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再次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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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鳴聲如同滾雷在山穀中回蕩,大地的震顫越來越密集,每一次震動都讓碎石從崖壁上簌簌滾落,仿佛有無數隻裹著鐵甲的巨錘在同時敲打地殼,沉悶的聲響鑽進每個人的耳膜,攪得人心神不寧。那隻高逾五米的巨型縫合僵屍仍在緩緩挪動,青灰色的腐肉上縫合線崩得緊緊的,背上馱著的崖壁與兩側山壁的縫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窄,像一張布滿獠牙的巨嘴正在緩緩閉合,縫隙邊緣的岩石相互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響,隨時可能將整個山穀徹底封死,將所有人困在這屍群環繞的絕境裏。
    平安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座移動的堡壘,死死護著薛靜和肖文,覆蓋著厚毛的脊背弓起,在僵屍群中撐開一片不足兩平方米的安全區。它前爪每一次揮出都帶起濃烈的腥風,鋒利的爪尖能輕易劃開僵屍的腐肉,可每一次擊倒前方的僵屍,身後又會有新的屍骸補上來——前方的僵屍被銅鈴聲催得像瘋了一樣,渾濁的眼球裏布滿血絲,踩著同伴的屍體堆疊成半米高的屍堆,黑紅色的腐液順著屍堆往下淌,已經快要沒過平安的膝蓋,冰冷的腐肉蹭著它的皮毛,讓它不住地發出低低吼嘯。
    賀國安的長刀上卷滿了暗褐色的腐肉和擰成麻花狀的縫合線,刀刃原本的寒光被汙血覆蓋,變得暗沉無光。他的右臂因長時間高強度揮砍而酸痛不已,肌肉在衣袖下突突直跳,每一次抬手都像有鉛塊掛在胳膊上。他試圖劈開一條通往縫隙的路,卻被一隻體型稍小、腰間纏著鐵鏈的縫合僵屍纏住,那僵屍的鐵鏈鞭子甩得虎虎生風,鐵刺尖端泛著黑綠色的毒光,“啪”的一聲抽在旁邊的岩石上,火星四濺,逼得他連連後退,腳後跟不慎踩在屍塊上,險些摔倒。“陸詩涵!射箭壓製!”他嘶吼著轉頭,卻發現陸詩涵的箭囊早已空了,皮革箭囊被僵屍的利爪劃開一道口子,她正用一把磨得發亮的短刃,艱難地抵擋著側麵撲來的一隻斷手僵屍,短刃每次刺入僵屍的頭顱,都會濺起一團黑血,濺得她臉頰上全是汙痕。
    於娟和彭秋芳的情況更糟。她們騎乘的巨型變異牛雖然皮糙肉厚,青色的牛皮能擋住普通僵屍的撕咬,卻被三隻長著骨刺的僵屍死死咬住了後腿,其中一隻僵屍的骨刺甚至穿透了牛皮,深深紮進牛腿的肌肉裏。變異牛痛得“哞哞”狂叫,前蹄不斷刨著地麵,揚起陣陣塵土,可牛蹄深陷在屍堆裏,被腐肉和骨頭卡住,根本拔不出來。彭秋芳的左臂被僵屍的骨刺劃傷,傷口處已經泛起詭異的青黑色,毒素正順著血管往上蔓延,讓她整條胳膊都開始發麻。她咬著牙用刀柄狠狠砸向僵屍的頭顱,“嘭”的一聲將僵屍的腦袋砸得凹陷下去,聲音裏帶著哭腔“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被困死在這裏!牛腿快撐不住了!”
    張羽緊緊抱著常茂冰冷的屍體,蜷縮在變異羊寬厚的背脊後。常茂的胸口還插著半截斷骨,鮮血早已凝固成暗褐色,沾得張羽的衣襟濕漉漉的。他看著那道不斷縮小的縫隙,又看看周圍浴血奮戰的眾人,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突然,他抓起地上一根帶著尖刺的斷骨,猛地從變異羊身後衝出來,紮向一隻正撲向於娟後背的僵屍眼睛。“於姐!我幫你!”他的動作笨拙卻凶狠,斷骨深深刺入僵屍的眼窩,黑綠色的汁液順著斷骨往下流,那僵屍踉蹌著後退兩步,發出“嗬嗬”的怪響,終於給了於娟喘息的機會。
    鄧煌和敖夢婷躲在白骨屋的陰影裏,看著山穀中的混戰,臉上露出猙獰的笑。鄧煌手中的銅鈴已經被他搖得發燙,銅鈴聲尖銳刺耳,像毒蛇的信子在空氣中扭動,刺激著所有僵屍的凶性。他甚至故意放慢搖鈴的節奏,讓僵屍的攻擊變得更有章法,一次次將眾人逼回原地。敖夢婷則撿起一塊碗口大的石頭,朝著平安的眼睛砸去,石頭雖然沒砸中,卻成功吸引了三隻僵屍的注意,它們調轉方向撲向平安,讓平安本就艱難的處境更加凶險——一隻僵屍趁機咬住了平安的前爪,鋒利的牙齒穿透皮毛,撕下一塊帶血的肉。
    薛靜抱著肖文,後背緊緊貼著平安的脖頸,她能感受到身下夥伴越來越沉重的呼吸,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後頸,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平安,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她的聲音發顫,卻還是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平安毛茸茸的耳朵,試圖讓它平靜下來。平安低低地吼了一聲,像是在回應,又像是在宣泄著無力——它的前爪已經被僵屍咬得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骨茬,可它依舊死死撐著不倒下,龐大的身軀始終擋在薛靜和肖文身前。
    賀國安一刀劈開眼前僵屍的頭顱,黑綠色的腦漿濺了他一臉,借著這短暫的空隙,他抬頭看向那道縫隙,心一點點沉下去。現在的寬度不足兩米,恐怕連體型龐大的平安都擠不過去了。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汙,目光掃過陷入困境的眾人於娟還在和咬著牛腿的僵屍死磕,彭秋芳的手臂已經開始發抖,張羽抱著常茂的屍體,後背還在不斷承受僵屍的撞擊……他突然對著鄧煌的方向怒吼“你到底想怎麽樣!我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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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煌的笑聲從陰影裏傳來,帶著病態的得意,像生鏽的鐵片在摩擦“怎麽樣?當然是讓你們留在這裏,成為新的‘材料’啊……拜屍教需要新鮮的屍體,你們這些能和變異獸共生的人,屍體可是最好的縫合素材!”話音未落,他手中的鈴鐺搖得更快了,銅鈴聲如同暴雨般砸下來,山穀中的僵屍瞬間變得更加狂暴,甚至開始相互撕咬,隻為能更快地衝到眾人麵前。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那道縫隙已經窄得隻剩一條線,陽光透過縫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細細的光帶。巨型縫合僵屍的三顆頭顱同時轉向穀內,渾濁的眼球轉動著,仿佛在欣賞即將到手的獵物。而被困在屍群中的眾人,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每一次揮刀、每一次撞擊,都像是在敲響倒計時的鍾聲,沉悶而絕望。
    “可惡!這鈴鐺到底是什麽鬼東西!”肖文怒喝一聲,手中從黑袍人那裏奪來的長刀橫掃,刀刃帶著破風的聲響,將一隻撲來的僵屍從腰間劈成兩半,黑紅色的內髒“嘩啦”一聲掉在地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他甩了甩刀上的汙血,轉頭看向賀國安“賀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想個轍!”
    賀國安一邊抵擋著僵屍的攻擊,一邊快速觀察著四周的環境。西方據點所在的山穀三麵環山,隻有一個狹窄的出口,此刻早已被密密麻麻的僵屍堵死,那些僵屍層層疊疊地擠在一起,連一隻手都伸不進去,想要從那裏突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周圍的山洞和白骨搭建的臨時建築,此刻也成了僵屍的藏身之處,不時有僵屍從裏麵衝出來偷襲,防不勝防。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賀國安心中念頭急轉,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流,滴進眼睛裏,澀得他睜不開眼。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不遠處的山洞裏——那些拜屍教的黑袍人雖然之前被僵屍救起,但之前中了陸詩涵的毒箭,身體依舊虛弱,此刻正依靠著山洞的牆壁喘息,臉色蒼白如紙,隻有鄧煌和敖夢婷還能勉強站立,指揮著僵屍。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賀國安腦中浮現,他趁著又擊倒一隻僵屍的間隙,對著眾人喊道“眾人聽著!目標山洞!我們去挾持鄧煌和敖夢婷!隻有控製住他們,才能讓僵屍停手!”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薛靜抱著肖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這樣……真的可以嗎?他們畢竟是拜屍教的首領,萬一他們有後手,或者僵屍不聽指揮怎麽辦?”
    “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賀國安斬釘截鐵地說道,長刀再次揮出,將一隻試圖偷襲張羽的僵屍砍倒,“山穀口被堵死,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隻有挾持他們,才有機會讓僵屍讓路!這是我們唯一的活路!”
    眾人不再猶豫,紛紛調轉方向,朝著山洞的方向衝去。平安率先發力,前爪猛地一蹬,將身前的幾隻僵屍踹飛出去,為眾人開辟出一條臨時的通道;變異牛也忍著劇痛,用腦袋頂著僵屍,一點點往山洞方向挪動;陸詩涵則撿起地上的一根長骨,當作臨時的武器,不斷抽打身邊的僵屍,為眾人掩護。
    鄧煌和敖夢婷見狀,臉色大變。鄧煌用力搖晃著銅鈴鐺,試圖讓僵屍攔住眾人,可那些僵屍被平安和變異牛等人牽製,一時之間竟難以形成有效的阻攔——平安的利爪不斷劃開僵屍的身體,變異牛的牛角也頂穿了好幾隻僵屍的胸膛,屍塊和腐液到處飛濺。
    “攔住他們!快攔住他們!”敖夢婷尖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她能感覺到,這些人眼中的決絕,絕不是普通的求生欲,而是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勁,仿佛就算同歸於盡,也要拉著她和鄧煌一起。她慌亂地撿起地上的銅鈴碎片,朝著眾人扔去,卻根本傷不到任何人。
    距離山洞越來越近,張羽突然看到山洞角落裏放著一把熟悉的巨斧和一麵厚重的盾牌——那巨斧的斧刃上還留著他之前砍殺僵屍的痕跡,盾牌上的裂痕也是他之前抵擋攻擊時留下的,正是他之前落在北方據點、被拜屍教的人繳獲的兵器!他心中一喜,對著於娟和彭秋芳喊道“於姐、彭姐!幫我掩護一下!我去拿我的兵器!”
    於娟和彭秋芳立刻會意。於娟舉起剛找到的精鐵錘子,狠狠砸向身邊的僵屍,“嘭”的一聲將僵屍的腦袋砸得粉碎;彭秋芳則忍著手臂的劇痛,用長刀死死抵住一隻僵屍的脖頸,不讓它靠近。巨型變異牛也猛地停下腳步,龐大的身軀擋住了周圍的僵屍,為張羽築起一道臨時的屏障。張羽趁機翻身跳下變異羊,幾個箭步衝到角落,一把抄起巨斧和盾牌。巨斧入手沉重,熟悉的重量讓他心中安定了不少;盾牌堅實可靠,貼在身後,瞬間擋住了一隻僵屍的偷襲。他掄起巨斧,朝著旁邊一隻試圖偷襲於娟的僵屍狠狠劈去,隻聽“哢嚓”一聲,那僵屍便被從肩膀劈到腰間,黑綠色的汁液濺了一地。
    “好樣的!”於娟讚了一聲,手中的精鐵錘子再次揮出,砸向另一隻僵屍的胸口,將它砸得後退幾步,正好撞進肖文的刀下,被肖文一刀砍斷了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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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賀國安也看到了掛在山洞牆壁上的那把屬於自己的大刀——那刀身長三尺,刀柄上纏著他親手編的麻繩,刀鞘上的花紋還是他當年刻的,是他用了多年的趁手兵器。他驅使著變異巨鹿靠近牆壁,左手抓住刀柄,猛地一扯,將大刀從牆上拔了下來。長刀入手,賀國安頓時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之前手臂的酸痛仿佛都消失了。他揮舞著大刀,刀光如練,帶著呼嘯的風聲,瞬間便將周圍的三隻僵屍砍倒在地,刀刃劃過僵屍的身體,如同切豆腐般輕鬆。
    “痛快!”賀國安大喝一聲,信心更足,手中的大刀再次揮出,朝著鄧煌的方向逼近了兩步。
    柳乘風也看到了自己的長刀——那刀身狹長,刀刃鋒利,適合劈砍和突刺,是他專門為對付僵屍打造的。他翻身跳下變異巨馬,幾個騰挪便衝到牆邊,一把奪過長刀。長刀在手,柳乘風的身法更加靈動,他如同一隻矯健的獵豹,在僵屍群中穿梭,腳步輕盈,每一次出刀都精準地命中僵屍的頭顱,刀光閃過,便是一隻僵屍倒地。
    陸詩涵則在山洞的另一側找到了自己的弓箭和箭囊——那弓箭是她父親留給她的,箭囊上繡著一朵小小的梅花,裏麵還裝著十幾支塗了麻藥的箭矢。她迅速將弓箭背在身上,抽出一支箭矢,搭弓拉弦,弓弦被拉成滿月,瞄準了遠處一隻試圖偷襲肖文的僵屍。“嗖”的一聲,箭矢如流星般射出,精準地命中了那僵屍的眼睛,麻藥瞬間起效,那僵屍踉蹌了幾下,便倒在地上不動了。
    “漂亮!”肖文讚了一聲,手中的長刀雖然是黑袍人的,但也足夠鋒利,他揮舞著長刀,為陸詩涵掩護,不讓任何僵屍靠近她。
    眾人重新奪回自己的趁手兵器,戰鬥力頓時提升了一個檔次。他們相互配合,朝著鄧煌和敖夢婷逼近——賀國安和柳乘風在前開路,肖文和陸詩涵在側麵掩護,於娟和彭秋芳保護著張羽和薛靜,平安則守在最後,防止僵屍從後方偷襲。那些虛弱的黑袍人試圖阻攔,卻被眾人輕易地打倒在地,有的被賀國安一刀砍傷手臂,有的被柳乘風一腳踹倒,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鄧煌和敖夢婷看著越來越近的眾人,眼中充滿了恐懼。鄧煌還想搖晃銅鈴鐺,卻被賀國安一把將鈴鐺打落在地,銅鈴“當啷啷”地滾到角落裏,聲音漸漸消失。“別白費力氣了!”賀國安冷冷地說道,大刀架在了鄧煌的脖子上,刀刃的寒光貼在鄧煌的皮膚,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柳乘風也將長刀架在了敖夢婷的脖子上,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命令你的人,讓僵屍讓路!否則,我不介意先讓你嚐嚐刀割的滋味!”
    鄧煌和敖夢婷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說話。敖夢婷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偷偷瞥了一眼地上的銅鈴鐺,手指微微動了動,似乎在尋找機會,想要彎腰去撿。
    “別耍花樣!”薛靜看穿了敖夢婷的心思,手中的長刀往前遞了遞,刀尖頂住敖夢婷的胸口,“再敢亂動,休怪我們不客氣!你應該清楚,現在是我們說了算!”
    鄧煌咽了口唾沫,喉嚨動了動,顫抖著說道“我們……我們可以讓僵屍讓路,但你們必須保證我們的安全,不能傷害我們,還要放我們走!”
    “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們自然不會傷害你們。”賀國安說道,手中的刀又緊了緊,“快下令!別浪費時間,否則等僵屍重新圍過來,我們誰也走不了!”
    鄧煌無奈,隻能對著那些還能行動的黑袍人喊道“讓……讓僵屍讓開一條路,放他們出去……別再攻擊了!”
    那些黑袍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按照鄧煌的命令,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骨哨,放在嘴邊吹了起來。骨哨的聲音尖銳而詭異,雖然不大,卻能清晰地傳到每一隻僵屍的耳朵裏。隻見那些原本堵住山穀口的僵屍開始緩緩後退,它們動作僵硬地挪動著身體,讓出了一條不足一米寬的狹窄通道,通道兩側的僵屍還在不斷嘶吼,卻不敢再往前一步。
    “走!”賀國安一聲令下,左手抓住鄧煌的衣領,將他往前推了一步,柳乘風也抓住敖夢婷的手臂,挾持著她跟上。眾人緊緊跟在後麵,平安和變異獸走在最後,防止僵屍突然偷襲。
    然而,就在眾人即將走出山穀時,意外再次發生。一隻體型比之前遇到的那隻還要龐大的巨型縫合僵屍,突然從側麵的山洞裏衝了出來——這隻僵屍高逾六米,身上縫合的痕跡更加明顯,腐肉上還掛著不少破碎的布條,散發著更加濃烈的腐臭氣息,它的雙手是用十幾隻僵屍的手臂縫合而成的,每隻手臂上都長著鋒利的骨刺,看起來恐怖至極。它朝著眾人猛撲過來,巨大的手掌帶著呼嘯的風聲,拍向賀國安和鄧煌。
    “小心!”賀國安大喊一聲,猛地將鄧煌推開,自己則揮舞著大刀迎了上去。刀光與僵屍的爪子碰撞在一起,發出“滋啦”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火花四濺。賀國安隻覺得手臂一陣發麻,大刀險些被震得脫手,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形,虎口處已經被震得開裂,滲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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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風和肖文見狀,立刻上前支援。柳乘風的長刀精準地刺向僵屍的關節處——那裏的縫合線最密集,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刀刃刺入,卻隻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根本沒能傷到僵屍的骨頭;肖文的長刀則朝著僵屍的腦袋劈去,“嘭”的一聲砍在僵屍的額頭上,卻被僵屍堅硬的頭骨彈了回來,刀刃上甚至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缺口。
    “這東西太硬了!根本砍不動!”肖文喘著粗氣說道,手臂還在微微發抖,剛才那一擊,震得他整條胳膊都麻了。
    陸詩涵迅速搭弓拉弦,一支支箭矢如雨點般射向僵屍的眼睛。可那僵屍似乎早有防備,每次箭矢射來,它都會迅速轉動頭顱,用臉頰的腐肉擋住,箭矢紮進腐肉裏,如同陷入泥潭,根本傷不到它的要害。陸詩涵咬著牙,箭囊裏的箭矢飛速減少,可僵屍依舊毫發無損,反而被激怒得更加狂暴,巨大的手掌拍向地麵,震得周圍的碎石都跳了起來,險些將張羽絆倒。
    就在這危急關頭,平安突然從側麵衝了過來,龐大的身軀帶著破風的聲響,狠狠一口咬在了僵屍的左腿上。它的牙齒如同鋒利的匕首,穿透了僵屍厚厚的腐肉,死死咬住不放。僵屍吃痛,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音震得山穀都在微微顫抖,它猛地抬起左腿,狠狠一甩,將平安像扔垃圾一樣甩飛出去。平安的身體撞在旁邊的岩壁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嘴角溢出鮮血,卻還是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眼神依舊凶狠地盯著僵屍,不肯退縮。
    “平安!”薛靜驚呼一聲,眼中滿是擔憂,想要衝過去,卻被肖文死死拉住——此刻衝過去,隻會白白送命。薛靜看著平安受傷的模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隻能咬著牙,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賀國安看著眼前這隻難纏的僵屍,心中焦急萬分。他知道,再這樣僵持下去,周圍的僵屍很快就會重新圍攏過來,到時候想要突圍就難了。他瞥了一眼被嚇得瑟瑟發抖的鄧煌,突然心中一動,對著鄧煌吼道“這隻僵屍是不是你弄出來的?它的弱點在哪裏!快說!”
    鄧煌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卻遲遲不肯開口——這隻巨型縫合僵屍是拜屍教的“傑作”,耗費了大量的屍體和資源,他怎麽甘心說出弱點。敖夢婷也在一旁幫腔“別聽他的!這僵屍沒有弱點,你們今天誰也走不了!”
    “還嘴硬!”柳乘風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的長刀微微用力,在敖夢婷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敖夢婷吃痛,尖叫一聲,再也不敢說話。鄧煌看著敖夢婷脖子上的血痕,終於慌了,急忙說道“我說!我說!它的弱點在胸口!胸口的縫合線下麵是它的‘核心’,隻要破壞了核心,它就會倒下!”
    賀國安心中一喜,立刻對著眾人喊道“大家跟我一起上!攻擊它的胸口縫合處!”說完,他率先朝著僵屍的胸口衝去,手中的大刀高高舉起,帶著全身的力氣,朝著僵屍胸口最粗的那道縫合線劈去。
    眾人紛紛響應。於娟雙手握著精鐵錘子,猛地一跳,借助變異牛的脊背作為支撐,狠狠砸向僵屍的胸口縫合處,“嘭”的一聲悶響,錘子砸在縫合線上,讓縫合線鬆動了幾分,黑綠色的汁液從縫隙中滲了出來;柳乘風則繞到僵屍的側麵,趁著僵屍注意力被賀國安吸引,長刀猛地刺向縫合線的接口處,刀刃深深刺入,將縫合線挑斷了一截;肖文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長刀橫掃,砍向縫合線的邊緣,不斷擴大著缺口。
    “嘭嘭嘭”的撞擊聲和“哢嚓哢嚓”的砍擊聲不絕於耳。在眾人的合力攻擊下,僵屍胸口的縫合線越來越鬆,大片的腐肉開始脫落,露出裏麵一個拳頭大小、散發著微弱紅光的“核心”——那核心像是一團跳動的爛肉,周圍纏繞著細細的血管,看起來詭異至極。
    “就是現在!”賀國安抓住機會,雙腳蹬在僵屍的腿上,身體猛地向上一躍,手中的大刀對準核心,狠狠刺了下去。長刀穿透核心,黑綠色的汁液噴湧而出,濺了賀國安一身。僵屍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龐大的身軀開始搖晃,手臂無力地垂下,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狂暴。
    陸詩涵眼疾手快,反手抽出一支箭頭特製的箭矢。她迅速摸出腰間短刀,刀刃背麵在箭頭引火槽上狠狠一擦,火星瞬間燃起,箭尖頓時裹上一團跳動的火焰。她立刻搭弓拉弦,瞄準巨型僵屍軀幹的要害,手腕發力將火箭射出。帶著烈焰的箭矢精準刺入僵屍體內,火焰瞬間順著傷口蔓延,僵屍的咆哮聲被火焰的劈啪聲蓋過,龐大的身軀劇烈晃動幾下,隨即轟然倒地,濺起漫天塵土,徹底沒了動靜。
    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每個人都累得氣喘籲籲,身上布滿了傷口和汙血。賀國安從僵屍的屍體上拔出大刀,甩了甩刀上的汁液,對著鄧煌和敖夢婷冷聲道“還愣著幹什麽?走!”
    鄧煌和敖夢婷不敢怠慢,連忙在前麵帶路,朝著山穀外走去。眾人緊緊跟在後麵,平安也拖著受傷的身體,跟在薛靜身邊,時不時警惕地看向周圍,防止還有僵屍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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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沒有僵屍再敢阻攔。那些原本圍在山穀口的僵屍,看到巨型縫合僵屍倒下,又被鄧煌和敖夢婷的氣息壓製,紛紛後退,讓出了通道。眾人順利地走出了山穀,當腳踏上山穀外的土地時,每個人都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站在山穀外,看著身後那片陰森恐怖的山穀,眾人皆是感慨萬千。這場突圍之戰,他們失去了常茂,每個人都受了傷,付出了太多的代價,但終究還是活了下來。
    賀國安將鄧煌和敖夢婷推到一邊,冷冷地說道“我們走!”他沒有殺鄧煌和敖夢婷——現在還不是時候,留著他們,或許以後還有用。
    眾人騎上變異獸,朝著遠方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驅散了身上的血腥和疲憊。雖然前路依舊充滿未知和危險,拜屍教的威脅還未解除,常茂身上的秘密也還沒揭開,但他們心中卻充滿了希望。隻要他們還活著,隻要彼此還在身邊,就有機會揭開末世的真相,找到拯救世界的方法。
    風吹過,帶著遠方草原的氣息。賀國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山穀,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隨即調轉馬頭,跟上眾人的腳步。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夕陽下,朝著新的征程出發。
    末世突圍分兵之計
    夕陽的餘暉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六隻變異獸疲憊地耷拉著腦袋,蹄子踏在碎石地上發出“嗒嗒”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生與死的距離。賀國安勒住變異巨鹿的韁繩,目光掃過身後的隊伍——裴教授裴其業懷裏緊緊抱著一個皮質文件夾,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鏡片後的眼睛裏滿是驚惶;鄧煌和敖夢婷被粗麻繩捆著雙手,腳踝處的繩子與變異羊的鞍具相連,每走一步都踉蹌不已,嘴角還殘留著未幹的血跡;常茂的屍體被裹在一塊破舊的帆布下,搭在變異牛的背上,帆布邊緣滲出的暗褐色血跡,在夕陽下泛著詭異的光。
    “就這裏吧。”賀國安翻身跳下巨鹿,腳掌踩在鬆軟的枯草上,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這處山坡背風,西側是陡峭的岩壁,東側長滿半人高的灌木叢,勉強能遮擋視線。眾人紛紛下馬,平安拖著受傷的前爪,緩緩走到薛靜身邊,腦袋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背,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嗚咽,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訴說疲憊。
    肖文一把將長刀插在地上,刀刃入石三分,火星濺起又迅速熄滅。他盯著被捆在變異羊旁的鄧煌,眼神裏的怒火幾乎要溢出來“幹脆一刀宰了這兩個怪物!再把那姓裴的也解決了,省得拖後腿!我們直接殺進拜屍教總部,把漢唐和婁子豪救出來,哪用得著這麽磨磨蹭蹭!”他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衝動,每一個字都像石子砸在地上,擲地有聲。
    薛靜連忙上前拉住肖文的胳膊,指尖觸到他胳膊上緊繃的肌肉,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憤怒。“小文,別衝動。”她的聲音溫柔卻堅定,“殺了他們容易,可漢唐和子豪還在總部裏,我們連總部的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盲目衝進去,和送死有什麽區別?”她轉頭看向敖夢婷,目光落在她腰間那枚刻著骷髏紋的銅牌上,“敖夢婷說過,她和拜屍教高層有關係,或許我們能利用這一點。”
    “那裴教授、鄧煌,還有常茂的屍體怎麽辦?”於娟皺著眉頭問道。她走到變異牛身邊,伸手摸了摸帆布下的屍體,指尖傳來的冰冷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常茂的屍體不能丟,裴教授說能從他身上找到對付僵屍的辦法,可帶著他們,我們行動太不方便了。”
    “有什麽不方便的!”肖文猛地掙開薛靜的手,快步走到裴教授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推到岩壁上,“這老東西說不定和拜屍教是一夥的!常茂的死,指不定也和他有關係!殺了他,埋了常茂,我們輕裝上陣,反而更利索!”裴教授嚇得臉色慘白,文件夾“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裏麵的紙張散了一地,上麵畫滿了詭異的僵屍結構圖,還有幾行潦草的批注,寫著“核心弱點”“縫合線強度”等字樣。
    張羽連忙上前拉開肖文,將裴教授扶到一邊“肖文,別激動。裴教授手裏的資料或許真的有用,常茂的屍體也不能隨便埋——萬一被拜屍教的人挖走,反而會釀成大禍。”他撿起地上的文件夾,翻了兩頁,眉頭越皺越緊,“我倒有個主意,我們分兵兩路。一路留下來看押鄧煌和裴教授,保護常茂的屍體;另一路帶著敖夢婷潛入拜屍教總部,救出漢唐和婁子豪。這樣既能保證安全,又能不耽誤救人。”
    “這辦法行不通。”陸詩涵搖了搖頭,她靠在灌木叢旁,從箭囊裏抽出一支箭矢,用指尖擦拭著箭頭上的麻藥,“我們沒有固定的據點,留下來的人去哪找安全的地方?萬一遇到僵屍潮,或者拜屍教的追兵,看押的人根本應付不過來。而且鄧煌狡猾得很,說不定會找機會逃跑,到時候我們不僅救不出人,還會多一個敵人。”她的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眾人剛剛燃起的希望,山坡上頓時陷入沉默,隻有風吹過灌木叢的“嘩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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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秋芳揉了揉受傷的左臂,傷口處的青黑色還沒消退,毒素讓她的手指有些發麻。她看著眾人愁眉苦臉的樣子,聲音帶著一絲迷茫“那我們該怎麽辦啊?總不能一直在這裏耗著吧?拜屍教的人說不定很快就會追上來了。”
    “或許……我們可以繼續偽裝。”江睿突然開口,她走到敖夢婷麵前,仔細打量著她的穿著——黑色的長袍,腰間的骷髏銅牌,還有臉上那道從眼角延伸到下頜的疤痕。她之前曾成功偽裝成敖夢婷,混進北方據點,對這套偽裝的細節了如指掌,“我可以繼續假扮敖夢婷,帶著鄧煌回北方據點,就說我們‘俘虜’了他,要把他關押起來。這樣既能穩住北方據點的拜屍教徒,又能為你們爭取時間。你們帶著真的敖夢婷,以‘押解要犯’的名義,潛入拜屍教總部,豈不是更安全?”
    賀國安眼睛一亮,他接過江睿的話頭“這是個好方向,但還不夠周全。”他走到眾人中間,手指在地上畫了個簡單的地圖,“北方據點和西方據點都在拜屍教的控製範圍內,我們可以利用江睿偽裝的身份,讓她從北方據點開具‘通行令牌’,你們帶著裴教授、鄧煌和常茂的屍體,拿著令牌從西方據點的秘密通道進入基地——基地雖然被拜屍教封鎖,但秘密通道隻有少數人知道,隻要能進去,就能暫時安全,裴教授的研究也能有地方繼續,常茂的屍體也能得到妥善保管。”
    “那漢唐和子豪呢?”柳乘風問道,他一直沉默地擦拭著長刀,此刻終於抬頭,眼神裏滿是擔憂,“我們不能把他們留在總部裏不管。”
    “所以分兵計劃要調整。”賀國安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眾人,“我、張羽、柳乘風,再加上於娟和陸詩涵,帶著敖夢婷潛入拜屍教總部。你們其他人——薛靜、肖文、江睿、彭秋芳,帶著鄧煌、裴教授和常茂的屍體,拿著江睿弄到的通行令牌,從秘密通道進入基地。等我們救出漢唐和婁子豪,就想辦法和你們在基地匯合。”
    “不行!我要和你們一起去!”陸詩涵猛地站直身體,手中的箭矢“嗖”地插在地上,“從末世開始,我們就沒分開過,現在要去總部救人,怎麽能少了我?我的弓箭能遠程壓製,說不定能幫上大忙!”她的眼神堅定,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裴教授也顫巍巍地開口“我……我也想跟著去。我手裏的資料或許能幫你們找到總部的弱點,而且我年紀大了,就算進了基地,也幫不上什麽忙,跟著你們,說不定還能有點用處。”他說著,緊緊攥住懷裏的文件夾,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肖文剛想開口說要一起去,薛靜卻暗中拉了他一把,指尖用力掐了掐他的手腕。肖文回頭看了一眼母親,隻見薛靜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眼神裏帶著一絲警告。他雖然滿心不甘,但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隻是狠狠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石子滾到鄧煌腳邊,嚇得鄧煌縮了縮脖子。
    賀國安看著眾人急切的樣子,知道再爭執下去隻會浪費時間。他擺了擺手,語氣不容置疑“好了,就這麽定了。我、柳乘風、張羽、於娟、陸詩涵,帶著敖夢婷去總部。薛靜,你帶著肖文、江睿、彭秋芳,一定要把鄧煌、裴教授和常茂的屍體安全送進基地。基地裏有我們之前留下的暗號,進去後找到負責人,說明情況,他們會安排你們的。”
    張羽立刻上前一步,附和道“對,就按賀哥說的辦!我們現在就分頭準備——江睿,你趕緊和敖夢婷對對口供,記住北方據點的暗號和流程,別露餡;薛靜姐,你們把常茂的屍體再固定一下,免得路上掉下來;我們幾個檢查一下武器,準備出發!”
    眾人不再爭執,紛紛行動起來。江睿拉著敖夢婷走到一邊,壓低聲音詢問著北方據點的細節,敖夢婷雖然不情願,但在陸詩涵的弓箭威脅下,還是乖乖地說了出來;薛靜和彭秋芳找來繩子,將常茂的屍體牢牢固定在平安背上,帆布被重新裹緊,隻留下一個小小的透氣口;賀國安、張羽和柳乘風檢查著各自的武器,長刀被重新磨利,箭囊裏裝滿了箭矢,每個人的腰間都多了一把短刃,以防萬一。
    夕陽漸漸沉入地平線,天色開始暗下來。賀國安翻身上馬,看著即將分開的眾人,聲音帶著一絲沉重“我們在總部最多停留三天,如果三天後我們還沒消息,你們就不用等了,在基地裏好好生活,保護好裴教授和常茂的屍體。”
    薛靜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卻還是強裝鎮定“你們也要小心,一定要把漢唐和子豪救出來。我們在基地裏等你們。”
    敖夢婷被於娟強行拉上變異牛的背上,雙手被重新捆在身後,嘴裏塞著布條,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鄧煌則被拴在平安的後麵,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出發!”賀國安大喝一聲,雙腿一夾巨鹿的肚子,率先朝著拜屍教總部的方向奔去。柳乘風騎著馬、張羽騎著變異羊、於娟騎著變異牛和陸詩涵坐在樂樂背上緊隨其後,揚起陣陣塵土,很快就消失在落日餘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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