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池，發現之街道行人個個氣息強大，在靈符門很少見到的蘊體境修士，這裏隨處可見。
    弟子們哪見過如此繁華的城池，一個個眼花繚亂，無論什麽都能引起他們極大的好奇。
    小塵看到他們的樣子，想到自己當初進城時，感慨不已。
    “塵大哥，那裏有賣衣服的。”蘇清漪看到一個衣服店，頓時眼睛挪不開了。有不少女弟子也順著看過去，同樣被吸引住。
    “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再說。”小塵吩咐道。
    “哦。”蘇清漪戀戀不舍，離開時還忍不住回望那家店鋪。
    很快，小塵領著眾弟子找到一家客棧，包下一處後院。對弟子們說道：“大家各自休息吧，沒事盡量不要外出。”
    “是。”弟子們紛紛散開。
    “塵大哥，我們出去逛逛吧。”蘇清漪沒走，喊著小塵說道。
    “你去吧，我還有事。”
    “好吧，塵大哥早點休息。”蘇清漪以為小塵要休息，失望的離去。
    城池後麵有個巨大的湖泊，這片湖泊被稱為天籙湖。湖泊中心，有座島嶼，天籙派便坐落在那裏。
    湖泊禁飛，要想去天籙派需要乘船。小塵來到一處渡口，尋一條周船向天籙派行去。
    湖中水霧彌漫，朦朦朧朧，下麵是碧綠的湖水，船行其中，如同進入丹青水墨，美不勝收。
    一座座奇形怪狀的青岩聳立，增添了神秘感。
    “這是象鼻磯，聽說天籙派的開派祖師斬殺一隻天象封印在此，後來形成這座青岩。”船家介紹。
    小塵看去，果然如同一隻巨象，尤其兩隻眼睛，黝黑深邃，栩栩如生。
    “看那，斷龍崖，聽說一條巨蟒被斬殺在那。”
    小塵遠望，水中突兀起一條狹長的山峰，峰頭似蟒，峰脊似龍身。難道天籙派掌門真的斬殺了一條龍蟒？小塵開始不信，看得多了，不禁有些懷疑船家所說可能是真的。
    船來船往，不斷交錯，多是天籙派弟子乘舟。船行半個時辰，終於看到深深的灰影，又行一會，看到巨大的山門。
    小塵讓船家稍等，跳上岸去，直奔山門。
    “站住！”守門弟子嗬斥，“閑雜人等不得進入山門。”
    小塵客氣道：“靈符門長老求見鈴木長老，還請代為通傳。”
    “鈴木長老不在，明日再來吧。”一名守門弟子說道，語氣冷漠。
    小塵眉頭微皺，不過還是忍了下來，拿出二十塊靈石，塞到那弟子手中。
    那名弟子立即換副嘴臉，道：“在此稍等，我去通報。”
    小塵等候了約麽一盞茶功夫，守門弟子返回，說道：“鈴木長老有事，請客人三日後再來。”
    小塵無奈，抱拳告辭，重新登船返回客棧。
    剛回到客棧，便看到一隊人正在辦理住宿，看那隊伍和靈符門一般，應該是參加弟子選拔的隊伍，隻是不知道來自哪個門派。
    領頭的是一位蘊體境八層修士，看到小塵觀望他們，抱拳行了一禮道：“這位道友也是護送弟子參加選拔的？”
    小塵回禮道：“正是，在下靈符門四長老荒塵見過道友，不知道友怎麽怎麽稱呼？”
    “怪不得看著眼生，原來是靈符門新晉長老，我是靈籙門二長老樊盛。”
    小塵默念，靈符門和靈籙門僅一字之差，看起來應該有些淵源。
    “貴門其他長老沒來？”樊盛問道。
    小塵神色一黯，道：“大長老來了，隻是途中遇險，為護弟子隕落了。”
    樊盛聞言，臉上現出一絲悲傷，半晌後歎息一聲：“荒師弟節哀。”看他神情，分明與大長老相識，連帶對自己的稱呼也變了。
    “這是你們選出的弟子嗎？”小塵岔開話題。
    “哦，是的。”樊盛指著小塵道，“大家快來拜見師叔。”
    “拜見師叔。”弟子們紛紛行禮。
    “不必客氣。”
    “師弟你先忙，我安排好他們，就去找師弟閑敘。”
    小塵不便再打擾，告辭離去。
    回到住處不久，有人扣動門戶禁製，小塵打開門後，發現正是樊盛到來。
    雙方落座，寒暄一番後，小塵問道：“我們護送弟子到此後，不是有弟子大比嗎，在哪報名？”
    樊盛聞言一愣：“師弟哪聽說的？”
    “一名弟子說的，莫非錯了？”小塵心有疑問。
    樊盛恍然道：“怪不得，那弟子一定是從典籍裏看到的，現在已經不進行大比了。”
    “請師兄詳細說說。”
    “我們這一帶的門派都和符籙有關，都是從本宗分離出來的。得本宗不棄，給每個門派一定名額，可以參加本宗的弟子選拔。”
    樊盛喝了一口靈茶，繼續道：“先前為了選出資質優異的弟子，我們的上宗天籙派舉行大比，可是問題偏偏出在這大比上。”
    “什麽問題？”小塵問道。
    “師弟你也知道，我們小門小派，弟子資質有限，即使在門派中如何優秀，但是到了上宗，也隻不過是中等偏上，甚至還達不到。”
    小塵點點頭，心裏雖不完全認同，但是也無法否定。小門小派即使有資質妖孽的弟子，也培養不出來，隻能埋沒。像蘇清河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沒辦法，說白了還是底蘊不足。
    看小塵認同，樊盛接著說：“所以，經過很多次大比之後，我們發現我們的弟子基本都被刷下去了，這些名額都落到了天籙派手中。最嚴重的一次是，我們五個下宗一百多名弟子竟無一人上榜。”
    說到這，樊盛有些激動，又有些歎息：“所以，從那之後，我們抗議，拒不參加大比。”
    “我們不參加大比，天籙派會同意？”小塵疑惑道。
    “怎麽可能，隻是我們五家一心拒絕，他們總不至於殺掉我們吧。再說，我們也有很多弟子進入天籙派，這些弟子有的甚至做上了長老，暗中替我們說些好話，大比就這樣取消了。”
    “恐怕他們也不會輕易放棄那些名額吧。”
    “師弟聰明。”樊盛誇獎一句，“天籙派弟子眾多，需要的名額自然就多。本宗分配的名額數雖是我們的十倍，但仍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門派大了，關係錯綜複雜，保不齊哪位長老有弟子或是親人想要一個名額，這些名額自然不能明著來，就落到了我們身上。”
    “隨意讓出名額，對我們的弟子不是很不公平？”小塵問道。
    “怎麽會呢？”樊盛解釋道，“我們的弟子有些資質有限，他們自己也一清二楚，即使參加本宗弟子選拔，也很難選上；有一些資質雖好，但限於環境，得到的培養並不足，也很難通過選拔，到時候還得回到我們的門派。
    “而如果讓出名額，可以留在天籙派修行，直接成為他們的內門弟子，修行環境可謂提升一大截。再說，轉讓名額，也會讓他們得到很好的補償，比如丹藥、功法等等，這對弟子來說也算是魚躍龍門了。天籙派得到這些弟子，也得到了一批相對優秀的弟子，他們也樂見其成。”
    小塵明白了，對於弟子來說與其追求虛無縹緲的未來，不如抓住眼前切切實實的利益；而對於天籙派來說，既獲得了更多的名額，又得到了更多優秀的弟子，這是個雙贏的局麵。隻是如果是自己，自己會如何選擇？他一時也答不上來。
    “我們該怎麽和那些弟子說？”小塵又問道。
    “不用我們說，自有天籙派的長老出麵，我們什麽都不管。”
    小塵還有一點不解，問道：“我們這樣讓出名額，對於門派來說豈不是雞飛蛋打，一無所獲？”
    把多年辛苦培養的優秀弟子拱手讓人，這無異於殺雞取卵，宗門遲早會衰弱的。
    樊盛歎息一聲：“師弟認為門派會因此而衰弱吧？”
    小塵點點頭。
    我先前也和師弟一般想法，隻是現在改變了看法。”
    “哦？洗耳恭聽。”
    樊盛看小塵如此虛心，頓時對他大為好感，說道：“師弟認為這些弟子留在門派內，會有什麽發展？”
    小塵一愣，這問題他還從來沒想過，如今聽樊盛問起，忽然之間想到了很多。比如蘇清河，如果不是他的出現，這一生頂多跨入蘊體境，更不用說鍛體境了。
    不等小塵回答，樊盛說道：“這些弟子留在天籙派修行，上限要提高不少。比如留在你我門派最多修行到蘊體境，來到這晉升鍛體境，甚至劫體境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