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不說？”
    齊世楷看著老謝臉上露出了微微錯愕的神情。
    從審訊室走出來的老謝臉色有點沉重。
    老謝審了秦陽一整整一個小時，但是秦陽一什麽話都不說。
    聞言，老謝點點頭說道：
    “小齊，這個人心理素質極好。
    而且我感覺他很有底氣，他自信很快你就能放了他。”
    隔著透明的單向玻璃，齊世楷看了一眼裏麵的秦陽一。
    似乎感覺到齊世楷在看自己，秦陽一也看向了玻璃的方向。
    在秦陽一的眼神裏，齊世楷看不見怨恨，反倒是有一絲戲謔，一絲憐憫。
    好像被抓的人是齊世楷不是他一樣。
    看著秦陽一那莫名的眼神，齊世楷笑了。
    “上手段吧，我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那麽硬。
    謝叔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做大記憶恢複術。
    他竟然覺得我不敢動他。”
    齊世楷話剛說完，他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誰。”
    “雷猴啊，齊生。”
    電話一側的人操著一口港普，但是這個聲音齊世楷沒有聽過。
    “哪一位？”
    “齊生，我是薛水生，號碼幫的薛水生。”
    聽見是薛水生的電話，齊世楷微微一愣。
    齊世楷和號碼幫是有仇的，薛水生的二兒子薛鈞被齊世楷廢掉了雙腿。
    號碼幫的十虎之一吳耀陽被齊世楷打碎了。
    在齊世楷的印象裏，薛水生要麽直接和自己開戰，要麽和自己談判。
    可是不管哪種選擇都不會先給自己打電話。
    因為摸不清薛水生的路數，齊世楷試探性的問道：
    “薛幫主，你打電話是要給你兒子討個說法？”
    “哈哈哈，齊生啊。
    這是兩件事。
    我兒子和吳堂主的事情回頭慢慢聊。
    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有另外一件事。
    放了秦生好不好？
    那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給我一個麵子。
    你隻要給我這個麵子，我兒子和吳堂主的事情可以慢慢聊。
    可以有的聊。”
    薛水生的話徹底出乎了齊世楷的預料。
    看的出來，薛水生似乎很看重秦陽一。
    甚至願意為了秦陽一放下私仇。
    心思一動，齊世楷冷聲道：
    “薛幫主，我話已經放了出去，一千枚高級晶核。
    少一塊都不行。”
    “齊生啊，不要獅子大開口嗎。
    一千枚太多了，這樣好啦，一百枚，都是誤會嗎。”
    “薛幫主，你打發要飯花子那？”
    “哈哈，看來齊生是不準備給我這個麵子啦，無所謂，齊生那就這樣。
    不過.....”
    薛水生語氣一頓後繼續說道：
    “不過，有人還會繼續找你的，有些人可未必有我這麽好說話的。”
    嘟嘟嘟。
    電話一側傳來了忙音。
    “瑪德有病，給我接著.....”
    叮鈴鈴！
    齊世楷話沒說完電話又打來了。
    這一次是沈富貴。
    “喂，小齊啊。”
    “沈哥啊，怎麽了？”
    “你把秦陽一抓了？
    小齊啊不是我說你。
    你小齊名號已經夠大了，不需要再闖號了。
    把人放了吧。
    都是誤會，不就是在夜店喝醉了嗎。
    回頭我叫秦陽一擺一桌和頭酒，事情說開了就好了。”
    沈富貴這個電話是真的叫齊世楷來了興趣。
    這個秦陽一的人脈不小啊。
    略微想了一下，齊世楷緩緩說道：
    “沈哥，這個秦陽一可能和西山煤礦的劫案有關係，這樣也放嗎？”
    電話一側的沈富貴微微一愣，隨後說道：
    “什麽？
    不可能的。
    秦陽一可不缺那三瓜倆棗。
    小齊，我知道西山煤礦的事情你心裏有氣。
    這樣好了，所有損失算我的。
    人放了吧。”
    沈富貴越是這麽說，齊世楷就越不能放人了。
    “沈哥，你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要麵子。
    拋出西山煤礦的事情不談，他秦陽一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我今天話已經放了出去。
    一千枚晶核，少一枚都不行。
    沈哥，不是不給你這個麵子。
    別的事情都好說，這件事不行。”
    沈富貴也沉默了，電話一側的沈富貴臉色已經有點變了。
    最開始沈富貴和齊世楷合作是看重齊世楷帶來的利益，也有心馴服齊世楷。
    畢竟齊世楷是真的能打。
    但是現在來看，齊世楷不是自己能擺弄的了的。
    略微思索一下，沈富貴說道：
    “小齊啊....那這樣，你別傷害他，晶核的事情我和她老婆說。
    一千枚高級晶核，不是小數目。”
    “可以，你沈哥都不在乎損失，那我也不在乎。
    這個麵子給我找回來就好說。”
    “行。”
    齊世楷掛斷電話後表情也有點不自然了。
    他感覺抓了一個秦陽一好像捅了馬蜂窩。
    齊世楷的預感很準，薛水生、沈富貴的電話隻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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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韓森的幹兒子韓勇、西城的兩位大哥、南城白鶴組的組長都打來了電話。
    甚至就連白鶴組隸屬的青龍盟會首都給齊世楷打來了電話。
    這些電話有商量的，有威脅的，有討人情的。
    核心隻有一個，叫齊世楷放人。
    齊世楷說沒有壓力是假的。
    這麽多勢力聯合在一起可不是鬧著玩的。
    可是越是這個時候，齊世楷就越要硬到底。
    齊世楷就咬準了一件事，不給晶核就不放人。
    話沒說死。
    “武子，把兄弟們都集合一下。
    這麽多人要秦陽一，別有人來強搶。
    謝叔，你接著....”
    叮鈴鈴！
    齊世楷的手機又響了。
    “瑪德，又是誰，楊哥？”
    齊世楷接電話都有點接激惱了，可是這個電話是齊世楷沒有想到的。
    竟然是楊明亮。
    “楊哥，你不會也是來求情的吧？”
    楊明亮聞言笑了笑說道：
    “兄弟，我和你是一條心的。
    是這樣，春江大帥府武備司的副司長汪戰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他希望你別傷害秦陽一，秦陽一的老婆已經連夜趕往了春江。
    最晚中午，一千枚晶核就會送上來。
    兄弟，要審就抓緊審。
    現在是淩晨五點，充其量你還有七個小時的時間。
    我隻提醒你一句，武備司的項飛鵬生死未卜。
    如果項飛鵬死了，接任的極有可能是汪戰。”
    “行，楊哥，我知道了。”
    一掛斷楊明亮的電話，齊世楷擺了擺手說道：
    “給我打。”
    齊世楷話一說出口，潘洪嗖的一下就竄進了審訊室。
    一步跳到審訊的桌板上，潘洪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了秦陽一的嘴上。
    一瞬間，秦陽一的嘴角鮮血直流。
    把秦陽一按在地上，潘洪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潘洪暴打了秦陽一整整十分鍾，但是秦陽一就是一個字都不說。
    甚至臉上沒有一點痛苦的神情，反倒是顯得有點興奮。
    審訊室外的老謝看出來了不一樣的地方。
    心思一動，老謝連忙大喊道：
    “潘子！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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