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一個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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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爺,大爺饒命!”
    一身黑衣定定站著,清瘦的身影透著精壯和幹練,隱隱之中還有不小的暴虐之氣,但現在雙腿劇烈地顫抖著,好像隨時都有癱軟在地的感覺。
    不能倒,也不許逃;
    那是一把橫於脖頸間的刀,雖然沒有太過的明亮,卻透著令人無比恐懼的淩厲,最重要的是那快若閃電的氣勢,隻是這刀的形態……
    長不過兩尺有餘,寬卻有四指,片片黝黑中看著是那麽的不起眼,舉頭齊齊猶如被生生折斷一般。
    這確實是一把斷刀!
    這樣的一把斷刀雖然略顯怪異,但看著是那麽的平平無奇,也難怪剛剛的守門軍士那般調笑,這恐怕都比不上一根燒火棍,隻是現在在這身披風之下……
    快若閃電,勢如奔雷;
    現在再沒有人質疑這是一把斷刀,至少這兩位黑衣漢子不會再絲毫的懷疑,這可不是一身很不簡單的披風啊!
    “你們認識李逍遙?”
    低沉的沙啞帶著一片冰冷,仿佛沒有絲毫感情一般,但卻透著令人不敢抗拒的氣息。
    “認……認識!”
    一身黑衣劇烈地顫抖著,隱隱之中已是聽到牙齒碰撞的聲音,但卻不敢有絲毫的驚動,就連旁邊的黑衣漢子也猶如呆木一般。
    這是什麽情況?
    也許早就該猜到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一位絕頂高手,哪怕此刻手中拿的隻是一把斷刀。
    這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現在可在這裏?”
    低沉的沙啞緩和了不少,隱隱之中居然透著一絲驚喜,隻是那柄斷刀沒有絲毫的震動。
    “可……可能……可能在!”
    一身黑衣顫抖得更加劇烈,兩道目光透著無比的恐懼,神色之間已是一片煞白。
    果真如此;
    現在得蘇州城雖然看著一片平靜,其實暗中早隻是暗流湧動,不知有多少人潛入其中,好像全是為了那個名叫李逍遙的而來。
    “說!”
    “是……是,傳聞李逍遙就在……就在煙雨樓!”
    “怎麽走?”
    “以此……以此向北……向北三裏!”
    “謝謝!”
    一道寒光再次一閃,寬大的披風輕輕飄起,一頂破舊的鬥笠依然壓得很低,輕輕的腳步聲頓時響起,隻是盡顯一片有氣無力,而且透著極其的詭異。
    “這……這就走了?”
    兩名黑衣漢子定定站在原地,依然陷入深深的癡傻一般,恐怕心中俱是同樣的疑惑,甚至都極其的迷茫。
    這是一身古怪的披風,甚至都很是詭異;
    先不說那把斷刀是如何的恐怖,也別論這身披風前來蘇州城的目的,就單單這簡短的話語,難道就沒有絲毫的懷疑嗎?
    這不是應該再問點什麽嗎?
    煙雨樓;
    蘇州城中確實有一座煙雨樓,而且也是距此向北三裏,隻是有沒有那名叫李逍遙的人……
    “掌櫃的;
    今日應該不會有什麽人來了吧?”
    一身灰白定定站在門口,兩道目光左右觀望著,隱隱之中透著稍許的疑惑,但更多的還是一片迷茫。
    “希望不會再有人來了吧?”
    一身青袍雖然沒有太大的華貴,卻也透著很是不凡,隻是那渾圓的身軀看著很是好笑,尤其是那一臉的肥肉,輕輕顫動中好像兩扇搖晃的房門,一雙小眼看著很是精光,但此刻卻透著一片驚恐之色。
    這是一座不大的酒樓客棧,雖然在蘇州城並不是太過有名,但卻是一間真正的百年老店,而且還有一個尤為雅致的名字-煙雨樓!
    已經兩日了;
    這座小小煙雨樓一向的平靜突然被打破,而且是在臘八佳節那天,這兩日店中所有人那可是過得誠惶誠恐,很有一番淩厲磨難的感覺。
    連日的陰沉已是讓人有些煩悶,卻偏偏還有經曆這般風雨,也難怪剛剛會說出那般怪異的話語,一個酒樓客棧怎會害怕有人來呢?
    “掌櫃的;
    好像二樓的老爺一直都沒有出來過?”
    灰袍漢子輕聲問道,但隱隱之中似乎又像是自言自語,一雙目光不由間偷偷望著大堂。
    “別多嘴,好好守著門口!”
    渾圓的身影緩緩轉身,一雙小眼狠狠滴瞪了一眼,但那臃肥的麵容,卻透著一片尤為的疑惑。
    何止;
    自從臘八佳節那天,這煙雨樓突然來了一位無比尊貴的老爺,本以為是一場天大的富貴,卻不想生生經曆了一番風雨,但今日這情景……
    已是快到正午了;
    別說那位老爺從未露麵,就是那兩位天仙般的大小姐,也從未走出房門半步,甚至連那白衣公子也消失無蹤,一下子二樓的天字房突然變得極其平靜。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掌櫃的;
    不然我們關了店門算了,反正那位老爺說了,不會缺我們銀子!”
    灰袍漢子再次小聲說道,兩道目光隱隱透著一絲狡黠。
    也是;
    與其這般提心吊膽,何不幹脆就關閉煙雨樓,反正那位老爺最不缺的就是銀子,終不能是在這裏白吃白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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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什麽?
    雖然今日並無人前來,但那位老爺可是一位大人物,而且是有極其重要……”
    那雙小眼再次狠狠瞪了一眼,隻是隱隱之中透出一片極為的恐慌。
    “掌櫃的;
    您說那老爺是為了什麽,為何偏偏就住在我們煙雨樓,而且還搞出這麽多事?”
    “閉嘴!
    你個小兔崽子不要命了,再敢胡說小心我揍你,那老爺也是我們能夠……”
    渾圓的身軀猛然一轉,頓時流露出不小的怒氣,隻是那雙小眼中的恐懼,突然變得極其凝重。
    這可真不敢胡說;
    無論那老爺為何非要住在這煙雨樓,也不論究竟有怎樣極其重要之事,都萬萬不是他們這種可以多嘴的,這弄不好可是有性命之憂啊!
    “是是是,小的知道錯了!”
    “別再瞎說,好好守著大門,若有人前來速速稟報!”
    “是!”
    哎!
    輕輕的一聲歎息中,渾圓的身影緩緩走向大堂,隻是那雙小眼忍不住望向二樓的最裏麵,隱隱之中透著無邊的疑惑。
    今日是怎麽了?
    為何那天字房如此的平靜?
    今日不會還要發生什麽事吧?
    那位老爺該不會真的有什麽變故吧?
    變故倒也說不上,就是有點病了,而且不是那位老爺,是一個極其俊朗的公子,隻是這病……
    “這怎麽又不吃不喝了?”
    一聲低低的嬌呼,不但透著無比的焦急,而且還流露出深深的擔憂,尤其是那一身紫衣在頻頻轉動,隱隱有種不知所措般的感覺。
    這是一間很是寬大的臥房,雖然說不上太過的繁華,卻也盡顯一派典雅幽靜,明亮的燭光輕輕閃爍,淡淡的幽香在其中彌漫,讓人感到無比的溫馨,隻是現在這床榻前的情景……
    紅木床榻看著很是精致,兩側輕紗微微閃動,透著一派典雅,一床錦被是那麽的華貴,但現在卻平鋪於床榻之上,隻露出一頭烏黑的頭發。
    床榻之上隱隱有一道修長的身影,隻是現在整整被錦被覆蓋,看著很像是一具屍體一般,旁邊兩道妙曼的紫影,已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不會是真的大病了吧?
    “逍遙;
    你起來吃點東西好不?”
    輕輕的嬌呼帶著無比的擔憂,隱隱之中好像又十分的小心翼翼,隱隱之中的一雙杏目,透著無比的心疼。
    “不想吃,你們不用管我!”
    低沉的話語帶著沙啞,猶如喃喃自語一般顯得是那麽的有氣無力,床榻上的身影隻是微微一動,再次恢複一片平靜。
    “你要怎樣?
    我們不管你誰管你,你這是在作踐自己還是折磨我們?”
    低沉的嬌聲帶著不小的怒氣,但更多的還是深深的擔憂和心疼,隱隱之中的一雙杏目,流露出不小的幽怨。
    她們明白;
    如果一個人心中藏著一個不能說出的秘密,那何止是猶如魚鯁在喉,但如果這樣就自暴自棄,那對身邊的至親至愛,又豈止隻是傷害?
    “煙兒!”
    一身紫衣緩緩站起,絕世嬌容頓時浮現,一雙杏目緩緩轉過,隱隱之中已是淚眼朦朧。
    “師姐!”
    一聲輕呼帶著一片傷感,妙曼的嬌影緩緩靠過去,隱約之中兩道晶瑩淚痕,稍稍劃過那傾國嬌容。
    她們很氣,但更多的是心疼;
    這不過是一個弱冠之間的少年,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但現在被重重的煩惱圍困,甚至已經是有些痛不欲生,此時此刻她們寧願這還是那個玩世不恭的江湖浪子!
    “我們走吧!
    如果他真的想好好靜一靜,那我們就等,哪怕從此再不踏出這裏半步!”
    低低的話語聽著很是決絕,但並沒有絲毫絕望之意,反而透著無比的堅定,濃濃的柔情中盡顯無比癡情。
    “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雖然顯得是那麽的樸實無華,卻透著無比的堅決,一雙杏目在觀望床榻間,頓時浮現一片堅定。
    兩道妙曼嬌影彼此攙扶著緩緩轉身,雖然再沒有看那床榻一眼,卻俱是流露出一片依依不舍,同樣的絕世嬌容上兩道淚痕是那麽的明顯,看著讓人無比的心疼,而那道修長的身影……
    “煙兒,師姐!”
    一聲低沉沙啞的輕呼,床榻上的錦被突然被掀開一角,一張極其俊朗的麵容頓時浮現,盡顯的萎靡中掛著兩道長長淚痕。
    “我們會一直陪著你!”
    沒有轉身,沒有震動,雖然隻是一句簡短的話語,卻透著無比的堅定和癡情。
    “我想去西北!”
    “好!”
    “我想見鬼老!”
    “好!”
    “我想找到月兒!”
    “好!”
    低沉的話語戛然而止,整個臥房再次恢複一片幽靜,明亮的燭光中在沒有絲毫的動靜,卻盡顯一片暖暖的溫馨和柔情!
    “你是誰?”
    “過客!”
    “你來幹什麽?”
    “找個朋友!”
    “這裏是煙雨樓,是客棧,你是瞎子嗎?”
    “對,我是!”
    一聲略顯尖銳的沙啞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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