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循和星冉的到來打了紅姑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莘月沒有將她哄騙她來到落玉坊的事情說出來。
    這倒是免去了紅姑的一大責任。
    畢竟，莫循可不允許對女子哄騙，下藥等不好的行為讓那些姑娘進入落玉坊。
    要麽得自願，要麽就是家裏人賣進來。
    這也算是給這些姑娘一條活路。
    反正，來源必須得幹淨。
    落玉坊既然是莫循的地方，莫循自然想要巡查一番的。
    比如說，這群姑娘們的業務能力。
    ……
    很快，隨著優美的曲子響起，姑娘們一一出場。
    身體隨著韻律翩翩起舞，身姿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
    濃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喚淩波仙子。
    可以清楚的看出來，落玉坊的姑娘們的基礎很不錯。
    更何況，這些姑娘都長得漂亮，就更賞心悅目了。
    隻是，這支舞蹈看起來柔情似水，還挺符合建安城的審美特征的。
    可是，既然落玉坊一直再走下坡路的話，那肯定是哪裏出問題的。
    比如說，一成不變的形式。
    多年的審美疲勞，就會讓人以為落玉坊隻有一種類型的表演，自然讓人提不起興趣。
    就像是，一潭平靜的死水，起不了波瀾。
    “星冉覺得如何？”莫循手下產業眾多，他其實並不在意落玉坊的收入如何。
    隻是，今天既然來了，就想博美人一笑。
    因此，昨日還特地派人來告知讓落玉坊的人好生準備。
    都拿出自己的拿手好戲。
    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對待今天的表演。
    “姑娘們很美，編的舞蹈也很美。”星冉自然不會當著人家的麵落人家的麵子。
    這不符合星冉的一貫作風。
    更何況，這群姑娘們的表演確實還不錯，雖然表演的曲目大致雷同，別無新意，可若是第一次看的話確實還不錯。
    “能得星冉一句誇讚，她們也算是不錯了。”莫循心思何等巧妙，怎會不知道星冉的心思？
    不過，此時隻能順著星冉的意來說。
    他可不想惹人生厭。
    “今日的主角怎麽就變成我了？我們不是來送莘月的？”星冉看向一旁陷入沉思的莘月打趣道。
    “啊啊？星冉你在叫我？”聽到自己的名字，莘月這才回過神來。
    方才她的確是陷入了姑娘們的表演中。
    要說美吧，那肯定是美的。
    隻是，莘月不是很喜歡這種一板一眼的美。
    因為，束縛太多。
    她們表演的時候，是那麽的優雅，是那麽的統一。
    甚至是，她們的表情都是一模樣的，剛剛好的那種美感。
    和莘月自小跳的舞蹈不一樣。
    大漠裏的女子是自由的，奔放的，熱情的。
    因此，她們的舞蹈很是大膽，熱烈。
    有一種，強勁的，向上的，蓬勃的生命力。
    “對，方才你瞧她們的舞蹈有沒有什麽想法？我看你都入迷了。”星冉朱唇輕啟道。
    “我有些自己的想法，隻是很難說出來，不如我也跳一曲讓大家看得直觀些。”莘月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畢竟，沒有人願意聽到別人說自己的不足之處。
    “那看來今日真是好運，能同時欣賞到相距千裏的舞姿。莫循，你說是也不是？”星冉朝著莫循悄然一笑。
    莫循哪裏還聽得清星冉說的是什麽？
    隻是陷入星冉的笑容裏了，嘴裏自覺的回應道：“星冉說的是。”
    ……
    莘月緩緩走到場地中央，向樂師低語幾句後，音樂響起。
    起初，樂聲悠揚婉轉，如同大漠中的微風輕輕拂過沙丘。
    莘月身姿輕盈地舞動起來，她的舞步看似隨意卻充滿力量，每一步都像是帶著大漠風沙的氣息。
    隨著音樂節奏逐漸加快，莘月的舞蹈愈發熱情奔放。
    她旋轉起來，紅色的裙擺飛揚成一朵盛開的火焰花。
    她的眼神熾熱而靈動，不同於落玉坊姑娘們恰到好處的微笑，她的笑容爽朗而肆意。
    手臂像隨風擺動的柳枝，靈活且富有韻律。
    她將大漠舞蹈的自由不羈展現得淋漓盡致，又巧妙融合了剛剛看到的優美姿態。
    周圍人仿佛被帶入了廣袤無垠的大漠之中，感受到那裏的驕陽似火，人們豪爽灑脫的性情。
    一曲舞畢，在場的眾人心思各異。
    星冉自然是歡喜的。
    莫循？
    莫循隻顧著看星冉了，沒注意莘月的舞蹈。
    落玉坊的姑娘們看著這別出一格的舞姿，心思各異。
    落玉坊的台柱子丁玲雙手抱胸，微微抬高下巴，輕蔑地哼了一聲：“不過是些野蠻人的亂蹦亂跳罷了。”她邁著蓮步走上前來，眼神中滿是驕傲，“我們落玉坊的舞蹈才是建安城傳統經典的舞蹈，優雅高貴，豈是這種粗俗之物可比。”
    眾人聽聞這話，麵麵相覷。莘月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丁玲姑娘這麽說可就狹隘了，舞蹈本就是表達情感與文化的方式，無論是建安城還是大漠都各有千秋。”
    丁玲卻不依不饒，“哼，建安城的舞蹈傳承千年，講究儀態萬千，哪像這大漠舞蹈這般粗野。”
    星冉瞧著這一幕，忍不住看了那姑娘一眼。
    隻見那姑娘生的花容月貌，隻是，麵上的那不屑和眼裏的嫉妒深深破壞了這份美貌。
    剛才，她也看了這姑娘的跳的舞，確實不錯，站的還是c位。
    看起來應該是台柱子。
    隻是，這腦子裏究竟是在想什麽，就值得讓人深思了。
    畢竟，莫循還在這裏呢。
    莫循可是她們的老板，她竟然當著莫循的麵這麽說？
    “姑娘所言詫異，建安和大漠的曆史淵源本就不同，自然是造就了不同的民族風情與情懷。
    這所形成的舞蹈文化自然也不同，隻是陽春白雪是藝術，下裏巴人同樣是藝術。
    同樣都是讓人陶冶情操，讓人心生愉悅的，可沒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誰料莘月並未生氣，反倒是麵露微笑，字字珠璣。
    “哼！巧言令色！”那丁玲想反駁，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來，隻好紅著臉怒斥一聲。
    她倒是想走，可是，老板還在這裏，隻好硬著頭皮繼續站在原地。
    看了這一出鬧劇，莫循臉色微冷。
    “紅姑，這就是你管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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