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燭洺赫身上。
    被這群八卦精盯得死死的，燭洺赫卻毫不緊張，他神情從容，唇角噙著笑意，坦坦蕩蕩地看向單靈靈。
    “從我的角度來看，大概是我先對師父動了心。”
    他說得認真又柔和：“具體師父是什麽時候瞧上我的……其實我也不知道。”
    說著，他似笑非笑地瞟了單靈靈一眼。
    話音未落，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又落到單靈靈臉上。
    那架勢，跟圍觀一鍋剛掀開蓋子的熱湯一樣，連眼神都在冒熱氣。
    “我……”
    單靈靈覺得自己腦子一下子被火焰蒸過，漲得通紅，她從來沒被這麽多人圍著審問過情史，一時之間又羞又窘，連舌頭都打結了。
    憋了半天，她索性一梗脖子，聲如破罐破摔。
    “你管我啥時候瞧上你的！”
    “瞧都瞧上了，你還要我咋地！”
    眾人一愣，接著整片寢殿瞬間炸了。
    “哎喲喲！！”
    “師父終於承認了！！”
    “我說吧！肯定有戲！”
    “師父和小九在一起啦！”
    燭洺赫樂得不行，還聳了聳肩，朝雀鳴和羊牧之攤手，一副“你們看，師父就是這樣口是心非”的樣子。
    單靈靈臉更紅了，咬牙切齒地一指他：“你、你別給我裝了！”
    “對，我就是和燭洺赫在一起了，你們想幹嘛，幹嘛都不行！”
    話音一落，姑娘們一擁而上，笑嘻嘻地摟住了單靈靈胳膊，強行按她坐下。
    “我們都憋好久了，今晚不許閉嘴，給我們說清楚！”
    “對對對，從小九什麽時候追你的開始講，哪次約會最浪漫，告白的時候小九說了啥！”
    “快說快說！再不說我今晚睡師父房間，趕都趕不走！”
    另一邊，幾位男弟子則默契地把燭洺赫圍住，雀鳴一把摟住他的肩，了然於心的點了點頭。
    “行啊你小子，瞞我們這麽久。”
    “走走走，今天你請客，把你欠下的酒全補回來。”
    “順便把你怎麽追師父的套路交出來，我們幾個還單著呢！”
    “不醉不歸啊，不醉不歸！”
    眾人起哄聲中，燭洺赫也笑了，坦然的看著單靈靈，他最愛的人已經被一群師姐圍著，臉紅耳熱，卻沒再否認什麽。
    感受到了燭洺赫的目光，單靈靈抬起頭，和他對視著。
    這一刻，他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房間門被推開，燭洺赫被師兄們拉著走出了單靈靈的寢殿，冬日的太陽灑在臉上，暖洋洋的。
    他也終於……可以站在陽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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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雲蛇宮熱熱鬧鬧，笑語喧嚷直到後半夜才漸漸安靜下來。
    單靈靈被兔沉沉和狸悠“圍攻”了一整個晚上，老老實實交代了她和燭洺赫的戀愛史，連初次動心的細節都沒逃過盤問。
    直到天色徹底沉黑，才終於把這兩個八卦又黏人的小姑娘打發走。
    虎婉倒是早早離開了，她對這些並不熱衷，確認師父與小九在一起後，隻是點點頭，說了句“挺好”，便安靜地離去，繼續守著她一貫的本分。
    單靈靈站在月色下的雪地裏，白雪皎潔，清風微涼，她仰頭望著高懸的明月，心頭一片暢然。
    原來，之前那些忐忑、顧慮、猶豫，都是多餘的。
    她終於明白，真正的“公開”，其實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盈，是一種被所有在意的人接納的踏實。
    “靈兒……”
    一個醉醺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單靈靈回頭，隻見燭洺赫搖搖晃晃地朝她走來，臉頰酡紅，身上的酒氣被冷風吹著飄了過來。
    “怎麽喝成這樣？”
    單靈靈趕緊迎上去，一把摟住他半晃的身子。
    “師兄們高興啊。”燭洺赫抱住她，語氣軟綿綿的，“我也高興，就多陪他們喝了點。”
    他低頭在她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低啞：“靈兒真好聞，怎麽聞都聞不夠。”
    “我好喜歡。”
    “淨胡說八道。”單靈靈臉微微發燙，伸手推了他一把，“咋的，就隻喜歡我的味道？”
    “沒瞎說。”燭洺赫醉意朦朧地看著她，眼神裏卻滿是真誠與深情，“你的味道，你的笑容，你的皺眉、撒嬌、生氣……我全都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單靈靈仰頭看他，月光灑在燭洺赫微微泛紅的臉上，給這位俊朗的燭龍鍍上了一層光。
    “那我比你年紀大不少，你就不嫌我老？”
    “別人知道了都得說我老牛吃嫩草呢。”
    “嫌？我這棵嫩草巴不得被你叼走呢。”
    燭洺赫一把摟緊她，鼻尖蹭著她的臉，帶著酒氣卻又纏綿：“靈兒，你說，我好不好吃？”
    單靈靈簡直哭笑不得，抬手掐了掐他臉：“醉鬼，就知道胡扯。”
    燭洺赫笑得眼睛都彎了：“可你還是舍不得放開我。”
    單靈靈低低歎了一聲，敗下陣來，抱住了他。
    “對，我舍不得，誰讓你太黏人了。”
    “那你就認命吧，靈兒。”燭洺赫將下巴擱在她肩頭，喃喃低語，“我這一輩子，都要黏著你了。”
    “好，給你黏。”
    單靈靈靠在他懷裏，感受著他清冽氣息將自己層層包裹，心裏隻餘下一個念頭。
    誰讓我喜歡你呢。
    “靈兒，想親親。”
    燭洺赫一臉理所當然地把臉湊到她麵前，還不忘指了指自己的唇，一副等著她主動“投喂”的模樣。
    單靈靈斜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別開臉：“臭死了，不親。”
    “那可不行。”燭洺赫裝作沒聽見一樣，笑嘻嘻地湊上來，像個聞到蜜糖的小孩子，追著她不放。
    單靈靈左躲右閃，躲了好一陣，還是沒躲過，被他那帶著淡淡扶桑釀香氣的唇重重吻住。
    那股清甜的酒香伴著燭洺赫身上的冷冽氣息，順著唇齒之間滑進心肺，讓她腦子一陣迷糊。
    單靈靈氣得不輕，唇一離開就咬牙低罵：“我真要把你的臉皮扒下來，給騰蛇族當城牆！”
    “行啊，”燭洺赫笑得眼睛彎彎，一點都不怕，“等我親夠了，靈兒想怎麽扒就怎麽扒。”
    話音未落，他忽然一個俯身，幹脆利落地將她攔腰抱起，穩穩地朝寢殿走去。
    那腳步，哪裏還有半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