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龜藏於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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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門洞開
若不是那三塊石頭的灼熱使他手心疼痛,吳少幾乎以為他是在做夢,他退開一步,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三塊石塊便似燃燒起來一般,分別發出紅、黃、青三色之光,除了一少部分散射到大殿四麵八方,絕大部分各自形成一束,射向石案後邊那塊石碑,在石碑上方形成一股純白顏色,超過石碑,照射到那麵巨大的石屏之上。
此時,神殿內幾乎呈現出五光十彩,分外炫麗,又帶著幾分神秘,讓人身心都不由地顫抖起來。
接下來,更為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吳少發現,那照在石屏上的白色光束,中間慢慢出現了一個黑點,黑點在一點點地擴大,如流水一般,逐步漫延至整個石屏,當整個石屏被黑色全部淹沒的一瞬間,整個神殿隆隆生響。
吳少開始以為是地震,但再仔細看去時,卻是石屏在緩緩移動,與此同時,神殿內刮起一陣旋風,風聲呼嘯,似有怪獸咆哮,略過了半刻鍾,方才停了下來。
吳少定了定神,走了過去,他發現石屏向後退開了數尺,露出一個黝黑的向下的洞口,洞口似乎有石級,不知通向哪裏。
再看神殿內,似乎並無異樣,那石屏移動之後,照射在上麵的光線重新變成了白色,反射到四周,將神殿內的一切映照得如同白晝。
一係列的變化太過突然,也大大超出了想象,吳少隻能猜測,那三塊石頭本來就是放在這石案上的,隻是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麽,才滾落到了牆角。
那三塊石頭定然不是尋常物品,尤其那塊發出紅色光束稍大的奇石,現在看上去,比紅寶石還要豔麗幾分,這東西要流傳到世間,恐怕不比那和氏璧遜色。吳少不解:三塊石塊上發出的光線,為什麽會在石屏上變成黑色?當石屏完全變黑之後,為什麽能夠自行移動?這些念頭一時理不出個頭緒,吳少也就不去管它了,他現在的注意力已經完全放在了新出現的洞口上,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抬腳就向那洞口走去。
在這神殿裏,左右也可能是個死,現在新出現一個洞口,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他當然不會不敢進入,而且這洞口打開的方式極為古怪,若是忽然又關閉了,那他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神殿內雖然亮堂,也可以照亮洞口附近,看得見洞口有石階通往下麵,石階修得極為講究,方方正正的石頭一直鋪向下邊,但再向下麵,就是黑黑的一片看不清什麽了。
吳少沿著台階慢慢走,他感覺到這個洞異常寬大,兩側竟有呼呼地風吹過,石階一直斜著向下,大約十幾丈後,終於轉為平地,但那平地不再是石級,而是一些鐵板拚接而成,踩上去竟然有搖晃之感。
難道……難道這是走在懸橋上?吳少停下試了試,果然腳下生風,似乎他的人立在空中一般。
吳少嚇也一身冷汗: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掉到哪兒都不知道!想了想,吳少匍匐下來,手腳並用,一麵用手摸索前麵的橋板,一麵慢慢向前挪,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重又踏上堅實路麵。吳少發覺脊背發涼,一抹之下,全是冷汗。這條地下通道,竟然有一段橋,實在怪異。
接下來是又是一段略略向上的石階,走起來並不困難,隻是每隔五級台階便要轉一個彎,大約轉了八九個彎,吳少終於發現,前麵透出狹長的微微亮光。
吳少向著亮光走了十幾步,見那狹長亮光是從兩扇石門中透出的,而前麵的所在,似乎是一個山洞。
到了此刻,吳少差不多對經過的路徑有了個大體輪廓:他在神殿中發現的地道,實際上是連著一條巨大山洞,山洞裏有一處寬大縫隙,因此建了一條懸橋,過了懸橋,現在他已經到了另一個洞口,這個洞口建了一道石門。
吳少雖然心中忐忑,但也隻好硬起頭皮走上前去,見石門半開半掩,裏麵青光閃動,石門頂上隱約可辨兩個篆字:天門。
門縫約有二尺寬,吳少一斜身小心地走了進去,眼前的情形讓他大吃一驚:這是一處類似圓形房子的寬大山洞,眼下山洞內青色火焰洶洶燃燒,吳少剛一進去,便有幾團大火向他撲來,吳少急忙向旁邊躲避,那些火焰卻如影隨形,追著他不放,一個躲避不及,便有一團青色火焰撲到了他的身上,吳少驚得幾乎要大叫起來。
但那些火焰雖然附到了身上,卻慢慢消失不見,吳少一怔,再仔細看時,終於明白:這應該是鬼火?
小時候在花澗村,吳少與魯小柱見過這種“鬼火”,在深夜裏燃燒,飄動,卻並不能傷人。
知道是鬼火吳少不再害怕,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果然那些鬼火不再向他撲來,而是在這山洞中慢慢飄移,再過片刻,鬼火竟然大部分消失,隻留下星星點點。
石洞內的景象讓人毛骨悚然,入眼滿是森森白骨,僅那些骷髏頭,便有四五十個之多,有一些骷髏頭半埋在洞內塵土之中,那些腿骨、脛骨更是如亂柴一樣堆在地上。不過這些白骨都靠近石洞牆壁,中間位置卻空了出來,那裏有一個三尺見方的小池,一汪清泉正噴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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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吳少心中大喜,感覺到喉嚨在猛烈抖動,雙腿不由自主地向那水池奔去,但到了水池邊,吳少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紮進水池,飽飲一通的衝動。他見小池邊有一塊石碑,上麵刻著四個字“龜藏於茲”,也不知是什麽意思,他的眼睛隨即轉向最引他注目的東西——山洞深處那麵黑幕!
踏入這間石洞,明白了燃燒的火焰其實是鬼火之後,吳少其實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山洞另一麵的那道黑幕,其次才是洞內的白骨、洞中的水池。至於為什麽那黑幕會讓人印象深刻,吳少一時也說不清,他隻是感覺到,那黑幕不敢多看,多看一會兒就似要將人的眼神都吸進去一般,而且那黑幕極其深幽,似乎比一切東西都更黑,似乎不是黑幕,而是深不見底的水潭。同時,吳少似乎隱隱產生一種感覺,黑幕的後麵似乎隱藏了什麽東西,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這種感覺讓吳少極度不安,異常不自在。
“這東西是什麽做的?應該不是帷幔之類的綢布,否則時間久了也早已經化成灰了。”
吳少一邊想著,一邊繞過水池,向那黑幕走去,但在距離黑幕還有一丈距離的地方,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了極其怪異的一幕——黑幕前坐著兩個人!
這兩人麵向著黑幕,隻能看到背影,身體呈現一副撚訣打坐的狀態,一動不動。
吳少定了定神,拚力咕嚕了下喉嚨,沙啞著嗓子道:“小子貿然闖入,還請恕唐突之罪?”說完,吳少略一拱手,施了個禮,一麵觀察那兩人的動靜。
那兩人卻似毫無反應,仍舊保持著一個姿態。
吳少這才放了心,他斷定,這兩人現在已不能稱作人,因為他們已經死去,應該叫做僵屍才對。在這樣一個感受不到一絲生氣的山洞中,如果有人活著,那才叫奇怪。方才吳少出聲招呼,也不過是試探而已,其實他心裏已斷定這兩人早已死去多時。
吳少見並無異常,便慢慢走向前去,但他走了數步之後,又一次猛然停步,同時心咚咚跳了起來,他竭力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前麵。
沒錯,那兩具僵屍的前麵,多了一具僵屍!
吳少相信他絕對沒有看錯,因為這第三具的僵屍的穿戴與前麵兩具完全不一樣!
這第三具僵屍是從哪兒來的?為何出現得悄無聲息?吳少的他覺得這山洞中太過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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