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怨魂與失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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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顆孤星陷入了長眠,而故事仍在延續,不屈的意誌幾經傳承,最終化作漫天繁星點亮了無邊的夜空,此即萬千繁星的意誌。
    ——《佩利烏斯傳》開篇言,暗精靈長老凱西著
    佩利烏斯王子...在故鄉尚未陷落的時候,我曾與這位王子見過幾次麵,就王子給我的印象而言,他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暗精靈,隨和儒雅,隻不過很不幸地患上了疏魔症。
    等我再次聽到王子的名字時,那已經是故鄉陷落一百年以後的事情,素未謀麵的族人們跟我說,王子在那場對抗獸族入侵的戰爭上,壯烈犧牲。
    龍嘯山脈的族人們向我提起那一百年的種種遭遇,讓我提起了對這位王子的興趣。
    我驚訝於族人口中種種關於他的事跡,於是我便開始收集關於他的事跡,也感謝女王為我口述關於王子的種種往事,於是便有了這本書。
    毫無疑問,王子是一個偉大的暗精靈,他以自身為基石,成就了他的妹妹塔希,也成就了暗精靈未來的輝煌時代。
    繁星若塵,而我們亦是萬千繁星中的一顆。
    ——《佩利烏斯傳》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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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殿下,你將王子陛下埋葬在哪裏了?我想去見王子最後一麵。”
    杜伊的神情有些疲憊。
    “雪山山頂,離星星最近的地方,有一頭蒼翼獸就在營地裏,你吹一聲口哨它就會飛過來。”
    塔希答道。
    “天色已晚,討論了一晚上的事情大家也累了吧?那麽——杜伊隊長,赫利妹妹,我們就此散會吧,你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幹呢。”
    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好,謝謝殿下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打算先去見王子最後一麵,殿下我先告辭了。”
    杜伊朝塔希行了個禮,便鑽出了帳篷吹了聲口哨,不一會兒帳篷外便傳來蒼翼獸的撲翅聲。
    “塔希姐,感謝你讓我知道了王子陛下的故事,這個秘密,我會永遠藏在心裏,直至生命的盡頭。”
    赫利深深地朝塔希鞠了個躬。
    “赫利你還有傷在身,快回去休息吧。”
    塔希搓了搓赫利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和她一起走出了杜伊的帳篷。
    外邊雪還在下,值夜的戰士們兩兩三三地圍在篝火旁取暖,鼻子裏呼出的水汽被火光染上了橘紅色,看到塔希,值夜的戰士們立刻起身向她問好,塔希也一一回應。
    她們在營地的一條岔路口處別過,告別了赫利後,塔希在營地裏借來一柄新的火把,然後頭也不回地朝深山裏走去。
    很快,她便找到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山洞,將火把點燃插在石壁上,火把的光芒很快就將山洞裏照得通明。
    “壓抑了這麽久,總算可以找點樂子了。”
    塔希舉起自己的寶具幽月,將自己靈魂的意識接入了寶具之中,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她的意識已經來到了一個一片灰蒙蒙的空間,這是寶具內部的空間,得虧佩利烏斯她才知道可以將意識或者靈魂接入這裏。
    現在,一團被鐵鏈束縛著的魂火正飄蕩在她的麵前,它看起來是那麽的小,身上的火焰忽明忽滅,好似隨時都會消散。
    不錯,它正是那團寄宿於佩利烏斯體內的怨魂,導致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之一。
    “哈哈哈...”
    看見塔希的到來,怨魂悲催地大笑。
    “...塔希·諾德...真沒想到啊...難怪我會對你的存在感到那麽的畏懼...原來...你成為了【死亡】的神使...那位消失已久的神明歸來了呀...”
    魂火閃了閃,像是在表露自己的不甘。
    “難怪你能死而複生,你再一次出現在我眼前,可是嚇了我一大跳呐,我明明記得是把你徹底殺死的呀...”
    它憤怒地大喊。
    “不必向我特意地提起,那天的事情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捏斷了我的脊椎,嗤笑著看著我向遠處爬,然後又用魔法把我炸了個血肉模糊。”
    塔希點了點頭,眼神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算了,栽在你的手上,算我倒黴。”
    怨魂不屑地哼了一聲。
    “那麽現在——你是否有興趣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於我呢?”
    塔希仿佛坐在一張不存在的椅子上,翹起腿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怨魂。
    “你不是都看光了我的記憶了嘛...啊啊啊!!”
    怨魂答道,結果下一秒塔希二話不說便用魔槍刺穿了它的身體,它頓時感到了極度的痛苦。
    “我要你親口說出來,第一個問題,製造你的主人是誰?為什麽...他們能夠操縱靈魂?按理說,操縱靈魂應該是【死亡】的權柄。”
    “...”
    “第一個問題,我並不是被製造的,至於我的主人...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不知道他們是什麽勢力,因為關於我主人的記憶都遺忘了,就在你們故鄉淪陷那一晚...”
    “第二個問題...準確說,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操縱靈魂...你作為死亡的神使,也知道怨魂的本質就是靈魂中剩下的怨恨情緒吧?這也是我們為什麽渴望吞吃靈魂,因為我們的靈魂是殘缺的,怨魂們渴望重新歸於完整。”
    “隻可惜,被你們殺死的靈魂隻會包含有更多的怨恨,你們又一向來者不拒,吃得越多,體內的怨恨隻會積得更多,並摧毀除了怨恨以外的一切,換句話說,你們永遠得不到滿足。”
    塔希補了一句。
    “是啊...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永遠得不到滿足...但是,我的主人們也發現了這一點,你猜猜,如果人為地提供純淨的靈魂給怨魂吃掉會怎麽樣?”
    “於是主人不斷捕捉弱小的怨魂,然後用不知道哪來的魔法,將幾十個被洗腦者的靈魂融入我體內,於是我擁有了這些被融合了的意識...有了理智,以及對主人們的絕對服從...”
    “受這幾十個被洗腦者靈魂的影響...那時的我居然真的像條狗似的對主人們言聽計從...直到我吃下新的靈魂稀釋那些被洗腦者靈魂的存在,我才能找回一點‘自我’...那些主人真該死啊...”
    怨魂答道,它似乎對它的主人有一種赤裸裸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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