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山打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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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道界鐵律
    第二天一大早,吳少借口繼續尋找藥材到營外查看地形,發現大軍駐地北麵的雪山尋常人雖然不能輕易翻越,但他如果做些準備,從那兒穿越出去倒也不是不可能,吳少觀察良久,心下終於決定:從雪山上穿過去,晚上就走。他回到裝備營,遠遠看見幾個軍士正在大帳邊上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平時這些軍士是絕對不敢在大帳周圍停留的,更不用說在這兒大聲說話了,吳少走到大帳前,聽大家議論幾句,卻沒聽出什麽來,便開口問道:“怎麽回事?”
    幾個軍士回頭見了吳少,連忙臉上堆笑爭相介紹自己看到的情況,他們知道現在這青年軍士很得老將軍信任,老將軍甚至讓他帶了自己的令牌。
    “魯兄弟,上麵派了兩個人來抓奸細,打擾了將軍,將軍很生氣。”
    另一個軍士卻道:“不是抓奸細,聽說是尋仇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也沒個定論。
    吳少分開眾人走入大帳,隻見大漢已經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臉色鐵青,極為憤怒,地上一片狼藉,碗筷被打翻在地。
    吳少默默將散落的東西收拾一番,過了好久,才小心道:“我這驅毒之法,最忌怒火攻心。”
    大漢猛地將椅子一拍:“小子,今天你必須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什麽人?”
    吳少站定,看著大漢道:“該說的我都說了。”
    “那麽不該說的呢?”
    吳少沒反應。
    “好吧,你不說也罷,不過你回答我,你是不是一個牛鼻子老道?”
    世俗一般將修道界的人籠統稱為牛鼻子老道或者真人。
    吳少搖搖頭:“我從未入道。”
    “不對,我敢肯定你是一個賊道士!”
    吳少心內一驚,但臉上卻絲毫不變:“何以見得?”
    “哼,娃娃,你想欺瞞老夫還嫩了點,讓我來戳穿你的把戲吧。那日我看你懂得祛毒之法,便知你不是一般人物,後來在大帳中我兩次襲擊你卻全被你躲過,可見你身藏功夫,更重要的是你熟睡之時,身上籠罩著淡淡白霧,大異於常人,這些都表明你是一個賊道士無疑,你還有什麽話說?”
    這幾句話說出來,吳少倒知道了他為什麽那一日死睡不醒的原因,原來是在熟睡之中,真氣自然流轉,類似於進入了修煉狀態,因此才會沉睡不醒。
    吳少知道,現在回答大漢的話不能有絲毫猶豫,否則便會讓他產生懷疑,好在編瞎話是他的拿手好戲,根本不需要打草稿。
    “醫毒之法我是從一所大山的一位老師傅那兒學會的,你打不中我隻能說明你受傷之後腿腳不便,而我也學過一點粗淺功夫。至於你說的什麽白霧,我敢斷定,你那是毒氣上升,導致眼花的緣故,我早說過,你所中的這種蝕骨毒,其厲害之處不在於毒素,而在於毒氣侵害心神,想必是那幾日毒氣大發,導致你精神錯亂,看錯了。”
    吳少說完這些,大漢張了張口,一時沒找到反駁的理由。
    吳少舒了一口氣,剛要忙些其它的事,忽聽大漢嘿嘿冷笑,吳少知道要糟,大漢估計想明白了什麽。
    果然大漢冷笑一聲道:“娃娃,倘若你不是一個道士,何必這般強辯?你這麽做恰好說明你在拚命掩蓋什麽!”
    吳少有點結巴:“我,我掩蓋什麽了?”
    大漢笑了,臉上幾道皺紋舒展開了:“小子,倘若你是個道人,倒說明你不大可能是奸細。”但隨即他話鋒一轉:“但你若是道士,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派人將你送出大營,到你想去的地方去吧,本來我想這幾天就尋個機會,把你宰了以絕後患,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大漢竟然對吳少動了殺心,這倒讓吳少略吃一驚,因為他根本沒看出來,看來與這大漢相處,還需要更加小心。吳少鄭重道:“你放心,我不是道士也不是奸細,我必須治好你的傷勢才能離開,到時候或者去先鋒營或者回巡查營一切聽你安排。”
    吳少又給大漢換了一次藥,自己便回床上呆坐,過了好久,大漢忽然道:“你不想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
    吳少裝作隨意地樣子道:“你願意講,便說來聽聽,我看看有什麽事能惹你發怒?”
    大漢看了他一眼道:“這幾天中軍那邊傳來消息,說一些牛鼻子老道來到了軍營。”
    “他們來參加香軍的嗎?”吳少接口問道。
    “不,這些老道主要是巡查混在軍營中的道士。牛鼻子們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留下了一條規矩——非經允許,任何道士不能參與軍隊作戰,無論是官府和盜賊交戰也好、官方與番邦交戰也好,一概不允,若有違反,其它道士們便會出手幹涉。也不知牛鼻子們從哪兒得到了消息,昨天竟然跑到香軍的先鋒營中,抓走了一位將軍,據說他就是一位道士,現在牛鼻子們又派人到了這兒尋找有沒有道士,我聽說之後將他們臭罵一通趕走了。這些牛鼻子竟然敢動先鋒營的人,真是放肆。你大概不知道,先鋒營的那個隊伍,可是我原來曾經呆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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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少不經意地問道:“這麽說,被抓走的人原是你的屬下了,他叫什麽?”
    “我不認識,先鋒營損耗極大,那人也是其它小隊裏合並過去的,不過畢竟是從我的老營隊中抓人,怎能讓我不生氣?”
    此時已過中午,又過了幾個時辰,天近傍晚,吳少忽然道:“治你傷的藥材白日裏極難尋找,一些合適的藥材需要晚間才能覓得,我今晚要出去碰碰運氣。不過,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是究竟如何受的傷?”
    大漢略一沉思道:“這幾天你也應該聽說了,我姓淩,單名一個力字,原是先鋒營的一名軍士,數月前在一次攻堅失敗撤退中,倉忙之下被敵軍設置的鹿角劃傷,當時見是小傷並不在意,誰知後來毒發才到了今天這個樣子。”
    吳少沉思道:“數月前,那應該是隆冬季節,天氣應該很冷的。”
    “不錯!而且我受傷的地方是個苦寒之地。”
    吳少點點頭:“我明白了,看來尋找合適藥材還得下點功夫。”
    晚上軍營的號角聲此起彼伏,一些地方點起大大的火堆,防備敵軍偷襲,在裝備營稍遠一點的地方,有一座小小軍帳,裏麵有三個道家打扮的人正席地而坐,為了一件事爭論不休。
    向著帳篷口坐著的人赫然是太清宮向北真人,一人是青城山的劍客張敬之,還有一位劍客大約四十多歲,也是出塵脫俗的道家打扮,聽張敬之稱呼,這位道人姓馮。
    隻聽這位馮道長道:“不知兩位是否商量妥當,如何處置這位劍客?”
    張敬之道:“自然是押解回去,交由其門派處置。”
    向北道:“此人犯了道教大忌,就地斷其經脈破了他的真氣也不為過。”
    張敬之一怔:“如此恐怕不妥,他的師門知道了,怎肯幹休?”
    向北笑道:“不幹休又如何?他們還敢公開違反道教鐵律?”
    張敬之征詢馮姓道人意見:“馮道長怎麽看?”
    那馮道長道:“這位劍客看來剛剛踏入劍客門檻,也看不出什麽師承來曆,他自己也一句話不說,想必不是什麽名門大派,帶著他走也很麻煩。”
    馮道長雖未明確表態,但他的意思很明顯:同意向北的意見。張敬之忙道:“修煉不易,就此廢了此人實在可惜,再者說,我們無法斷定他的師承,卻也不能排除他是名門大派的人。”
    “他是咎由自取,鐵律也敢碰,怪不得別人,至於師承,哼哼,就算名門,難道還敢在太清宮、青城山麵前放肆不成?”
    張敬之喃喃道:“雖然如此,不過還是穩妥一些才好。兩位見多識廣,依你們來看,他可能出自哪一個門派?”
    接下來,三個人便猜測起那位劍客的身世來,連續猜了許久,也沒個確切答案。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向北忽然一動,張敬之忙問他怎麽了。
    向北疑惑地看著馮道長道:“兩位沒有察覺麽?方才似乎有人動用過真氣。”
    張敬之、馮道長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搖搖頭。
    “可別是那劍客跑了,我去看看。”張敬之說著站了起來。
    馮道長道:“不用看,我用喪門釘封住他的命穴主脈,又用精煉鐵索綁了,他再大本事也跑不了。”
    向北也站起來道:“還是看看去吧。”
    那人原是被丟在旁邊十餘丈處的一所小房子裏的,向北三個人進了門一瞅,均是目瞪口呆,隻見幾顆喪門釘和那幅精鋼鐵索散落在地上,房內早已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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