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兵”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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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心裏有數,並且也要不緊不慢的趕路裝作自己是離京的商人,但李鴻武也有些忐忑的,他希望能在日落西山之前追上那隊人馬,好確認一下趙昀峰在不在其中。
要是不在,他還能趁著城門落鎖之前趕回家裏,好好跟劉恒辰窩在被窩裏親熱。否則他就隻能在外頭找個客棧將就一晚了,這是他完全不樂意見到的情形。
好在多年來的經曆還是讓他穩穩當當的在太陽挪到西邊時,遠遠瞧見官道上有一隊鐵蹄在他前方,他剛想湊近,就一拍腦門,從懷裏拿出劉恒辰給他的千裏鏡,一手握住細頭,一手握住粗的那一端,左右旋轉一番後,他不禁感慨道。
“當真是好東西...也不知道辰辰怎麽發現這種好玩意兒的。”
透過千裏鏡,他能仔細看出那隊士兵每個人的臉,趙昀峰長啥樣子他是一清二楚,隻不過背對著那群人,這陡然一瞧還真看不出去個所以然。
無奈之下,李鴻武隻好改變策略,見四下無人後,他便揚起馬鞭,隨著馬匹嘶鳴,一堆塵沙被甩在身後,他摸到一個小山頭,這裏地勢相對較高,遙望了眼已經隻剩螞蟻點大的那隊人馬,李鴻武再次端起望遠鏡。
“逮著你了。喲,這小子已經是百夫長了?”
李鴻武眉頭一挑,口氣中帶了些難以置信,章春英自幼對他的教育方針是不過多進行幹涉,所以他對兩個弟弟也是一樣,隻要路沒有走偏,心還是正的,便不多理會,趙昀峰送去軍營之後他就沒有管過,趙昀峰也沒有告訴過他自己升遷的事情。
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過既然姓趙,趙昀峰也合該做到這種程度才不丟皇家顏麵,他讚許的點了點頭繼續觀察著。
這一個夏天過去,趙昀峰曬黑了不少,眉目之間也褪去了不少稚氣,本來他的麵貌是兄弟三人中最像章春英的,可這一黑起來,也漸漸能看出來是趙延安的兒子。
劉恒辰在他們小時候,就注重飲食上的營養均衡,蔬菜自不必說,山上一堆可以吃的野菜,還有村民不時送來一些。肉類,瓜果,甚至牛奶他也是盡可能的給三兄弟每頓都添上,所以趙昀峰的個頭哪怕是放在這些京城優渥環境下長大的士兵中,一樣算是拔尖兒的。
他緊隨著領頭的萬大山副將,騎著一匹棕紅色的高頭大馬跟在那人身後,腰間係著一把長劍,背上則是一把章春英曾用過的大弓,遠遠瞧著,還真不太像個十五歲出頭的孩子。
得知趙昀峰就在這隊列中,李鴻武心下安定不少,他端起千裏鏡開始環顧周圍的城鎮,這次出來匆忙,他忘了帶冀圖,但當時為了不費一兵一卒突襲趙延勇,他早已對京郊了若指掌,很快他便鎖定一處小鎮,這座鎮子坐落在官道不遠的地方,剛好與趙昀峰他們一行人的行經路線錯開,但又不會太遠,以至於休息一夜便讓他跟丟。
兩百多裏的路,靠腳程最起碼也要一天一夜,他得找個地方修整,順便補充點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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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難得一個人睡覺的劉恒辰這一晚來了個大失眠,打更人都報了五更天時他還是睜著眼睡不著,李鴻武已經完全侵入了他的生活,陡然離了他,劉恒辰還真不太習慣。
無奈之下,他隻能從髒衣簍子翻出李鴻武走之前換下的中衣,還好天氣涼快下來,家裏的丫鬟兩三天才洗一次衣裳。這中衣上頭還殘留著李鴻武的味道,他將衣裳疊起來,放在自己枕頭下,這才稍稍覺得安穩一些。
也不知是這招有用,還是劉恒辰太困,竟真的慢慢開始有了困意,但也沒有睡上多久,雞鳴聲就響起。
劉恒辰揉了揉自己發昏發脹的腦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坐起身時,下意識的想捏一捏身邊人的胳膊。可想而知,他伸手抓了個寂寞,苦笑著揉了揉眼,劉恒辰掀開被褥翻身下了床。
家裏的丫鬟都是知道的,大少爺和二少爺似乎關係不太一樣了些,但從李鴻武回京,這群小丫頭一直看著劉恒辰和李鴻武打打鬧鬧,這月餘,比起先前,好似又沒多大的改變。
今兒他們算是徹底能感受到那種不一般,劉恒辰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早上可以喝兩三碗米粥,今日也隻是淺嚐幾口就放下筷子。
小林在一旁有些焦急。
“二爺,多少再用些吧?”
“沒事...我吃的差不多了,房裏的衣裳你過兩日再洗,我先出門忙去了。”
“誒,好。”
直到坐上馬車,劉恒辰顯然才意識到自己的衣服還是昨天的,一摸懷裏,昨天柳曦給的試題從裏頭落下,他一拍腦袋自言自語道。
“險些誤了事兒...嘖...我怎麽現在這麽粘人了,他這才走了不到一天而已...”
他的心境和以前不大一樣了,想當年李鴻武離家好些年,他雖說想念掛懷,但終究不似今日這般飽受思念之苦,劉恒辰意識到自己這樣太過病態,仰頭幾個深呼吸,隨後掀起簾子,借著街上慢慢如流水的行人轉移起了注意力。
他大腦整個放空,是車夫從前頭下來敲響了馬車的門他才從無神中回歸意識。
被攙著下了馬車,他萬萬沒想到昨日那位要應聘賬房先生的書生早已在店外等著了,入秋了,京城的氣溫也是降了下來,尤其大清早那冷風往人身子裏灌,身體不好的很容易便著了風寒。
那書生也是穿著昨日的長衫,薄薄一件,哆嗦著腳,也不顧周圍人的眼光,隻盯著那書閣方向,劉恒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把他給嚇得差點叫出聲。
“...你倒是也沒必要來這麽早。”
“怕東家把這機遇給了別人,哈哈哈。”
看他凍的有些蒼白的嘴唇,劉恒辰不太忍心。
“隨我來吧。”
“東家,是要去哪兒?”
“先給你暖暖身子,看你這樣子,待會兒如果發揮失常,你豈不是要抱憾終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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