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離港時，霍俊龍站在甲板上，看著岸邊越來越小的城市輪廓，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這些軍火一旦運出海，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
    “在想什麽？”法官走過來，遞給他一支煙。
    “沒什麽，就是覺得法官哥真厲害，這麽多貨都能運出去。”霍俊龍接過煙，故意露出崇拜的表情。
    法官笑了笑，難得多說了幾句“混這行，靠的不是狠，是腦子。
    就像羅督察，看著人模狗樣，還不是得靠我們給他送錢？”
    霍俊龍心裏一動，故意引導話題“羅督察真的會幫我們打通關節？我總覺得他不太靠譜
    “放心，他不敢耍花樣。”法官吐了個煙圈，“他收了我那麽多好處，還有把柄在我手裏，要是敢反悔，我就讓他身敗名裂。”
    霍俊龍假裝好奇“什麽把柄？”
    法官卻不肯說了“不該問的別問。”
    船行至公海，一個掛著巴拿馬國旗的貨輪靠了過來。
    軍火被轉移過去，對方支付了一箱美金。
    交接過程很順利，霍俊龍全程跟在法官身邊，假裝幫忙搬箱子，實則記下了貨輪的船號和對方接頭人的長相。
    回程的路上，法官顯然心情很好，賞了霍俊龍一遝美金。
    “以後跟著我好好幹，少不了你的好處。”
    “謝謝法官哥！”霍俊龍接過錢，心裏卻在盤算著怎麽把船號和接頭人的信息送出去。
    回到倉庫，霍俊龍借口去買煙，溜到街角的公用電話亭。
    他剛想撥號，突然看到太子的車停在不遠處。
    他趕緊掛斷電話，買了煙就往回走。
    “去哪了？這麽久才回來。”太子攔住他，眼神懷疑。
    “剛才看到個熟人，聊了幾句。”霍俊龍笑著遞給他一支煙，“太子哥，法官哥這次賺大了，是不是該請兄弟們喝一杯？”
    太子接過煙，臉色緩和了些“法官哥自有安排，你少管。”
    霍俊龍看著太子離開的背影，心裏暗暗著急。
    張鐵柱還在等他的消息，可太子看得這麽緊，根本沒機會打電話。
    回到倉庫，他看到法官正在和那個穿西裝的金絲眼鏡男說話。
    兩人看到他，立刻停了下來。
    霍俊龍心裏咯噔一下，假裝沒看見，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霍俊龍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知道，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但危險也越來越大。
    法官雖然暫時信任他，但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隨時可能翻臉。
    而羅督察和那個金絲眼鏡男，更是像兩把懸在頭頂的利劍。
    他必須盡快找到機會，把所有信息都告訴張鐵柱。
    否則，不僅他自己會有危險，張鐵柱那邊也可能因為信息不足而陷入被動。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霍俊龍看著那道影子，突然有了主意。
    淩晨三點，倉庫裏靜得能聽到老鼠跑過的聲音。
    霍俊龍悄悄爬起來，從床板下摸出一個小小的錄音機——這是他之前偷偷買的，本來想錄下法官和金絲眼鏡男的對話，一直沒找到機會。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倉庫門口，法官和金絲眼鏡男還在裏麵談話，聲音壓得很低。
    霍俊龍把錄音機放在門口的紙箱後麵，按下錄音鍵，然後悄悄退了回去。
    回到房間，他心裏既緊張又期待。
    如果能錄下他們的對話，說不定能找到羅督察和法官勾結的證據。
    天快亮的時候，霍俊龍估摸著他們談完了，又悄悄溜出去取回錄音機。
    他剛把錄音機藏好，就聽到法官喊他“偉仔，過來。”
    霍俊龍心裏一驚，趕緊走出去“法官哥，什麽事？”
    “你去趟碼頭，把這批貨的單據拿回來。”法官遞給一個地址，“找一個叫老陳的人，他會交給你。”
    “好的。”霍俊龍接過地址，心裏鬆了口氣——看來沒被發現。
    他拿著地址走出倉庫，剛想找個地方聽錄音，突然覺得頭暈目眩，差點栽倒在地。
    他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飯了，加上一直精神緊張，身體有些吃不消。
    他強撐著走到街角的早餐攤，點了碗粥和一籠包子。
    剛吃843了兩口，就看到張鐵柱的車停在對麵。
    他心裏一喜，剛想過去，又看到羅督察的車也開了過來。
    霍俊龍趕緊低下頭，假裝專心吃飯。
    他看到張鐵柱和羅督察在車邊說了幾句話，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像是在吵架。
    過了一會兒，羅督察的車開走了。
    張鐵柱朝早餐攤走來，在他對麵坐下“怎麽樣？有什麽新消息？”
    “我錄到了法官和金絲眼鏡男的對話，還知道了一批軍火的下落，船號是……”霍俊龍壓低聲音，把知道的信息都告訴了張鐵柱
    張鐵柱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點頭“很好，這些信息很重要。
    你自己要小心，羅督察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我知道。”霍俊龍點點頭，“對了，我還查到法官手裏有羅督察的把柄，但不知道是什麽。”
    “這個我會去查。”張鐵柱站起身，“我先走了，有情況再聯係。”
    看著張鐵柱離開的背影，霍俊龍心裏踏實了不少。
    他把剩下的粥喝完，正想起身，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出的痰裏竟然帶著血絲。
    他嚇了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他扶著桌子，慢慢站起身，想去藥店買點藥，卻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張鐵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裏拿著一份病曆。
    “你醒了？”
    “我……我怎麽會在這裏”
    霍俊龍掙紮著想坐起來。
    “我離開後覺得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你暈倒了，就把你送到醫院來了。”張鐵柱扶他躺下，“醫生說你是過度疲勞，加上營養不良，需要好好休息。”
    霍俊龍看著張鐵柱布滿血絲的眼睛，心裏一陣感動。
    “謝謝你，張探長。”
    “不用謝。”張鐵柱搖搖頭，“你現在是重要的證人，我不能讓你出事。”他從包裏拿出一個保溫桶，“這是我讓我老婆做的粥，你趁熱喝點。”
    霍俊龍接過保溫桶，打開蓋子，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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