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短刀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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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寒,恐怖;
凜冽的寒風在林間呼嘯穿梭,像是一頭頭饑餓的野獸在咆哮,光禿禿的枝丫,在夜風中瑟瑟發抖,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偶爾有幾片枯黃的葉子被風卷起,如同一隻隻折了翼的蝴蝶,在空中無助地飄飛幾下,便又重重地墜落在地。
這是屬於黑夜山林的恐懼!
山林中彌漫著濃濃的霧氣,像是一層神秘的麵紗,讓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
遠處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讓人的脊背不禁泛起一陣寒意。腳下的積雪被踩得“咯吱咯吱”響,每走一步都仿佛會驚擾到這山林裏沉睡的精靈!
漆黑之下;
朦朧中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讓人不敢有絲毫懈怠,風越刮越緊,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疼痛。
這般冰冷漆黑的山林,宛如一個巨大的、深不可測的黑洞,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讓人既心生畏懼又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
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想法,但確實不是一個很好主意!
“都督,我們到底在此幹什麽?”
一聲低沉突然響起;
漆黑之中一道黑影若隱若現,仿佛在極盡地隱藏著身影,卻又像在探尋著山林中一切,但這話語似乎又很是……。
這恐怕是一個未知的黑夜!
如此深夜,如此山林;
如此的冰寒之下不但有如此的黑影,竟然還有如此的問題,不知會不會有如此的答案呢?
“我不想知道!”
另一聲低沉緊接著響起,似乎還帶著深深的怨氣。
不僅如此,還有疑惑;
這不算回答的回答,似乎也算是一個答案,有點像自言自語,卻更多的卻仿佛在自欺欺人。
如此的如此,恐怕就是如此!
天大大啊!
這都一天一夜了;
將令之下雖然不敢絲毫的忤逆,別說是忍受這冰寒之中,就算拋頭灑血也在所不辭,但終不能這麽無頭無腦的傻等著吧?
昨夜的冰寒是為了今日的希望,可現在的漆黑又是為了什麽?
明日嗎?
如今確實是真的很不想知道!
沒有希望的希望就是絕望;
若不是顧忌這黑夜中的數百兄弟,還有那眾多的一家老小,此時此刻真想闖出這座山林,至少能找個活人問問也行吧?
他們現在跟一群傻逼沒什麽分別,隻怕就是現在死在這裏深山老林之中,也注定要做一個糊塗鬼。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都督,我們是在等什麽人嗎?”
黑影閃動之間雖然很是隱秘,更是有些畏手畏腳,但終究是靠近那棵巨樹。
數人合圍,直插雲霄;
這般深山之中出現這種巨樹並不稀奇,如此深夜當然更不會有人在意,但此時此刻癱坐在樹下的那道黑影……
背靠大樹,舉目望天;
雖然是坐在漆黑之中,但依稀仍能看出那黑影的高大,隻是現在雙臂下垂,甚至連頭顱都歪在一邊,隱隱之中浮現出一股生無可戀的樣子。
這已是極盡的頹廢!
“是!”
低沉之中浮現出有氣無力,仿佛連多一個字都不想說出,兩道目光微微轉過浮現出極其的黯淡。
這恐怕連死的心都有了吧?
“那我們在等什麽?”
稍稍畏懼的身影再次向前靠一步,兩道目光竟然還浮現一絲的驚喜。
身為兵馬都督自然會知道的多一點,雖說現在這氣勢很是不好,但若是能知道在等什麽,也不枉這一天一夜的煎熬!
“令!”
“令?”
兩道目光猛然一驚,甚至連身影都差點跳起來,雙手緊握之間可想心中該是如何的震驚!
也許不僅僅是震驚;
身為州府之地的兵馬都督,又是他們最敬重的大將軍,絕對不會用這麽簡單的一個字,來糊弄麾下的軍士。
軍中有將令,將上有皇命;
一府之地的兵馬都督,雖然隻是三品銀甲將軍,但也是非皇命不可動,就算是兵馬衛府也不可能讓眼前的大將軍,如此苦苦傻等這麽長時間。
那應該是一道皇令!
昨日午後暗中集結,而且俱是身不穿甲,手不握長槍,輕裝之下還要喬裝改扮,馬不停蹄之中趕到著冰寒山林,這已是非皇命不可為。
這確實該是一道皇令!
“都……都督,是……是皇令嗎?”
急急的躬身俯首,甚至連聲音都變得極低,隱約之間似乎身影還在微微顫動。
這並非是多此一問,隻為確定心中所想,畢竟現在的大將軍不該出現這般神情。
皇命之下別說一個兵馬都督,就是當朝宰輔也不敢有絲毫的忤逆,但眼前的大將軍似乎有很大的怨氣?
這可是有點說不通了!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
“您……您也不知道?”
兩道目光再次震驚,其中的震撼已是無法形容。
這已不是有些說不通,更是讓人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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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調動兵馬都督者非皇命不可為,但為何大將軍卻又說不知道呢?
難道大將軍不是奉皇令而出的嗎?
“唉!張斌!
你可知道何人會用這般短刀嗎?”
高大黑影猛然而起,雖然仍是坐在地上,但氣勢卻突然一變,不僅剛剛的極盡頹廢不見,甚至雙臂抬起虛空比劃著。
能成為州府之地的兵馬都督,絕對不是一個愚蠢之人;
既然現在弄不清現在到底在等什麽,那就不妨從頭想起,那柄短刀可是十分的稀奇。
如今反正也是毫無頭緒,就算眼前隻是一名副將,但多一個人想也許還真有點收獲,現在也顧不上什麽軍機秘密,終不能一直這麽傻傻地苦等吧?
“您……您說的那是刀嗎?”
兩道目光不止是浮現無比的迷惑,甚至還有一絲的不敢相信。
身為一名副將雖然說不上見識多廣,但也非尋常之人可比,隻是這手勢……
“廢話,當然是刀了!”
話語微微嚴厲之中並沒有太多的怒氣,雙臂重新放下頹廢再起。
“哪有那麽短的刀?
大將軍應該是看錯了,那應該是一把匕首!”
目光之中浮現微微的笑意。
“屁話!
匕首跟短刀本將能看不出?匕首的刀尖是半圓的!”
話語之中浮現微微的怒氣。
確實;
匕首作為刺殺所用,的確跟短刀不能相提並論,半圓的刀尖更利於刺入極少會正麵交鋒,這就算是尋常之人也有很多人知道。
堂堂的兵馬都督難道會看錯?
“世間怎會有那麽短的刀?”
“我怎麽知道!”
“末將覺得還是大將軍看錯了!”
“屁話!都放到本將脖子上了還能看錯?”
“末將還是覺得不可能,那樣的短刀能有什麽……
刀……刀……”
砰!
兩道目光本還帶著一絲的調笑,甚至還有意望向那高大黑影,卻不想突然閃過一道寒光,也讓那黑影瞬間栽倒在地。
雙目緊閉之間應該已是不省人事,恐怕腦中也該殘留著那道寒光!
這確實是一把短刀,卻又不像一把短刀;
微微帶些彎度的刀尖與尋常的長刀並無異樣,刀背更不像匕首那般厚重,至刀尖而下有一條深深的凹槽,如此怪異的兵器確實是世間少見!
“大……人!”
高大的黑影雖想急急起身,但寒光已在脖頸之間,隻能微微轉目望了望地上的黑影。
那應該隻是昏厥並無性命之憂,這突來的寒光並未有太大的殺意,隻是如此漆黑之下到底從哪裏冒出來的呢?
先不說四周有八百精兵,就他們兩人也是身經百戰,雖說剛剛有些疏忽大意,但也不至於連一點響動也聽不到吧?
這到底是人是鬼?
這一幕已是經曆了第二次了!
“將少林寺團團圍住,任何人靠近格殺勿論!”
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無比的冰冷之中似乎不帶一絲的溫度,猶如來自那地獄的召喚。
“末將可以遵命,但敢問大人是否來自皇城?”
雖然是寒光在喉,但兩道目光卻浮現無比的堅定,一股無懼無畏的氣勢猛然浮現。
昨日書房之中;
突出而來的短刀也是這般橫於脖頸間,無比驚恐之下雖然也有深深的畏懼,但卻不是全來自這道寒光。
當時書案之上可是放著一道皇令!
現在這柄短刀再現;
雖然於這漆黑之中依然是帶著無比的恐怖,但隻憑一句輕言輕語,就讓一府的兵馬都督行事,而且還是這般重的命令,這似乎是很有不妥吧?
他們如今就在少室山中,自然也知道那座千年古刹的存在;
如此漆黑之下將那座佛門重地圍困,已是事關重大,還要格殺勿論豈不是要將天捅個窟窿?
“你不配知道!”
還是那冷冰的話語,還是那無比的狂妄;
這般氣勢與昨日的書房之中一般無二,但此時此景卻猶如天壤之別。
現在的兵馬都督不會輕易屈服!
“那末將想知道原委何在?”
身影雖是未動,但雙拳緊握之中,兩道目光變得更加的堅決。
他們可以死,甚至連這四周隱藏的八百精兵也可以死;
他們是朝廷兵馬,可不是什麽山賊匪寇,無緣無故圍困少林寺,還要造下那麽重的殺刑,就算是皇命所在也該有個所以然吧?
“皇上金令就在少林寺!”
寒光一閃;
低沉沙啞尚在耳邊回蕩,可脖頸上的寒光已是不見,身後那道無比淩厲的氣勢也煙消雲散。
“末將遵命!”
急急的站起,猛然的轉身;
單膝跪地躬身俯首,於漆黑之中深深一拜,雖然已是知道山林之間再無一人。
雙目中的堅決依然存在,但卻於剛剛已是完全不同,這是一種唯命是從的恭敬!
沒有皇命,卻有皇令;
身為州府之地的兵馬都督,自然明白那道皇令意味著什麽,畢竟整個天下也隻有那麽一枚。
如今這枚皇令竟然出現在這少林寺中,不管是何人所持有,那都是猶如皇駕般的存在。
皇令所在已是禦駕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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