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道果:成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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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光向日金鱗開”
老子那平素淡然如淵的臉上,聞玄之言,剛要泛起一絲笑意,卻猛地被一道破開烏雲的金黃色光柱生生截斷。
金黃色光柱,自九天之上筆直射下,刹那間便將山頂上空那寥寥無幾、如殘絮般的烏雲劈開攪碎。
緊接著,一個形如綠棗般大小的果子,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在金黃色的光柱之中。它周身散發著奇異的光暈,似實非實,似虛非虛,仿佛超脫了世間虛實的界限,沿著光柱緩緩滾落下來,帶著神秘的韻律。
“哈,哈,哈!”
眾人深深沉浸在這突如其來、震撼至極的異象,大腦一片空白不明所以。突然就被老子那突兀而癲狂的放聲大笑,如同一記記重錘,將眾人從恍惚中猛然驚醒。
老子這笑聲高亢、激昂,在首陽山上空不斷回蕩。眾人被老子這笑聲驚得渾身一顫,齊刷刷地轉過頭,眼神中滿是驚愕與茫然,緊緊盯著老子。
遠處那早已爬起身來的青牛,也瞪著一雙清澈卻又透著幾分憨傻的碩大牛眼,呆呆地望向老子。
此刻的老子,往昔臉上那如淵的淡然之色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抑製的興奮與歡喜。
他雙眼死死地盯著那枚綠棗果子,眼神中炙熱渴望的火焰洶湧溢出。
在眾人剛從驚愕中緩過神來之際,老子猛然伸出左手,快如閃電,向著那枚綠棗果子抓去,眨眼之間,那枚綠棗果子便穩穩地落在了老子手中。
他輕輕托舉至眼前,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始終沒有移動分毫,緊緊地凝視著,嘴唇微微顫抖,口中喃喃自語:
“道果熟了,我道成也!”
老子喃喃自語間,右手隨意一揮,一股磅礴而無形的力量瞬間彌漫開來,將幾人一牛都籠罩其中。隨即不管玄和燧人、有巢、緇衣、九黎等人願不願意,不由分說地將幾人從山頂揮走。
眾人隻覺眼前白光一閃,身體便不由自主地被傳送了出去,好似一片羽毛在狂風中飄搖,就連青牛也未能例外。
眾人從山頂消失後,老子立即從識海中顯現出太極圖。太極圖一出,頓時光芒大放,陰陽二氣相互交織、纏繞。
他隨手將太極圖向空中一拋,太極圖不停旋轉著,逐漸變大,直至覆蓋了整個首陽山上空,宛如一片巨大的陰陽天幕。
太極圖垂下海量的陰陽二氣,如同一層堅不可摧的護盾,將整座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結界,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幹擾,同時逐漸將整個首陽山隱藏了起來。
幾人直到穩穩落到山腳,這才回過神來,麵麵相覷,相互對視一眼,皆是疑惑不解。
他們疑惑之色還未消減,令人震驚的一幕再次發生,眼前一整座首陽山逐漸消失,原址上空蕩蕩的,沒有留下一絲痕跡,沒有殘留一點氣息。
九黎還上前摸了摸,然而雙手所觸之處,唯有虛空,什麽也沒有摸到,首陽山好像消失在了洪荒世界,穿越到了另外一個維度的神秘世界。
若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難以相信,這座屹立在洪荒大地許久的名山,竟會如此詭異地消失不見,這要是不知道的,還真就以為首陽山從來就沒有在洪荒存在過似的。
幾人在原地駐足等待了許久,期間無人言語,唯有風聲在耳邊呼嘯,然而,消失的首陽山卻始終沒有再次出現。
無奈之下,幾人隻得相繼轉身,朝著城中走去,玄落在最後,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與失落,仿佛丟了魂一般。燧人見狀,喊了好幾聲,玄才像是從夢中驚醒,緩緩跟了上來。
首陽山頂,老子做完一切之後,立即盤膝坐下,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一道奇異的光芒閃過,他的頭頂上空緩緩浮現出元神三花。
緊接著,老子將手中那枚散發著奇異光芒的綠棗果子,輕輕拋向頭頂的元神三花。綠棗果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落在了人花之上。
此刻,老子的元神三花上,各有一枚神秘的果子。天花上有一枚形如藍靛的果子,色澤深邃,仿佛蘊含著宇宙的無盡深邃;
地花上有一枚形如青橙的果子,色彩鮮豔,散發著濃鬱的生命氣息;
人花上的綠棗果子,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與老子的元神三花相互呼應。
與此同時,鴻蒙紫氣從老子的識海中悄然遁出,猶如一條靈動的紫色巨龍,盤旋著纏繞在三個果子上,不斷地翻滾湧動,似乎是想要融入進去。
盤坐著的老子緩緩閉上雙眼,臉上露出專注的神情,意識投入識海元神中,煉化起那三枚神秘的果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首陽山中慢慢陷入了寂靜之中。山外城中,玄此刻抓耳撓腮,坐立不安,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正在漸漸失去某種重要東西,但又說不上來那究竟是什麽。
。。。。。。。。。
千年的時光匆匆劃過,卻沒給洪荒世界留下什麽太明顯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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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裏,巫妖兩族之間的小打小鬧屢見不鮮,幾乎成了洪荒世界日常的一部分。或許是兩族的高層都深諳彼此的實力與底線,盡管械鬥日漸增多,卻始終沒有讓兩族發展成大規模的流血衝突事件。
雙方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舞者,在衝突與克製之間,尋找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沒有讓矛盾徹底激化,從而避免了一場足以毀滅洪荒的大戰。
這千年,對人族而言,卻是一段無比珍貴的黃金發展時期。
武道、仙道,人族十數萬年夢寐以求、求而不得的修煉功法,相繼現世後。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一些人族有些不知所措,仿佛一個在沙漠中獨行許久的旅人,突然麵對一片綠洲,竟不知從何下手。
有些人還在糾結是選武道好呢,還是選擇仙道更劃算,在兩者之間猶豫不決,難以抉擇。而那些聰明、貪心的人則既想要西瓜,又想要芝麻,試圖兼修兩者,不願錯過任何一個提升自己的機會。
妖族天庭百年一次,降下一波遍布整個洪荒大陸的帝漿流。
這帝漿流對妖獸來說,就是一場神奇的甘霖,所到之處,開智的妖獸猶如春天的野草般,遍地冒出,野蠻生長。
帝漿流降下,妖獸開智。這對巫妖兩族來說,都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情。
妖族天庭的妖兵隊伍迅速壯大。開智的妖獸修煉誕生元神後,紛紛加入妖族陣營,為其增添了源源不斷的力量,使得妖族的勢力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巫族武道修行所需的妖族元神,簡直是如割草一般,割都割不完。這些野生的妖族,成為了巫族提升實力的絕佳資源,巫族的實力都因此迅速膨脹。
在這過程中,人族也跟在巫妖兩族身後,撈到了一點遺漏,嚐到了一大塊甜頭。雖然人族在這場資源的角逐中,沒有巫妖兩族那般大的收獲,但就是這小小的收獲,也讓人族吃撐。
仙道修行還要看你資質行不行,武道修行就沒那麽多的講究了。
在海量妖獸血肉以及低階靈米的堆積下,人族已經步入了全民皆武的地步,一兩歲的小屁孩都已經能拿著把鐵木劍,在城中拉幫結派,鬥雞攆狗了。
人族血海、開竅境的高階武者,更是如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
當然,在人族近億人口的龐大基數支撐下,即便修仙資質要求再高,修仙的人族也不會太少。
截至目前,仙道天仙都已經出現了好幾個,隻是全部都被五個厚顏無恥的族長,忽悠跟著跑了,祖城中隻有燧人、有巢、玄三人坐鎮守護。
總體而言,此時的洪荒世界呈現出一種看似美好和諧的景象。巫妖兩族實力在迅速膨脹壯大,人族發展也在蒸蒸日上,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然而,在這繁華的背後,卻是那些如野草一般的開智妖獸的悲哀。
“天地不仁,巫妖人以妖獸為資糧。”
這句話,仿若一把銳利的匕首,直直地刺破洪荒世界的表象,將其黑暗的本質暴露無遺。
那些開智妖獸,在巫妖人的眼中不過是種族實力提升的工具,是成就霸業的墊腳石。它們的生死存亡無人在意,唯有無盡的悲哀在洪荒大地上空回蕩。
。。。。。。
秋去冬來,入冬最開始的那幾天,一連數日,首陽山方圓萬裏都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灰蒙蒙的霧氣,冷颼颼的涼風讓人實在覺得有一些壓抑難受,大部分人一點都不想出門,就隻想窩在屋裏,一邊溫酒烤火,一邊高談闊論。
大部分普通人族是如此,燧人、有巢、烈山二個人族金仙大佬,外加玄一個天仙圓滿的次佬也不例外。
四人盤坐在人族議事大殿後的靜室之中,練氣修行。畢竟,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點滴,咋能成大羅呢?。
燧人堅信隻要每日勤勤懇懇的打魚,一日都不偷懶篩網,大羅?對於長生久視、壽元幾乎無盡的金仙而言,那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
城北,霧雨中,一座巍峨的山峰虛影又緩緩出現在天際。起初,進進出出的人們還以為是如往常一般,那隻是一道間隔幾年或幾十年,便會出現一次的海市蜃樓而已,能看到它映射出鏡像虛影,但不知它真實的本體遠在何處。
大部分的人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便又低頭行走了起來,沒有過多的關注,畢竟活得久一點的人,對此早已司空見慣,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了。隻有那些第一次目睹此盛世景觀的小年輕,才會被其吸引駐足,滿臉震撼。
幾個時辰過去了,這次的海市蜃樓與以往有些不同,並沒有消失,倒是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接近城池。
最初得到消息的燧人、有巢、玄三人也顧不得打坐修行了,飛身忙趕來,緊急疏散了將城北大門圍得裏三層外三層得吃瓜人族。
三人目光複雜的看著逐漸臨近的首陽山虛影,眼神中有欣喜、疑惑、期待、凝重等神色循環交織,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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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都是小雨,洪荒中的太陽應該是準時準點的升起來的,但首陽山萬裏被朦朧霧雨遮擋,太陽的溫暖沒有及時傳遞得進來。雖然沒有太陽作參考,但眾人看著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也知道快臨近酉時傍晚了。
首陽山也在此時輕飄飄的穩穩落在原址上,沒有濺起一絲塵土,沒有蕩起一點聲響,就這麽嚴絲合縫的回到原來的位置,與千年前的首陽山一模一樣。
但還是有點不同,那就是籠罩整座山的結界還是沒有消散,而且有一股如女媧聖人般的威嚴氣息,從首陽山頂向著四麵八方散去.
這股氣息如海中的浪潮一層層蕩漾開來,除了燧人、有巢、玄三人外,其餘眾人族被壓得低下了頭,有些喘不過氣來,修為低的人族,甚至都已經跪趴在地上了。
首陽山萬裏內的生靈,對這這股氣息威壓是切身實際的感受到了。
媧皇天,媧皇宮中正在修行的女媧,眉頭微微一皺,目光看向首陽山方向,隨即便消失在媧皇天中;
混沌紫霄宮中,合道後就一直麵無表情的道祖鴻鈞,此時臉上掙紮著露出幾絲笑容,片刻後,又麵無表情了起來。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間劃破灰暗的天空,緊接著,一道倩影在光芒中若隱若現,緩緩浮現,身姿婀娜,體態輕盈,周身散發著柔和而聖潔的光輝,仿佛自帶祥瑞。
她玉手輕輕一揮,看似隨意的動作,卻蘊含著無窮的力量。原本那如排山倒海般向著祖城蕩來的威嚴氣勢,竟在這一揮之下,如冰雪遇到驕陽,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刹那間,天地間的壓力驟減,眾人隻覺胸口一鬆,如釋重負,終於能夠抬起頭來,向上方望去。
眾人看清那淩空而立的身影,正是供奉在女媧廟中,人族每日虔誠祭拜的聖母娘娘。
頓時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隨即便紛紛雙膝跪地,口中大喊: “聖母娘娘!”“聖母娘娘!”
人族朝拜的呼喊聲如洶湧的浪潮,此起彼伏,在城北上空久久回蕩。
淩空的女媧看了一眼下方虔誠的人族,眼神中透著慈愛與悲憫。
然而,此刻她無暇過多停留,首陽山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牽引著她的心神。她目光又凝重地看向首陽山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與急切。
不一會兒,女媧輕輕轉身,蓮步輕移,腳下虛空泛起層層漣漪,她頭也不回地向著首陽山頂飛去。
與此同時,燧人的耳中傳來女媧輕柔卻有力、不容置疑的聲音:“燧人,我上去看看,你讓所有人族撤回城內。”
燧人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大聲呼喊起來:“所有人族聽令,速速撤回城內,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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