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冉抽出一根兩指寬的抹額，綁在眼睛上。
    手上十幾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帶著寒風朝魏萊頭上的蘋果刺去。
    還有幾把匕首，擦著魏萊的頭發沒入魏萊身後的黑板牆壁裏。
    隨後，魏萊兩側的頭發齊齊斷在地上。
    星冉摘下眼前的抹額，放在一旁的講台上。
    緩緩走到魏萊的麵前，朝她微微一笑。
    伸手將魏萊頭上的蘋果拿下來。
    整整齊齊的，十二塊大小均勻的蘋果。
    星冉掰下一塊，塞進魏萊的嘴裏。
    “甜不甜？”星冉笑眯眯的，仿佛真的隻是在問這塊蘋果甜不甜。
    “甜。”魏萊的嘴角也是勾勒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就像是不諳世事的鄰家小妹妹。
    乖巧，可愛。
    還，單純。
    “既然甜，那就給你的朋友們分享一下吧。”星冉解開了魏萊的雙手，將剩下的十一塊蘋果都放在了魏萊的手裏。
    而，魏萊看著手中的蘋果，又看向了平日裏和她一起欺負人的剩下的那些人。
    整好十一個。
    包括，以前跟著她欺負人的那幾個。
    魏萊的目光掃過那些人，那些人的身體不自覺抖得厲害。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些人。
    男男女女。
    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家庭富裕的，家境貧寒的。
    都有。
    不管是因為什麽。
    傷害了別人，就是傷害了。
    魏萊親自將那些蘋果都塞進了他們的嘴裏。
    ……
    星冉冷眼看著。
    高三九班的人也是冷眼看著。
    有人忍不住跪坐在地上。
    嘴裏不斷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我錯了。”
    “我不是故意的。”
    “……”
    之類的話語。
    星冉沒說什麽。
    胡蝶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教室外麵。
    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
    反正，她的眉宇間已經不再是害怕，反而是一種莫名的情緒。
    很是興奮。
    星冉朝她看了一眼，她也直直的看過來。
    “劉北山，愣著做什麽？
    還在這裏待著幹什麽？走啊！”星冉喊了一旁一直看著的劉北山。
    大步流星的朝教室外走去。
    劉北山拿起星冉留下的包包，也跟了出去。
    高三九班一片安靜。
    魏萊竟然追了出去。
    跟上前麵的三人。
    ……
    三人上了星冉的車。
    他們也不問星冉去哪裏。
    就安安靜靜的待在車上。
    誰也不主動開口。
    直到，星冉的車停下。
    “下車。”星冉說了一聲，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下車。
    副駕駛上的劉北山和後座的兩個女生也是打開車門下車。
    星冉給了劉北山一個眼神。
    劉北山就上前，給大門開了鎖。
    劉北山打開大門，然後站在一旁，讓星冉先進去。
    星冉步伐優雅，步步生蓮的走在前麵。
    後麵的三人這才跟上。
    是一個大平層。
    星冉走到沙發上坐著，翹著優雅的二郎腿。
    “坐。”她對胡蝶和魏萊二人說著。
    劉北山習慣性的以主人的姿態，去倒了三杯茶水放在三人麵前。
    又去廚房洗了水果過來。
    之後，乖巧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戴上耳機學習。
    ……
    “你們兩個誰先說？”星冉喝著喝了一口茶，也沒看對麵局促不安的兩人。
    “老師，說什麽？”魏萊笑嘻嘻的問道。
    “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星冉也不看她，背後靠著一個抱枕，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魏萊看向一旁的胡蝶。
    “我先。”胡蝶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又看了一眼對麵閉上眼睛的星冉。
    “我家離得遠，家裏也隻有一個爺爺。
    生活比較困難。
    禹城一中對學生的獎勵很友好，豐厚。
    我需要得到獎學金來改善我和爺爺的生活。
    高一高二的時候，魏萊找到我。
    讓我的成績不要拔尖，她會給我錢。
    我同意了，她給的錢比學校給的獎學金還多。
    對我來說，名聲不能當飯吃。
    何樂而不為。
    沒有同意的那幾個人，轉走了。”
    “可是，現在是高三了。
    我不願意了。
    平日裏我有做兼職的，也賺了一些錢。
    高三是最接近高考的日子，最接近能改變我人生的時刻。
    我不想讓我的高考出現任何意外。
    所以，我拒絕了魏萊的提議。
    因此，我成了後來者居上的黑馬。”
    “因為老師你的到來，很多人都有很大的進步。
    我的進步更是明顯。
    有很多人也超越魏萊了，但是那些人不是家裏有權就是家裏有錢。
    魏萊是一個聰明的人，她不會去針對那些人。
    因此，我成了殺雞儆猴的那一個人。”
    “高三的學生壓力很大，他們一來是想讓欺負別人放鬆，二來，是想給自己在高考中減少一位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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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一些人是不願意傷害我的，隻是，如果他們不對我出手，就會有人對他們出手。
    比起傷害我，他們更不願意傷害他們自己。”
    “但是，不管是願不願意，他們都做了。”
    說到最後，胡蝶眼底有寒光一閃而過。
    和平常溫柔善良，落落大方的模樣有些不同。
    “我家境看起來很不錯。
    家裏很有錢。
    我媽是全職太太，我爸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人。”
    “可惜，他子嗣艱難，多年來就我一個孩子。
    最後，不得不認命。”
    “他想讓我做永遠的第一，比男生還厲害的人。”
    “無知的他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隻知道他給我請了最好的補習老師，給我上最貴的補習班。
    我就應該按照他所想的那樣，成為他眼中最優秀的名媛。”
    “可是，我的成績雖然還算好，可也達不到永遠都是第一的地步。”
    “我能怎麽辦？
    我當不了第一，就隻能讓第一的人消失了呀！”魏萊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很真誠的笑容。
    讓人，無端的害怕。
    “至於跟在我身後的那些人？
    一群虛偽的人罷了。”她撇撇嘴。
    “說是我脅迫他們，嗬嗬，不過是他們打著我的名義罷了。
    他們的心，本來就不幹淨。
    拿我當擋箭牌罷了。”
    “我又不在乎，是誰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麽關係？
    大不了，我就死一個唄。
    拖得一個是一個。”魏萊的聲音柔弱極了。
    但是讓人不住的膽寒。
    ……
    良久。
    星冉這才睜開了眼睛。
    看著對麵心思各異的兩個女孩子。
    花朵一樣的年紀。
    心裏，早就染上了病害的顏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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