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妥協的輝月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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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楊逍那輕描淡寫卻又充滿挑釁的話語,三使的怒火瞬間被點燃。這不僅僅是武功上的被壓製,更是身為波斯明教使者尊嚴的踐踏。
“狂妄!”流雲使怒吼一聲,聖火令上的符文仿佛活了過來,發出嗡嗡的震顫。他與妙風使對視一眼,彼此心意相通,攻勢陡然變得狂暴如潮。流雲使大開大合,每一招都帶著開山裂石的威勢;妙風使則如附骨之疽,招招不離楊逍周身要害,陰寒的內力更是無孔不入。
一時間,楊逍周身仿佛陷入了風暴與泥沼的雙重夾擊。然而,他臉上的笑容卻愈發從容。他就像一位經驗豐富的舵手,在驚濤駭浪中駕馭著一葉扁舟,無論風浪如何猛烈,總能找到那條最安全的航線。他的身形在三人間穿梭,時而以乾坤大挪移的精妙卸去流雲使的巨力,時而以彈指神通的迅捷點破妙風使的陰毒指風。
又過了三十餘招,楊逍的眼神漸漸變得索然無味。與這三人的切磋,已經失去了任何挑戰性,更像是一場單調的重複。他玩膩了。
“結束了。”
楊逍低聲自語,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三人耳中。下一刻,他周身氣勢驟然一變,原本如流水般圓融的內力瞬間凝實,仿佛化作了一柄無形的神兵。他不再閃避,而是主動迎上,雙掌齊出,隻用了八成內力,卻蘊含著排山倒海之力。
“轟!”
一聲悶響,流雲使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湧來,他引以為傲的剛猛內力在這股力量麵前如同紙糊的一般,胸口劇震,整個人倒飛出去,在空中便已氣絕。
妙風使見狀大驚,正欲後退,卻已晚了。楊逍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一掌印在他的背心。妙風使渾身一僵,眼中的狠毒瞬間被驚恐取代,隨即軟軟倒下,生機斷絕。
解決兩人,楊逍的目光轉向了輝月使。他本無意傷她,她的武功在三使中最為精妙,身姿也最為飄逸,讓他有幾分惜才之心。然而,就在剛才的混戰中,輝月使為了逼他露出破綻,竟使出了一記陰狠的招式,聖火令直取他的下盤,意圖竟是要讓他斷子絕孫!
這一下,徹底觸怒了楊逍。他可以欣賞對手,但絕不容忍這種歹毒的意圖。眼中寒光一閃,楊逍反手一掌,重重地印在輝月使的肩頭。這一掌他留了手,卻依然震碎了輝月使的護體真氣,她如斷線的風箏般摔出,重重撞在茅草屋的牆上,噴出一大口鮮血,委頓在地。
輝月使掙紮著抬起頭,臉色慘白如紙,但眼神卻依舊倔強。她擦去嘴角的血跡,用盡全身力氣說道:“楊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輝月使,不會皺一下眉頭。”
“我怎麽會忍心殺你呢?”楊逍緩緩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中聽不出絲毫殺意,反而帶著一絲玩味。不等她反應,他並指如刀,在她頸後輕輕一劃,輝月使隻覺眼前一黑,便軟軟地暈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楊逍麵無表情地走到流雲使和妙風使的屍體旁,一手一個,拖起兩人沉重的身軀,走到海邊。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嘩嘩的聲響。他看也未看,雙臂猛地一甩,兩具屍體便如兩塊石頭,被遠遠地拋進了深邃的大海,瞬間被洶湧的波濤吞沒,再無蹤跡。
處理好後事,楊逍回到茅屋,動作輕柔地將輝月使扶起,讓她靠牆坐好。他盤膝在她身後,雙掌緩緩貼上她的背心“靈台穴”與“命門穴”。精純渾厚的九陽神力,如涓涓細流,渡入她紊亂的經脈之中,修複著她受損的髒腑。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輝月使蒼白的臉上漸漸恢複了血色,悠長的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她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楊逍那雙深邃如潭的眼眸。
“你……為什麽要給我療傷?”輝月使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但更多的是困惑與警惕,“我們不是敵人嗎?”
楊逍收回雙掌,站起身來,負手而立,目光悠然地望著窗外的大海,嘴角勾起一抹瀟灑的弧度。
“你這麽一個大美女,若是就此香消玉殞,豈不是太可惜了?”
他的話語直接而坦蕩,沒有絲毫掩飾。
輝月使心中一震,盯著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問道:“看你的意思……是喜歡我?”
楊逍轉過身,迎上她探究的目光,坦然一笑,眼中光芒閃爍:“沒錯。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雖然,我們是敵對關係。”
輝月使聽完楊逍的告白,先是愣了一瞬,隨即發出一串清脆卻苦澀的笑聲。
“哈哈哈哈,”她笑得眼角甚至泛起一絲淚光,“你這個中原男人,還真是有趣。喜歡自己的敵人?我行走江湖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荒唐又……大膽的話。”
笑聲漸漸平息,她臉上的戲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靜與無奈。她直視著楊逍,緩緩說道:“不過,我現在好像也沒有多餘的選擇了。你殺了流雲使和妙風使,我若單獨返回波斯,總教寶象王絕不會相信我的說辭,他隻會認為我勾結敵人,臨陣脫逃,我的下場隻會比他們更慘,死得更加難看。”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這間簡陋的茅屋,又投向窗外陌生的中原山水,聲音裏帶著一絲漂泊無依的疲憊。
“至於留在這裏……中原地區我人生地不熟,言語不通,風土各異,我一個女子,如何生存?與其在茫茫人海中惶惶不可終日,最終不明不白地死去,倒不如……”
她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
楊逍的嘴角微微上揚,那抹笑容裏既有勝利者的滿足,也有一絲玩味。他向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同意做我的女人了?”
“是,”輝月使抬起下巴,迎著他的目光,眼中沒有羞怯,隻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然,“我現在隻能選擇依附你,做你的女人。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活下去的辦法。”
她的話語冷靜得像是在分析一場戰局,但那微微顫抖的指尖,卻暴露了她內心的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