灰飛煙滅。”
    於娟用力地點點頭,聲音略顯沙啞:“是啊,這地方就不應該存在,哪怕是在末世!燒了它,也算是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報仇雪恨了。那些被拜屍教殘害的生命,也能在這場大火中得以慰藉。”
    隨著爆炸聲連連響起,火勢也越來越大,整個研究所徹底被熊熊烈火籠罩,熾熱的高溫讓周圍的空氣都扭曲起來。眾人緩緩轉身,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艱難地離開。他們深知,這場與拜屍教的鬥爭僅僅隻是開始,還遠未結束。
    但此刻,他們需要時間去恢複體力,調養傷勢,去準備迎接下一場更加嚴峻的挑戰。而那燃燒的大火,就像是他們對拜屍教的宣戰,以一種熾熱而決絕的方式,向邪惡宣告他們永不妥協的決心;又像是為這個殘酷夜晚畫上的一個沉重句號,為那些逝去的生命默哀;同時,也開啟了他們未知但充滿決心的新征程,在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上,他們將懷揣著希望與勇氣,繼續前行,與拜屍教的邪惡勢力抗爭到底。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陸詩涵看著大家,眼中帶著一絲迷茫。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養傷,然後再從長計議。拜屍教一日不除,我們就一日不能鬆懈。”婁子豪堅定地說道,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眾人默默點頭,在黎明的曙光中,他們的身影逐漸遠去,而那熊熊燃燒的大火,依舊在他們身後肆虐,好像在為他們的離去送行,也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預熱。
    黎明的曙光宛如一層輕柔且縹緲的薄紗,帶著幾分無力,緩緩灑落在眾人那疲憊不堪、搖搖欲墜的身軀之上。他們的雙腿仿若被鉛塊重重束縛,每邁出一步都顯得極為艱難,朝著幾位道長先前居住的那座莊嚴豪華的寺廟踽踽前行。
    入目之處,是一片令人觸目驚心的荒蕪之景。殘垣斷壁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廢墟之中,它們以一種倔強的姿態挺立著,默默無言地訴說著末世的無情與殘酷。寺廟周邊的樹木,並未如末世多數地方那般衰敗荒蕪,反而呈現出一片綠意蔥蔥的繁茂景象。粗壯的樹幹筆直地挺立著,如同忠誠的衛士,守護著這片難得的安寧。枝葉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層又一層濃密的綠幕,陽光透過葉間的縫隙灑下,地上便布滿了星星點點的光斑,宛如一幅夢幻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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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似在低聲吟唱著一首生命的讚歌。那翠綠的顏色,從淺到深,層次分明,充滿了生機與活力。樹枝肆意地伸展著,猶如舞者靈動的身姿,每一根枝椏都向著天空盡情舒展,都在與天空熱情相擁,又似在向這個殘酷的末世展示著生命的頑強不屈。
    那座寺廟的非常大,曾經師玄道長帶領一眾師弟收集了大量物資,本來是有著他們自己的謀劃的,可如今一切皆已成空。眾人心裏都明白,此地絕非絕對安全的庇護港灣,但在當下這般絕境之中,它已然成為了眾人唯一的希望寄托。他們並不打算在此長久停留,隻期望能在這短暫的時間裏,妥善處理好身上的傷勢,待狀態稍有恢複,便即刻帶著充足的物資,匆匆撤離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眾人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踏入這座寺廟。踏入其中才驚覺,這地方竟是如此的莊嚴豪華。朱紅色的大門高大而厚重,門上的金色門釘在曙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憶往昔當年的輝煌。走進寺廟,一條寬闊的青石甬道直通大雄寶殿,甬道兩側擺放著精美的石獅子和形態各異的石雕,工藝精湛,栩栩如生。大雄寶殿飛簷鬥拱,氣勢恢宏,殿內金身佛像莊嚴肅穆,慈悲的目光俯瞰著眾人,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師道和師行強忍著內心如洶湧潮水般翻湧的悲痛,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深深的哀傷,承載著太多的痛苦。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努力打起精神,為眾人安排房間和提供了所需的一切物資。他們的腳步沉重而遲緩,每一步都帶著千鈞的重量,踏在青石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好像在這寂靜的寺廟中敲響了悲傷的鼓點。
    兩位道長離開後,房間內,就隻剩下了婁子豪、於娟、賀國安、柳乘風、張羽、陸詩涵六人,他們圍坐在一起。房間不大,靠牆擺放著幾張簡易的木床,床板上的紋理訴說著歲月的痕跡。中間是一張略顯破舊的木桌,周圍零散地放著幾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的腿還有些搖晃。牆上掛著幾幅已經褪色的道圖,邊角微微卷起,在微風中輕輕擺動。
    身為醫生的於娟,自然而然地肩負起為眾人處理傷勢的重任。她深吸一口氣,蹲下身子,熟練地打開醫藥箱。醫藥箱的蓋子“啪”的一聲彈開,裏麵的各種藥品和器械擺放得整整齊齊,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金屬的光澤。於娟先拿起一瓶碘伏,輕輕晃了晃,隨後抽出一根棉簽,蘸上碘伏,動作輕柔地靠近賀國安手臂上的傷口。她微微皺眉,眼神中滿是專注與認真,輕聲說道:“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賀國安微微點頭,咬緊牙關,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於娟小心翼翼地用棉簽擦拭著傷口,一邊擦拭一邊說道:“傷口有點深,得好好清理,不然容易感染。”清理完傷口,她又拿起鑷子,夾起一塊消毒過的紗布,輕輕覆蓋在傷口上,然後用繃帶一圈一圈地仔細纏繞,每一圈都纏得緊實而均勻,最後打了個漂亮的結。
    處理完賀國安的傷口,於娟又轉向柳乘風。柳乘風的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劃傷,皮肉外翻。於娟看了看,說道:“這傷口得縫幾針。”說著,她拿出針線包,將針穿好。她先用酒精棉球給傷口周圍消毒,然後拿起針,針尖在酒精燈上烤了烤,確保無菌後,開始縫合傷口。她的手穩穩的,每一針都精準地穿過皮肉,動作迅速而利落。柳乘風看著於娟專注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娟姐,幸虧有你在呀,不然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於娟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說道:“別說話,咱們也算各司其職,每個人都很重要。放心,你這傷很快就好了。”
    這邊於娟忙著處理傷口,那邊張羽肚子餓得“咕咕”叫了起來,他摸了摸肚子,尷尬地笑了笑:“哎呀,這肚子可真不爭氣,叫得比外麵的風聲還響。”陸詩涵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就別貧嘴了,等大家都處理好傷口,吃完藥後,我們在一起吃東西,可別想著偷吃呀。”
    不多時,眾人的傷勢便處理得七七八八,也都吃過了藥。
    這時,大家的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起來。於是,一行人圍坐在一個並不是很大的圓木桌前,桌上放著一些簡單的幹糧和幾杯溫熱的開水。溫暖的水汽升騰起來,模糊了眾人的視線,也讓這略顯清冷的房間多了幾分暖意。不過,話題很自然地就落在了婁子豪身上。
    但婁子豪卻率先打破沉默,他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透著關切,問道:“你們前往末世之塔後,發生什麽事了?鄧叔呢,怎麽沒和你們一起呀?不會發生什麽意外了吧!”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敲著桌麵,顯示出內心的擔憂。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前往末世之塔的經曆細細講給婁子豪聽。說到鄧煌的消息,他們並未隱瞞,畢竟婁子豪也知曉,鄧煌一直牽掛著自己的妻子,著急離開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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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婁子豪聽聞後,神色平靜,大度地擺了擺手,說道:“鄧叔著急離開是對的,萬一為了我們的事,折在拜屍教的基地中,那就太不值得了。”
    於娟非常感慨的拍了拍婁子豪的肩膀說,“你能理解就好,其實每個人都不容易,子豪也是長大了呀!”
    關於鄧煌的話題,眾人並沒有進行過多探討。很快,婁子豪又問起師玄道長七人的事。這方麵柳乘風和陸詩涵了解得較為清楚,畢竟在地下實驗室時,他們聽到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信息。柳乘風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緩緩說道:“我們在地下實驗室聽到一些事,原來師玄道長他們和拜屍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隻恐怖的遊僵,竟然是師玄道長的師父,而玄清那惡徒,是師玄道長的徒弟。”
    眾人聽聞,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張羽更是忍不住感慨道,一邊說著一邊誇張地比劃著:“我要是有這樣的師父和徒弟,這末世那還不橫著走,誰敢惹我呀!”
    一旁的陸詩涵白了他幾眼,沒好氣地伸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說道:“別開死人玩笑了,這還在人家地盤呢!”
    張羽自知失言,縮了縮脖子,諾諾稱是。
    話題的重點終究還是回到了婁子豪身上。婁子豪深吸一口氣,雙手撐在桌上,緩緩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娓娓道來:“當時我和拜屍教一行人留在末世之塔外的那個峽穀口,拜屍教的黑袍人便邀我與他們一同離開。我立刻意識到,他們怕是早就發現了我變異人的身份,肯定是對我有所企圖,不然不可能不讓我繼續等你們。果然,就在我準備往末世之塔嚇唬撤去時,拜屍教立刻就對我出手了,而且他們早就有了預謀,他們一直沿途跟著卻不動手,就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進行布局和謀劃,然後將我擒獲。”
    “最終,我也就沒能逃脫,被他們帶到了拜屍教的基地,也就是我們昨晚毀掉的那個生物研究所。起初,拜屍教的人對我極為客氣,甚至還格外的優待,還荒謬地讓我去做他們的教主。我當然不會答應,我心裏清楚,就算真當了這教主,也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擺設,根本不會有權力和自由,而且還要配合他們做一些我不願意的事。所以,我便想辦法逃跑,可他們早有防備,哪能讓我輕易得逞。”說到這裏,婁子豪緊緊握了握拳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
    “他們給我吃各種奇怪的藥,還對我進行各種研究,抽血、割肉都是家常便飯。到最後,他們怕我清醒後逃跑,竟直接把我泡在了各種麻醉混合液之中。然後我一直處於那種半死半活的狀態,沒想到,竟意外地讓我變得越發強大。”後來的事,那就要提到於娟、賀國安、張羽三人,他們當時隻要了大量濃煙,趁著生物研究所大樓裏沒人,就想著去樓上碰碰運氣,沒想到在一個巨大玻璃容器中發現了婁子豪,所以就婁子豪給釋放了出來,婁子豪這才終於逃脫,完成最終蛻變,達到了如今幾乎無敵的高度!
    眾人聽著婁子豪的講述,心中五味雜陳。於娟看著婁子豪,眼中滿是心疼,輕輕說道:“你這段時間受苦了。”婁子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還好有你們,不然我可能要在玻璃瓶裏住一輩子了。”
    麵對婁子豪的蛻變,大家都真心為他感到開心。不管怎樣,他們這一次行動還算成功,不僅救回了婁子豪,己方也無人犧牲,隻是可惜了師玄道長他們。想到這,所有人都忍不住長歎一聲,氣氛也變得沉重起來。不管怎麽了,雖說師玄道長也有他們自己的目的,但的確對他們幫助很大,而且人已經死了,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這時,賀國安打破沉默,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神色嚴肅地說道:“雖然這次我們成功的脫身,但拜屍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我們得好好計劃一下,以後的行動了。”
    眾人紛紛點頭,眼神中再次燃起堅定的光芒,握緊了拳頭,在向未知的挑戰宣告他們的決心。寺廟外,風依舊呼嘯著,那聲音就像是即將到來的暴風雨的前奏,也不知道他們未來的道路究竟在何方?
    在寺廟中調養了一段時間,眾人的傷勢逐漸好轉,體力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便準備撤離這個暫時的避難所。臨行前,寺廟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師道和師行兩人,總是時不時地交換一下眼神,欲言又止的模樣。雖說他們極力掩飾,但還是被心思細膩的於娟察覺到了異樣。
    於娟微微皺眉,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兩位道長,看你們這般神情,莫非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妨直說,我們一同想辦法。”
    眾人聽聞,紛紛將關切的目光投向師道和師行。在眾人的注視下,師道和師行兩人麵露難色,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決定說出他們的計劃。
    師道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實不相瞞,我們可能不能與你們同路了。我和師弟仔細商量過,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就算找到了玄清他們,也不過是以卵擊石,隻有送死的份。這仇,目前確實是報不了了。怪隻怪我們這些年來,渾渾噩噩,學藝不精。也許在你們看來,我們是在逃避,但報仇之事,我們希望能親自來完成。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打算重新打好武學基礎,然後潛心研究道門功法。道門正統,向來能克製一切妖魔邪祟,等我們學有所成,自然會出世,替師兄弟和師門長輩們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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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道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沉重的決心。他的眼神中,既有對過往學藝不精的懊悔,又有對未來報仇的堅定信念。
    張羽聽罷,眼睛一亮,立馬湊上前去,臉上滿是期待,小心翼翼地問道:“師道師兄,師行師兄,你們看看我能不能學一些道門功法呀?如今僵屍越發厲害,我們對付起來也越來越吃力了。能不能教我們一些竅門呀!”
    張羽一邊說著,一邊搓著雙手,眼神中透露出急切的渴望。他深知,在這末世之中,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
    似乎早料到張羽他們會有此問,師道和師行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師道遞過來的是《道門真氣》,古樸的封麵上,字跡已經有些斑駁,卻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師行遞過來的是《道法會元》,書頁微微泛黃,充滿了歲月的沉澱。
    張羽雙手微微顫抖著,從兩人手中接過書,眼神中滿是敬畏,就像是捧著無比珍貴的武功秘籍,生怕有絲毫閃失,甚至連道謝都忘得一幹二淨。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手中的兩本書,好像那就是他開啟王霸之路的起點,也是他在末世中生存下去的希望之光。
    看著張羽這副模樣,師道和師行兩人並未計較。師道神情嚴肅,認真囑咐道:“學習道法並非易事,你們此前又毫無基礎,真的想學好,並不容易。放在往常,有師門指導,也需要十多年才能略有小成。可如今是末世,時間緊迫,一切都還充滿變數,可以並沒有機會讓我們全身心的鑽研,你們切不可抱有太大的期望,浪費過多的精力,否則還有可能適得其反。當今天下,萬物都在爭分奪秒地變強,試圖重新掌控這個世界,製定屬於自己的規則。我們人類的地位,如今已跌入穀底,想要繼續統治這個世界,恐怕機會渺茫。但為人類創造更多的生存空間,才是我輩應該努力進取的方向!總之,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途徑,才是最好的道路,切莫強求呀!”
    師道說完,師行緊接著說道:“諸位道友,大道爭鋒,隻留第一。希望你們在末世中,也能找到自己的道。後會有期!”說罷,兩人轉身,步伐堅定地離去。他們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瀟灑,帶著一種超脫塵世的決然。
    隻留下婁子豪、於娟、賀國安、柳乘風、陸詩涵,還有捧著兩本書的張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陸詩涵率先打破沉默,她微微皺著眉頭,輕聲說道:“現在怎麽辦?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呀?”
    賀國安雙手抱胸,沉思片刻後說道:“去找玄清報仇,似乎我們之間的仇恨並不是特別深,而且兩位道長也表明了,他們想親自報仇。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麽,又該去哪兒呢?”
    柳乘風望著師道和師行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也許我們也該有自己的打算了,不能老因為別人的事而去奔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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