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仿佛提前吹響了凜冽的號角，剛邁入 12 月，氣溫便如失控的墜石，驟降至零下 十幾度。
    夜裏十一點，夜幕如同一塊沉甸甸的黑布，嚴實地籠罩著大地，吞噬了白日裏僅存的一絲溫暖。
    周言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厚厚的棉衣、帽子、圍巾、手套，層層疊疊，隻露出一雙眼睛，在黑暗中警惕地閃爍。頂著呼嘯的寒風，騎車匆匆朝著黑市的方向趕去。
    一到黑市，周言熟稔地找到了黑市老大。黑市老大身形壯碩，臉上一道猙獰的疤痕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可怖。周言湊近他，壓低聲音道：“老大，我手裏有 5000 斤棉花。”
    黑市老大聽聞，嘴巴瞬間張得老大，好半晌都合不攏。去年那 3000 斤棉花，讓他狠狠賺了一筆。
    如今 5000 斤棉花，簡直就是要讓自己發大財啊。他望著周言，心裏直嘀咕：這小姑娘，真是我的財神爺啊！
    周言率先發問：“老大，今年價格多少？”黑市老大沉思片刻，緩緩說道：“4 塊 2 毛吧，比去年漲 2 毛。
    今年這天兒冷得邪乎，你看咋樣？”周言點點頭，沒再多說，而是向黑市老大伸出手：“你有那麽多現錢嗎？”黑市老大趕忙點頭：“有的，你給我兩個小時準備。”
    周言也點頭：“好，你把院子鑰匙給我。”黑市老大趕忙掏出鑰匙遞給周言：“兩個小時後我過去交易。”
    周言拿著鑰匙，來到那熟悉的院子。先用意念快速掃了一圈，確認沒有危險後，才放心地從空間裏搬出 5000 斤棉花。
    潔白的棉花在冰冷的地麵上堆成了一座小山。周言本想拿本書打發時間，可沒坐一會兒，刺骨的寒冷就穿透層層衣物，凍得骨頭都疼。
    急忙閃身進入空間，裏麵溫暖如春，周言舒舒服服地待了一陣，直到快兩個小時了，才戀戀不舍地出來。
    沒一會兒，黑市老大背著一個麵袋子，腳步匆匆地走進院子。他仔細查看了棉花，跟去年的品質一樣好，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把麵袋子裏的錢“嘩啦”一聲倒在周言麵前的桌子上：“你數數， 塊錢。”
    周言隨意瞄了一眼，感覺差不多，便一捆一捆地把錢又裝回麵袋子，說道：“咱倆交易這麽久了，我還能不信任你？”說完，轉身拎起袋子就要走。
    走了兩步，周言突然回頭：“下個星期二，我再運 5000 斤糧食過來。你把院子鑰匙放在門口磚頭下，一點鍾的時候你過來，我在這兒等你。”
    黑市老大一聽，忙不迭地應道：“好好好。”接著又賠著笑臉說：“快過年了，能不能再多弄點糧食啊？現在糧食供不應求，價格高得離譜，像雜糧麵，黑市上都五塊錢一斤了。”
    周言點點頭：“我盡量吧。”商量完，周言背著麵袋子，走出院子。到了沒人的地方，把麵袋子往空間一扔，騎上自行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一直在溫暖的空間裏睡到大中午才悠悠轉醒。
    自打天氣轉冷，周言就愈發貪戀空間裏舒適的溫度，實在不願待在外麵挨凍。
    但心裏明白，有些表麵功夫還是得做。要是院子一直毫無煙火氣，鄰居們難免會起疑。
    於是，周言簡單在空間裏吃了點飯，收拾妥當後便出了空間。
    在院子裏，周言熟練地升起煤爐。就在這時，周言隱隱約約聽見了隔壁院子傳來的吵鬧聲，像是有人在哭鬧，又夾雜著咒罵聲。天氣實在太冷了，周言實在不想去湊這個熱鬧。
    專心在院子裏忙活著，煤爐點燃後，在煤爐上麵放了一塊幹淨的鐵皮。隨後，走到屋簷下，找了個能曬到太陽的地方坐下。
    在鐵皮上邊放了個搪瓷杯煮著茶，又在鐵皮上放了些花生、粟子，還放了兩個紅薯，準備烤著吃。
    周言一手拿著本小人書，一邊時不時地伸手拿起一顆花生，剝殼品嚐，再喝上一口熱氣騰騰的茶。在這寒冬裏，這樣的時光竟也透著幾分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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