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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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睿的靴底碾過石子路時,沾著的血痂“哢嚓”一聲碎裂,腥氣混著腐臭味鑽進鼻腔——那是拜屍教關卡特有的味道。她裹著敖夢婷那件黑袍,領口磨出的毛邊蹭得脖頸發癢,腰間骷髏骨牌冷得像塊冰,硌得肋骨隱隱作痛。身後,彭秋芳和薛靜架著鄧煌,叛徒的狼皮護腕早被血浸透,蹭在彭秋芳手背上時,黏膩得讓人反胃。肖文牽著平安,狗的前爪還纏著浸血的布條,每走一步都微微跛著,卻仍把耳朵豎得筆直,喉嚨裏滾著低低的嗚咽,像是在預警。裴教授懷裏的文件夾被攥得邊角發皺,指節泛白,紙張摩擦的“沙沙”聲,在死寂的夜裏格外清晰。
第一道關卡的火把“劈啪”炸著火星,灰袍小頭目弓著背湊上來,三角眼先黏在江睿腰間的骨牌上,再掃到鄧煌時,突然頓住了。他幹咽了口唾沫,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敖首領,這這不是北方據點的……?”顯然他並不敢把心中的疑惑全部說出來,但出於慣例還是問了問。
江睿的心尖猛地一沉,指腹死死掐著掌心的老繭,才壓下聲音裏的發緊。她故意抬腳踹在鄧煌膝蓋上,靴頭磕在骨頭上傳來悶響,鄧煌疼得渾身抽搐,嘴裏的麻布“唔唔”作響。“他私通基地,已經是我們拜屍教的排隊,你就不要多問了,有些事你知道了也沒用。”江睿的聲音冷得像冰,目光掃過小頭目時,帶著敖夢婷特有的狠戾,“我準備親自押他去基地在溜達一圈,讓基地知道,我們拜屍教不是他們可以摻和進來的,你是覺得我做得不對?”
骨牌在火把下泛著冷光,小頭目額頭上的汗瞬間滾了下來,忙擺著手往後退“不敢不敢!小的這就叫人抬欄!”可鐵欄剛“吱呀”著抬起半尺,關卡兩側的鐵籠突然傳來“哐當”巨響——裏麵站著的兩具僵屍,腐肉掛在骨頭上搖搖欲墜,一隻斷了的胳膊卡在鐵欄縫裏,黑指甲刮著鐵條,發出刺耳的“咯吱”聲。
江睿餘光瞥見小頭目臉色慘白,故意往他身邊靠了靠,壓低聲音,語氣裏帶著威脅“你再磨蹭,我現在就殺了你,還不快點,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都傻了嗎?”
小頭目嚇得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忙扯著嗓子喊“快抬欄!快!”可話音剛落,籠裏的僵屍突然猛地撞向鐵籠,一根鏽跡斑斑的鐵條“哢嚓”斷了半截,黑黢黢的洞口裏,僵屍的腐臉正對著江睿幾人,嘴裏淌著墨綠色的黏液。小頭目慌得直跺腳,一邊叫人用粗木杠頂住鐵籠,一邊推著江睿快走“首領您快過!我來安撫這些僵屍!”
江睿沒多話,領著眾人快步穿過關卡。平安死死盯著鐵籠裏的僵屍,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尾巴繃得像根鐵棍,直到走出百米遠,還能聽到身後僵屍撞籠的巨響,混著小頭目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剛才那僵屍的指甲都快伸出來了,我後背全是汗。”彭秋芳捂著胸口,聲音發顫,指尖還在抖。江睿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風一吹,後背的汗濕處涼得刺骨“這才是第一道,後麵的關卡,比這險多了。”
果然,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第二道關卡的輪廓漸漸清晰——空地上臥著一頭半人高的變異狼,灰毛上沾著幹涸的血漬,糾結成一團,獠牙露在外麵,泛著冷光。它聽到腳步聲,猛地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睛裏滿是凶光,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的威脅聲,鐵鏈被拽得“嘩啦”作響。
守關的兩個黑袍人忙撲上去按住狼頭,瘦高個對著江睿躬身時,手還在抖“首領,這變異狼是上周剛抓的,認生得很,您慢些過,別驚著它。”
江睿剛要邁步,變異狼突然猛地掙開鐵鏈,鐵鏈“啪”地抽在地上,火星四濺。它盯著鄧煌,像是聞到了獵物的氣息,縱身就朝叛徒撲過去!肖文反應最快,抄起地上的粗木棍,迎著狼頭狠狠砸下去,“咚”的一聲,木棍斷成兩截。平安也撲了上去,咬住狼的後腿,狼痛得嘶吼一聲,轉身就朝平安撲去,獠牙差點咬到狗的脖子。
瘦高個慌了,忙抽出腰間的皮鞭,對著狼背狠狠抽過去,“啪”的一聲,狼背上瞬間多了道血痕。“畜生!住手!”他嘶吼著,可變異狼像是紅了眼,仍在拚命掙紮。
混亂中,鄧煌突然猛地掙掉嘴裏的麻布,聲音嘶啞地嘶吼“她是冒充的!她是基地的人!別信她!”
瘦高個手裏的皮鞭瞬間停在半空,臉色驟變,看向江睿的眼神裏滿是懷疑。他攥著皮鞭的手緊了緊,腳步微微往後退,像是在猶豫要不要動手。
江睿的心跳得飛快,卻沒露半分慌色。她從懷裏掏出個油布包,扔在瘦高個麵前,油布散開,裏麵的金錠在火把下閃著光,晃得人眼睛疼。“我押他去基地,是為了摸清基地的防禦,好讓拜屍教一舉攻破。”江睿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你要是現在拆穿我,壞了教主的大事,你覺得你這條命,能賠得起?”
瘦高個盯著金錠,喉結動了動,又看了看仍在掙紮的變異狼,最終狠下心,一鞭子抽在鄧煌身上,“啪”的一聲,鄧煌的衣服瞬間裂開,血痕清晰可見。“閉嘴!再亂說話,我就讓狼吃了你!”他轉頭對另一個黑袍人喊“快用鐵鏈把狼拴緊!送首領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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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睿沒再多說,領著眾人快步走過關卡。身後,變異狼仍在嘶吼,鐵鏈“嘩啦”作響,像是隨時會再次掙斷。彭秋芳回頭看了一眼,小聲說“剛才那狼要是再撲過來,我們就麻煩了。”江睿點點頭,心裏清楚,這隻是暫時的安全,真正的難關還在後麵。
又走了一個時辰,第三道關卡終於出現在眼前——這是最後一道關卡,也是最險的一道。關卡兩側的土坡上,插著十幾根一人高的木樁,每根木樁上都釘著一具腐屍,腐爛的手臂垂在半空,手指時不時動一下,像是在抓撓空氣。木樁下的土地早已被血浸透,黑紅色的泥地裏,還嵌著幾塊碎骨,風一吹,腐臭味濃得讓人作嘔。
守關的刀疤靠在木樁上,嘴裏叼著根草,看到江睿一行人,吐掉草梗,抱著臂冷笑。他臉上的刀疤從額頭劃到下巴,像是一條醜陋的蜈蚣,說話時,刀疤跟著動了動“首領,教主剛傳了消息,說北方有叛徒逃了,你押的這人,我得驗驗身份。”
江睿心裏清楚,刀疤一直不服敖夢婷,早就想找機會挑錯,如今有了教主的命令,更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她剛要開口,土坡上的異動突然傳來——兩匹渾身潰爛的變異狼掙斷了拴住它們的粗鐵鏈,腐肉黏著枯草掛在骨頭上,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鄧煌,喉嚨裏發出“嗬嗬”的低吼,墨綠色的涎水順著斷裂的獠牙往下淌,顯然是被他身上的氣味吸引,正一點點從坡上爬下來!
刀疤臉色驟變,忙拔出腰間的彎刀,對著衝在最前的變異狼脖頸砍過去,“哢嚓”一聲,狼頭滾落在地,腥臭的墨綠色液體濺了一地。其他黑袍人也紛紛拔出武器圍上去,這些變異獸雖行將朽木,卻憑著本能瘋狂撲咬,場麵瞬間混亂。
鄧煌趁機往變異獸堆裏衝,想讓獸群把江睿一行人都纏住!肖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鄧煌的衣領,將他狠狠拽了回來。鄧煌掙紮著,嘴裏嘶吼咒罵“你們別想好過!拜屍教的大軍馬上就到,你們都得死!”
刀疤砍倒最後一頭瘸腿的變異野豬,喘著氣走到江睿麵前,眼神裏滿是懷疑“首領,這些變異獸向來隻在林子裏打轉,今天突然發狂衝過來,不對勁。”
江睿心裏門兒清,是鄧煌身上北方據點的氣味引來了變異獸,可她麵上沒露半分慌色,抬腳狠狠踹在鄧煌的肚子上。鄧煌疼得蜷縮在地上,“唔唔”悶哼。“都是這叛徒的錯,他身上的氣味招來了獸群。”江睿的聲音裹著冷意,殺意畢露,“快驗!驗完我要去基地,別耽誤時間!”
刀疤蹲下身,一把扯掉鄧煌手腕上的狼皮護腕,露出底下的刺青——那是北方據點首領特有的標記,黑色圖案雖被血浸透,輪廓卻仍清晰可見。可他沒停手,又伸手去解鄧煌的腰帶,手指勾住金屬帶扣,語氣裏的挑釁藏都藏不住“聽說北方首領的腰帶裏,藏著教主親授的令牌,我得看看,才好確認身份。”
江睿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鄧煌的腰帶裏根本沒有令牌!這一解,所有偽裝就全露餡了!她猛地上前一步,靴底狠狠踩在刀疤的手背上,粗硬的靴跟碾著他的指骨,發出“咯吱”的悶響。刀疤疼得齜牙咧嘴,手指卻沒鬆勁,反而抬頭盯著江睿,眼神裏滿是嘲諷“首領要是沒鬼,為什麽不讓驗?”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碰教主給的令牌?”江睿的聲音冷得像冰,目光掃過刀疤時,狠戾幾乎要溢出來,“我是西方據點的首領,你不過是個守關的雜役,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嗒嗒嗒”的聲音越來越近,還夾雜著拜屍教教徒的呼喊聲。刀疤的臉色變了——是拜屍教的巡邏隊!江睿趁機拽過鄧煌,對著刀疤冷笑“巡邏隊來了,你要是想讓他們看你以下犯上,盡管驗!到時候,教主是罰你,還是罰我,你心裏清楚。”
刀疤看了看越來越近的火把,又看了看土坡上仍在扭動的僵屍,最終咬了咬牙,鬆開了手,聲音裏滿是不甘“算你狠!”
江睿沒再看他,領著眾人快步衝出關卡。可沒走多遠,身後就傳來喊殺聲——刀疤還是報了信!江睿回頭看了眼,拜屍教的人舉著火把追了上來,火把的光映紅了半邊天,土坡上的僵屍也被驚動,嘶吼著跟在後麵,像是一條黑色的洪流。
“快!基地就在前麵!”江睿咬牙喊道,腳步更快了。眾人拚盡全力往前跑,裴教授懷裏的文件夾差點掉在地上,他忙伸手抱住,跑得氣喘籲籲。平安雖然腿傷未愈,卻仍跑在最前麵,時不時回頭看看,像是在保護眾人。
沒多久,基地的高牆終於出現在眼前。那是一座巨大的山體坍塌後的廢墟,不過幾座完好無損的金屬屹立於廢墟之中,顯得格外肅穆,上麵滿是防禦工事,還有密密麻麻射擊孔,好像正在警惕地盯著周圍一起風吹草動。可就在江睿一行人靠近時,城牆上突然響起警報,“嗚——嗚——”的聲音劃破天際,擴音器裏傳來冰冷的聲音“前方人員止步!基地已全麵封鎖,任何人不得靠近!再靠近,我們就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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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睿立刻舉起雙手,高聲喊道“我們是來送情報的!還抓住了人類的叛徒,北方據點的首領鄧煌!我們還認識防禦副指揮官鄢子燁,你可以告訴他,說我們是於娟的朋友!”隨後江睿還把他們情節大致講了一遍。
城牆上沉默了片刻,探照燈突然照在江睿一行人身上,強光刺得人睜不開眼。擴音器裏傳來回應“把鄧煌綁在前麵的門柱旁,其他人退後五十步!再把你們的武器扔在地上!”
江睿示意肖文照做,肖文從腰間解下粗麻繩,把鄧煌綁在門柱上,鄧煌仍在掙紮,嘴裏罵罵咧咧。眾人退後五十步,把長刀和武器都扔在地上,武器落地的“哐當”聲,在寂靜空曠的戰場格外清晰。城牆上的哨兵仍在警惕地盯著他們,槍栓“嘩啦”作響,隨時準備開槍。
過了約莫十分鍾,擴音器裏又傳來聲音“鄧煌的身份初步確認,但你們必須接受嚴格盤查!每個人單獨進檢查室,回答問題,還要接受感染檢測!”
江睿知道,這是基地的規矩,關乎人類的存亡,容不得半點馬虎。她點點頭,對眾人說“別慌,按他們說的做,隻要通過盤查,我們就能進基地了。”
第一個進去的是江睿,檢查室裏擺著一張桌子,兩個穿軍裝的人坐在後麵,麵前放著一台檢測儀,儀器上的燈閃著綠光。其中一個人拿起筆,問道“姓名?”
“江睿。”
“你怎麽得到西方據點首領的骷髏骨牌?”
“西方據點首領敖夢婷想要殺我們,被我們製服了,我偽裝成她,帶著眾人這才穿過西方據點的重重關卡,來到基地。”江睿的回答沒有半分隱瞞,目光坦然地看著兩人。
另一個人又問“常茂的屍體在哪裏?裴教授的資料裏,有什麽重要內容?”
“常茂的屍體就在我們身後,那隻變異犬背著。裴教授的資料裏,有對抗僵屍的方案,還有僵屍的弱點分析,對基地很重要。”江睿一一回答,沒有遺漏任何細節。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示意江睿接受檢測。檢測儀在江睿身上掃過,發出“滴滴”的聲響,片刻後,綠燈亮起——沒有感染。“你可以出去了,下一個。”
接著是彭秋芳、薛靜和肖文,每個人都接受了嚴格的盤問和檢測,直到裴教授進去時,外麵突然傳來喊殺聲——拜屍教的人追上來了,還帶著十幾具僵屍,正朝基地大門撲過來!城牆上的哨兵立刻開槍,“砰砰”的槍聲劃破天際,僵屍的嘶吼聲、教徒的喊殺聲交織在一起,亂成一團。
江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裴教授出什麽意外。她緊緊盯著檢查室的門,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平安也焦躁地在原地轉圈,喉嚨裏發出低吼。
終於,檢查室的門開了,裴教授拿著文件夾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疲憊,卻難掩激動。“他們問了我很多關於僵屍的研究,還讓我展示了資料裏的對抗方案,他們說,這些資料很重要。”裴教授說著,晃了晃手裏的檢測儀,綠燈亮著——沒有感染。
就在這時,鄢子燁穿著軍裝快步走過來,他手裏拿著槍,臉上帶著焦急“於老師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已經大概了解你們的情況了。快,跟我進隔離區,其他的事,我們慢慢談!”
江睿點點頭,跟著鄢子燁往隔離區走。身後,槍聲和僵屍的嘶吼聲仍在繼續,平安緊緊跟在肖文身邊,耳朵耷拉著,卻仍警惕地盯著四周。走進隔離區的那一刻,江睿回頭看了眼基地大門,心裏鬆了口氣——他們終於衝破了拜屍教的封鎖,安全了。
可江睿知道,這隻是開始。拜屍教的大軍還在集結,僵屍的威脅仍未解除,人類的未來,還充滿了未知。而鄧煌,被關在基地的審訊室裏,等著他的,將是最嚴厲的懲罰——他曾經背叛人類,如今,終於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隻是不知道柳乘風他們一切是否還順利,隻希望他們也能早日來到基地和眾人匯合。
賀國安一行人押著敖夢婷走出水牢密道時,晚風裹著城牆上飄來的腐臭味鑽進鼻腔——那氣味混雜著僵屍的屍腐氣、屍油燈的焦糊味,還有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黏在喉嚨裏發澀。腳下的泥土早被無數僵屍和教徒的腳印踩得軟爛,每踩一步都陷下半指,鞋底還沾著不知名的墨綠色黏液,蹭在碎石路上發出“咕嘰”的悶響。
抬頭望去,拜屍教總部所在的“屍城”在昏暗中像頭蟄伏的巨獸。外層城牆是末世前人類城市的防洪堤改建的,十幾米高的混凝土牆被鑿出密密麻麻的箭孔,頂端砌著帶尖刺的青磚,黑沉沉地壓在天際線上。城牆上遊蕩的僵屍守衛舉著忽明忽暗的火把,青灰色麵龐被火光映得溝壑分明,腐爛的嘴唇咧開,露出發黑的牙齒,粗重的喘息聲順著風絲飄來,像破舊風箱在拉扯,讓人頭皮發緊。
“把鞋上的泥蹭幹淨,別留痕跡。”賀國安蹲下身,用大刀刮掉鞋底濕泥,刀刃劃過碎石的“沙沙”聲在寂靜裏格外清晰。他抬眼掃過同伴於娟攥著腰間的羊角錘,指節因用力泛白,錘柄上還沾著北方據點變異獸的黑血;張羽將合金盾牌斜挎在臂彎,盾麵凹痕裏凝固著黑風口僵屍的腐液,在夜色裏泛著幽光;陸詩涵背著複合弓,箭囊裏的破甲箭排列整齊,指腹卻反複摩挲著箭尾——她的目光始終鎖著被鐵鏈拴住的敖夢婷,眼下沒了坐騎掩護,每一步都得貼著陰影走,容不得半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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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夢婷的手腕被粗鐵鏈勒出紅痕,血珠滲進鏈環裏,和之前沾著的腐液混在一起。腳踝的鐵鏈攥在張羽手裏,每走一步都被拽得踉蹌,黑色長袍下擺掃過路邊的雜草,驚起幾隻躲在草裏的飛蟲。她望著不遠處熟悉的城牆,喉結滾了滾,突然開口“外城門口有三道崗哨,頭崗是教徒,二崗是‘行屍’,三崗是‘屍犬’——我姑姑用剛死的野狗裹上僵屍皮煉的怪物,鼻子比普通僵屍靈十倍,你們身上的活人氣味,它一準能聞出來。”
陸詩涵立刻皺緊眉,箭尖不自覺地抬了抬“屍犬?你怎麽不早說?”敖夢婷扯了扯嘴角,帶著幾分嘲諷“早說你們也沒轍,除非有拜屍教的‘遮味粉’——那是用僵屍骨灰混的,不然繞路也躲不過。這城是末世前的省會改的,外城全是以前的居民樓,樓道裏全是藏著的僵屍,你們敢鑽?”
賀國安沒接話,目光落在城牆左側的矮樹林——那是以前的城市綠化帶,歪扭的梧桐樹幹纏著黑色藤蔓,藤蔓上開著暗紅色的小花,正好能擋住城牆上的視線。他壓低聲音“先躲進樹林,等巡邏隊過了再說。”幾人剛摸進樹影,就聽到城牆上教徒的吆喝“都打起精神!江首領說了,今晚嚴查,別讓外人混進來!”緊接著是僵屍守衛沉重的腳步聲,還有屍犬低沉的“嗚嗚”聲,像砂紙磨在骨頭上,聽得人心裏發毛。
張羽攥著鐵鏈的手又緊了緊,指節泛白“要不我扛著盾牌引開它們?你們趁機進城。”賀國安搖頭,目光掃過城牆箭孔裏隱約的黑影“屍犬速度太快,你一個人應付不了,反而會驚動裏麵的‘鐵屍’守衛。再等等。”
於娟突然從背包裏掏出個粗布包,打開時飄出一股辛辣的氣味——裏麵是曬幹的艾草和硫磺,葉片上還沾著北方據點的黃土。“之前在北方據點弄的,當時聽老人們說能驅邪,沒想到現在能用。”她把布包遞給陸詩涵,聲音壓得很低,“綁在敖夢婷身上,她有拜屍教的氣味,混著艾草味,說不定能騙過屍犬。”
陸詩涵立刻照做,用繩子將布包纏在敖夢婷腰間。敖夢婷掙紮了一下,被張羽按住肩膀,力道大得讓她皺起眉“老實點!屍犬聞出問題,第一個咬的就是你!”她瞪了眼張羽,卻沒再動——她見過屍犬撕碎教徒的模樣,尖牙能咬穿骨頭,最後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等巡邏隊的腳步聲走遠,賀國安探頭觀察外城門口的鐵門是以前銀行的防爆門改的,上麵焊著幾根粗鐵條,門口隻剩兩個黑袍教徒和一隻屍犬。教徒手裏握著砍刀,屍犬趴在地上,前爪上的指甲泛著黑,時不時抬頭嗅一嗅空氣。“乘風,你用長刀暗殺教徒,動作要快,別讓他們出聲;詩涵,你用弓箭盯著屍犬,一旦它有動靜就射眼睛——那是它的弱點;我和張羽、於娟盯著敖夢婷,得速戰速決。”
柳乘風點頭,從腰間摸出那把磨得發亮的長刀,刀刃在夜色裏泛著冷光。他貓著腰貼地移動,像片飄在陰影裏的葉子,鞋底避開地上的碎石,悄無聲息繞到兩個教徒身後。左邊的教徒剛要轉身望風,柳乘風的長刀已經抵住他的喉嚨,指尖同時按在對方嘴上,猛地往旁邊一劃——教徒連悶哼都沒發出,身體軟下來,柳乘風順勢扶住,慢慢放在地上,連衣服摩擦的聲音都壓到最小。右邊的教徒還在盯著城牆方向,嘴裏哼著拜屍教的小調,柳乘風從背後捂住他的嘴,長刀精準刺進後心,刀刃沒入時隻發出一聲極輕的“噗”,同樣扶著屍體輕放地麵,全程沒超過十息。
張羽剛要去解屍犬的鐵鏈,屍犬突然轉過頭,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柳乘風,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前爪在地上刨出淺坑。陸詩涵立刻搭箭拉弓,弓弦“嗡”的一聲輕響,箭矢精準命中屍犬的眼睛。屍犬疼得要狂吠,柳乘風已經衝過去,長刀割斷它的喉嚨,左手同時按在屍犬嘴上,直到它的身體不再抽搐才鬆開——全程不過三息,沒驚動半點動靜。
賀國安立刻把教徒的屍體拖進樹林,用泥土和落葉蓋住,連血跡都用枯草擦幹淨“留著沒用,別讓人發現。”幾人聚到一起,敖夢婷看著屍犬的屍體,臉色發白——那屍犬的耳朵上還留著她以前給它係的紅繩,現在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裏麵還有三隻屍犬,都在內城門口,比這隻更凶——是用藏獒煉的。”
賀國安沒理她的情緒,目光落在外城鐵門的鎖孔上厚重的門板上刻著拜屍教的骷髏圖案,鎖孔裏插著一把銅鑰匙,是剛才教徒留下的。柳乘風走過去,掏出之前在水牢密道找到的銅鑰匙——那是從一具僵屍守衛身上搜出來的,和這把正好配對。他把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轉,“哢噠”一聲,鎖開了。
推開一條縫,裏麵是以前的地下停車場改的通道,兩側的牆壁上掛著石油燈,昏黃的光線下,地上的腳印還沒幹,顯然剛有人走過。通道頂上的通風管“滴答”往下滴水,落在地上的積水裏,發出清脆的聲響。“裏麵有腳步聲,往內城方向去的,聽著像是教徒。”柳乘風側耳聽了聽,聲音壓得極低,“我們跟上去,混在後麵,別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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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國安點頭,讓於娟和張羽一左一右押著敖夢婷,自己和柳乘風走在前麵,陸詩涵斷後。通道裏的腐臭味更濃,還夾雜著屍油燈燃燒的怪味,吸進肺裏都覺得發悶。走了一刻鍾,前麵傳來教徒的聲音“快點!江首領在議事堂等著匯報,別遲到了!遲到要喂僵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還帶著教徒之間的閑聊聲。
賀國安立刻示意眾人躲進通道右側的武器暗格——那是以前停車場的儲物間改的,裏麵空蕩蕩的,隻堆著幾根生鏽的鋼管,正好容下五個人。等三個教徒走過去,幾人才悄悄出來,繼續往內城走。
通道盡頭是內城門口,這裏以前是商場的大門,現在被改造成了關卡。四個“鐵屍”守衛舉著砍刀站著,鐵屍的皮膚是青黑色的,身上穿著破舊的鎧甲,刀槍不入;三隻屍犬趴在地上,比外城的那隻大了一圈,眼睛盯著通道口,像凝固的黑影,時不時嗅一嗅空氣。
敖夢婷壓低聲音,目光掃過鐵屍“這是‘鐵屍’,刀槍不入,隻能打眼睛和喉嚨——那是它們沒被改造的地方;屍犬也比外城的凶,牙齒上有毒,被咬到就沒救了。”陸詩涵打斷她,箭尖對著她的太陽穴“地牢在哪?別繞彎子。”敖夢婷撇撇嘴,目光落在內城西側的方向“在內城西側,以前是醫院的地下室改的,有‘屍將’看守——屍將比鐵屍厲害十倍,你們打不過。”
賀國安沒接話,目光落在內城牆上的箭樓——那是以前商場的觀光電梯改的,現在成了了望哨,一個教徒舉著望遠鏡了望,時不時低頭記錄著什麽。“乘風,你去解決了望哨,用長刀暗殺,別讓他掉下來發出動靜;詩涵,你用弓箭盯著鐵屍和屍犬,一旦有情況就射;我和張羽、於娟等著,等乘風得手就衝。”
柳乘風順著城牆根爬上去,手指摳著牆上的磚縫——那些磚縫是以前改造時留下的,正好能借力。箭樓裏的教徒還在盯著遠處的曠野,沒察覺身後的動靜。柳乘風掏出長刀,腳步輕得像貓,從背後捂住教徒的嘴,長刀同時刺進他的心髒,動作幹脆利落。他扶住屍體輕輕放在箭樓裏,再把望遠鏡擺回原位,甚至還替教徒整理了一下黑袍,像什麽都沒發生過。做完這一切,他對著下麵比了個“ok”的手勢。
賀國安立刻衝出去,大刀朝著最近的鐵屍喉嚨砍去——鐵屍的喉嚨處沒有鎧甲,黑綠色的腐液噴出來,濺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鐵屍晃了晃,倒在地上。張羽舉著盾牌擋住另一隻鐵屍的砍刀,“當”的一聲脆響,盾牌上留下一道深痕;於娟趁機舉起羊角錘,狠狠砸在鐵屍的膝蓋關節上——“哢嚓”一聲,鐵屍的膝蓋骨被砸裂,踉蹌著倒在地上,黑血從傷口裏湧出來。
剩下兩隻鐵屍剛要撲過來,陸詩涵的箭矢已經射穿它們的眼睛,箭頭帶著破甲尖,直接紮進鐵屍的腦子裏。鐵屍瞎了眼,揮舞著砍刀亂砍,柳乘風從箭樓跳下來,長刀劃斷它們的喉嚨,動作幹脆利落,黑綠色的腐液濺了他一身,他卻連眼都沒眨。
地上的三隻屍犬剛要起身嘶吼,陸詩涵的箭矢接連射穿它們的眼睛,箭尾還帶著艾草——屍犬最怕這個,疼得在地上打滾。柳乘風過去補刀,長刀割斷它們的喉嚨,全程沒超過半分鍾,沒發出太大動靜。
幾人衝進內城,眼前的景象比外城更壓抑以前的高樓大廈還立著,卻被改得麵目全非——玻璃幕牆被砸掉,換成了黑色的木板,上麵畫著拜屍教的骷髏圖騰;街道上的路燈被換成了屍油燈,昏黃的光照在地上的黑磚上,反射出幽光;偶爾有黑袍教徒巡邏,手裏牽著用鐵鏈拴著的僵屍,還有些僵屍漫無目的地遊蕩,腐爛的手指在路邊的汽車上劃過,留下一道道劃痕。
敖夢婷被鐵鏈拽著走,眼神複雜——她小時候在這條街上追過蝴蝶,現在街上隻有僵屍和腐臭味。她突然停下“前麵就是地牢方向,但要經過姑姑的議事堂——那是以前的市政府改的,裏麵有很多教徒和‘屍衛’,你們後悔還來得及。”
賀國安握著大刀,指節因用力泛白“我們不會後悔,隻要能救出漢唐和子豪。”剛拐過街角,就聽到議事堂裏傳來拜屍教首領的聲音,透過敞開的窗戶飄出來,帶著幾分瘋狂“明天一早帶屍核去匯合,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緊接著是教徒的歡呼聲,還有僵屍的嘶吼聲,混雜在一起,像一曲詭異的樂章。
賀國安心裏一沉——來得正好,省得他們找。他對柳乘風使了個眼色,柳乘風立刻從背包裏掏出個煙霧彈——那是之前在北方據點找到的,還沒試過。“我扔煙霧彈,我們趁機衝進去找地牢,別和教徒糾纏。”賀國安點頭,柳乘風猛地把煙霧彈扔到議事堂門口,白色煙霧瞬間彌漫開來,遮住了視線。議事堂裏的教徒和僵屍亂作一團,尖叫聲、嘶吼聲此起彼伏。
“衝!”賀國安大喊一聲,大刀劈開擋路的教徒,刀刃上沾著血,卻沒停。柳乘風用長刀劃開人群,動作快得像風;陸詩涵背著弓箭跟在後麵,時不時射一箭,放倒衝過來的教徒;張羽舉著盾牌護住敖夢婷和於娟,盡量避開混亂的人群,往西側跑——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隊“逆著人流”的身影,所有人都在忙著躲避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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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混亂的內城街道,前方兩棟突兀的高樓撞入視線——都是末世前醫院的附屬樓,如今被拜屍教改得麵目全非。左側大樓的玻璃全被焊死,牆麵上刻滿詭異的符文,門口守著兩隻眼神呆滯的黑袍人,顯然就算是半屍,一旦染上了班味,也是有些無精打采的;右側大樓更顯陰森,外牆爬滿暗紅色的藤蔓,窗戶口偶爾閃過黑影,還飄出一股類似福爾馬林的刺鼻氣味。
“左邊是科技研發樓,以前是醫院的設備科改的。”敖夢婷被鐵鏈拽著,目光掃過左側大樓,聲音帶著幾分複雜,“拜屍教一直想搞末世前的高科技,想給僵屍裝機械臂、弄遠程操控,可他們沒人才——教徒要麽是莽夫,要麽變成半屍後連數都算不清,這樓裏除了落灰的機器,就隻剩幾個看守的半屍。”她頓了頓,看向賀國安,“漢唐是機器人,他們抓了也沒法拆,十有八九關在裏麵,畢竟機器人的‘腦子’,是拜屍教最想要的‘活零件’。”
賀國安的手不自覺攥緊大刀,目光落在左側大樓門口的半屍上——那些半屍穿著破舊的白大褂,手裏還攥著生鏽的扳手,顯然是被強行派來守著的。沒等他開口,敖夢婷又指向右側大樓,聲音壓低了些,帶著幾分忌憚“右邊是生物研究樓,以前是醫院的實驗室。裏麵全是拜屍教的瘋子,研究變異獸和僵屍的融合,還抓活人做實驗——把變異獸的骨頭鑲進人身體裏,或者往活人體內灌僵屍血,想弄出‘不死戰士’。”
陸詩涵的箭尖瞬間對準敖夢婷的後背“婁子豪在裏麵?”
“十有八九。”敖夢婷點頭,眼神飄向大樓窗戶,“他是變異人,血液裏有特殊因子,拜屍教最癡迷這種‘活樣本’,說不定現在已經被綁在實驗台上了——我姑姑以前就說過,要把變異人的能力移植到僵屍身上。”
這話讓幾人瞬間沉默。賀國安看著兩棟大樓,眉頭擰成疙瘩先救漢唐,怕婁子豪在實驗室裏出事;先救婁子豪,又擔心科技樓裏的漢唐被拜屍教拆了零件——畢竟機器人沒有痛覺,真被拆解了,連求救都做不到。
“要不兵分兩路?”張羽忍不住開口,手按在盾牌上,“我和於娟去救婁子豪,賀哥你和詩涵、乘風去救漢唐,這樣能快些。”
“不行。”賀國安立刻否決,目光掃過幾人,“我們總共五個人,分兩路每隊才兩三個,科技樓裏就算隻有半屍,數量也不會少;生物樓裏的教徒都是玩實驗的,說不定藏著什麽陷阱,一旦被纏上,根本沒法脫身。而且敖夢婷怎麽辦?帶去哪邊都可能出問題——她要是在生物樓裏喊一聲,我們全得被圍。”
於娟也皺起眉,摩挲著羊角錘“賀哥說得對,拜屍教肯定盯著這兩棟樓,我們一進去,他們就會有動靜。要是分開,哪邊出事都沒法支援,到時候可能一個都救不出來。”
陸詩涵的目光落在敖夢婷身上,語氣冷硬“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們?比如科技樓裏其實全是鐵屍,生物樓裏根本沒有婁子豪?”
敖夢婷扯了扯嘴角,帶著幾分自嘲“我現在被你們拴著,騙你們有什麽好處?真要是陷阱,我第一個死——拜屍教的人可不會管我是不是‘教主的侄女’,隻要壞了他們的事,一樣喂僵屍。”她頓了頓,看向左側科技樓,“而且我上個月偷偷去過科技樓門口,看到他們抬過一個銀色的‘大箱子’,看形狀,很像你們說的機器人。生物樓那邊,前幾天晚上還聽到過男人的慘叫,聲音很像婁子豪——他之前跟我吵過架,聲音我記著。”
賀國安沉默著,手指在刀柄上輕輕敲著,腦子裏飛速盤算科技樓的優勢是守衛弱,都是半屍,半屍行動慢、腦子不靈活,隻要動作快,救了漢唐就能撤;但風險是漢唐可能被關在深處,找起來費時間。生物樓的優勢是如果婁子豪真在實驗台上,找到就能立刻帶離;但風險是守衛強、陷阱多,教徒可能隨時拿著實驗藥劑出來偷襲。
“先救漢唐。”賀國安突然開口,語氣堅定,“漢唐是機器人,一旦被拆解,就徹底沒救了;婁子豪是變異人,身體比普通人強,就算被實驗,短時間內也撐得住。我們先去科技樓,速戰速決救了漢唐,讓他幫我們——他的掃描功能能找到婁子豪的位置,還能破解生物樓的陷阱,這樣後續救人更穩妥。”
柳乘風立刻點頭,握緊長刀“我同意,漢唐的掃描能省很多事,而且他功能比較多,把它先救出來也能是一個好幫手,真遇到麻煩,還能幫我們分擔一下。”
陸詩涵也鬆了口氣,放下弓箭“行,就按賀哥說的來。不過得先把敖夢婷看好,不能讓她耍花樣。”她說著,從背包裏掏出根繩子,上前幾步,把敖夢婷的手腕和腳踝又捆了幾道,還在她嘴裏塞了塊布——之前就是沒堵她的嘴,讓她總在關鍵時刻說話,這次絕不能再出紕漏。
敖夢婷瞪著眼,卻發不出聲音,隻能被張羽拽著,踉踉蹌蹌跟在後麵。
幾人朝著左側科技樓摸去,快到門口時,賀國安示意眾人停下,自己和柳乘風繞到側麵,觀察樓內的動靜。透過焊死的玻璃縫隙,能看到裏麵擺著很多落灰的機械零件,幾個黑袍人正在瞎鼓搗,也不知道他們懂不懂,手裏的扳手時不時敲一下旁邊的機器,發出“哐當”的聲響。
大家都知道,能不能救出漢唐,也就在此一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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