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那毫不掩飾的興奮，詛咒娃娃都看在眼裏。
    似乎自己的加入，真的讓他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
    不過……你這反應是不是有點太浮誇、太幼稚了？
    雖然這麽想著，詛咒娃娃卻不覺得這是演的，或許……這個人天生就是如此情感外露吧。
    一旁的鬃岩狼人歪著頭，小腦瓜有點想不通：明明之前還一副苦大仇深、恨不得打起來的樣子，怎麽現在就和好了？
    不過，至少結局是好的。炎陽和她的好朋友終於可以樂嗬嗬地在一起了。
    “爸，我能單獨和詛咒娃娃說說話嗎？”炎陽看向炎帝請求道。
    炎帝沒有言語，用行動做出了回應。他示意鬃岩狼人跟上，龐大的身軀輕盈地躍下了樓頂。
    兩隻幽靈寶可夢也知趣地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化作青煙悄然消失了。
    此刻，空曠的垃圾場樓頂，隻剩下炎陽和詛咒娃娃相對而立。
    “你好，詛咒娃娃，”炎陽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鄭重，“我想知道……你是更喜歡現在的樣子，還是想知道以前作為‘替身’的自己是什麽樣子的？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他的臉上寫滿了真誠的探詢。
    詛咒娃娃沉默片刻，開口道：“真相什麽的，還是讓我自己慢慢去發現吧。隻有這樣，我才能真正地、確信地相信。隻要不是我自己找回來的記憶，我都不會輕易相信你們單方麵的說辭。在我還沒有徹底信任你之前……我覺得，保持‘詛咒娃娃’這個身份，會更好一點。”
    聽到這個答案，炎陽臉上沒有任何失落或意外的表情，隻有理解和接受。
    “好的，詛咒娃娃。”炎陽點點頭，語氣變得輕鬆而堅定，“我會以新朋友的方式，和你好好相處的。希望……我們的關係，能像我和其他夥伴們一樣好。”他及時改了口，將“和以前一樣”咽了回去。
    既然對方選擇了詛咒娃娃的身份，他就不能再代入過去的替身了。這樣也好，詛咒娃娃有了自己的名字，就不用再叫他替身了。
    詛咒娃娃也在思考著。
    是關於體內那些怨念的事。
    雖然和它們鬧掰了，但怎麽說也是共用一具軀殼的存在，那些執念……總歸是需要完成的。
    “你打算怎麽看待……我去‘報複’那些壞人？”詛咒娃娃試探地問。
    炎陽一時沒反應過來：“壞人？”
    對方眼神示意了一下，炎陽才恍然大悟——他指的是那些怨念的源頭，那些“前主人”們。
    詛咒娃娃還是要幫怨念們完成“遺願”嗎？
    炎陽沒有反對：“可以。不過……看在我的麵子上，我的好朋友詛咒娃娃，”他語氣帶著商量，“能不能對那些……有一定過失，但並非罪大惡極的人，懲罰稍微……縮減那麽一點點呢？”
    炎陽不敢要求太多，隻能一點點爭取。他內心也在吐槽：這些熊孩子怎麽這麽多？
    按理來說應該不會產生那麽多的怨念的，大概就是因為替身的緣故，把很多沒和主人有太大仇恨的玩具也給吸收了，然後慢慢就轉變為怨念了。
    詛咒娃娃算是答應了。或許是因為決定跟隨這個人類，他開始考慮起人類這邊的感受，確實沒必要把所有人都嚇得半死。
    形式上過得去，完成怨念的執念就行，也算幫它們了，自己心裏也過意的去。
    “那……那個甄楚生……怎麽辦？”炎陽小心翼翼地問。這位同學可是差點被殺，怨念非同小可。
    “那個人你不用管，”詛咒娃娃語氣平淡，“等我親自處理。”
    頂多……把他嚇出長時間的心理陰影，或者讓那個玩具的怨念在他身上留下點印記，讓他長期感受被拋棄的怨恨滋味。
    “需要我提供幫助嗎？”炎陽適應得很快，甚至有點躍躍欲試。嚇嚇人什麽的，聽起來還挺有趣？
    我這可是在幫他們“脫敏”啊！被我嚇總比被詛咒娃娃和怨念嚇好。
    “不用。”詛咒娃娃果斷拒絕，“這種事我自己來就行。”
    炎陽的身份，不適合沾染這種不光彩的事。
    這樣的惡名，就讓自己來背負好了。
    炎陽默默在心裏為那些熊孩子們點了根蠟：自求多福吧，膽量得盡快練起來啊！
    “冒昧地問一下，”炎陽換了個話題，“還有多少……‘待處理’的？”
    “121。”
    “啊？！”
    炎陽倒吸一口涼氣。
    按理說如果對方是在這個垃圾場周圍變成詛咒娃娃的，就說明附近就有很多丟棄娃娃的孩子了?
    炎陽越來越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對的，可能有很多不會有怨念的玩具也被拉入進來了。
    ……
    這個話題很快被略過。
    “你看這月亮，”炎陽走到樓頂邊緣坐下，仰望著天空，“天都快亮了，它還掛在那兒呢。”
    詛咒娃娃的目光也被吸引到天空那輪皎潔的明月上。
    一年前，他也曾這樣獨自看過月亮，當時總覺得心底空落落的，似乎缺了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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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那種感覺消失了。
    原來缺的……是一個能一起看月亮的人嗎？
    “你們都說我是炎帝的替身，”詛咒娃娃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那你……知道我身上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炎陽有些意外，他不是不太想深究過去嗎？
    不過既然問了，他自然要回答。
    “你的兩邊瓦狀翅膀上麵，各刻著一個字。”炎陽輕聲說。
    詛咒娃娃心中微動，對方真的知道，看來相識無疑了。
    “陽”和“帝”兩個字，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不過，這個“帝”，指的是真正的炎帝，還是他這個“虛假”的呢？
    他沒有問出口，這可能是個令人尷尬的問題。
    詛咒娃娃心念一動，身體瞬間變化，化作了炎帝那威風凜凜的形態。
    炎陽看著眼前熟悉的輪廓，眼中瞬間爆發出明亮的光彩，但很快又被他努力壓了下去，恢複了平靜。
    “我……能爬到你背上去嗎？”炎陽帶著期待問。
    詛咒娃娃炎帝形態）沒有抗拒。炎陽順勢爬了上去。除了那屬於幽靈寶可夢特有的、揮之不去的幽冷觸感，其他方麵——那堅實的背脊，那熟悉的輪廓——幾乎就是替身無疑了。
    至於替身是不是前世的娃娃，炎陽大概已經不需要確認了。
    替身……娃娃……
    我終於把你帶回家了。
    炎陽在心中默念，百感交集。
    詛咒娃娃則感受著背上人類的重量和溫度，試圖感知對方的情緒，卻不太能捕捉到清晰的波動。
    “我當初在這裏刻下這兩個字，”炎陽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詛咒娃娃的意識，“代表著我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我……真的找你好久了。謝謝你，願意留在我這裏。”
    詛咒娃娃心裏有點煩：這人怎麽又提以前的事了？不過……是自己先提的，對方觸景生情似乎也情有可原。
    算了，不理他就好。
    “詛咒娃娃，我們一定會是很好很好的家人。”炎陽的聲音帶著篤定的溫暖。
    “尚未可知，看你我表現吧！”詛咒娃娃哼了一聲。
    “知道了！我一定會讓你喜歡我的！”炎陽的自信一如既往。
    對方真是自信得莫名其妙……詛咒娃娃腹誹。不過，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此時，東方的天際線泛起魚肚白，一輪紅日正努力掙脫地平線的束縛，探出頭來。
    金色的晨曦灑落，映照在炎陽燦爛的笑容上，竟讓詛咒娃娃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們的關係，正如這初升的朝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迎來了一個全新的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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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確答案是破破船舵。
    好的，這條線就完了，太趕進度了，再過幾章進下個地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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