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化的雌蟲指揮官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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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世界的停止,祁桉灝腦海深處有什麽東西遊了出來,心跳漸漸平穩,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祁遙的懷抱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信息素的味道也還是很熟悉,這種熟悉不是因為這些時日相處感受到的……而是一種好像本就該如此一樣。
    本就該是這樣的……?
    祁桉灝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了一個高大溫柔的男人。
    那個男人將他抱在懷裏,溫聲細語哄著他,旁邊還有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在嘰嘰喳喳逗他,還時不時戳他的臉。
    好熟悉……好熟悉。
    沉溺。
    就這樣沉溺在這份溫柔裏吧,不想去想任何難受的事情,什麽都不想管了。
    遊蕩在這片溫柔海裏,讓他能夠短暫休息停留,永遠庇護著他。
    海麵清澈平靜,波光粼粼,照出了他的心緒。
    原來,他腦袋裏還存有著對雌父的記憶。
    原來,他沒有真正的忘記雌父,雌父也不是雄父說的那樣惡毒無情,那時他和雌父哥哥過得很快樂。
    可他長大了點後,帝國就接走了他,再也沒有見過雌父和哥哥。
    那時他埋怨雌父,還偷偷生氣。
    後來才知道雌蟲的難處,隻是那時他早就已經淡忘了一切記憶,不需要雌父了,也懶得去思考昔日種種。
    他不是不需要感情,是失去過才不敢再奢望。
    他……想雌父與哥哥了。
    原以為自己被祁遙引起情緒波動,是因為雌蟲對雄蟲的心動,現在看來不是的。
    他忍不住靠近祁遙,是因為祁遙給他帶來了雌父與哥哥那種久違的溫柔照顧以及信賴保護。
    那種安心感。
    初次見麵感受到祁遙信息素時他就有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越相處就越熟悉,越相處越安心,就好像祁遙絕不會傷害他一樣。
    難不成祁遙是他的哥哥,不然為什麽他們都姓祁,還老是給他一種熟悉感,而且祁遙不是也有個弟弟嗎?!
    此時的祁遙不知從哪拿出來了個糖果盒,絲毫不知道找糖果的這個空檔,祁桉灝腦袋裏已經走完了一部大戲。
    祁遙單手打開蓋遞給祁桉灝:“吃顆糖吧。”
    見祁桉灝遲遲沒有動作,祁遙抬眼看祁桉灝,卻發現祁桉灝用一種帶著點眷戀複雜的眼神看他,還隱隱有點失望?
    失望什麽?
    祁遙不太明白,失望帝國的所作所為嗎?總不能這失望是對著自己的吧?自己什麽都沒做。
    “謝謝。”祁桉灝壓住心底紛雜的情緒,不舍地離開了祁遙懷抱,從糖果盒裏麵拿出顆糖果塞到嘴裏。
    甜的,好像還是那麽甜,又好像有點酸了。
    他和祁遙長得不是很像,親兄弟怎麽可能不像。
    信息素與感覺相似或許隻是自己太想念父兄才將這種情感寄托在了祁遙身上吧。
    沒有太大可能,隻是臆想的東西他不能抱有期待。
    至少他們還是共同逃亡的夥伴,不算毫無瓜葛,可日後他們若是發生了什麽意外分開了呢?這份安心依賴感是不是也會消失……好殘酷。
    隨著糖果的融化,祁桉灝收斂了剛才失去理智外放的所有情緒。
    他強迫自己把視線放在江逸安身上,淡淡問:“你們的數據或許是真的,可你們的力量根本沒辦法與帝國抗衡。”
    “這也正是我們需要你的地方。”江逸安眼中升起幾分喜色,“帝國的兵源是我們沒辦法比的,目前我們隻能打遊擊,沒辦法正麵戰場交戰,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係統的優秀指揮官。”
    “你知道我說的不僅僅是這個。”
    “好吧。”江逸安攤開手笑了,“給全蟲族造成大麵積傷亡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我們打算打思想輿論戰,誰能忍受得了帝國如此行徑。”
    對這個戰略祁桉灝深以為然,就連他世界觀都遭受了劇烈的崩塌,幸好有祁遙在身旁幫忙,不然他也會落得和戰友差不多的下場。
    “打輿論戰之前我們要多準備些撫慰劑,免得太多雌蟲得不到撫慰崩潰而死,還要加快證據的收集。
    做好這些才能策反所有被壓迫壓榨不安於現狀的子民,終有一天帝都星會迎來新生的陽光!”
    江逸安滿臉激情澎湃,眼中光亮像是已經看到了那天的到來。
    “所以,你願意和我們一起撕碎帝國醜陋的麵目嗎?”
    祁桉灝問出第一句話時就已經做好了答案,不直接答應是想聽聽接下來的發展規劃。
    不過……
    “你想要加入嗎?”祁桉灝這時才敢將視線重新放在祁遙身上,他刻意避開了祁遙的臉。
    “我去哪都可以,隻要我們一起。”祁遙說。
    祁桉灝睫毛顫了下,再抬眼時裏麵一片平淡:“我們願意加入你們,所有的人都有權知道真相。”
    “好!那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江逸安一把站了起來,說著就要抱住祁遙與祁桉灝兩人。
    司陌極為有眼力見的拉住了江逸安,“老大老大,我們是不是應該先給他們錄入基因?”
    “瞧我!高興忘了。”江逸安一拍腦袋,“進入星盜團的所有人都要錄入基因,以方便未來發生突發情況。”
    “好。”祁桉灝應了,低頭想給祁遙解釋,話在喉嚨中滾動了好一會才吐出來,“在戰鬥受傷後能根據基因迅速的匹配到相關醫治的藥物血液,以及精神暴動時找到符合的人來梳理。”
    “原來是這樣。”祁遙若有所思,“所以基因能判斷兩個人是否有親屬關係?”
    祁桉灝愣了下,心髒猛地砰砰砰砰砰砰瘋狂跳了起來,剛才他一直很是別扭。
    別扭自己把那麽好的救命恩人當成了情感寄托體,又有些痛苦世界的殘酷,把本沒有關聯的人湊在了一起。
    湊在了一起又分開。
    親人尚且如此,一起逃亡的夥伴又怎能例外?或許真的如祁遙所說,不能將所有的精神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可…可祁遙給他的感覺真的不一樣,他與祁遙也隻是外貌長得不太一樣……
    祁桉灝迫不及待想要去觸碰,卻又害怕觸碰那個答案。
    這個答案,比帝國的真相還讓他抓心撓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