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草原紛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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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又見小青
見餘光等人已經跑遠,周達帶著潘月兒湊了過來:“我們要不要追過去看看?”他看了看遠處,道:“那些騎兵尚未合攏,咱們應該衝得出去。”
吳少道:“太清宮那幾個人很難纏,我躲他們還來不及,哪會自己送上門去?”又道:“這金帳汗國的騎兵將咱們與太清宮的人隔開,反而是好事,咱就老實地先做金帳汗國的戰利品,隨後再設法逃走吧,現在走肯定會引起別人注意的。”
這時候金帳汗國的騎兵圈已經越來越小,河穀的所有沒跑走的人都乖乖地聽從那些騎兵的指令,陸續將他的貨物牛羊裝在車上,忙亂一番,開始組成一個長隊慢慢向草原另一邊走去。
周達勸吳少路上設法逃走,他估計金帳汗國的人會將他們帶到他們的營地,那裏防衛甚嚴,那時再逃走便不容易了。吳少搖搖頭,他已經注意到這隊“戰利品”中還有一些不同尋常的人,他們應該能夠逃走,卻並未行動,說不定是太清宮的人,現在逃走,可以擊倒那些騎兵,但肯定引起這些人的注意,還是晚上跑比較合適。
周達對先前的事有些不解:“吳兄弟先前為什麽要救那人?你認識他?”
吳少搖搖頭:“並不認識,但我知道此人的一些信息,之所以幫他,是因為他是太清宮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周達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其實吳少並沒有對周達講,他出手的另一個原因是這個與餘光等人交手的利見道長,曾是雲九霄的師父,雲九霄那次與他談話,提到了這個人。
吳少決定冒險幫一把這位利見道長,他從帳篷裏跑出來後便轉到大帳後邊,聽聽帳裏麵的動靜,選好方位,用從地上撿到的刀,劃破了帳篷,並將一隻黑羊丟了進去,同時高喊魔君來了,造成短暫混亂,利見這才抓住機會逃脫餘光等人的包圍。
“戰利品”隊伍走得很慢,好在沒有走多遠傍晚時便停了下來,原來是金帳汗國的這支人馬開始清點處理“戰利品”了,這是蒙古人的傳統,如果不迅速處理戰利品,押解這樣緩慢行走的隊伍很快便會被敵方追上。隻要戰利品分好了,大家為了保護自己的財富,或走或戰便會不遺餘力。
一些蒙古族人被釋放了,還帶走了他們的財物,因為這些人是金帳汗國友好部落的人。
另有參加交易會的奇人異士也被釋放了,比如其中就有打出太清宮旗號的修道界人士,自成吉思汗時起,修道界的人在草原上便被人高看一眼,這些人不但被當場釋放,還被邀請進中軍大帳受到款待。
因為有太清宮的人在其中,吳少沒敢說自己是修道界人士,便和其它人一起在等待“處置”。
接下來,蒙古人就在營中間擺開陣勢,一個將軍模樣的人領著十幾個兵士,開始處理“財物”,首先是那些女人,吳少早就聽說過,女人是蒙古戰利品中最值錢、最先被分配的財物。
潘月兒在從五仙山出來後,為行動方便,吳少便將她扮作男子裝束,此時蒙古人竟然也一時並沒有分辨出她到底是男是女,有軍士查問時,吳少隻說她是自己有些癡傻的兄弟,竟這樣蒙混過去了。
隨後分了牛羊等物品,吳少估計接下來可能就會輪到處置他們這些人了,但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吳少長舒了一口氣,他知道潘月兒是女子一事瞞不了多久,可他也沒打算待多久,天色一暗,他就打算逃走,那些蒙古衛士哪能攔得住他?
正在這時,有人牽過一個女人來到那將軍麵前,那將軍看了一眼一揮手道:“此女非同尋常,請殿下自行處置,帶進大帳去吧。”軍士一聽,便牽著女人向大帳走去。
這一幕被在不遠處等待處理的眾人看在了眼裏,大家司空見慣,也不以為意,蒙古人從來都是將最好的女人、最貴重的禮物留給頭領,看來這個女人不同尋常。
吳少卻是異常吃驚:“這個……這不是小青麽?她怎麽會到這兒來了?”
周達在旁邊道:“先生認得此女子?”
吳少不說話,扭頭看了一眼潘月兒,見她也盯著那正被帶進大帳的女子若有所思。
因天色已晚,餘下的吳少等一幹人沒有被現場分配,便命令原地歇息,有軍士在周圍守著,周達問是不是現在逃走。
吳少道:“我有個熟人在這裏,必須救她,再過一會兒我去那邊放一把火,你趁亂逃走,我和潘月兒隨後便到,咱們去白天那交易會所在地碰頭,你沒問題吧?”
周達一笑:“蒙古人雖然彪悍,但攔不住我,倒是你要小心。”
吳少道:“我自會小心。”說完閉目養神。
過了半個時辰,吳少睜眼一看天色一暗,一戳周達:“準備行動!”
又一摸身邊不禁吃了一驚,這一驚非同小可:潘月兒不見了!他問周達:“你可見月兒的蹤跡?”
周達道:“我以為她要方便,似乎向大帳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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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少看看四周並無動靜,穩了穩心神對周達道:“待會兒見到營中一亂,你就走吧,我來找她。”
吳少說完,向兩個正向這邊走來的蒙古士兵虛空一點,那倆人哼也不哼一聲便倒在地上,這倆人倒地並未引起蒙古軍營中其它人注意,卻讓幾個沒睡著的“戰利品”發現了,他們噫地一聲正奇怪,卻聽得身邊有人低喝:“快跑”,那幾人一聽當下也不管其它,跳起來便跑,吳少便在此時,身子一晃不見了。
此時看管這群“戰利品”的人反應過來,紛紛大喝阻止,並抽刀砍殺那些正在逃跑的人,但就在不遠處,忽然一項帳篷哄得一聲大火燒了起來,蒙古軍士盯著火光一時有些發呆。
吳少趁亂閃進那座中軍大帳,迅速又退了出來,因為大帳裏的人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幾個還在翻滾,顯然他們剛剛遭到了攻擊,吳少見一隊軍士正向這邊奔來,連忙躲在暗處仔細觀察外麵的混亂,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連忙向那邊奔了過去。
在一個帳篷外邊,潘月兒俯身仔細地端詳著躺在地上的女人,猶豫了一下,然後緩慢地抬起手來。她的手並未落下去,便被人一把抓住:“快走,麻煩來了。”
吳少見地上那女人隻穿褻衣昏迷不醒,旁邊一條毯子,便拿毯子包起女人,一把提起,一手牽住潘月兒,迅速向遠處跑去。遠處是蒙古人用車輛圍成的營圈,隻要越過這個圈陣,就出了蒙古人的營地,但這個時候有十幾人已經發現了吳少的蹤影,揮擺著刀向這邊奔來,而在圈陣外,似乎有蒙古遊騎在拈弓搭箭。
這蒙古軍竟在外邊設置了防衛,情況有些不妙!吳少正想轉頭走其它方向,卻見側麵的牛車圈陣轟地一聲破開了個口子,有個聲音叫道:“吳師,這邊來。”
吳少認得是萬千柏的聲音,大喜,叫一聲“接住!”,急忙將手中毯子包著的那人拋給他,他則扯著潘月兒,迅速竄出圈陣。
身後有十幾匹馬緊緊追趕過來,眼見得距離他們越來越近,忽然聽得蒙古營中一陣號角聲響起,那十幾匹馬竟然不再追趕,全部勒轉馬頭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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