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編年史:聖光教會篇(3)-黑暗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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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爾維離開聖光教會後,教會內部的混亂便一發不可收拾,許多地位較高的神職人員開始覬覦空缺的教主之位,各大國安插在教會內的內應更是展開了明爭暗鬥。
    由於伊拉斯的菲力克斯一世占領了貝爾蒙特的王都,他能夠肆無忌憚地操控聖光教會的內部事務,以黃金與利益收買神職人員,因此,親伊拉斯王國的派係迅速崛起,成為教會內部最強大的勢力。
    “...從這一刻起,聖光大教堂已不再是當初那莊嚴肅穆的殿堂,而是淪為權力與陰謀的傀儡舞台,置身其中的信徒則成為政客手中隨時可犧牲的棋子!他們的虔誠祈求早已無法直達天際,來自天上神聖的呼聲被扭曲,淪為心懷私欲的權臣操縱民眾、煽動暴亂、謀取利益的工具!這一切,都是那些利欲熏心的權欲者所造成的悲劇...令人痛心!令人憤慨!悲哉!”
    遠在德裏克偏僻鄉村隱居的薩爾維,如此在《聖光教會史》上寫道,怒火在字行之間噴湧而出,希拉在朗讀的時候也不自覺地拔高了音調。
    天災紀元237年年底,菲力克斯扶持聖光教會總部中親伊拉斯王國的派係中的領頭人成為教主,並讓這個傀儡教主在大教堂當著民眾以及貴族們的麵前為自己加冕為王,格裏芬王國和哈德森王國明確表態拒絕承認菲力克斯為貝爾蒙特國王,德裏克王國則默不作聲不表態。
    菲力克斯突然宣布自己加冕為王一事,成為了格裏芬王國背叛反哈德森聯盟的誘因。
    天災紀元238年剛開始的時候,格裏芬王國駐紮在貝爾蒙特王國內的軍隊,突然發起了軍事行動,東部的哈德森王國也趁機發難,毫無防備的伊拉斯王國腹背受敵,短短幾天裏就被攻破了邊境重地,戰火一度燒到了伊拉斯王國的王都。
    事後,格裏芬的國王埃德蒙四世更是高調地宣布支持哈德森王國的王子魯德,表示魯德才是貝爾蒙特王國的合法繼承人,憤怒的伊拉斯國王菲力克斯索性將貝爾蒙特的王都湧泉城定為了新王都,並召集大軍據守於此,直接放棄了伊拉斯王國內正在被圍攻的王都諾澤城。
    四國的混戰在這一年裏打響,德裏克王國則選擇繼續支持伊拉斯王國,趁著格裏芬在攻打伊拉斯王都的時候,出兵入侵了格裏芬的邊境,格裏芬王國的兵力被牽製,伊拉斯王國才得以騰出手來對付哈德森王國的大軍,戰爭很快便進入了膠著狀態。
    “天災紀元241年,多年戰火與動蕩的累積,終於引發了怨魂天災降臨這片苦難深重的土地...地脈充盈期與瘟疫的影子交織而至,凜冬、疾疫與饑荒在五大王國之間掀起狂風巨浪,戰爭頓時陷入不可逆轉的僵局...災難席卷而來,農田顆粒無收,糧食產量銳減,商業活動也驟然停滯,社會秩序如同破碎的鏡片般崩潰...城鎮周遭,滿目蒼夷,屍體堆積如山,令人窒息的慘狀,無不在昭示著這片土地的絕望與無助...”
    在沉重的現實麵前,書中的文字用語哪怕極度悲傷,看起來也是那麽的蒼白無力,薩爾維將他的所見所聞盡數記載到了《聖光教會史》裏,可他滿腔的悲痛最終隻能化為了一聲聲無奈的歎息。
    薩爾維走在自己隱居的村莊的街頭,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破敗與絕望。
    失魂的人兒在巷陌中遊蕩,手舞足蹈,嘴中吐出的卻是瘋狂的囈語,那些病重的老人被無情地驅逐出家門,猶如一具無生氣的屍體,孤零零地躺在路邊,空洞無神的雙眼緊盯著陰沉的天空,仿佛在向蒼穹之上的神明發出無聲的質問:我們碌碌終生,為何卻要承受如此深重的苦難?
    最後,薩爾維還是不忍心眼睜睜看著苦難發生在自己眼前,於是他重新拿出養父馬克西姆教導他的一切知識與醫學技術,以一個流浪的聖光神父作為自己的身份,開始為這個收留了他的村莊排憂解難。
    天災紀元252年,五大王國曆經十年的動蕩,後來的學者們稱之為‘黑暗的十年’。
    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四大王國紛紛暫時拋棄對貝爾蒙特王位的爭奪,國王們蜷縮在各自的王都中,盡情享用從民眾血汗中征來的存糧,與大貴族們夜夜沉浸於奢華的狂歡盛宴。
    而且當時怨魂四起,很多的平民都感染上了不治之症失魂症,利欲熏心的貴族們立刻趁機大肆出售心火修煉法,想方設法地從平民的衣兜中榨錢,並將人才納入自己麾下。
    “...華麗的酒杯在燭火通明的宴會廳中碰撞,觥籌交錯間,滿腦腸肥的貴族們滿臉笑意,彼此之間談笑風生,暢想著天災早日過去的美好願景,仿佛災難與絕望與他們無關,無盡的荒唐與奢靡展現在這個動亂的時代,如同一場詭異而荒誕的夢境...”
    講述這段曆史時,希拉如此形容道,言語之間滿是對這些大貴族們的不屑。
    由於國王們無暇顧他,菲力克斯一世對教會的管控力也大幅地下降,一個名為霍蘭德的神父趁著這個時機悄然向聖光教會總部的上層攀爬,霍蘭德通過各種毒辣的手腕,成功使自己坐上了聖光教主之位。
    “...日後的悲劇,就是在此露出了苗頭,霍蘭德上位後,他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因此迫切想要建立一支軍隊,一支忠於教會並且更忠於自己的軍隊...他需要資金...於是,他向民眾們宣布,民眾們受難是因為有罪,隻需要到教會購買‘贖罪劵’,便能得到聖光女神的庇佑,再也不會受到苦難...”
    希拉發出一聲歎息。
    “這人有病吧?這種贖罪券一看就是沒效果的!霍蘭德就不怕被質疑嗎!?”
    大司鐸憤憤不平地說道。
    “霍蘭德會說,這是你對聖光女神不夠虔誠導致的,你的罪孽太過於深重,聖光女神不會庇佑你,你必須以死贖罪,借助這個說辭,霍蘭德清除了絕大部分膽敢質疑贖罪劵的人。”
    希拉灰綠色的眸子,緩緩地抬起來看向大司鐸,眼底盡是無奈。
    贖罪劵一經宣布,走投無路的民眾們,懷著對聖光的虔誠,於是紛紛來到聖光大教堂購買贖罪劵,霍蘭德借著這些豐厚的資金,趁著菲力克斯一世疏於看管教會之際,通過收買雇傭兵以及招募狂信徒,短期內迅速建立起了一支護教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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