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來王遠都沒注意，周圍都在聊天，沒想到是對自己說的話。
    直到手背上蓋住一隻手，王遠才注意這玩意兒是對自己說的。
    順著手往上看，透過窗戶照射下來的月光，看到一個圓臉絡腮胡的男人。
    嗯...聽說這是男同裏麵的極品蘿莉？
    “滾。”
    王遠臉上露出有些便秘的神情，扯過自己的手，身子往旁邊縮了縮。
    “哼，不來就算了，晚上凍死你！”
    男人嬌哼一聲，嘴角翹得能掛個油壺在上麵，側過身子朝著下一個目標詢問著。
    大有一股今晚不找個對象他睡不著的感覺。
    房間內老的少的都聚在一起，時不時能聽到孩子哼唧哭鬧和吮吸的聲音。
    空氣中偶爾飄著彌漫屎屁尿的臭味，還有人出去上廁所的腳步聲。
    大家似乎都習以為常，沒有人對噪音產生極大的負麵情緒，也沒矯情的說臭。
    想睡的人蒙頭睡覺，部分睡不著的人，腦袋挨著腦袋，湊在一起看紙質的小說，時不時發出一聲捂嘴笑意和小聲驚呼。
    王遠這一個多月都算嬌養著過，身子骨還不是末世六年後的身體。
    靠在冰涼的牆麵，不一會兒脖子就有些僵硬的疼痛感，沒有舒服的大床房有些不自主。
    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起身朝著門口走去，期間碰到也要出去上廁所的人。
    廁所在車間中間位置，男女廁所分開，人太多就導致廁所大部分時間都有人在。
    廁所外有很大一塊空地無人靠近居住，站在廁所門口五米遠，就知道原因了。
    男廁所的尿坑也不知道多久沒清理，尿漬滴在外麵不清理，廁所尿腥味非常重。
    不戴口罩呼吸一下廁所空氣，能惡心得吐到膽汁出來，那股難受的味道還一直卡在咽喉，整個人都不舒服的感覺。
    整棟樓有七層的車間，剛上到樓頂，就看到很多人聚在一起抽煙，猩紅的火焰在黑暗中很是顯眼。
    角落還伴隨著男女的悶哼，周圍人麵無表情習以為常，頭都沒轉一下。
    沒有在末世前遇到這種事情，會有抱著找樂子的心態跑去偷看，還挺無趣。
    “帥哥，有煙嗎？給我一根？”
    一道女聲從身後傳來，湊到王遠身邊，拍了拍王遠肩膀說道。
    王遠將手伸進衣服口袋，從空間掏出抽剩的半包煙扔過去。
    王遠末世前煙癮還是很大，末世後煙成了硬通貨。
    有時候隻能撿撿老大的煙屁股，後來煙屁股都輪不到自己。
    嘴癢的時候，弄了些書本的紙卷起來抽，口感不好，就慢慢戒了煙。
    回來的這段時間抽的也少，在跟女人運動完事後，賢者模式下會抽上個一兩根。
    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這個說法確實很準，整個人也很舒爽，感覺靈魂都在那一刻升華。
    “來個火。”
    女人拿出一根煙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大概是品質還不錯，她眉毛上揚了一下。
    “啪”
    打火機的火焰升起，女人含著煙湊過來，橘黃色的光芒打在女人的臉上，精致熟悉的麵龐讓王遠手抖了下。
    “嘶，你差點燒到我頭發。”
    “我知道我很漂亮，但你也不用這麽激動吧。”
    女人手指扒拉了下碎發，眉眼含笑，眼波瀲灩，深吸一口煙噴在王遠臉上調笑道。
    “看到大美女，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激動吧。”
    王遠勾起唇角接過女人調笑的話，沒有了光源，女人的容貌隱匿黑暗中，也蓋住王遠眼中複雜和好奇。
    女人也不是熟人，隻是見過兩次麵，是上輩子擁有治愈係的那位，號稱天使之心的聖女。
    當初王遠跟著隊伍到湖東省，還不是川省這裏。
    當時這位聖女手下的規模已經很大，每個月的九號十九號二十九號，都是他們教會的聖慈活動。
    所有人朗誦教會自編的感念經文，完畢後給普通人發放米粥，跟古代做善事的和尚一樣。
    王遠一次不落的湊過去蹭吃，有兩次見到聖女站在中心，與眾人一起禱告，神聖至極。
    身披純白色的聖女鬥篷，絕美的容顏在末世後幾年是絕無僅有的幹淨。
    後來她們大部隊遷徙，帶走了王遠隊伍中不少人。
    好像一個移動的教會，每到一個地方會待上一兩個月，把他們教的主旨傳達到世界每個角落。
    不知道王遠拿走的天使之心，會不會在別的地方誕生。
    這位還會不會成為後世聖女？
    命運究竟會再次重合，還是被小小的翅膀扇出另一幅畫卷？
    “嗬嗬，你膽子倒是大，新來的？”
    “以前做什麽的，要一直待在這兒嗎？”
    女人意外王遠不知道她，還敢調戲她，猜到是下午救回來的人，抽了幾口煙，偏頭詢問道。
    他們這個廠區，有時候會成為普通人臨時借住所。
    很多人晚上實在沒地方去，碰巧過來住一下，第二天離開是常有的事情。
    看起來比較值得拉攏的人，她們才會出麵把人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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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膽子怎麽大了？”
    “誇你漂亮都不允許嗎？”
    王遠背靠頂樓欄杆，女人背對著月光看不清模樣，隻能盯著猩紅的火焰開口。
    沒有萬家燈火的城市，如今也是能看清天空上的星星月月，就是沒有小時候看起來那麽幹淨和亮。
    “算了，會有人告訴你的。”
    “你的煙謝了啊。”
    女人輕笑了下，拿著煙擺手離開，修身的羽絨服，能看到女人纖細的腰肢，搖擺出好看的弧度。
    “她是這棟樓老大的女人，你敢調戲她，小心挨打。”
    “現在的環境，收起末世前花花公子的做派，漂亮女人不是有主就是有毒的。”
    看著女人逐漸下去沒了身影，一道嗤笑聲響起，一個男人走過來，重新點了一根煙，彎腰把手放在扶手上說著話。
    “我老實本分的一個人，怎麽就成你口中的花花公子了？”
    “不過這老大的女人還找我討煙，這老大做得不行啊。”
    王遠嘿嘿一笑，轉身跟男人一樣的動作，掏出煙抽著，隨口聊著天。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跟老大做得行不行有啥關係。”
    “你是被韓冬救回來的人？我叫林建軍，你叫啥？看著你年紀不大的樣子。”
    男人看傻子一樣瞅了王遠一眼，自我介紹了下，詢問王遠的情況。
    “我叫王遠，剛滿十八歲~”
    “咱們這基地有多少人啊？看這四樓都這麽多，五樓上麵也是很多人嗎？”
    王遠扮著嫩，對方當然也不在意他具體多大。
    “不是咱們基地，你雖然進來但還沒加入，這邊審核很嚴格。”
    “有時間多鍛煉鍛煉身體，這世道一般人很難活下去。”
    “你沒有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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