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人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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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圍坐在一起,本還沉浸在美食帶來的愉悅中,交談聲、歡笑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暫時忘卻了末世的危險。婁子豪在這輕鬆愜意的氛圍裏,神經漸漸放鬆,完全沒察覺到潛在的危機。他一邊大快朵頤著烤狼肉,一邊眉飛色舞地跟身旁的人講述著什麽,冷不丁地,一句話就這麽脫口而出:“說起來,你們知道嗎?基地那些領導全是張羽給毒殺的!”
這聲音不大,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人群中炸開。原本熱鬧的氛圍陡然凝固,所有人的動作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手中的碗筷停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僵住,仿佛被一層寒霜覆蓋。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沉重起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大家麵麵相覷,眼神中滿是驚訝、疑惑與複雜的情緒交織。畢竟在這人心隔肚皮的末世,毒殺基地領導這種事,實在是太過震撼,絕非小事。
張羽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如同白紙一般煞白,雙眼瞪得滾圓,難以置信地看向婁子豪,心中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暗叫不好:這下可捅了大簍子!賀國安、於娟等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得愣住,臉上寫滿了擔憂與緊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
婁子豪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大錯,心中懊悔不已。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千言萬語堵在嘴邊,卻不知從何說起。他尷尬地撓著頭,手指在頭發間慌亂地抓撓,眼神四處閃躲,不敢與眾人對視,雙腳不安地在地上蹭來蹭去。
還是陳大海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重重地將手中的碗筷拍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站起身來,看向張羽,眼神中非但沒有責怪,反而帶著幾分敬佩:“哎呀,張羽啊!要不是我們當時被趕出基地,不在那兒,不然這事兒我們鐵定參與!基地那些領導,平日裏就作威作福,把我們這些老人壓榨得夠嗆,還心狠手辣地把我們趕出來,根本就不是人!他們早就該死!”說著,他還用力地揮了揮拳頭,表情義憤填膺。
王鐵成也趕忙站起身,用力點頭,揮舞著手臂,大聲附和道:“沒錯!他們早就罪有應得!張羽你做得對!”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響亮,試圖打破這尷尬的局麵。
然而,盡管陳大海和王鐵成這般仗義表態,其他一些大叔阿姨們卻顯得顧慮重重。李桂蘭微微皺眉,額頭上擠出幾道深深的紋路,手中的筷子不自覺地在碗邊輕輕敲打著,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欲言又止,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劉翠英則深深地低下頭,下巴幾乎要貼到胸口,眼神閃爍不定,像是在權衡著什麽,手指在膝蓋上無意識地劃動。
過了好一會兒,趙建國清了清嗓子,那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突兀。他緩緩開口,打破了這略顯尷尬的沉默:“呃……張羽啊,我們知道你也是為了救大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隻是這事兒畢竟太大了,難免讓人心裏有些……”他沒有把話說完,隻是微微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大家卻都明白他話裏未盡之意。
張羽無奈地長歎一口氣,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隻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詳細說了出來:“大叔阿姨們,我也是實在走投無路了。當時賀國安、於娟他們被基地領導百般刁難,性命危在旦夕。我在食堂工作,平日裏接觸食物的機會多,做這種事相對容易些。為了救他們,我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毒殺了基地所有的上層領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奈。
聽完張羽的解釋,部分大叔阿姨們微微點頭,麵上似是理解,可仍有不少人臉上隱隱透著擔憂。孫德財默默放下手中那吃到一半的烤狼肉,動作遲緩且沉重,仿佛手中的不是烤狼肉,而是千斤重擔。他緩緩拍了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塵,而後站起身,長歎一聲:“唉,吃飽了,不吃了。”
話音剛落,好幾個人趕忙隨聲附和:“是啊,吃飽了。”他們的動作生硬得如同機械,眼神刻意避開張羽等人,各自尋著借口。有人開始彎腰收拾身旁本就不淩亂的雜物,雙手在雜物上慌亂且漫無目的地擺弄著,似是借此掩飾內心的不安;有人則望向別處,佯裝欣賞周邊景色,眼神卻空洞茫然,隻是為了掩蓋心底對張羽的忌憚。
張羽瞧著大家這般反應,心中一陣刺痛,仿佛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從頭涼到腳。他心裏清楚,雖說眾人嘴上說著理解,可心裏對他毒殺基地領導一事終究有所顧慮。畢竟那可是毒殺基地領導,即便那些領導罪有應得,但這行為性質嚴重,任誰心裏都難以徹底釋懷。更何況,此刻看著眼前的食物,大家難免會聯想到張羽曾用食物下毒,潛意識裏對這些食物也有了芥蒂,即便表現得委婉,可這微妙的心思,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穿。
賀國安見此情形,趕忙站起身,臉上竭力擠出一抹笑容,試圖緩和這尷尬壓抑的氣氛:“大叔阿姨們,大家真別想太多啦。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而且要是沒有張羽,咱們現在說不定都沒機會像這樣坐在一起聊天吃飯呢。來,咱們接著聊點開心的事兒。”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討好,眼神滿是期待地望向眾人,盼著能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僵局。
可眾人的回應卻顯得極為敷衍,隻是勉強扯動嘴角笑了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並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熱烈地交談。氣氛依舊沉悶壓抑,似乎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眾人頭頂。
此時,陸詩涵靈機一動,眼睛一亮,開口說道:“阿姨叔叔們,你們扮僵屍這段時間,有沒有遇到過特別有趣的事兒呀?”她的聲音清脆悅耳,試圖將話題引開,打破這令人難受的僵局。
孫德財看了陸詩涵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倒是有一次,我們混入僵屍群,有隻小僵屍一直跟著我們,怎麽甩都甩不掉,就像個小尾巴似的,可把我們逗壞了。”他的聲音有氣無力,顯然還沒有從之前的情緒中完全走出來。
隨著孫德財的講述,眾人的注意力漸漸被吸引過來,氣氛也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那種微妙的隔閡,卻依舊如同一層薄紗,隱隱存在於眾人之間,在這個充滿危險與未知的末世,人心的複雜與微妙,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眾人繼續著這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每個人都像是在刻意回避著什麽,說話時眼神遊移,心不在焉。
“這狼肉烤得確實香,張羽你手藝沒得說。”陳大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卻顯得格外僵硬,嘴角微微抽搐,眼神也沒有了之前的熱情。
張羽連忙回應:“陳叔您喜歡就好,就是條件有限,做得不夠精細。”嘴上雖這麽說,可他心裏清楚,大家在意的根本不是這頓飯的好壞。他無奈地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碗筷,眼神有些落寞。
李桂蘭看著手中的碗筷,隨意地撥弄著,眼神呆滯地盯著碗裏的食物,開口道:“也不知道我們接下來該咋辦,這外麵危險重重的。”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擔憂。
賀國安接過話茬:“李阿姨,我們打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安定下來,再從長計議。”然而,賀國安的回答並沒有引起太多回應,大家隻是默默點頭,眼神裏卻沒有太多認同。有的人甚至輕輕哼了一聲,表達著內心的不滿。
漢唐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實在忍不住問道:“我不明白,剛剛大家還聊得很開心,怎麽突然就這樣了?是發生什麽我不理解的事了嗎?”他那金屬眼眸中滿是疑惑,歪著頭,樣子顯得有些滑稽,可此刻卻沒人笑得出來。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要從眾人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王鐵成敷衍地笑了笑,說道:“年輕人,別多問,大人的事兒你不懂。”可漢唐哪肯罷休,繼續追問:“我想學習人類的社交,這種情緒變化我應該了解呀。”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金屬手臂在空中揮舞著。
這時,劉翠英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道:“行了,機器人能知道啥呀,你就別問了。大家趕路都累了,沒什麽精神罷了。”但她這話連自己聽起來都覺得牽強,眼神閃爍,不敢與漢唐對視。
張羽試圖再次緩和氣氛,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說道:“大叔阿姨們,等吃飽了,咱們一起合計合計,看看怎麽找個更好的安身之所。說不定我們人多力量大,能找到個世外桃源呢。”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看著眾人。
趙建國隻是淡淡地回了句:“嗯,再說吧。”這簡短的回應,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張羽心中試圖挽回局麵的小火苗。他失望地坐回原位,眼神有些黯淡。
於娟見狀,也著急地說:“對呀,我們這麽多人,肯定能想出辦法的。之前大家畢竟都一起在基地工作,不也相處得挺好嘛。”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希望能喚起大家曾經的情誼。
孫德財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那時候和現在能一樣嗎?環境都變了,人心還能不變?”這話一出口,眾人心裏都明白他話裏有話,氣氛愈發尷尬。一些人開始在底下竊竊私語,聲音雖小,但在這安靜的氛圍中卻格外清晰。
“這事兒確實有點懸,誰知道以後會不會……”
“就是說啊,毒殺領導這種事,可不是小事……”
柳乘風連忙打圓場:“孫叔,您別這麽說。大家一起經曆了這麽多,肯定能同舟共濟的。”可孫德財隻是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扭頭看向別處,不再理會柳乘風。
陸詩涵看著這僵持的場麵,心裏有些害怕,她悄悄地湊到婁子豪身邊,小聲地問:“怎麽辦呀?感覺大家都怪怪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婁子豪無奈地搖搖頭,低聲說:“都怪我,不該把那事兒說出來。”他懊惱地低下頭,雙手抱頭,一臉的自責。
眾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可話語之間卻再沒有之前的真誠與熱絡,仿佛真有一堵無形的牆,將雙方緩緩隔開,微妙的情緒在空氣中不斷醞釀,氣氛也在這一來一往的對話中,愈發變得微妙而緊張,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一場潛在的危機正悄然降臨。
就在這尷尬的氛圍如陰霾般沉甸甸地壓在眾人頭頂時,突兀地,遠處傳來一陣低沉且沙啞的嘶吼聲,那聲音好似從幽深的地獄傳來,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威懾力。眾人瞬間警覺起來,原本還心不在焉的交談如被利刃切斷,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著聲音的源頭投去。
“這是什麽聲音?難道又是變異生物來了?”陸詩涵緊張地問道,聲音不自覺地微微顫抖。她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弓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不清楚,但聽著絕非善類。”賀國安神色凝重,一邊說著,一邊迅速抄起身旁的武器。他的眼神中滿是警惕與擔憂,畢竟在這危機四伏的末世,任何未知的聲響都可能預示著滅頂之災。
“會不會是之前那些變異狼又折返回來了?”婁子豪猜測道,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懼。回想起不久前與變異狼那場驚心動魄的惡戰,至今仍心有餘悸,額頭不禁滲出細密的汗珠。
“不像,這聲音比變異狼的吼聲更為低沉、凶狠,恐怕是更厲害的角色。”柳乘風擰緊眉頭,全神貫注地分辨著聲音的來源與特征。他緊緊握著長刀,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正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戰鬥的殘酷。
就在眾人緊張地猜測之際,一隻體型巨大的變異猞猁從樹林中緩緩踱步而出。它身形比老虎還要龐大,足有一層半樓高,全身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斑駁的毛發,毛發間隱隱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宛如一件天然鑄就的堅固鎧甲。它的雙眸猶如兩團燃燒的綠色鬼火,散發著陰森而貪婪的光芒,嘴裏那尖銳且交錯的獠牙,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每邁出一步,地麵都跟著微微顫抖,仿佛不堪重負。
“大家小心,這玩意兒不好對付!”陳大海大聲疾呼,手中的武器下意識地握得更緊,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盡管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他也做好了拚死一戰的準備,那眼神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絕不輕易屈服。
“我們該怎麽辦?”李桂蘭焦急地問道,她的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恐懼如潮水般在心中蔓延,臉色變得煞白。
“別慌,我們人多,一起想辦法!”賀國安試圖穩住大家的情緒,大腦在飛速運轉,迅速思考著應對策略。“張羽、於娟,你們負責照顧好大叔阿姨們,找機會撤離。陸詩涵,你用弓箭遠程攻擊,盡量吸引它的注意力。柳乘風、婁子豪和我,我們正麵迎擊,尋找它的弱點。漢唐,你利用自身的優勢,伺機從側麵攻擊。樂樂,你也找機會協助我們。”賀國安迅速做出部署,眾人紛紛點頭,各自進入戰鬥準備狀態。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中卻傳出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憑什麽讓我們撤離?我們也有戰鬥的能力!”孫德財滿臉不滿地說道,他覺得賀國安的安排是對他們的輕視,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就是,我們雖然年紀大了,但也不是累贅!”一些大叔阿姨們紛紛附和,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不滿與倔強,不願被當成弱者對待。
“大叔阿姨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的安全更重要。這隻變異猞猁太強大了,我們需要有人保護你們撤離。”賀國安耐心解釋著,但孫德財等人依舊麵露不滿,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哼,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想趁機甩掉我們。畢竟張羽做過那種事,誰能保證你們不會對我們不利。”孫德財陰陽怪氣地說道,這話一出,氣氛瞬間再次緊張起來,仿佛空氣都要被凍結。
“孫叔,您這說的是什麽話!現在大敵當前,我們應該團結一心,而不是互相猜忌!”張羽忍不住說道,他對孫德財的話感到既憤怒又無奈,心中五味雜陳。
“團結?誰知道你們心裏怎麽想的,萬一狠起心來,將我們一鍋端了也說不定。”孫德財依舊不依不饒,眼神中滿是戒備與敵意。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變異猞猁已經緩緩靠近,它似乎感受到了眾人的敵意,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那吼聲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撞擊著眾人的耳膜。緊接著,它猛地朝著眾人撲了過來,速度之快,猶如黑色的閃電。
“來不及爭論了,先對付這隻猞猁!”賀國安大喊一聲,率先迎著變異猞猁衝了過去,那身影猶如一顆勇往直前的炮彈。柳乘風和婁子豪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他們揮舞著武器,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試圖給變異猞猁造成傷害。陸詩涵則迅速搭弓射箭,箭矢如流星般朝著變異猞猁射去,然而,大部分箭矢都被變異猞猁身上那厚實的毛發擋住,隻在它身上留下一些淺淺的痕跡,宛如給它撓癢癢一般。
漢唐憑借著靈活的身軀,在樹林間如鬼魅般穿梭,尋找著變異猞猁的破綻。樂樂原本也是勇猛無畏的,但在這隻巨型變異猞猁麵前,卻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勇氣。它與變異猞猁相比,簡直有著天壤之別,此時的樂樂可憐巴巴地趴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完全不敢動彈,平日裏的威風蕩然無存。
變異猞猁實在太過強大,它的每一次攻擊都帶著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眾人漸漸有些抵擋不住。賀國安被變異猞猁的爪子擦過手臂,頓時鮮血直流;柳乘風也在躲避攻擊時摔倒在地,險些被猞猁的獠牙咬中。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想個更好的辦法!”賀國安一邊狼狽地躲避著變異猞猁那如疾風驟雨般的攻擊,一邊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因焦急與疲憊而顯得格外沙啞。此時的他,發絲淩亂,汗水混著血水順著臉頰滑落,眼神中卻依舊透著堅定。
盡管局勢已嚴峻到千鈞一發,空氣仿佛都被緊張情緒凝固,但眾人眼中不見絲毫退縮之意,堅定的決心溢於言表。婁子豪和漢唐勇毅地挑起了此次戰鬥主力的重擔。
婁子豪憑借變異人那超乎常人的力量,宛如古代猛將現世。他雙腳牢牢釘在地上,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穩如磐石,雙手死死攥住長棍。這長棍在他手中,似有靈犀,與他的力量完美契合。
隻見他微微下蹲蓄力,腿部肌肉瞬間如鐵鑄般隆起,仿佛蘊藏著無盡能量的火山即將噴發。刹那間,他猛然爆發,一聲響徹雲霄的怒吼從他喉嚨中迸發,整個人如同一枚疾射而出的炮彈,朝著變異猞猁迅猛衝去。在疾馳過程中,他身形靈動地在空中一個瀟灑的旋身,輕鬆避開變異猞猁掃來的粗壯尾巴,那姿態猶如靈動的飛鳥,飄逸又矯健。
落地瞬間,他順勢借助衝力,腰部發力如強力彈簧扭轉,雙臂帶著千鈞之力將長棍高高掄起。長棍在空氣中極速揮動,發出尖厲的呼嘯,恰似狂龍在咆哮,周身氣流為之激蕩。棍身所過之處,仿佛空間都被撕開一道無形的口子,以排山倒海之勢狠狠砸向變異猞猁的腿部。那變異猞猁腿部肌肉賁張,堅硬得如同鋼鐵壁壘,可婁子豪毫不畏懼,每一擊都傾盡全身之力,仿佛要將全身力量凝聚於這一棍,誓要讓這頭巨獸失去行動能力。
而漢唐,憑借其靈活的金屬身軀,宛如暗夜幽靈般在戰場中穿梭自如。他的金屬眼眸閃爍著幽冷光芒,猶如精密的雷達,時刻鎖定變異猞猁的一舉一動。每當變異猞猁發動攻擊,那龐大身軀帶動周圍空氣如風暴般湧動,漢唐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以令人驚歎的流暢動作做出反應。
他先是輕巧地側身一閃,如一片隨風飄落的樹葉般避開正麵衝擊,緊接著,似一道黑色閃電,順著變異猞猁攻擊的間隙瞬間彈射而出。在靠近變異猞猁的瞬間,他的手臂行雲流水般探出,手中鋒利的匕首在月光下閃爍著森冷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地刺入變異猞猁的腹部。每一次刺入,都伴隨著金屬與獸皮的尖銳摩擦聲,仿佛在奏響戰鬥的激昂旋律,濺起的鮮血灑落在他的金屬外殼上,順著縫隙緩緩滑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而漢唐始終保持著遊刃有餘的姿態,在這場生死較量中,敏銳地尋找著給予變異猞猁致命一擊的時機。
在他們二人的帶動下,眾人迅速反應過來,開始齊心協力,相互配合,三三兩兩組成一組組攻擊小隊伍,展開協同作戰。陸詩涵與於娟一組,陸詩涵不斷地張弓搭箭,利箭如流星般朝著變異猞猁射去,旨在幹擾它的行動,為隊友創造機會;於娟則手持錘子,時刻準備著,一旦變異猞猁靠近,便以千鈞之力砸向它。
賀國安與柳乘風一組,他們在戰場中靈活走位,敏銳地捕捉著變異猞猁的每一個動作,尋找著給予其致命一擊的絕佳時機。每當變異猞猁轉身攻擊其他隊友時,賀國安便會瞅準空當,揮舞手中大刀,砍向它的脖頸;柳乘風則在一旁策應,用長刀刺向變異猞猁的側腹,力求分散其注意力。
然而,樂樂卻被眼前這隻體型龐大、凶殘無比的變異猞猁嚇得完全不敢攻擊,獨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無論陸詩涵如何焦急地催促,它都如被釘住一般,絲毫不敢挪動。這一情形,在戰鬥結束後,無疑成為了大叔和阿姨們指責的一個突破口。
再看那些大叔和阿姨們,由於缺乏係統的戰鬥訓練,在戰鬥中組織較為分散。他們有的手持簡陋的武器,盲目地衝向變異猞猁,卻因缺乏戰術配合,險些被變異猞猁的攻擊波及。賀國安見狀,焦急地大聲嗬斥:“大家別亂,聽指揮,保持隊形!”可在混亂的戰場上,部分大叔阿姨們一時難以調整過來,依舊顯得有些慌亂,這無疑又加深了雙方之間的矛盾。
那隻巨型變異猞猁實在是凶猛異常,它的攻擊方式變幻莫測且極具殺傷力。時而高高躍起,如同一座黑色的小山般朝著眾人撲下,鋒利的爪子閃爍著寒光,仿佛能輕易撕裂任何阻擋它的東西;時而以極快的速度在人群中穿梭,利用它那粗壯有力的尾巴橫掃,所到之處,樹木折斷,雜物紛飛。
在這場艱難的戰鬥中,盡管眾人拚盡全力,但依舊死傷慘重。一位大叔為了保護身旁的阿姨,被變異猞猁的爪子擊中,當場倒地不起;另一位阿姨在躲避攻擊時,不慎摔倒,被變異猞猁的獠牙刺中,發出痛苦的慘叫。賀國安一行人也是人人帶傷,婁子豪不僅手臂骨折,身上更是多處被抓傷,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漢唐的金屬身軀出現了幾處明顯的凹陷,部分零件在激烈的碰撞中失靈,導致他的行動變得有些遲緩。
好在眾人憑借著人多勢大,再加上婁子豪和漢唐在前方拚死頂著,這場慘烈的戰鬥最終以成功擊殺巨型變異猞猁而告終。變異猞猁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濺起大片塵土,仿佛連大地都因它的死亡而震顫。
但這場勝利的代價實在太過沉重,因為戰鬥中的犧牲,雙方的關係變得愈發糟糕。孫德財等人認為,如果不是賀國安總是藏著掖著,導致大家有所分心,或許就不會有人犧牲。而賀國安他們覺得自己已經竭盡全力保護大家,卻還要遭受無端指責,心中滿是委屈與無奈。這種相互的不滿與猜忌,如同深埋在眾人之間的一顆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再次引爆雙方的矛盾,讓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關係變得更加脆弱。
戰鬥結束後,眾人疲憊地圍聚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壓抑的氣息。婁子豪麵色慘白,因手臂骨折而疼得冷汗直冒,但他看著死去的大叔阿姨,心中的愧疚遠甚於身體的傷痛。
孫德財雙眼通紅,悲憤地瞪著賀國安等人,大聲吼道:“看看你們幹的好事!要不是你們藏著掖著那些破事,大家能分心嗎?能有人白白送命嗎?”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身體也隨著情緒劇烈晃動。
賀國安滿心委屈,張嘴想要辯解,卻被孫德財打斷:“別跟我扯什麽為了大家!你們就是自私,隻想著自己!”
張羽走上前,試圖安撫孫德財:“孫叔,我們真不是故意隱瞞,當時情況危急……”
“危急?再危急能比我們的命還重要?”孫德財怒目圓睜,一把推開張羽,張羽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李桂蘭在一旁低聲抽泣,劉翠英則咬牙切齒地說:“這日子還怎麽一起過?指不定哪天我們都得被你們害死!”
賀國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後說道:“大叔阿姨們,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大家都很難過。但我們都身處末世,隻有團結才有活下去的希望。這次的犧牲我們都不想看到,可相互指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趙建國冷哼一聲:“團結?你們之前的隱瞞就是團結?我們怎麽還能信你們?”
此時,一直沉默的王鐵成開口了:“大家先別吵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安葬死去的人,總不能讓他們曝屍荒野。”
眾人這才停止爭吵,開始動手處理屍體。在安葬過程中,氣氛凝重得如同實質,沒人再說話,隻有偶爾傳來的抽泣聲和挖土的聲音。
安葬完畢後,賀國安再次試圖緩和關係:“大叔阿姨們,接下來我們還是一起商量下以後的路該怎麽走吧。我們有武器,也有能力保護大家,之前的事真的是迫不得已。”
孫德財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保護?剛剛要不是婁子豪和漢唐,你們能行嗎?而且現在他們也都受傷了,看著傷的也都不輕,保護我們?我們保護你們還差不多。再說了,誰知道你們以後還會不會有什麽故意瞞著我們,唉,畢竟不是一條心呀!”
柳乘風說道:“孫叔,我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隱瞞,大家坦誠相待,共同麵對末世的危險。”
孫德財卻不領情:“保證?說得輕巧,拿什麽保證?”
就在氣氛又要陷入僵持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像是許多生物在移動。眾人瞬間警惕起來,握緊手中武器。
賀國安低聲說:“看來麻煩還沒結束,不管怎麽樣,先度過眼前這關再說。”眾人點頭,暫時放下了內部矛盾,嚴陣以待。但彼此心中的裂痕已然存在,在麵對未知危險的同時,還要提防著身邊人的猜忌,這種複雜而壓抑的氛圍,讓眾人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
眾人嚴陣以待,緊張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隨著聲響越來越近,一群僵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這些僵屍身形扭曲怪異,肢體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彎折著,皮膚呈現出令人作嘔的青灰色,像是蒙了一層厚厚的腐苔,散發著陣陣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息,那味道仿佛是無數腐爛物混合發酵後散發出來的,熏得人幾乎要昏厥過去。它們雙眼空洞無神,卻又透著一股詭異的凶光,嘴裏不時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張牙舞爪地朝著眾人撲來。
賀國安麵色凝重,大聲喊道:“大家穩住,按照之前的配合,別慌亂!”盡管內部矛盾重重,但在生死危機麵前,眾人還是下意識地聽從了賀國安的指揮。陸詩涵迅速張弓搭箭,她的眼神堅定而專注,弓弦被拉成滿月狀,箭矢如流星般破風而出,精準地射中了幾隻僵屍的頭顱。伴隨著沉悶的聲響,被射中的僵屍腦袋一歪,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後便沒了動靜。
婁子豪忍著手臂骨折帶來的劇痛,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浸濕了他的衣領。他雙手緊緊握住長棍,盡管手臂因傷痛而微微顫抖,但眼神中透著一股堅毅。每一次揮動長棍,都帶著呼呼風聲,重重地擊打在靠近的僵屍身上,發出沉悶的“砰砰”聲,將幾隻僵屍打得連連後退。
漢唐憑借靈活的金屬身軀,在僵屍群中如鬼魅般穿梭。他的金屬眼眸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時刻鎖定著僵屍的行動。手中匕首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每當僵屍靠近,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匕首刺入僵屍的要害。匕首與僵屍的腐肉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濺起的黑色汙血灑落在他的金屬外殼上,又順著縫隙緩緩滑落。
而那些大叔阿姨們,由於長時間披著僵屍皮與僵屍周旋,對僵屍的行動規律了如指掌,戰鬥起來也是如魚得水。陳大海手持一根粗壯的木棍,看準一隻僵屍撲來的時機,側身一閃,巧妙地避開僵屍的攻擊,同時手中木棍狠狠砸向僵屍的膝蓋。伴隨著“哢嚓”一聲脆響,僵屍的膝蓋骨應聲而斷,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陳大海緊接著又是一棍,重重地砸在僵屍的後腦勺上,直接將其砸趴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李桂蘭則手持一把自製的短刀,與一隻僵屍近身搏鬥。她身形靈活,巧妙地避開僵屍的抓撓,瞅準僵屍的破綻,短刀猛地刺出,精準地插入僵屍的脖頸。她用力一擰,僵屍的腦袋便歪向一邊,黑色的汙血噴湧而出。李桂蘭迅速抽回短刀,又朝著另一隻僵屍衝去。
劉翠英與幾位大叔配合默契,他們手持簡易的武器,形成一個緊密的小團隊。當一隻僵屍撲來時,他們並不慌亂,一人在前吸引僵屍的注意力,另外兩人則從側麵和背後攻擊。他們的動作嫻熟,顯然在以往與僵屍的戰鬥中積累了不少經驗。
在一場堪稱驚心動魄、慘烈到極點的苦戰過後,眾人與鋪天蓋地般洶湧襲來的僵屍群的殊死搏鬥,終於迎來了那片刻難得的喘息之機。僵屍們橫七豎八地癱倒在這片已然被鮮血浸透、滿是狼藉的戰場上,發出一陣又一陣痛苦至極的嘶吼,這聲音從黑暗深淵掙脫而出,帶著陰森恐怖,直直鑽進眾人耳膜,讓人心底泛起寒意。隨著時間流逝,這令人膽寒的聲音逐漸消散,最終沒了動靜。
此時,危機暫且得到緩解,然而眾人已疲憊不堪。每個人汗水如決堤洪水,不停地流淌,將衣衫徹徹底底濕透。汗水與身上的血水、僵屍散發腐臭氣息的汙血相互交融,在空氣中彌漫出一股刺鼻得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
就在眾人沉浸於劫後餘生的短暫慶幸之時,孫德財與李桂蘭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中閃過的堅定與決絕,如同暗語般,瞬間讓周圍的大叔阿姨們心領神會。他們紛紛默契地走向僵屍屍體,一場有條不紊的剝皮行動就此展開。
孫德財熟練地半蹲下身子,手如閃電般探入腰間那破舊不堪的皮套,眨眼間便抽出一把磨得鋥亮的剝皮刀。刀刃上殘留著的陳舊汙漬,宛如歲月的印記,無聲訴說著它曆經的無數次剝皮“使命”。李桂蘭則毫不遲疑,快速蹲下,精準地伸出手,牢牢抓住一隻僵屍已然開始腐爛、正散發著令人作嘔惡臭的手臂,那動作幹淨利落,顯然對這一幕早已習以為常。
與此同時,王鐵成和陳大海也分別來到另外兩隻僵屍旁。王鐵成同樣從腰間掏出一把剝皮工具,那工具雖樣式普通,但在他手中卻好似一件得心應手的神兵。他迅速找準僵屍皮膚的一處薄弱點,用力刺入,隨後沿著紋理快速劃開。陳大海則在一旁輔助,雙手緊緊抓住劃開的皮膚邊緣,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用力拉扯。
孫德財這邊,將刀刃穩穩抵在僵屍脖頸處,順著皮膚紋理,手腕發力,刀刃便如靈動的遊魚般,輕鬆劃開一道口子。那股濃烈刺鼻的腐臭味瞬間噴湧而出,可孫德財和李桂蘭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這惡臭於他們而言隻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孫德財穩穩握住刀,切割僵屍皮膚的動作一氣嗬成,每一下用力都恰到好處,盡管僵屍皮膚堅韌且與身體緊密相連,但在他熟練的手法下,切割過程流暢自然。李桂蘭則配合得天衣無縫,隨著孫德財切割的節奏,不早不晚地緩緩用力拉扯,那僵屍皮雖如往常般“頑強抵抗”,可每一寸剝離時發出的牙酸撕扯聲,在他們聽來仿佛是工作的伴奏曲。
那邊,王鐵成切割僵屍皮膚的速度也絲毫不慢,他的眼神專注,手上動作不停,刀刃在僵屍皮膚上快速遊走。陳大海則全神貫注地盯著王鐵成的動作,待切割到一定程度,猛地發力拉扯,一大塊僵屍皮便順利剝離。
剝皮過程中,孫德財額頭細密的汗珠滾落,滴在僵屍身上,他卻渾然不覺,眼睛始終緊緊盯著手中的刀和僵屍皮,手上動作未有絲毫停滯。李桂蘭的臉色雖略顯蒼白,但神情鎮定,盡管腐臭幾乎要衝破她的忍耐極限,她依然穩穩地協助著孫德財。王鐵成和陳大海亦是如此,他們配合默契,動作嫻熟,簡直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
很快,孫德財和李桂蘭成功將僵屍頭部皮膚完整剝離。看著手中帶著腐肉和血絲的僵屍皮,孫德財和李桂蘭對視一眼,眼神中那完成任務的欣慰一閃而過,更多的卻是旁人難以讀懂的複雜情緒。與此同時,王鐵成和陳大海也順利完成了一隻僵屍的剝皮工作。隨後,他們沒有絲毫停頓,又趕忙走向下一隻僵屍,繼續進行著這項對他們而言重要且刻不容緩的任務,這已經成為他們在這末世中生存的一種本能。
賀國安等人在一旁看的又是惡心又是津津有味,總是不想看,又忍不住去看。完全沒意識到與大叔阿姨們之間矛盾越發的嚴峻,此刻他們滿心隻想著先尋個安全之地療傷休息。等處理完僵屍,眾人在四處探尋後,於附近找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洞。眾人稍作清理,將山洞內的雜物簡單歸置,便安頓了下來。
連續的惡戰讓張羽他們所有人的神經都極度緊繃,此刻終於尋得片刻安寧,緊繃的弦一下子鬆了下來,徹底放鬆了警惕。於娟趕忙發揮她的醫療技能,幫助眾人治傷。她神情專注,動作嫻熟地為每個人包紮傷口。
婁子豪的傷勢尤為嚴重,他的胳膊竟生生折斷。身為變異人,他還是頭一遭受到如此重創,由此可見那巨型猞猁的強大超乎想象。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連擁有金屬身軀的漢唐,也因這場苦戰消耗嚴重,急需進入休眠狀態以恢複能量。
於娟細心地為婁子豪處理斷臂傷口,一邊輕聲安慰,緩解他的痛苦。處理完其他人的傷口後,盡管眾人之間因之前的一些事產生了些許間隙,但大家想著,反正到時候要是實在相處不來,等明天一早直接離開便是,以後又無需打交道。況且此刻大家真的是累到了極點,賀國安一行人實在沒精力再多想,便在山洞中沉沉睡去。
然而,在夜幕的深沉掩護下,大叔阿姨們卻悄然展開了行動。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決絕與複雜交織的神色,趁著所有人都沉浸在夢鄉之中,悄無聲息地靠近賀國安他們。孫德財微微一揮手,如同得到指令的暗影,眾人立刻一擁而上,用事先準備好的繩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賀國安、張羽、於娟、柳乘風、婁子豪等人一一捆綁起來。陸詩涵在睡夢中隱隱察覺到異樣,剛要掙紮反抗,一隻手便如鬼魅般伸來,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她還沒來得及發出半點聲音,便也被成功製住。
就連漢唐和樂樂都沒能夠幸免。漢唐雖擁有金屬身軀,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大叔阿姨們用特製的工具精準地鎖住了關節,瞬間如被定身一般,動彈不得。樂樂還在睡夢中,就被幾條繩索如蟒蛇般緊緊捆住,醒來時隻能發出嗚嗚的叫聲,拚命掙紮卻掙脫不開,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賀國安在昏迷中被一陣嘈雜聲硬生生拽回現實,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反抗,卻發覺自己已然被五花大綁,渾身使不出半點力氣。他瞪大眼睛,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看向眼前的大叔阿姨們,聲音因為憤怒和不解而微微顫抖:“你們……這是幹什麽?”
孫德財冷冷地盯著他,眼神中透著決絕,緩緩開口道:“我們要把你們送進基地,揭穿你們的罪行!”
張羽一聽,頓時急了,憤怒地喊道:“孫叔,你們什麽意思呀?基地那樣對你們,你們這樣出賣我們,他們就會收下你們嗎?”
李桂蘭冷哼一聲,臉上滿是算計:“那可不好說,畢竟你們毒殺了基地領導,這可是重罪!隻要我們將你們帶回基地,然後把你們的罪名公之於眾,基地肯定會重新接納我們。如今你們可是香餑餑,也是我們重新回到基地的投名狀。”
賀國安心中一陣悲涼,苦笑著搖頭:“你們以為把我們送回去,基地就會接納你們?別天真了,基地的領導心狠手辣,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孫德財卻不為所動,一臉固執:“那是我們的事,總比跟著你們擔驚受怕強。”
說完,大叔阿姨們便強行將賀國安一行人帶出了山洞,朝著基地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賀國安等人不斷勸說,試圖讓大叔阿姨們回心轉意,可大叔阿姨們心意已決,根本不聽他們的解釋。
張羽見他們已經下定了決心,心裏清楚隻要自己一行人被帶回基地,那肯定是死路一條。焦急萬分之際,他突然想到了王鐵成和陳大海。兩人平時為人忠厚老實,和自己關係最為要好,而且在這群大叔阿姨的隊伍裏地位還不低,說話很有分量。
於是,張羽連忙大聲呼喊:“鐵成叔!大海叔!你們幫幫我們啊!”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沉默。王鐵成和陳大海兩人聽到呼喊後,眼神閃躲,直接躲進了人堆裏,仿佛鴕鳥一般,完全不予理會,就好像根本沒聽見張羽的求救聲。
這時,有人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小胖子,別喊了,老老實實的,還能少受點罪。這主意就是他們倆想的,你還指望他們救你們?省省吧!” 張羽聽到這話,猶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心中充滿了絕望。
夜色中,一行人漸行漸遠,隻留下那空曠的山洞在寂靜中顯得愈發陰森,好像在無聲地訴說著人性的複雜與無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