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3章 天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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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紋路如金色的河流在魔淵中奔湧,每一道紋路都流淌著創世之初的古老韻律。魂玉嵌入熵之核心的刹那,整個六域仿佛都屏住了呼吸,連天地法則都在此刻變得溫順,靜靜等候著被塵封萬古的秘密重見天日。
趙明懸浮在半空,輪回劍在掌心微微震顫,劍身上還殘留著宋依依虛影消散前的最後一抹溫涼。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魂玉與自己的元神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鳴,仿佛那枚玉中封存的不僅是宋依依的殘魂,還有他遺失在時光長河裏的另一半靈魂。
“嗡——”
魂玉突然爆發出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光芒,這光芒穿透了天道紋路織成的巨網,在虛空中投射出一片澄澈的光幕。光幕起初一片空白,隨後泛起漣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麵,緩緩映照出模糊的影像——那是比趙明前世記憶更早遠的畫麵,屬於混沌未開、天道初立的洪荒時代。
畫麵中,天地間彌漫著狂暴的混沌氣流,沒有日月星辰,沒有山川湖海,隻有無盡的黑暗和撕裂一切的能量亂流。在這片混沌的中央,一個身著混沌仙袍的男子負手而立,他的麵容與趙明一般無二,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滄桑與威嚴,正是尚未經曆輪回的混沌仙尊。
他的對麵,懸浮著一團不斷扭曲的暗紫色能量,那能量中蘊含著足以吞噬一切的毀滅氣息,正是尚未被封印的熵之本體——混沌本源的負麵集合體。
“你若執意吞噬三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混沌仙尊的聲音響徹混沌,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他手中的輪回劍尚未沾染後來的血腥,卻已蘊含著開天辟地的鋒芒。
熵發出刺耳的尖嘯,暗紫色能量猛地膨脹,化作一張遮天蔽日的巨口,朝著混沌仙尊咬來“天道本就生於混沌,我便是混沌的意誌!你妄圖以人力逆命,終將與這天地一同湮滅!”
畫麵劇烈晃動,緊接著便是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混沌仙尊的輪回劍劈開層層暗紫色能量,每一道劍光都能撕裂混沌,卻始終無法徹底消滅熵的本源。熵如同跗骨之蛆,無論被斬成多少碎片,都能在混沌氣流中重新凝聚,甚至變得更加狂暴。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觀戰的眾人中,柳寒煙最先看出了端倪,她的太陰玄冰體微微震顫,“熵與混沌同源,隻要混沌不滅,它就永遠無法被徹底斬殺。”
蘇瑤的指尖劃過殘存的星軌碎片,聲音凝重“洪荒時代的天道尚未完善,根本沒有足夠的法則之力約束熵仙尊前輩當時麵臨的,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光幕中的戰鬥持續了不知多少歲月,混沌仙尊的仙袍早已被鮮血染紅,元神氣息也逐漸衰弱,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終於,在又一次將熵斬成碎片後,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膽寒的決定。
隻見混沌仙尊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輪回劍反手出鞘,劍尖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不要!”韓雪失聲尖叫,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她仿佛能透過光幕,感受到那穿心之痛。
趙明渾身僵硬,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他看著光幕中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看著那柄熟悉的輪回劍,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以我混沌仙尊之軀為爐,以我仙心為引,融熵於體,鎮於無間!”
混沌仙尊的聲音回蕩在混沌之中,帶著悲壯的決絕。輪回劍毫不猶豫地刺入心口,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也染紅了整個混沌。令人震撼的是,他的仙心被剜出的刹那,並沒有化作飛灰,而是在輪回劍的光芒中緩緩跳動,散發出與天道紋路同源的金色光芒。
那是一顆蘊含著完整天道法則的仙心,是混沌仙尊億萬年來悟道的結晶。
“這是以身殉道的雛形?”慕容雪喃喃道,藥神傳承中記載過類似的古老禁術,卻從未有人敢將整個仙心作為祭品。
混沌仙尊忍著剜心之痛,將跳動的仙心推向熵的碎片。奇異的一幕發生了——那些狂暴的暗紫色能量在接觸到仙心時,竟如同冰雪遇陽般開始消融,隨後被仙心緩緩吞噬。仙心在吸收熵的同時,也開始發生變化,表麵浮現出與熵核心相同的暗紫色紋路,形成一種詭異的平衡。
“原來如此”趙明的聲音嘶啞,終於明白了熵的本質,“熵不是外來的魔物,而是他用自己的仙心封印的混沌本源他把熵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用仙心的天道法則壓製它的毀滅之力。”
光幕中的畫麵繼續流轉。混沌仙尊將融合了熵的仙心捧在掌心,準備將其送入預先開辟的無間深淵。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衝破混沌氣流,擋在了他的麵前。
那是宋依依。
彼時的她尚未經曆輪回,身著潔白的仙裙,手中握著一枚通體瑩潤的玉佩,正是魂玉的本體。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淚水,卻帶著不容動搖的堅定“明哥哥,你這樣做,會耗盡所有仙元,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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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混沌仙尊的聲音溫柔了許多,他抬手拭去她臉頰的淚水,動作輕柔得仿佛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寶,“天道不立,三界難安。我若不這麽做,熵終將吞噬一切,到那時,我們連告別都來不及。”
“那我陪你!”宋依依將魂玉貼在自己的胸口,玉身瞬間融入她的體內,“你的仙心能鎮熵,我的魂玉便能補天道。你守無間深淵,我便化作天道之鎖,與你同生共死!”
話音未落,宋依依的身影突然爆發出璀璨的白光。她的元神在白光中逐漸消散,化作無數細小的魂玉碎片,如同流星雨般落入仙心與熵的融合體中。每一塊碎片都精準地嵌入仙心與熵的縫隙,形成一道堅固的封印,同時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修複著因仙心離體而出現裂痕的天道。
“依依!”混沌仙尊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他眼睜睜看著愛人的身影化作封印的一部分,看著她的最後一抹笑容消散在白光中。
魂玉碎片全部嵌入後,仙心與熵的融合體徹底穩定下來,形成了一個暗紫與金黃交織的核心——正是眾人之前所見的熵之核心。混沌仙尊抱著這個核心,一步步走向無間深淵,每一步都在混沌中留下金色的血跡。
他揮手布下無數天道紋路,將整個無間深淵封鎖,形成一個巨大的囚籠。但這囚籠並非為了困住熵,而是為了守護——守護這個用兩人生命換來的平衡,守護三界不被核心中的力量波及。
“後世若有一天,你能看到這畫麵”混沌仙尊對著虛空低語,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思念,“告訴依依,我從未後悔若有來生,我還在丹霞峰等她”
畫麵在這一刻定格,隨後緩緩消散在光幕中。
整個魔淵陷入一片死寂,隻有天道紋路流淌的嗡鳴。
趙明呆呆地站在原地,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那些被塵封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衝垮了他的心神——丹霞峰的初遇,輪回路上的等待,魔淵中的訣別原來他與宋依依的羈絆,早已跨越了萬古歲月,早已刻入了天道法則之中。
“天道囚籠”柳寒煙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終於明白了這個名字的真正含義,“哪裏是什麽囚禁熵的牢籠那是仙尊前輩用自己的仙心和依依姑娘的魂玉,為三界撐起的保護傘啊!”
王林癱坐在地上,手中的三生石因共鳴而碎裂,石屑中滲出金色的魂血。他看著魂玉所在的方向,淚水模糊了雙眼“所以依依姑娘這些年一直都在熵的核心裏她一直在履行著當年的承諾,用自己的殘魂加固封印”
韓雪的冰凰神體劇烈震顫,羽翼上凝結的冰晶紛紛墜落。她飛到趙明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冰冷得嚇人“趙明對不起我們一直都誤會了”
他們一直以為熵是外來的入侵者,一直以為天道囚籠是束縛邪惡的枷鎖,卻從未想過,這背後竟是如此悲壯的犧牲。那個被他們視為終極敵人的熵,其實是混沌仙尊用自己的仙心鎮壓的混沌本源;那個被他們敬畏的天道囚籠,竟是一對愛人用生命編織的守護之網。
“難怪”蘇瑤的聲音帶著哽咽,觀星鏡的碎片在她手中重新凝聚,映照出魂玉的光芒,“難怪熵的核心會有魂玉凹槽難怪天道紋路會與魂玉共鳴它們本就是一體,是守護三界的兩根支柱啊!”
趙明緩緩抬起手,掌心對著魂玉所在的方向。魂玉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呼喚,在熵的核心中輕輕跳動,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那光芒中蘊含著宋依依的氣息,溫暖而熟悉,仿佛在無聲地安慰著他。
“傻瓜”趙明的聲音嘶啞,帶著無盡的悔恨與痛苦,“你怎麽這麽傻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一個人承受這些”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每次靠近熵的時候,心中都會湧起莫名的心痛;為什麽看到魂玉的時候,會有種失而複得的悸動。那是因為熵的核心裏有他前世的仙心,魂玉中封存著他萬古不忘的愛人。
天道紋路在這一刻突然加速流轉,如同聽到了他的心聲。它們從四麵八方匯聚到魂玉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色漩渦。熵的殘軀在漩渦中逐漸消散,化作純淨的本源之力,被魂玉和天道紋路吸收。
魂玉在吸收了熵的本源後,變得愈發璀璨,表麵的紋路與天道紋路完美融合,散發出足以照亮整個六域的光芒。趙明能感覺到,自己與魂玉的聯係越來越緊密,仿佛能透過魂玉,觸摸到宋依依殘魂中蘊含的溫柔與堅定。
“明哥哥”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趙明的腦海中響起,如同跨越萬古的低語。那是宋依依的聲音,清晰而溫暖,帶著一絲釋然的微笑。
“我沒有後悔哦”
“能和你一起守護這個世界,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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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封印完成了天道囚籠穩固了我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聲音漸漸微弱,魂玉的光芒卻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它從熵的核心中緩緩升起,掙脫了天道紋路的束縛,朝著趙明飛來。飛行途中,魂玉表麵的暗紫色紋路逐漸褪去,露出原本潔白瑩潤的質地,上麵“依依”二字在金光中熠熠生輝。
趙明伸出手,魂玉輕輕落在他的掌心,溫暖的觸感瞬間傳遍全身,驅散了所有的冰冷與痛苦。他緊緊握住魂玉,仿佛握住了失而複得的珍寶,淚水滴落在玉身上,暈開一圈圈金色的漣漪。
“不你不能休息”趙明哽咽著,元神之力瘋狂湧入魂玉,“我不許你休息我們說好的要在丹霞峰重逢你還沒看到三界太平的樣子你還沒還沒聽我說我愛你”
魂玉在他的掌心輕輕震顫,似乎在回應他的呼喚。但它的光芒卻在逐漸黯淡,宋依依的氣息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仙尊”璃月突然開口,她的命星線在天道紋路的滋養下重新凝聚,指向魂玉,“依依姑娘的殘魂已經耗盡但魂玉吸收了熵的本源和天道之力或許或許還有機會”
趙明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什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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