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玉泉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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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悠悠流轉,仿若山間那潺潺流淌、永不停歇的溪流,無聲無息卻又堅定地向前奔去。歲月更是如同那織布機上飛速舞動的梭子,在人們絲毫沒有察覺的間隙裏,快速地來回穿梭著。就在這般悄無聲息的時光流逝中,玉泉山中已然默默地經曆了無數次花開花落的輪回。春去秋來,寒來暑往,不知不覺間,將近十個寒暑就這樣悄然消逝。
    在那香山山脈的玉泉山內,有一處別樣的景致 —— 玉泉池。 這玉泉從石縫之間湧出,那泉聲頗為雄壯,泉水匯聚起來形成了一片廣闊的池子,這池子大約有三千丈許寬,故而名為玉泉池。
    空曠的玉泉池畔,陡然響起一道粗獷且帶著幾分不耐的聲音,在四周的峭壁間來回碰撞、回蕩。
    “來福,你這狗鼻子到底行不行啊?”
    隻見一人滿臉焦急,眉頭緊緊擰成了個 “川” 字,他雙手叉腰,雙腳分開穩穩站定,不滿的說道:
    “這都快十年了,還沒找到金霞洞呀?”
    說話的正是燧人,此刻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直直地盯著身旁的噬日,眼神裏寫滿了無奈與不滿。
    噬日聞言,原本耷拉著的耳朵瞬間豎得筆直,如同兩把鋒利的大劍,它那圓溜溜的眼睛裏,原本的無辜一下子被憤怒填滿,像是兩團燃燒的小火球。
    隻見它後腿用力一蹬,整個身子一下子立了起來,前爪在空中不停地揮舞著,嘴裏 “汪汪汪” 地朝著燧人叫個不停,那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尖銳而又急促,仿佛在對燧人的質疑進行強烈的抗議,叫著叫著,猶如不能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便如離弦之箭般,彈射而出,朝著燧人飛撲而去。
    燧人瞧見噬日那如餓狼般凶狠的模樣,宛如一頭被激怒的小獸,完全沒了平日裏的溫順模樣,渾身的寒毛瞬間根根直立,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躥頭頂。
    當噬日那矯健的身軀,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淩厲的弧線,周身的毛發因高速運動而肆意飛揚,向自己撲來的瞬間,燧人雙眼瞪得滾圓,下意識地就想往後逃竄,但雙腳如同篩糠一般,不聽使喚地往後退,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口中語無倫次地大聲嗬斥:
    “死狗,幹嘛,你要幹嘛!”
    聲音都因過度緊張而變得尖銳且顫抖,下意識的揮舞著雙臂,試圖以此來嚇退憤怒的噬日,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還沒等燧人反應過來,噬日那矯健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快得隻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瞬間就撲到了燧人跟前,隻見它高高躍起,張開的血盆大口。
    “哢嚓” 一聲,噬日那鋒利的牙齒毫不留情地咬住了燧人的小腿,尖銳的牙齒瞬間刺破了燧人的皮膚,鮮血頓時滲了出來。緊接著,它開始瘋狂地撕咬起來,腦袋左右劇烈地甩動著,每一下都帶著十足的狠勁,仿佛在撕扯著不共戴天的仇敵。
    啊!”
    燧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因劇痛而扭曲變形,嘴裏因疼痛而聲嘶力竭地怒吼道:
    “死狗,快鬆開你的狗嘴!”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而下,他一邊用沒受傷的腿拚命地踢打著噬日,一邊用手使勁地捶打著它的腦袋,可噬日卻依舊死死咬住不放,似乎不把燧人折騰個半死就絕不罷休 。
    燧人無奈,隻得運轉法力暫時震開噬日,而後狼狽的向遠處逃跑,被震開的噬日,搖了搖眩暈的腦袋,而後看著燧人逃跑的方向,又追了去。
    追逐之中,噬日時而朝著燧人的手臂咬去,那鋒利的牙齒看著就讓人膽寒;時而又咬向燧人的腿部,仿佛要把燧人給絆倒似的;時而還朝著燧人的頭部咬去,那架勢,可真是凶狠極了,整個場麵十分混亂,一人一狗就在這玉泉池畔糾纏了起來。
    一個時辰過後,噬日終於鬆開了咬住燧人的血盆大口,往後退了幾步,站在那兒,得意地看著眼前的燧人。此刻的燧人可真是狼狽不堪呀,披頭散發的,衣服也被撕咬得破破爛爛的,手臂、小腿、屁股等地方都有著明顯的狗咬過留下的牙印,那牙印裏,絲絲血跡正一縷縷地冒了出來,看著就疼。
    噬日見燧人這般慘狀,眼睛眯成了兩條彎彎的縫,裏麵閃爍著狡黠與滿足的光,心裏暗爽,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樣子,反而覺得自己心裏暢快極了,那感覺就像是三伏天裏猛灌下一大碗冰爽的酸梅湯,從嗓子眼一路涼到心窩,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每一根毛發都透著愜意。
    ,心想,這燧人,十年前剛見到他的時候,他顯露那金仙氣勢,自己還以為他是位出生了億萬年的先天神聖呢,所以剛開始麵對他的時候,那可都是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的呀。可後來,經過這幾年的相處下來,才知道,原來他隻是個才出生不到萬年的人族,年齡居然還沒自己大呢。
    從那以後呀,噬日麵對燧人就總是自稱 “本大爺” 了,見燧人也不怎麽和自己計較,它就這麽一直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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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啊,這小子居然不講武德,某天突然給自己起了個外號叫 “來福”,而且還屢教不改,自己又打不過他,每次抗議都沒用,真是無可奈何呀。這次可算是逮到機會了,終於能狠狠報仇了,可把它給得意壞了。
    噬日想著想著,腦海中浮現出燧人平日裏喊它 “來福” 時那隨意的模樣,心中的小火苗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來,隨後,被它緩緩壓下,歪著腦袋,用那透著邪氣的眼睛斜睨著燧人,眼神中滿是戲謔與得意,緊接著,它張開嘴巴,發出一連串帶著傲嬌與得意的話語:
    “來福!哼,小子,讓你再這麽叫本大爺來著。”
    它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了威懾力,仿佛要將這些年來積攢的不滿一股腦兒地發泄出來。
    “今天終於讓就讓你嚐嚐大爺的厲害。”
    噬日一邊說著,那高高翹起的尾巴,如同被風吹得鼓鼓的船帆,歡快地左右搖擺著,似乎在向燧人展示它的力量,彰顯著它的威風。
    “本大爺堂堂天生異種,洪荒世界獨一無二的存在。”
    噬日仰起頭,眼中閃爍著驕傲的光芒,仿佛在向天地宣告它的不凡。它的胸脯高高挺起,尾巴也翹得更高了,那模樣,就差沒在臉上寫上 “我很厲害” 四個字。
    “你這麽稱呼本大爺,本大爺不要臉的嗎?”
    說到這裏,噬日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些許憤怒與委屈,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燧人,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一絲愧疚。
    “小子,以後喊大爺,懂了沒?”
    噬日說完,歪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燧人,那語氣裏滿是傲嬌與得意,仿佛打了一場大勝仗似的。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期待著燧人能夠乖乖聽話,承認它的 “大爺” 地位。
    燧人這會兒正席地而坐呢,一邊疼得齜牙咧嘴的,一邊調動元神神識,凝聚周邊的水木靈之氣到掌心,然後將靈氣敷向被噬日咬過留下的那些牙印處,試圖緩解一下疼痛,可那傷口碰到靈氣,疼得他嘴裏不斷地吸氣,嘶嘶作響,即便這樣,他還嘴硬地說道:
    “我覺得‘來福’就挺好的嘛。”
    “你看啊,貓來財,狗來福,多吉利啊。”
    噬日一聽燧人這話,原本壓下去的怒火瞬間又要暴起,那銅鈴般的眼睛裏仿佛要噴出火來,惡狠狠地盯著燧人。
    它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身體微微下蹲,四肢緊繃,渾身的毛發根根豎起,作勢又要朝著燧人猛撲過去。同時,它怒不可遏地吼道:
    “小子,你還說啊,信不信我咬死你。”
    那聲音震得周圍的空氣都跟著顫抖,尖銳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配合著它凶神惡煞的模樣,仿佛隻要燧人再多說一個字,它就要再次撲上去,將燧人撕咬個痛快。
    燧人見噬日這又要撲過來的架勢,心中暗叫不好。小腿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他眼前這隻 “凶物” 的厲害,好漢不吃眼前虧呀,,可不敢再激怒這尊 “大神” 了。
    於是,他急忙服軟,故作求饒之狀,一邊說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嗎?”
    一邊還忙不迭地點頭,就像個撥浪鼓似的,小心翼翼地防備著噬日,生怕他又暴起撕咬。不過,心裏其實對噬日的速度、體力以及打鬥的技巧都暗暗稱讚不已。這十年之間呀,他們一人一狗可沒少折騰,翻山越嶺,在這玉泉山中尋幽探秘,一直都在堅持不懈地尋找金霞洞呢。
    在這十年的相處過程中,除了尋找金霞洞這件事,燧人還逐漸把武道傳授給了噬日。這噬日也著實是天賦異稟,仿佛得天獨厚一般,在武道的修煉上那可真是一日千裏呀,如今都已經完成了武道蛻凡境界的修煉了,這修為都遠遠超過了燧人自己的武道境界了呢,著實讓人驚歎不已。
    噬日見燧人終於服軟了,這才放下了那欲撲的身形,也不再計較了,可隨後,它眼睛瞥見燧人滿身的牙印,此時才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了,尷尬了之色泛起,心裏卻湧起了一縷縷感激之情。
    它心裏明白,這其實是燧人故意讓著自己呢,剛剛雙方追逐都沒有動用法力,隻是單純地依靠肉身之力進行比拚呀。自己身為洪荒世界的天生異種,本來就天賦異稟,得天獨厚,再加上這十年間,又得到了燧人傳授的武道,這武道修為蹭蹭往上漲,肉身更是變得強大了許多,速度也因此變得更快了,那真是快如閃電,追風逐日對它來說都不在話下了呀。
    在這玉泉池畔,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水木靈氣的治療下,燧人被噬日咬過的地方,都開始慢慢地恢複了起來。而此時,一人一狗卻相繼變得沉默了起來,仿佛都在各自想著心事呢。
    一個時辰之後,噬日見燧人的傷勢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便低下頭,開始苦思冥想起來。
    過了一刻鍾左右,它緩緩抬起頭,看著燧人,臉上露出猶豫不定、瞻前顧後的神情,猶猶豫豫地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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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本大爺想了想。”“這玉泉山中,也許有一處地方,我們還沒有去搜尋過。”
    “哦......”
    燧人一聽這話,眼神頓時一亮,目光如炬地看向噬日,那急切的樣子就別提了,急急巴巴地問道:“在哪裏,哪裏?”
    他心裏想著,說不定這次真能找到金霞洞了呢,那股期待的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
    噬日看著燧人那迫不及待、驚喜異常的樣子,沉默了片刻,而後,糾結了好半天,才猶猶豫豫地開口說道:“玉泉山,山之陽,一線天淵。”
    燧人瞧見噬日這說話猶猶豫豫的神色,心裏頓時覺得這裏麵肯定有問題呀,雖然知道噬日應該沒有害自己的心思,可小心為上嘛,總歸還是謹慎些好,於是便疑惑地問道:
    “山之陽,一線天淵!”
    “難道有什麽危險嗎?”
    “嗯。”
    噬日聽了這話,陷入了回憶之中,片刻之後,臉上還帶著那心驚膽戰的神色呢,看著燧人半天,麵容糾結,支支吾吾地說道:
    “大概百年之前,我在玉泉山中遊蕩,行至這一線天淵旁。”“
    此淵地麵以下,狹窄猶如一線天,淵內靈氣、煞氣混雜彌漫,翻湧不停,深不見底。”
    “偶爾有跌落的飛鳥,失足的走獸落於此淵後,不見一點慘叫之聲,頓時消失得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我見此淵危險未知,也不敢在那兒駐足太長時間,更不敢以身試險,便立即離去了。”
    “離開此淵後,隨後幾年,我就把它給拋擲腦後了,所以以前也沒想到要帶你到此處尋找金霞洞呀。”
    燧人見噬日說話支支吾吾的,臉上還滿是驚懼萬狀的神色,心裏明白,這一線天淵應該確實如它所說的那樣,危險重重,充滿了未知呢。
    不過,燧人心裏也清楚,噬日此前未必是真的沒想到一線天淵這個地方,估計是之前雙方還不夠信任,它怕自己會讓它去以身試險,所以才故意不帶自己去那兒尋找金霞洞的呀。
    燧人心裏想著,這本就是人之常情嘛,雖然因為這個浪費了自己近十年的時光,但對噬日倒也沒什麽怨恨之情。為了消除噬日的顧慮,燧人便心平氣和地開口說道:
    “你隻需帶我去一線天淵,我獨自一人下去探尋即可。”
    噬日聽了燧人這話,心裏也摸不準燧人到底有沒有心存芥蒂、藏怒宿怨呀,於是便抬起頭,仔細地看著燧人的麵容,隻見燧人麵容上確實沒什麽怨恨的神色,這才把那惴惴不安的心放了下來。
    又過了一刻鍾,噬日便自己在前頭帶路了,指引著燧人朝著玉泉山山之陽,一線天淵的方向走去了。不一會兒,這一人一狗,兩道白色的身影就漸漸消失在了玉泉湖畔,朝著那未知而又危險的一線天淵進發了,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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