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敵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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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墨色的夜幕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緩緩扯下,一點點吞噬著天邊殘餘的光亮,實實在在地將整個世界包裹起來。眾人拖著仿若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的身軀,陸陸續續地回到山洞之中,準備稍作休息。山洞內,大家疲憊地圍坐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幹糧幹澀的味道。
張羽一臉無奈,輕輕搖了搖頭,嘴裏嚼著幹澀的幹糧,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唉,今兒這一整天呐,忙得腳跟都不沾地兒,連去找點食材,給大夥做頓熱乎飯菜的功夫都沒有。我這自詡大廚的,手藝算是徹底沒機會露一手咯。”說著,他攤開那雙布滿老繭的手,臉上滿是惋惜之色,仿佛錯過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表演。眾人聽了,不禁發出幾聲輕笑,可那笑聲中卻難掩深深的疲憊,就像被抽去了筋骨,隻剩一副空殼在強顏歡笑。
柳乘風和老四神情嚴肅得如同兩尊門神,一左一右守在山洞門口。洞口外,黑暗如同蟄伏已久的猛獸,正虎視眈眈地窺視著洞內的眾人,那如實質般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就會擇人而噬。柳乘風的雙眼死死盯著洞外濃稠的黑暗,目光銳利得好似能穿透這無盡的夜幕,捕捉到任何一絲細微的動靜。他的身體緊繃得猶如一張拉滿的弓,每一塊肌肉都蓄勢待發,感覺隻要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如利箭般射出。老四則時不時地扭頭往洞內看上一眼,眼神中帶著警惕與關切,確保洞內眾人的安全,那眼神就像一位老母雞護雛般,生怕有什麽危險會突然降臨到大家頭上。
此時,洞內眾人的話題不知何時從疲憊的感慨,悄然轉到了接下來與拜屍教的持久戰上。一提到拜屍教,大家原本稍顯放鬆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如鉛,自然而然地又聊起了鄧煌和田麗雲夫妻。
賀國安微微皺著眉頭,那兩道濃眉好似擰成了一個死結,深邃的眼眸中滿是思索之色,仿佛在黑暗中探尋著一絲光明。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鄧煌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非要加入拜屍教呢?他以前可不是這種不明事理的人啊。在末世之後我們剛剛遇見他的時候,他也是個有血有肉,心懷正義的漢子,怎麽就……”說著,他輕輕摩挲著下巴上那撮胡茬,神情透著深深的疑惑,似乎想要從指尖的觸感中尋找到答案。
婁子豪撓了撓頭,一頭亂發被他抓得更加蓬亂,一臉的困惑仿佛能擰出水來。他聲音中帶著不解,幾乎是脫口而出:“是啊,還有他說的那個僵屍群體意識,到底是什麽玩意兒?聽起來就透著一股邪乎勁兒,讓人心裏直發毛。這末世已經夠亂的了,怎麽還整出這些幺蛾子。”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臂,仿佛那股邪乎勁兒順著空氣鑽進了他的骨頭縫裏,讓他感到一陣寒意。
這時,薛靜微微咬著嘴唇,那嬌豔的嘴唇都被她咬得泛白,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擔憂。她忍不住插了一句,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恐懼:“尤其是聽說田麗雲竟然生出了個小僵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這……這也太可怕了。如果這不是個例,那我們人類……”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不敢再往下想。
眾人麵麵相覷,彼此的眼中都滿是深深的憂慮,那眼神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被恐懼和迷茫填滿。
賀國安的臉色愈發凝重,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陰沉得可怕。他的聲音低沉得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帶著一絲絕望:“這到底隻是個特殊情況,還是說在末世裏,人類生的孩子都會變成僵屍?如果真是這樣,那人類的未來……我們為之奮鬥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我們這一路的掙紮、求生,又有什麽意義呢?難道人類真的要走向滅絕?”他握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想要抓住那虛無縹緲的希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那是對人類未來的恐懼。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這個問題實在太過沉重,猶如一塊千鈞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讓大家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畢竟他們在基地停留的時間有限,而且身份普通,很多重要信息根本接觸不到。在這末世的黑暗中,他們就像一群迷失方向的羔羊,孤獨而無助。
張羽微微低下頭,眼神中透著無盡的迷茫,仿佛在黑暗中找不到一絲曙光。他低聲說道:“基地裏那麽多人,新婚不久的夫妻肯定不在少數,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孩子,孩子又是不是正常的。如果真的人類無法生出正常的孩子,那我們這些幸存者,又該何去何從?人類的延續難道真的要在我們這一代終結?”他微微歎了口氣,那口氣仿佛帶著他所有的無奈與絕望,無奈地搖了搖頭,仿佛想要搖掉這滿心的憂愁。
於娟輕輕歎了口氣,那聲歎息就像一片羽毛,卻重重地落在每個人的心上。她眼中滿是無奈,微微皺眉,臉上寫滿了憂慮,輕聲說道:“說不定基地那邊知道相關的消息,隻是以他們的行事風格,肯定會對我們這些普通居民隱瞞的。他們總是把重要的信息攥在手裏,可我們呢?我們就像被蒙在鼓裏的傻子,什麽都不知道。人類的未來在何方?我們真的能找到答案嗎?”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助,仿佛在向這個殘酷的末世發出無力的質問。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熱烈討論著這個沉重話題的時候,守在洞口的柳乘風突然身體一僵,原本銳利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他微微側耳,仔細地分辨著聲音的來源,臉色瞬間變得嚴肅無比。緊接著,他快速伸手,輕輕碰了碰身旁同樣警覺起來的老四,同時壓低聲音,急促地說道:“老四,你聽,山壁下方有動靜。”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讓空氣都瞬間凝固了幾分。
老四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也全神貫注地傾聽起來,很快,他也聽到了那隱隱約約、清脆的響動。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瞬間交流了想法,彼此心領神會。隨後,他們迅速轉身,快步走進山洞。
柳乘風神色凝重,目光掃過眾人,大聲說道:“大家小心點,山壁下方好像有什麽動靜,我和老四打算出去查看一下。”他的聲音堅定有力,卻也帶著一絲謹慎。
眾人一聽,原本稍顯輕鬆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大家紛紛圍攏過來。肖文滿臉好奇,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關切地問道:“柳叔叔,那動靜大不大呀?”他的小手緊緊攥著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好奇。
柳乘風微微搖了搖頭,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中透著一絲疑惑:“動靜不大,所以才覺得這事有些蹊蹺。要是變異獸被驚動了,那動靜肯定會越來越大才對。”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摩挲著下巴,思索著各種可能性。
賀國安聽了,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片刻後,他抬起頭,眼神堅定地說道:“你說得有道理。但讓你們倆去的話,我還是不太放心。張羽、阿虎,你們守住洞口,我和婁子豪跟柳乘風、老四一起去,在一旁策應。要是沒什麽情況,大家自然都安心;可萬一有意外發生,我們互相之間也能有個照應。你們要好好守住洞口,保證大家的安全。”他一邊說著,一邊有條不紊地拿起放在一旁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沉穩與果斷。
“會不會是漢唐回來了呀?”江睿小聲嘀咕了一句,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她微微歪著頭,眼睛看向洞口的方向,希望下一秒就能看到漢唐熟悉的身影。
老四連忙擺了擺手,認真解釋道:“應該不會,我們布置的那些示警係統,還有各種各樣的陷阱,可瞞不住漢唐。他要是回來了,肯定會直接進來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洞口周圍,示意那些精心布置的防禦設施。
賀國安他們迅速做好準備,各自拿起武器。賀國安緊緊握住手中的大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寒光,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甚至能洞察一切危險;婁子豪則將金屬長棍扛在肩上,用力地活動了下手腕,發出“哢哢”的聲響,顯示出他渾身的力量;柳乘風抽出腰間的長刀,在手中熟練地轉了個圈,長刀在他手中簡直就像活了一般,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勁;老四也緊緊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刀,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臉上帶著一絲緊張與興奮。一切準備就緒後,四人匆匆出了山洞,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他們小心翼翼地分開行動,前後左右各有一人,彼此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以便遇到危險時能夠相互照應。每一步,他們都走得小心翼翼,耳朵仔細地捕捉著周圍的每一絲聲響,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黑暗。
等賀國安、婁子豪、柳乘風、老四匆匆離開後,山洞裏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張羽和阿虎兩個成年男子,其餘的便是於娟、薛靜、彭秋芳、江睿、陸詩涵這些婦女,以及肖文、常茂兩個孩子。山洞內的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壓抑,昏暗的光線在洞壁上搖曳,仿佛隨時會被黑暗吞噬。
肖文的眼睛滴溜溜一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心裏猛地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他微微皺著眉頭,小臉因為擔憂而微微發白,連忙說道:“你們說,這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啊?故意把賀叔叔他們引開,然後趁機來偷襲我們?要是黑袍人或者僵屍突然衝進來,我們該怎麽辦?”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安地看向洞口的方向,眼神中滿是恐懼,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從那裏冒出來。
陸詩涵白了肖文一眼,雖然心裏也有些發毛,但還是故作老成地說道:“你這小孩子,別一天淨瞎想。這大晚上的,本來就容易胡思亂想。又沒人知道我們派誰出去,派了多少人,更不清楚我們洞裏的實力到底怎麽樣。別忘了,我們還有樂樂、平安和巨鹿呢!它們可厲害著呢,不會有事的。”說著,她自信地指了指躺在山洞一旁的三隻巨獸,試圖給自己和大家壯膽。
江睿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可是……可是萬一呢?萬一他們真的知道我們的情況,偷偷摸上來怎麽辦?那些黑袍人那麽狡猾,還有那些僵屍,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薛靜也忍不住抱緊了自己的肩膀,輕聲說道:“江睿說得也有道理,這末世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雖然有樂樂它們在,但還是讓人放心不下。”
彭秋芳微微皺眉,安慰道:“大家別太擔心了,賀大哥他們肯定會小心的,而且張羽和阿虎也在呢,他們會保護好我們的。”
這時,常茂也湊了過來,小聲說道:“我也有點害怕,要是真的有壞人來,我們能打得過嗎?”
張羽聽著大家的話,心裏其實也有些緊張,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大家別自己嚇自己了,有這三位大家夥在,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你們看,樂樂雖然趴在地上,但耳朵都豎起來了,肯定也察覺到了什麽。平安和巨鹿那麽強壯,隨便一跺腳,那些僵屍和黑袍人都得嚇得屁滾尿流。”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樂樂慵懶地趴在地上,耳朵卻微微豎起,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平安和巨鹿則臥在一旁,身軀如小山般龐大,散發著一股令人安心的威懾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著它們的守護。
聽張羽這麽一說,大家原本緊張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些。尤其是張羽,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顯然剛剛他緊張到了極點。他拍了拍胸口,故作鎮定地又說道:“沒錯沒錯,我們別自己嚇自己,在這末世,我們經曆了那麽多,什麽沒見過。這可能就是一場虛驚,等賀大哥他們回來,肯定就沒事了。”說完,他還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試圖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可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牽強。
於娟看著大家,輕聲說道:“大家都別太緊張了,越緊張越容易胡思亂想。我們可以聊點別的,分散一下注意力。說不定等會兒漢唐就帶著好消息回來了呢。”
然而,盡管大家都在努力平複心情,可那種恐懼的感覺還是像無形的觸手,在每個人的心頭蔓延,揮之不去。畢竟在這危機四伏的末世,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賀國安他們四人如同夜行者般,小心翼翼地朝著發出聲響的方向悄然摸去。清冷的月色灑在大地上,為萬物披上一層銀紗,他們的身影在這月色下如鬼魅般飄忽移動,手中緊緊握著武器,那武器被他們攥得指節泛白,神經更是緊繃到了極點,仿佛一根隨時會繃斷的弦。四周靜謐得如同死寂之地,安靜得有些可怕,唯有他們輕微且刻意放緩的腳步聲,以及因緊張而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中格外清晰。
柳乘風一馬當先,走在最前方。他的眼神如鷹般銳利,像兩把寒光閃閃的利刃,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枝葉。突然,他的腳步戛然而止,身體微微側身,同時迅速抬起一隻手,掌心向內,示意身後的人噤聲。眾人見狀,立刻心領神會,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山壁下方的草叢中,有個黑影正緩緩蠕動。
婁子豪微微湊近柳乘風,壓低聲音,語氣中透著緊張地問道:“看清楚是什麽了嗎?”柳乘風眉頭微蹙,輕輕搖了搖頭,同樣低聲回應:“還不確定,感覺不像是大型變異獸。”賀國安聽聞,當機立斷地做了個手勢,四人瞬間呈扇形散開,腳步放得更輕,一點點朝著那片草叢慢慢靠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就在他們快要接近草叢時,一條又大又粗的烏梢蛇從草叢中鑽了出來。這條烏梢蛇烏黑透亮,在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正盤在他們之前布置的陷阱旁,口中還叼著一隻野兔。眾人一眼便看到了它,不由得心中一驚,隨後又長舒一口氣,虛驚一場。
老四看著這條肥美的烏梢蛇,眼睛一亮,興奮地小聲說道:“嘿,這麽大一條蛇,我們可有口福了!”
賀國安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既然碰上了,也算是它倒黴。這一路光忙著趕路,大家都沒吃頓暖和飯,把它抓回去,讓張羽做個蛇羹,給大夥好好補補。”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隻見婁子豪擼起袖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烏梢蛇,趁其不備,猛地伸手抓住蛇的七寸。烏梢蛇察覺到危險,身體劇烈扭動起來,尾巴瘋狂甩動。但婁子豪死死抓住不放,賀國安和老四見狀,也迅速上前幫忙,一人按住蛇身,一人幫忙將蛇從野兔身上掰開。柳乘風則在一旁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以防還有其他危險。
經過一番折騰,他們終於成功將烏梢蛇殺死。婁子豪提著烏梢蛇,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走,我們回山洞,讓大夥也高興高興。”
四人心情輕鬆了許多,提著烏梢蛇,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山洞走去。可當他們剛走出沒多遠,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人正小心翼翼地穿過樹林,踩在落葉上發出的聲響。這次,四人瞬間進入戒備狀態,背靠背緊緊站成一圈,手中武器緊握,目光如炬,警惕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剛剛放鬆的神經又一次緊繃起來。
而此時山洞內,搖曳的火光在洞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張羽看似鎮定地守在洞口,可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眼神中那一絲擔憂如同隱藏在陰影中的暗流,時不時湧動一下。肖文之前說的話,就像一根尖銳的刺,時不時地紮在他的心尖上,讓他隱隱不安。陸詩涵雖強裝鎮定地安慰了大家,可她微微咬著嘴唇,眼神中不時閃過的慌亂,暴露了她心裏其實也沒底。
樂樂向來敏銳,似乎察覺到了這愈發緊張的氣氛,原本懶洋洋趴在地上的它,瞬間如彈簧般站了起來,耳朵高高豎起,全身的毛都微微炸開,發出低低的嗚鳴聲,那聲音中透著警惕與不安。平安和巨鹿也感受到了異樣,它們抬起頭,巨大的眼眸中透露出警覺,粗壯的四肢微微用力,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突然,山洞外傳來一聲低沉的吼叫,聲音雖不大,卻如同重錘一般,讓洞內眾人的心猛地一緊。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打破了山洞內本就脆弱的平靜,薛靜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簡易武器,聲音顫抖地問道:“是不是他們遇到危險了?”阿虎的眼神瞬間變得堅毅,他咬了咬牙,握緊手中的大刀,說道:“張羽,你守好洞口,我出去看看。”說完,不等張羽回應,便如猛虎般衝了出去,那矯健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黑夜之中。張羽張了張嘴,想要喊他不要衝動,可話到嘴邊,老四已經順著石壁悄然滑下,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裏。
老四剛出山洞,借著微弱的月光,就看到賀國安他們正與幾個黑影對峙。這些黑影身形矯健,行動敏捷,每一個動作都透著訓練有素的利落,不像是那些行動遲緩的僵屍,更像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類。賀國安看到老四,臉色一變,大聲喊道:“是拜屍教的黑袍人,他們怎麽找過來的呀,信了邪了!”老四心中一凜,二話不說,迅速抽出腰間的匕首,加入了戰鬥。
一時間,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賀國安揮舞著長刀,每一次劈砍都帶著淩厲的風聲,試圖逼退眼前的黑袍人。婁子豪則揮動手中的金屬長棍,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朝著黑袍人猛衝過去,每一擊都帶著千鈞之力。柳乘風身形靈活,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在黑袍人之間穿梭,尋找著他們的破綻。老四也不甘示弱,憑借著敏捷的身手,與黑袍人展開近身搏鬥。
然而,黑袍人似乎並不戀戰,在與賀國安等人短暫交鋒後,人數竟越來越少。賀國安心中暗叫不好,他一邊奮力抵擋著剩下黑袍人的攻擊,一邊迅速思索。突然,他臉色大變,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調虎離山之計。那些黑袍人故意在這裏製造動靜,引他們出來,而其他黑袍人肯定是趁著山洞防守空虛,去對付於娟他們了。賀國安心急如焚,急忙喊道:“老四,你出來了,洞裏人怎麽辦。大家都不要戀戰,立刻趕回去!”
此時山洞內,張羽守在洞口,左手緊緊握著盾牌,右手緊攥著斧頭,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緊張。孩子們和婦女們也紛紛拿起了簡易的武器,盡管心中害怕,但眼神中都透著一股堅定。薛靜雙手握著一根削尖的木棍,微微顫抖的雙手顯示出她內心的恐懼,但她咬著牙,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於娟則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眼神中透露出決絕,準備與敵人殊死一搏。彭秋芳、陸詩涵和江睿也各自拿著武器,站在孩子們身邊,守護著他們。
樂樂、平安和巨鹿則站在眾人身前,如同忠誠的衛士。樂樂的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隨時準備撲向敵人。平安的身軀微微下蹲,口中發出沉悶的吼聲,巨大的爪子在地上刨出一道道痕跡。巨鹿則高高揚起它那巨大的鹿角,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仿佛在向敵人宣告它的威嚴。
突然,山洞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伴隨著黑袍人低沉的呼喊聲。一群黑袍人如鬼魅般爬上了山壁,轉眼間便出現在洞口。張羽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暗叫不好,恐怕還真被肖文那小子給猜中了。他深知情節已經失控,此刻已沒有退路。於是,他不由分說,大喝一聲,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般衝了上去。
一場激烈的戰鬥在山洞內外同時展開。洞外,賀國安等人拚命往回趕,卻被剩下的黑袍人死死纏住,每前進一步都異常艱難。賀國安心急如焚,他深知山洞內眾人的安危危在旦夕,手中的長刀舞得密不透風,試圖衝破黑袍人的包圍圈。婁子豪則怒吼著,手中的長棍不斷砸向黑袍人,每一擊都帶著他對夥伴們的擔憂。柳乘風和老四也在奮力拚殺,他們的身影在黑袍人群中穿梭,尋找著突圍的機會。
洞內,張羽與黑袍人展開了近身肉搏。他用盾牌擋住黑袍人刺來的長劍,同時揮舞斧頭砍向對方。黑袍人人數眾多,張羽漸漸有些吃力,但他依然咬牙堅持著。樂樂看準時機,如黑色的閃電般撲向黑袍人,鋒利的爪子在黑袍人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平安則猛地衝向黑袍人,巨大的身軀將幾個黑袍人撞倒在地。巨鹿也不甘示弱,它用鹿角挑飛了幾個試圖靠近的黑袍人。
孩子們和婦女們原本因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身軀,在看清來者是黑袍人後,眼中恐懼之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決然與堅毅。在這末世摸爬滾打許久,他們深知害怕毫無用處,唯有奮起反抗才有生機。於是,眾人紛紛抄起武器,毫不猶豫地投入戰鬥。
陸詩涵迅速搭上弓箭,眼神專注而冷靜,弓弦在她手中被拉成滿月。她鎖定目標,利箭如流星般射出,每一箭都精準無比,直中黑袍人要害,堪稱百發百中。那些黑袍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已中箭倒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於娟雙手緊握著錘子,這錘子看似笨重,在她手中卻揮舞得虎虎生風。隻見她瞅準一個黑袍人,猛地發力,錘子帶著千鈞之力砸向對方。黑袍人躲避不及,被砸中肩膀,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癱倒在地,失去了戰鬥能力,足見這錘子的威力不容小覷。
薛靜、彭秋芳和江睿手持短刀匕首,身形靈活地穿梭在戰場邊緣。她們瞅準黑袍人露出的破綻,出手刁鑽古怪,專攻對方薄弱之處。匕首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寒光,時不時在黑袍人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讓黑袍人防不勝防。
肖文和常茂則躲在相對安全的角落,雙手緊握手槍,眼神中雖還有一絲緊張,但更多的是堅定。他們看準時機,扣動扳機,“砰砰”的槍聲在山洞內回蕩。子彈呼嘯著射向黑袍人,為前方的戰鬥提供支援。每一聲槍響,都讓黑袍人心中一驚,不敢過於靠近。
這場戰鬥異常激烈,雙方都拚盡了全力。黑袍人仗著人數優勢,瘋狂地向洞內眾人發起攻擊;而洞內眾人則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和各自的戰鬥技巧,頑強抵抗。眾人能否在這突如其來的危機中化險為夷?賀國安他們又能否突破黑袍人的包圍,與洞內眾人會合?一切都充滿了未知……
在山洞外,賀國安心急如焚,手中長刀舞得密不透風,可黑袍人如潮水般湧來,一波接著一波。婁子豪怒吼連連,手中長棍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風聲,砸倒一片黑袍人,但黑袍人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柳乘風和老四背靠背,手中匕首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他們身形靈活,在黑袍人之間輾轉騰挪,力求在這重重包圍中撕開一道口子。
賀國安瞅準一個時機,猛地大喝一聲,長刀高高舉起,以泰山壓頂之勢劈向麵前的黑袍人。那黑袍人躲避不及,被長刀砍中肩膀,鮮血飛濺而出,慘叫著倒在地上。趁著黑袍人出現短暫的慌亂,賀國安朝著婁子豪喊道:“子豪,我們從那邊突圍,不能再耽擱了!”婁子豪聽聞,迅速與賀國安會合,兩人相互配合,一個主攻,一個側防,朝著黑袍人相對薄弱的一側衝去。
柳乘風和老四見狀,也緊緊跟在他們身後。老四看準一個黑袍人衝上來的間隙,猛地一腳踢在對方膝蓋上,黑袍人吃痛跪地,老四手中匕首順勢刺出,直接結果了他的性命。柳乘風則趁機揮動匕首,劃開了另一個黑袍人的喉嚨,溫熱的鮮血濺射到他臉上,他卻渾然不顧,眼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回到山洞。
然而,黑袍人很快便重新組織起防線,將他們四人又一次圍了起來。賀國安心中暗恨,這些黑袍人訓練有素,顯然是有備而來。他一邊奮力抵擋著黑袍人的攻擊,一邊思索著對策。就在這時,他看到不遠處有一塊巨石,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大家聽著,我們往那塊巨石那邊靠攏!”賀國安大聲喊道。四人聽到指令,相互掩護著朝著巨石移動。終於,他們成功到達巨石旁。賀國安喘著粗氣說道:“我們利用巨石作為屏障,我和子豪在前麵抵擋,乘風和老四,你們瞅準機會攻擊他們的側翼,盡量製造混亂,尋找突圍的機會。”
與此同時,山洞內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張羽在與黑袍人的近身搏鬥中,手臂被劃出一道傷口,鮮血順著手臂流淌下來,但他渾然不覺,手中斧頭依舊揮舞得虎虎生風。樂樂如鬼魅般在黑袍人群中穿梭,每一次撲擊都能給黑袍人帶來不小的傷害。平安和巨鹿更是憑借著龐大的身軀,在黑袍人中橫衝直撞,讓黑袍人難以近身。
陸詩涵手中弓箭不停,利箭如雨點般射向黑袍人。但黑袍人實在太多,她的箭支漸漸見底。“不行,箭快沒了!”陸詩涵焦急地喊道。於娟聽到後,一邊揮舞著錘子,一邊喊道:“別慌,詩涵,你先躲到後麵,我來掩護你換箭!”說著,於娟朝著黑袍人密集的地方衝了過去,錘子高高舉起,狠狠地砸向地麵。隻聽“轟”的一聲,地麵被砸出一個大坑,周圍的黑袍人紛紛摔倒在地。
薛靜、彭秋芳和江睿三人配合默契,短刀匕首在黑袍人之間閃爍。薛靜看準一個黑袍人轉身的瞬間,短刀刺向他的後背,彭秋芳則趁機踢倒另一個黑袍人,江睿迅速補上一刀,將其解決。
肖文和常茂手中的手槍子彈也所剩不多。肖文滿臉緊張,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常茂,子彈快沒了,這可咋整?”常茂緊緊咬著牙,眼神中卻透著一股狠勁,他迅速從腰間抽出匕首,說道:“別怕,等他們靠近了,就用這個!”說著,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緊接著,常茂眼睛滴溜溜一轉,又從一旁摸出一個小布包,裏麵裝著之前收集的草木灰。他壓低聲音,對肖文說道:“要是情況危急,就把這灰往他們眼睛裏灑,然後再用匕首招呼,這招肯定能讓他們吃癟。”
肖文眼睛一亮,連忙點頭,也趕緊掏出自己的匕首,同時順手把一小袋灰塞進兜裏。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雖然心中仍有恐懼,但在這末世求生的本能驅使下,已然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眼神中透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決然。
就在山洞內眾人快要抵擋不住的時候,賀國安他們終於突破了黑袍人的包圍。賀國安一馬當先,長刀開路,帶著婁子豪、柳乘風和老四朝著山洞狂奔而來。“大家堅持住,我們回來了!”賀國安大聲喊道。
洞內眾人聽到賀國安的聲音,精神為之一振。張羽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兄弟們,加把勁,我們有救了!”樂樂、平安和巨鹿聽到賀國安的聲音,也更加勇猛起來。
賀國安等人很快便衝進了山洞,與洞內眾人會合。賀國安迅速觀察了一下局勢,大聲說道:“大家背靠背,圍成一個圈,不要慌亂!”眾人迅速按照賀國安的指令行動,形成了一個緊密的防禦圈。
黑袍人見他們會合,攻勢更加猛烈。但此時的眾人團結一心,士氣大振。賀國安揮舞著長刀,與張羽並肩作戰,每一次攻擊都精準地命中黑袍人。婁子豪和阿虎則在一旁協助,用長棍和大刀擊退試圖靠近的黑袍人。
陸詩涵趁機重新搭好弓箭,又開始朝著黑袍人射擊。於娟、薛靜等人也沒有停歇,繼續用手中的武器與黑袍人戰鬥。樂樂、平安和巨鹿在防禦圈外,不停地攻擊著黑袍人,讓黑袍人不敢輕易靠近。
戰鬥持續了很久,黑袍人的攻勢終於漸漸減弱。賀國安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大聲喊道:“大家聽著,他們快撐不住了,我們反擊!”眾人齊聲呐喊,士氣高昂,紛紛朝著黑袍人發起反擊。
在眾人的猛烈攻擊下,黑袍人終於抵擋不住,開始節節敗退。最後,黑袍人丟下幾具屍體,狼狽地逃走了。
山洞內一片寂靜,唯有眾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聲。賀國安看著大家疲憊卻又充滿堅毅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感慨萬千。“大家都沒事吧?”賀國安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關切地問道。眾人紛紛應和,雖聲音中透著疲憊,但都堅定地表示自己並無大礙。
“這次多虧了大家的團結,不然我們都得交代在這兒了。”賀國安由衷地說道,眼神掃過每一個人,滿是感激。“是啊,要不是大夥齊心協力,我們哪能扛得住。”張羽一邊說著,一邊用衣袖胡亂地擦了擦臉上混合著的汗水和血水,臉上露出慶幸的神情。
“不過,這些黑袍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得趕緊加強防禦,還要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賀國安眉頭緊緊皺起,神色凝重地說道。眾人聽後,紛紛點頭表示讚同,一場關於未來的討論,在這剛剛經曆過戰鬥的山洞內,悄然展開。
薛靜率先開口:“他們怎麽會突然找到這裏的?我們一直都很小心,而且這山洞如此隱蔽。”
婁子豪撓了撓頭,一臉疑惑:“是啊,太奇怪了,難道是我們留下了什麽線索?”
於娟也一臉擔憂:“不管怎樣,我們得盡快找出原因,不然下次可能還會陷入危險。”
這時,張羽突然一拍腦袋:“糟了,漢唐去打探拜屍教黑衣人的消息,怎麽到現在還沒回來?該不會……”眾人聽聞,臉色皆是一變。
賀國安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沉思片刻後說道:“按道理,漢唐的能力不應該這麽久沒消息。那些黑衣人找到我們,說不定和漢唐的失蹤有關。”
柳乘風接口道:“難道漢唐被拜屍教的人發現了,然後他們從漢唐那裏得知了我們的位置?”
老四搖頭:“不太可能吧,漢唐那麽先進,怎麽會輕易被發現。”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卻始終沒有一個確切的結論。此時,山洞外的夜色愈發深沉,好像隱藏著無盡的秘密與危機。黑衣人究竟是如何找到他們的?漢唐又到底去哪兒了?他是否遭遇了危險?這一個個謎團,如同沉重的陰雲,籠罩在眾人頭頂,讓大家的心情愈發沉重,未來的路,似乎也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