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 年 7 月的四九城，夜晚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濃稠的黑暗如墨汁般滲透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周言趁著夜色，背著一筐精心準備的糧食，悄然踏上了前往黑市的路。
    她身著一身改得破舊不堪的衣服，頭上緊緊戴著頭套，隻露出一雙在黑暗中警惕閃爍的眼睛。筐裏的糧食，分別用不同的麵袋裝著，有兩斤裝、五斤裝和十斤裝，這是在這個特殊時期用以交換珍貴物品的“資本”。
    周言深知，在這嚴峻的糧荒之下，許多人生活陷入絕境。那些習慣了以往優渥生活的遺老遺少，以及一些雖有珍貴物件卻不願生活品質驟降的人，手中往往握著黃金、古董，卻因缺糧而苦惱。周言期望能通過糧食，從這些人手中換到一些硬通貨，以備不時之需。
    當她來到黑市，這裏彌漫著一種詭異而緊張的氛圍。昏黃的燈光在風中搖曳，影影綽綽地映照著一群神色各異的人。周言剛一現身，便有幾道目光如鷹隼般投來。
    一個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者，目光緊緊盯著周言背上的筐，蹣跚著步子靠近，低聲問道：“姑娘，你這筐裏裝的可是糧食？”周言微微點頭，緊了緊背筐的繩子，謹慎地回應：“沒錯，都是實在的糧食，您有什麽想換的？”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破舊的布包，慢慢打開，裏麵躺著幾枚金戒指，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黯淡的光澤。“我就這點值錢玩意兒了，姑娘，你看能換多少糧食？”
    周言心中一動，仔細打量著這幾枚戒指，憑借著自己有限的經驗判斷，這似乎是真金。她思索片刻後說：“老人家，我看這幾枚戒指，換三十斤糧食吧。”老者眉頭緊皺，麵露難色：“姑娘，能不能再多給點？我家裏還有老小，實在是餓了好些天了。”
    周言心中有些不忍，但又考慮到自己的計劃，咬了咬牙說：“老人家，我這糧食也來之不易，三十斤真的是極限了。您要是覺得行，咱們就成交，不行的話，我再看看別家。”
    老者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行吧，姑娘，就按你說的。”
    周言迅速從筐裏拿出對應的糧食遞給老者，接過金戒指仔細收好。交易完成後，老者似乎仍有話想說，他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對周言說：“姑娘，我家裏還有些老物件，要是你明天還來，我可以再拿出來跟你換糧食。”
    周言心中一喜，忙不迭地說：“好，老人家，咱們說定了，明天這個時候，我還在這兒等您。”
    周言背著那筐沉甸甸的糧食，在黑市裏已經轉悠了大半個小時。滿心期待著能換到心儀的古董，可接連詢問了好幾個人，都未能如願。
    看著周圍人警惕又貪婪的目光，周言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周言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後，決定背著糧食前往票販所在的角落。在黑市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票販總能搞到各種稀缺的票據，對於在物資匱乏年代生活的人們來說，這些票據的重要性絲毫不亞於糧食。
    周言找到票販，此人身材矮小，眼神卻透著精明。看到周言背著筐過來，他眼睛一亮，笑著迎上來：“喲，姑娘，又有啥好貨啦？”周言沒心思跟他寒暄，直接說道：“還是糧食，看看能換多少甲等酒票、布票和鞋票，另外，再給我換幾張月經帶票。”
    票販搓了搓手，圍著周言的筐轉了一圈，仔細打量著裏麵不同規格包裝的糧食，心中快速盤算著。過了一會兒，他伸出手比劃了個數字：“姑娘，看在咱們老交情的份上，我給你這個數的甲等酒票，布票和鞋票也按這個比例，月經帶票就給你多換幾張。”
    周言心中暗自估算，覺得這個價格還算合理，便點頭同意了。一番交易後，周言手中多了幾張皺巴巴卻無比珍貴的票據。小心翼翼地將票據收好，看著筐裏還剩下一些糧食，並沒有選擇繼續售賣。
    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決定去找黑市老大。這個黑市老大，周言之前曾與他打過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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