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其道大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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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運糧車隊
    吳少悄悄離開了西京趕往義州,離西京越遠,他發現村莊越是荒涼,幾乎已是十室九空,看來香軍攻入高濟,很多百姓為了避戰亂,已經離開了家園,這一點與中原發生戰亂的情況沒有什麽不同。吳少禁不住一陣感慨。
    自從遇上高濟大法師這樣的人物,吳少行路更不敢托大,專揀小路走,距離義州還有五十多裏的時候,忽然一個高濟士兵從隱蔽處竄了出來,剛要說話,吳少已經舉手將他製住。
    “你是什麽人?”吳少有些奇怪,自己走得不算慢,難道高濟大法師已經趕來並派人在此堵截他了麽?但周圍不像是有其它人的樣子。
    那軍士嚇得不輕,忙道:“原來是位法師大人,我是摩固嶺巡哨,在此禁止百姓闖入前麵,因為前麵有大軍。”
    吳少順手將那軍士一巴掌拍暈,悄悄向前麵去看個究竟,翻過一個小山,忽然聽到有人低語,他向山坳處一看,不由地吃了一驚:隻見山穀裏密密的全是人,難道是避亂的百姓?但仔細一看,吳少明白了,這是高濟軍,大約有數千人,遠處密林中似乎也還有,人數恐怕更多。
    這是一夥伏兵!可他們埋伏在這兒做什麽呢?
    麵對數量如此眾多的軍隊,吳少也不敢驚動,他悄悄退回一段距離,繞開那處山穀,繼續前行,沒走多遠,卻見前麵開闊處,有一隊高濟軍馬,盔甲鮮明,旗幟飄揚,大約有數百人,隊伍裏全是蒙著布幔的大車,在的車上大大地寫了個“糧”字。
    這是誘餌!吳少終於明白為什麽旁邊埋伏著高濟軍的目的了,不過這個以糧誘敵的計策似乎做的不夠精細,因為那運糧車走得太過緩慢,幾乎三步一歇。
    吳少也不驚動他們,又向一邊繞開,再快速地向義州趕去,到了義州城下,吳少報上先鋒營軍士身份,有人竟認得他,立即通報進去,不久,萬千柏便前來接他進城。
    萬千柏帶著吳少徑直來到城內一處所在,到了房子裏麵,卻見趙遺等人也在,似乎正在商量什麽。
    趙遺一見他,立即笑道:“賢弟,因為正在商量出兵的事,愚兄不曾迎接,你不會怪我吧?”
    吳少心中一動:“出兵?要向哪裏出兵?”
    趙遺道:“潘帥派軍師朱訓到了前鋒營,朱訓要斷高濟人向摩固嶺的糧道,我以為有些不妥,可朱訓堅持要去,方才與他爭執一番,這才沒有去迎接賢弟。”
    吳少一笑:“倘若出兵就要上當了。”
    趙遺一驚:“為何?”
    吳少便將來的路上所見到高濟軍埋伏的情況訴說一遍,最後道:“我看高濟的運糧是誘餌。”
    “壞了!”趙遺猛一拍大腿道。“朱訓已經率精兵五千出了西門。恐怕現在趕過去已經來不及。我早就提醒他,摩固嶺號稱‘鐵城’,高濟國經營多年,兵精糧足,哪裏用得著從其它地方調糧?可朱軍師就是不聽,此行危矣。”
    他走了幾步坐下,又不安地站了起來。
    吳少見他慌亂無比,也有些遺憾:“看來我回來得晚了。”但他隨即道:“既然趙兄已經提醒過他,他不聽也怪不得別人。”
    “賢弟,話雖如此,但那畢竟是義軍,而且多是精銳之師啊。”趙遺歎息一番,很快就鎮定下來,他轉身盯著吳少道:“賢弟,愚兄有一事相求,望你答應。”
    “趙兄有話請講。”
    “我料埋伏在附近的乃是宿州的高濟軍,眼下宿州空虛,正好可攻城。我知賢弟為劍客,腳程快,能否急速去先鋒營,請淩、牛二位先鋒盡快進兵宿州?”
    吳少並不推辭,立即告別趙遺,臨行前,吳少又告知在西京時從魯小柱那兒聽到的消息,“西京集結了不少法師欲對香軍不利,千萬小心。”趙遺點頭答應。隨後,吳少跨馬直奔宿州,他知道,如果趙遺說的不錯,那麽必須趕在宿州高濟軍回師之前趕到先鋒營。
    劍客行走,若是三五裏地,可借助真氣,行走如飛,駿馬不及,但遠距離行走,自然還是靠坐騎,趙遺贈予的這匹馬腳力不錯,到了傍晚間,吳少已經接近宿州城,他正走著,卻見前麵出現三三兩兩零星敗兵,皆是高濟軍裝束。
    吳少正想拿住一人問問情況,忽然遠處跑來兩匹戰馬,一前一後,前麵的人催馬急駛,並不住回首覷看,後邊的人高舉大刀,奮力追逐。
    吳少急忙向一處山石後邊躲了起來,此時敗兵不少,吳少估計這兩騎上的人都不會注意到自己,他耐下心來仔細觀看。
    一個是高濟軍裝束,一個是香軍打扮,兩騎轉眼到了吳少不遠處,前麵坐騎上的人忽然停馬,再將馬圈回,眼看著後邊坐騎趕了上來,他嗬嗬大笑:“老匹夫,我就知道你會趕來,這兒不錯,那就做你的葬身之地吧。”他手裏本來手持一根長矛,此時卻將矛扔掉,手一揮,挈出一柄寶劍平端在胸前,劍尖光芒閃動。
    原來是一位劍客,吳少倒是有些意外,先前他在二人身上並未感受到有真氣流動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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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邊馬上的是一位香軍裝束的老將,他嘿嘿一聲:“你傷我十幾個弟兄,怎能讓你就此走了,快快下馬投降,我饒你一命。”
    看到後邊的老將,吳少不由自主的從山石後轉出來,停在旁邊,那高濟法師見吳少一副高濟軍士打扮,也沒過多理會他,指點著向老將叫罵。
    “不知死活的老東西,拿命來。”說著一道劍光直刺後邊馬上老將,可惜他這一劍準頭不夠,刺到了馬的身上,那馬一聲暴叫,身子一歪,將老將掀在地上,老將反應不慢,一滾之後,立即爬了起來,那刀還提在手中。
    高濟裝束那人見狀,立即跳下馬來,舉劍向著香軍老將就砍,劍尖劍光已如螢火一般細小。但那香軍老將經驗何等豐富,知道就算這細小劍光也不可小瞧,因而舉著刀隻是躲閃,並不敢貿然向前進攻。
    一方有恃無恐,一方心存忌憚,不一會兒,那香軍老將為了躲避對方劍氣,已然幾次在地上翻滾。氣得他哇哇怪叫,抽個機會他大叫道:“魯小子,你再不出手,老夫可要完蛋了。”
    那高濟將軍吃了一驚,四下一瞅並無他人,對香軍老將道:“你就算將你祖宗喊出來,怕也幫不了你……”但他話未說完,忽然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他急回頭看時,卻見一個青年正站在他身邊不遠處,臉上似笑非笑。
    這人是人是鬼,怎麽忽然到了他身後?高濟將軍來不及多想,舉劍向著那人就劈,那人嘲諷道:“豆粒之光,也敢大言。”抬手一揮,這高濟將軍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
    吳少此刻已經明白,先前他沒有感受到這人的真氣,是因為這人剛剛踏入劍客門檻,劍氣弱小而不穩定,斷斷續續,時有時無。
    吳少隨便將這高濟軍擊殺,趕忙過去,給那香軍將領拍打身上的土:“淩大叔,你好眼力,竟然早看到了我。”
    “好小子,是不是方才我不喊你就一直等著給我收屍?”
    吳少笑道:“我本來想看看淩大叔大展神威舉手滅敵,誰料對方是位劍客。”
    這香軍老將正是先鋒淩力,吳少也是早就認出他來,聽到吳少這麽說,淩力一摸短須道:“若非碰上你,恐怕今天真的會無人為我收屍,看來我運氣不錯。”
    吳少早看到了淩力,在發現淩力麵對的高濟將軍竟然是一位法師時,知道淩力無法取勝,早早便站得近了一些方便及時救援,見淩力大喊幫忙,這才出手相助。
    至於淩力,他久經沙場,戰場瞬息變化也在他掌握之中,旁邊山石後冒出一個高濟軍士,自然難逃他的眼睛,隻是看了兩眼,他便斷定這人正是失蹤了一些日子的“吳小子”,隻是他不明白,吳小子如何在這兒?
    吳少也有些不解:“淩大叔,你身為先鋒官,應該居中指揮,怎麽獨自一人追殺敵軍,身邊的護衛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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