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劍聖之徒
    吳少方才聽三人對話，雖然不明白他們在爭論什麽，但也清楚這三人意見似乎並不統一。
    吳少恭敬地小聲報了一下自己的姓名籍貫，夏候雷點點頭，“小道友能來五仙山也是一場緣分，你大概能猜到我們是誰？”
    吳少點點頭：“三位前輩都是世外高人。”
    夏侯雷道：“老夫自幼學道，踏入大道以後自創了一套劍術名為一氣三清劍，我自問此劍術若是精通，足可橫行天下，老夫年事已高，願意將此劍術傳與有緣之人，不知吳道友有無興趣？”
    聽說劍仙要將“一氣三清”劍法傳給自己，吳少一陣驚喜：“前輩說的可是真的？”
    夏侯雷道：“老夫從不虛言。”
    吳少急忙就要上前行禮，夏候雷一揮手，一陣清風將吳少攔住了，他道：“不過老夫聽說吳道友得到過天書，吳道友可願意透露一下，讓老夫在歸化之前也開開眼界？”
    沙老頭聽到這兒，嘿嘿一笑：“原來你是打這樣的主意，我勸你還是別費力氣了，那天書就算給你說了，恐怕你也不懂。”
    劍魔李老杆此時也急忙道：“吳道友，我有一門驅氣法，威力極大，願與道友天書相互交換，共同切磋心得。”
    夏侯雷急了：“若是吳道友覺得吃虧，我這兒還有數種丹藥配方，這些丹藥確實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壽之神效，是丹經上所記載的。”
    李老杆道：“我這裏還一柄古劍，乃是上古神器，可以一並贈與道友，寶劍贈英雄，道友配那樣的劍正是名副其實。”
    一時間，兩人爭相出價，說了一大堆功法、劍術，大部分吳少甚至都未曾聽說過。
    沙老頭卻是在一旁笑咪咪的，不時來一句，“還有麽？”或者是“這種低劣功法也配與天書交換？你真好意思拿出來！”
    到了最後，夏候雷與李老杆都說的差不多了，沙老頭才道：“這就顯擺完了？嘿嘿，名目倒是不少，但有一個事你們大概不知道，這姓吳的小子根本不懂天書，所謂得到天書，都是別人胡猜亂想。”
    夏候雷與李老杆都是一怔，急忙問吳少：“沙老頭說的可是真的？”
    吳少隻好點點頭：“晚輩的確未得到天書，隻是去過一個寫著‘天書’字樣的山洞。”當下簡略介紹了一下當時他進入神廟山洞時的情況。
    李老杆道：“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可以討論的？我累了。”說罷，塔前影子一晃，人已經消失。
    “怎麽樣？夏候老怪，你還願意傳他‘一氣三清劍’麽？”
    夏侯雷道：“我聽說此人是你的徒弟，就憑你的能耐教他也綽綽有餘，多學一門劍術也對他並無多少進益。”
    沙老頭不耐煩地道：“得了吧，別囉嗦了，還以為誰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啊，會點三腳貓劍術，便自視天高，還認為自己了不得，我看你倆啊，也就一輩子在此作囚徒了。小子，跟我走吧，沒有必要在此與他們浪費時光了。”
    吳少知道再待下去也似乎沒什麽好談的，跟隨沙老頭離開了流雲崖。
    這是一片樹林，林中被人為開出一塊空地，中間一座木屋，木屋前有石桌和幾個木椅。
    “這裏是我休息的地方，原來是看山的人所居小屋，我給了他幾兩銀子，他便將此處讓於我了。”沙老頭指點著房子道。
    吳少跪倒磕頭：“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老頭一揮手將吳少從地上托起來：“我不喜歡這些禮節，這世上大部分禮節不過是應付和敷衍，不帶半點兒情感。”
    吳少老實道：“晚輩表示感謝乃是誠心誠意。”
    “是嘛？”沙老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誠意，你現在拜我為師吧。”
    吳少有點發懵：這是什麽情況，表示一下感謝就要拜他為師？
    吳少遲疑道：“前輩，你突然這樣要求，晚輩有點不知所措，我需要想一想……”
    沙老頭冷笑道：“剛才還說什麽誠心誠意，現在可就看出來了，你這小子是多麽的虛偽！”
    吳少心中連連叫屈：表示感謝有很多方式，也並非就一定要拜師。但他嘴上卻道：“我隻是要好好想想。”
    “不想拜師也罷。”沙老頭輕描淡寫道，但隨即語氣一變：“聽說你小子在外麵打著我的徒弟的旗號招搖撞騙，有無此事？”
    吳少見他變臉，心下一陣緊張：“這個嘛……大多數時候是其它人的誤解，當然有時候我也利用過這一點，但請沙老前輩諒解，多數是情不得已，而且我記得那年在破廟中，沙先生曾有意願收我為徒的，是我自己不同意罷了。”
    “胡說，我堂堂的劍聖大人，怎麽可能那樣無恥？不許汙蔑我，我沒說過，我沒做過！你一定是記錯了，恩，對，你一定把別人當成了我。”
    吳少有些無語，這位劍癡大人竟然如此耍賴。
    “哼，你可知道，打著我的旗號騙人，必須受到最嚴厲的懲處，輕則廢去道行，重則丟掉小命！你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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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少道：“若是過去曾對前輩的名聲造成損害，晚輩悔之不及，甘願受罰懲處。其實一切冒名的原因一者是在於晚輩年少無知，二者是出於對前輩的仰慕。”
    老頭臉現歡喜：“既然仰慕我，那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你今日可願意拜我為師？”
    吳少被他突然情緒變化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前輩……我，我早已將你視作我的師父了。”
    沙老頭高深莫測扭臉道：“既然你是自願，我也情願，那你跪下磕頭吧。”
    吳少跪倒，剛要施禮，忽然又站起來道：“我先前拜過快劍門，這樣又拜入前輩門下是不是有什麽不妥？”
    沙老頭道：“什麽快劍門不快劍門的，大不了我去將你那門派滅了就行了。”
    吳少疑惑更深，這沙老頭要收自己為徒的樣子很是急迫，肯定有些緣故，隻是一時猜不透是什麽緣故。
    見吳少起來遲遲不跪下去，沙老頭道：“小子，我救了你的命，你還屢次借用我的名號，我還是劍癡大人，多少人可求著要做我的徒弟而不得呢，你還不磕頭？”
    吳少不再遲疑：“前輩還是不要加害快劍門了，我願意拜你為師。”說罷磕了幾個響頭。
    沙老頭似乎如釋重負，扭過臉來道：“好了，你就算是我徒兒了，我終於收徒了。”
    語氣裏滿是欣喜。
    吳少也很高興，多少年來，他可是從“劍聖之徒”的旗號中受益不淺。
    沙老頭臉上微笑隻是幾息功夫，忽然變了臉色道：“咱這可是真的師徒了？沒有太草率吧？”
    吳少道：“沒有，我拜入快劍門時也就這樣的程序，當然，如果你非要昭告天下，那改天可以找個大點的廟觀，安排個儀式，請些人來祝賀並宣布一下你的想法，沙師父你看如何？”
    吳少稱沙老怪為沙師父，顯然多了一點與他師父區別的意思，但沙老頭似乎並沒有聽出來。
    沙老頭道：“那多麻煩，不搞！……不，不，還是要搞一下才好，免得讓那兩個老東西指責我的不是，嗯……還是搞個慶典好。”
    吳少道：“沙師父，弟子還有些事要辦，待事情辦完我再去操辦拜師大會的事。”
    “哦，那也不急，我也正好有些事要你辦，拜師大會可以等等再商議也不遲。”
    “沙師父請吩咐就是。”
    “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隻是你既然拜了我為師，有些事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讓你知道，將來遇上事也不至於茫然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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